113回 登門挽回
“你不回答也沒有關係,可是我愛你,喬蕎我愛你,我不愛你的話,我就不會在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有錢可以讓自己的生活好起來,我可以用錢去買更多的女人……”蔣晨木然的站在原地。
感情是一種不能用金錢去衡量的東西,曾經他拿着全部的愛都給了喬蕎,他可以無愧天地的說聲自己愛她,並且現在一直愛。
“你畢業的時候我說過我們要一起到白頭的,你不記得了嗎?”
蔣晨彷彿沒有意識的說着,他只是機械的說着,拽着喬蕎的手,突然發瘋一樣的抱住她,他愛了她好多年,就因爲一次錯誤,這樣對他並不公平的。
蔣晨承認他是個驕傲的人,可他現在願意爲了喬蕎回頭,他以後不會那樣做了,不會去傷她的心了。
他曾經也有想過,別人吃過的哪怕再好他都不會撿着吃,寧願站着死不願跪着求生,但是今天他把自己的尊嚴送到她的手裡。
“喬蕎,喬蕎你爲什麼就對我這麼狠心呢?”蔣晨嘶聲力竭的喊着。
喬蕎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
她想推開蔣晨,可被蔣晨抱得那樣的緊,她無力抽身,只能傻愣愣的被他抱着,蔣晨從來沒有當着喬蕎哭過,他是個很有主意的人,無論遇上什麼樣的困境,自己都會把自己解救出來的人,喬梅說蔣晨離婚的時候哭過,但是喬蕎畢竟沒有看見那一面,記得那個時候哭的最多的就是她,每天以淚洗面,想想就疼的難受。
喬蕎曾以最美好的心情心境去愛過蔣晨,哪怕中間某個環節出錯,她不繼續愛下去了,可在那段感情裡,蔣晨對着她是一百分啊,蔣晨的哭聲就像是一把刀,將所有最難看最難過的記憶都拉扯了回來,那種哭聲叫喬蕎的心難受。
“你覺得我生意做大了,我以後就守着你……”
蔣晨覺得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是自己不願意捨棄的,父母包括弟弟,當自己承擔着這個肉身的時候,他需要去做父母的兒子,可他現在誰都顧不了了,他很痛,他的生活很亂,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失去這個女人他覺得難以承受。
喬蕎的哭聲讓他所有的自以爲是全部崩塌。
只要她願意回來,只要她想,他們還可以回到過去的,他改。
離婚的時候蔣晨沒認過錯,離婚之前被發現同樣沒有認過錯,但是他現在竟然開口認錯了。
喬蕎的心被壓的沉甸甸的,心很亂。
可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蔣晨,她有丈夫的。
伸出手緩緩的推開蔣晨,對上蔣晨受傷的眼睛,一切的痛楚變得那樣的辛酸。
“蔣晨找個好女人好好的過吧……”
喬蕎別開頭,終究還是推開了他,自己上了車,蔣晨就站在原地,喬蕎在後視鏡中看着他的臉,一點一點脫離而去,眼前一切全部崩塌,喬蕎握住方向盤。
蔣晨所有的冷靜也全部拋離。
喬蕎將車從醫院拐出去,靠在路邊停下,自己捂着臉放聲的哭着,以她現在的情緒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在繼續開下去,不然早晚都會出問題的。
陸卿和陸母在用晚飯,兩個人似乎在說些什麼,臉上洋溢着一種愉悅的氣氛,喬蕎推門進來。
“小喬吃過了嗎?”蔣方舟笑呵呵的看着兒媳婦。
喬蕎只覺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
是不應該有任何的波動,她知道這樣不好,可她控制不了理智控制不了情緒,她是真真切切的愛過蔣晨,她承受不住那種剜心的疼。
“媽,我不吃了……”喬蕎的聲音有些發啞。
蔣方舟一愣,這是怎麼了?怎麼鼻音那麼重?哭過了?
當婆婆的不好追着兒媳婦的臉去看,喬蕎又下意識的想避開,蔣方舟點點頭就趕緊回去了,喬蕎拖着疲憊的步子往樓上去。
“她,這是怎麼了?”蔣方舟指指上樓的兒媳婦。
陸卿看了一眼,陸卿沒多心,以爲是喬蕎又回孃家了,叫她媽給刺激了。
大部分的時候她這樣都是因爲張麗敏,陸卿安撫的看着自己老媽:“沒事兒,估計是心情不好。”
喬蕎推開門,麻木的邁着步子將自己扔進牀裡,就趴在牀上緩和着情緒,她不是感情上的無畏者,不會不怕受傷害,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還會覺得痛的那顆心,喬蕎看過很多的小說,看見過那種冷酷無比的女主,面對傷害過她的人可以做到無動於衷,她想讓自己變成那樣的,想叫自己的心不要出現一絲的波動。
陸卿踩着拖鞋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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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晚飯了?回你家了?”
喬蕎眼睛紅紅的,不想回答。
陸卿坐在牀邊,自己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覺得彈手:“說說,哪裡不痛快了?”
喬蕎起身:“我進去衝個澡。”
陸卿一愣,下意識回答好。
喬蕎在浴室裡待了能有一個多小時,等她出來的時候陸卿在牀邊擺弄腿上的電腦呢,喬蕎掀開被子:“我今天很累,我先睡了。”
陸卿給她扯扯被子。
“很累是不是,臉色看着也不是很好,那個藥如果你不想喝,那就別喝了。”
陸卿也是想,不是張麗敏就是這藥的問題,八成又想的多了。
喬蕎無聲的睡了過去,她想叫自己馬上睡着,她覺得很累,腦神經全身都疲憊不堪,陸卿用手給她整理着頭髮,把發簾往旁邊放放,省得她睡的不舒服,彎下身親親喬蕎的額頭。
“晚安,睡吧。”
他不想吵喬蕎睡覺,自己拿起來電腦就去了書房。
蔣方舟裝修房子,蔡大奎幫了很多忙,蔡大奎本身自己就是做生意的,認識的人又多,蔣方舟倒是不想佔他的便宜,可蔡大奎熱情的很,全部都找的朋友幫忙,並且幫着蔣方舟把價格壓到了最低,蔣方舟難道還看不出來這裡面的價格差。
蔡大奎覺得自己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情緒,他就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他都多少年沒追過人了。
蔡大奎年輕的時候沒工作,那年代不像是現在,沒工作沒人說,沒工作到了年紀的,這樣的男的一般都叫混混,不務正業,整天東家西家的躥,蔡大奎這人年輕的時候就好打架,誰管都管不住,長相也是有點兇,老婆就是那時候娶的,不顧全家的反對毅然而然的嫁了,蔡大奎出去雖然打架,可回家對着老婆卻是千般萬般的好,可惜老婆命不長,早早就去見閻王了,可惜人死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蔡大奎喜歡蔣方舟,看見的第一眼就喜歡,可總不能跑到人家的前面問,你能不能跟我過吧?
他倒是用眼睛看了看,沒見到她老頭兒,那也就是說她是一個人?
蔡大奎自己在原地愁眉不展,這頭秘書中午過來看一眼,全部都是他在負責,如果最後弄的不好,自己也跟老闆交代不過去,索性來瞧瞧。
陸卿的秘書顏色也比較好,人又瘦又高,小夥兒模樣不錯,早就結婚了,媳婦兒是大學的校友。
“小夥兒來……”蔡大奎對着秘書招招手。
秘書以爲這是有什麼事兒想跟自己說被,就過去了,地上放的都是東西,他跨過去,蔡大奎給了秘書一根菸,秘書擺手,他不抽菸的,原來倒是偶爾會抽,後來就戒掉了,他怕身上有味道,主要自己的身份有點不合適幹這個。
“我不抽,謝謝了。”
蔡大奎就擦邊球的問着:“這是你媽媽啊?”
秘書趕緊笑:“我可沒有這樣的好福氣,這是我們老闆的母親。”
兩個人就閒聊了起來,蔡大奎想問的就是這主人家是單身還是有丈夫,如果有丈夫他就別沒事兒找事兒了,在看好了也不至於人家有老婆心裡還有什麼想法,他不是那樣沒品的人。
秘書聽出來有點怪怪的味道,他心思多敏捷。
“我看着這主人家氣質可真好,是老師吧?”
如果教孩子的,就能理解了。
秘書搖頭:“是兒科的大夫,已經退休了,不是老師。”
可以說蔣方舟身上有一種屬於讀書人的氣質,當然這種說的不是她讀的書多,只是一種類似的氣質,類似有的丈母孃就放言,我的女兒就想找個讀書人那種文質彬彬的,是同樣的一種類似的感覺。
“怎麼沒看見男主人呢……”
秘書腦思路一轉:“嗯,男主人很忙……”
他說的也不算是錯,陸卿也算是男主人的,那陸卿確實很忙。
老闆的家事兒他可不敢插手,可有人問,不回答似乎不禮貌。
秘書這頭就直接扔腦後面了,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蔡大奎那邊聽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有點挺失望的,原來還有老頭兒,不過有就算了被,自己也不強求,蔡大奎兩兒子,兩個兒子全部都孝順,老大老小都跟父親乾的這個,可以說都不缺錢,因爲錢不是問題,所以哥倆感情挺好的,連帶着兩個妯娌感情都不錯。
老大這不是知道自己爸對人家有點意思嘛,就想幫着搭個線,人老了,身邊有個人陪着感情是不一樣的,總不能叫老父親孤孤單單的。
週末陸卿和喬蕎去房子那邊看看,蔡大奎的兒子就來了,家裡有很多他們的活,還沒開始幹呢,現在做的都是其他的活,正好遇上陸卿了,也算是難得的緣分。
蔡青松知道蔣方舟家條件肯定不能差了,差的話也不會去他們店裡買那樣的門,想象和現實總是有差距存在的,蔡青松怎麼也沒想到陸卿是這樣的形象。
你看陸卿的外表你就知道這人不一般,弄的他也是心裡七上八下的,過去覺得自己家有錢,你看老父親想找個老伴,大不了你嫁過來給你幾套房子給點錢什麼的,現在一瞧,這話能說出口嗎?
事情變得複雜多了,蔡青松跟着陸卿打着招呼。
兩個人閒說話,喬蕎倒是聽出來別的意思,怎麼就在自己婆婆身上打轉呢?
“陸先生是這樣的,你是聰明人,我們玩腦子肯定玩不過你,我索性就直接說,我有個老父親……”蔡青松就把詳細的情況都說了,以前覺得自己爸條件可真是老好了,現在一到人家面前,完了,立馬癟茄子了。
蔡青松從來不覺得自己不念書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他沒念書他不是也成富翁了,不是還有那麼多的人給他工作,從沒自卑過,他也不覺得自己不如誰,結果今天遇上陸卿了,陸卿說話也沒怎麼樣,蔡青松就是覺得有點怵,說不好的感覺,感覺怪怪的。
喬蕎沒多聽,這事兒她就不聽了,陸卿自己做主就得了,不過買點東西,就把老孃搭上這樣的事情也太離奇了,聞所未聞。
“陸先生我是個實在人……”
這話陸卿可不信。
做生意的是個實在人?那你這生意就沒辦法做了。
蔣方舟願不願意找,陸卿沒有發言權,說實在的他覺得對方的條件一點都不配。
他媽在怎麼樣也不至於找個大老粗吧。
陸卿面上沒有任何的表示,喬蕎就當自己不知道,陸卿回家就和蔣方舟說了,蔣方舟覺得莫名其妙,真的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她說呢,怎麼總找機會來。
“我知道了。”
蔣方舟雖然跟陸卿說以後自己該找會找,可心裡實在沒有想找老伴的勁頭兒,她都多大的歲數了,自己又不是不能過,洗衣服做飯自己都可以,爲什麼要找個老頭兒呢?到目前爲止,她沒覺得自己的生活孤單。
蔣方舟這個態度,陸卿自然也就不能在提。
喬蕎這頭大夏天的喝中藥,喝的膩歪,原本就容易苦夏,這回更好,滿嘴都是味兒,什麼都不想吃了,要求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的,據說是爲了藥效,這下好減肥有指望了。
喝了幾天的中藥,後背起包,喬蕎是感覺火太盛了。
爲了身體好,就不能顧慮其他的,她一喝中藥身上肯定會有味道的,不過味道不顯而已,可胡雅芳跟她一起吃飯,就聞見了,吃飯的時候鼻子動了動。
“你吃中藥?”
細細的去聞,身上是有點中藥味兒。
“你這是狗鼻子啊,這麼靈,嗯,身體不好喝點中藥……”
胡雅芳夾着菜,喝着湯,吃的這個悠閒自在,弄的喬蕎很鬱悶,她實在是吃不下去,現在覺得食堂的飯油太大了。
“你吃得下去嗎?”
胡雅芳今天就盛了一個火爆大頭菜,按道理來說這菜應該很清爽,可惜食堂的師傅太會做菜了,汁兒弄的就特別濃郁,吃起來就不夠清爽,要吃清爽的菜還得去大學校園裡,那食堂做的才叫清湯寡水的,能有多清淡就有多清淡。
“吃得下去,爲什麼吃不下去,多好吃。”
喬蕎用眼睛瞪胡雅芳:“我就納悶,到底遇上什麼樣的事兒你能吃不進去。”
胡雅芳聳肩,估計是沒有的,天塌了她也照樣吃,不影響自己好吧。
喬蕎這藥中午還要喝,可不能在辦公室熱,不然滿屋子都是味道,只能拿到單位附近的便利店,跟人老闆說好了,轉兩圈熱了,自己拿着袋一咬牙往下硬灌,味道可真不好喝,你喝完這個東西還能有什麼胃口。
胃管裡覺得火辣辣的,也分不清都是什麼味道了,在外面轉悠了一會兒,等嘴巴里的味道散散纔回辦公室,主要是一些東西不敢亂吃,想壓味道也不行,刷牙好像也不管用。
下午主任叫喬蕎去拿東西,開車去,交代了她兩句,喬蕎拿着車鑰匙就開車出去了,沒一會兒又回來。
鄭夢琪也聞見隱隱約約好像有股中藥的味兒,就喬蕎回來的時候味兒還能濃點,到下午幾乎就沒有了,可見喬蕎在偷吃中藥,沒病沒災的話,誰吃中藥幹什麼。
“你吃中藥調理呢?”鄭夢琪就問喬蕎。
辦公室這不就都知道了,同事有兩個說,夏天吃中藥多遭罪上火,不如秋天吃,秋天吃剛剛好。
“二喬這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我胃不是很好,吃什麼費勁兒……”
咦?胃口不好?
大家可記着呢,喬蕎纔來的時候胃口那個壯,吃的那個叫一個多,這是後來可能是發現體型變了,才稍稍控制的。
誰也不是神醫,聞聞味道就知道吃的是什麼藥,再說女人吃點中藥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誰沒吃過,身上有點不對勁兒的都吃過呀,倒是沒人追根究底的問,鄭夢琪胃也不是很好,這不喬蕎吃嘛,如果效果好,她不就不用別人介紹直接開着吃了。
“效果怎麼樣?”
喬蕎不喜歡鄭夢琪,她給自己也沒少下絆子,她又不是聖母,別人對她語氣好點,自己就犯賤的往上送,再說她吃的也不是那藥。
“就那樣吧,才吃哪裡知道,得吃一段的。”
喬蕎起身出去往樓上給處長送東西,鄭夢琪白了喬蕎一眼,你不就吃箇中藥,得瑟什麼啊?問問你效果也沒說叫你掏錢,你看看她這個樣兒,現在可真是了不得了,開大奔了唄?
*
“阿姨您看一眼……”
蔡青松有家裝修公司,這不是知道自己老父親的意思,乾脆就零利潤接手準備幫着蔣方舟裝修這房子,人手已經換了下來,今天就是來籤合約的,可以說這樣的公司哪裡用得上去求人籤,他們家在業內也算是信譽非常好的。
和蔡松青不同,蔡青松的弟弟蔡青文又高又帥,兄弟兩個人站在一起不像是一個父親生的,小的那個話很少,幾乎不怎麼開口。
“阿姨你來看看,這是我們的合同,我們是家是非常正規的,和那些裝修公司不同……”
其實家底還是有的,並且也算是深了。
喬蕎下班開車過來,上了樓就看見幾個人在二樓站着呢,蔣方舟戴着老花鏡認真的看着合同,可以說條件簡直太好了,就因爲好,她纔不放心,這個世間哪裡有無緣無故的好,越是憨實的人越是心計多,蔡大奎喜歡她,所以就一毛錢不賺她的?蔣方舟可不信。
蔣方舟認真的看着合同,試圖在合同上找出來陷阱。
喬蕎穿了雙平底鞋,揹着包上來,蔣方舟對着兒媳婦招招手。
“你幫媽看看合同……”
喬蕎就只看了一眼合同的外皮,笑了。
“我們單位的。”
這合同是他們單位賣的,喬蕎就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蔡青松一愣,下意識去問:“你在哪裡工作?”
“工商局。”喬蕎回答着。
蔡青松瞭然,原來是在工商局工作的,難怪呢,他們這合同就是在工商局買的。
“多少錢買的一份?”喬蕎好奇的問。
“十塊錢一份呢。”
蔡青松索性在聰明人面前也不撒謊,是怎麼回事兒,你是局裡的肯定要比我清楚的很。
喬蕎看了一眼,沒錯就是市局的東西,淡淡的聲音不急不躁的響起,“這章也不對吧。”
蔡青松哈哈一笑,說一會兒給換個章,其實都是一樣的,不過內行看門道,看得懂自然就給換是了。
“你是哪片的?”
喬蕎慢慢回答:“中山。”
“幾樓?”
“我不負責這個。”喬蕎對着蔣方舟解釋,單位是有賣這個,但是這歸合同處管,和她們工作類型還是不同。
蔡青松說現在年檢是一年比一年簡單,過去要求着人去檢查,還得上錢,現在好多了,網絡發達,在網上能直接報名。
“今年不知道,因爲上面還沒有下指示。”喬蕎開口。
局裡開會就是這樣說的,規矩也都是總變的,今年會變成什麼樣,她不清楚,因爲還沒提到。
蔣方舟覺得底氣很足,因爲兒媳婦就是那片的,如果騙她,她還怕什麼。
“我們倒不怕工商,就是怕地稅,你也明白的……”蔡青松憨厚的笑笑。
其實做生意誰家都是一樣的,就像是公司內使用的發票,他們用的是不能報銷的那種,實在用不起。
喬蕎拿着合同,算室內的面積,不巧這個正好曾經看到過,覈算一下,差也就是十公分的差距,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從頭看到尾,家裡現在很多材料已經運了進來,但是還沒怎麼開工,說是換人,原先的那一撥人是幹工程的,蔣方舟也是怕兒子欠別人人情,能花錢解決的事情,儘量不用人情,怕陸卿麻煩,這才堅持換了蔡大奎大兒子的這家公司。
喬蕎想着那個專業詞,可自己又不是做這些的,想不起來。
“我們需要付50%的費用是吧?那如果將來你們裝好了,哪裡有問題,不留一點錢,我能叫得動你們嗎?”
在商言商,誰都不是奔着壞去的,可將來如果有個萬一呢?
蔡青松覺得對方真是沒把自己當自己人看,他都拿出來這樣的態度了,得,他不跟女人一般計較。
“即便我們退了,也沒用的,該不來還不來,我們那邊做工程,你看兩百萬壓在哪裡,我們該不要還是不要,因爲這個錢說實話已經賺出來了,再有問題我們也不管……”那相對來說,留下的那點錢就不能算錢了。
這話到是真的,喬蕎爲什麼知道呢,這是陸卿提過,形式是形式,實際是實際,你怎麼算計也不會有商人算計的多,想的到位。
簽了合約,喬蕎替代蔣方舟簽字。
蔣方舟要請蔡青松吃飯,喬蕎用手機訂的酒店,業務很熟練了,這邊驅車開往酒店。
要的大包,蔣方舟負責點菜,蔡青松就負責推銷自己爸爸。
“阿姨,做這單生意我不是爲了賺錢,我看你也差不多看出來我性格了,我就這麼一個爸,不敢吹噓的太好,真的如果阿姨和我爸成了……”
蔣方舟打斷蔡青松的話。
喬蕎去洗手,轉了一角,蔣晨悠悠閒閒的依靠在門邊,低低沉沉的男聲響起,真不是他故意跟蹤喬蕎,實在是因爲上中知名的酒店也就這些,蔣晨能來的地方屈指可數,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
蔣晨自己認爲就是。
“來吃飯。”
喬蕎心裡五味雜陳,沒有說話,低着頭進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蔣晨已經離開了,喬蕎眉梢微挑,這樣最好。
吃過飯,喬蕎去算賬,結果被告知已經被人買過單了。
蔣方舟和蔡青松從裡面出來,蔣方舟看着恍惚當中的兒媳婦,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事兒。”喬蕎垂眼避開婆婆的視線。
蔣晨站在二樓,嘴裡叼着一根菸,冰冷的目光收了回來,和朋友過來吃飯的。
“前妻?”
朋友覺得真是搞笑,離婚了之後才覺得後悔嗎?那當初搞事兒的時候爲什麼不瞞的緊一點呢,你就非要在她的眼皮子低下晃盪,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幹,何必呢。
蔣晨眼瞳中晃過一抹黯然。
“進去吧。”
喬蕎和婆婆回到家,蔣方舟累了在房間裡休息,喬蕎則是在房間裡打遊戲,今天運氣不是很好,總輸,弄的她很沒心思玩。
張麗敏聽見敲門聲,踩着拖鞋出去開門,等看清了站在外面的人,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來幹什麼?”
張麗敏這就是和蔣晨做仇了,加上喬蕎不聽她的,她順帶着遷怒蔣晨身上。
蔣晨穿的很簡單,一件黑色的t恤。
“媽,我能跟你談談嗎?”
“我們倆談?我們倆談戀愛啊。”張麗敏奚落蔣晨,有什麼好談的,你們離婚也離了,可別叫她媽,她承受不起,她人小福薄的。
“媽,我想和喬蕎復婚,你能不能幫幫我。”蔣晨低低的開口。
“過去是我錯了,我不珍惜,媽你給我一次機會……”
張麗敏凝着眼神看着蔣晨,這人的話有幾分能信?就算是十分,喬蕎已經再婚了,結婚是遊戲嗎?能開玩笑嗎?和你復婚不就意味着要和陸卿分手,那以後在過不好,還找誰過去?那喬蕎離多少次婚了?
張麗敏突然不耐心,推着蔣晨:“你趕緊走,看見你我呼吸不上來……”
喬建國正好回來吃飯,喬建國對蔣晨的感情可真是又愛又恨,愛的就是蔣晨的懂事,什麼事情你不需要說,一個眼神也許他就明白,恨的自然是蔣晨傷害到他女兒了,可和陸卿比較起來,喬建國對蔣晨的感情更深,蔣晨他曾經是拿着當兒子看的,陸卿來家裡就是客人,差距就是這樣的。
“蔣晨啊,你回去吧,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晚,只要我願意,一點都不晚,你們知道的,我們家就是我自己說了算……”
這點來說蔣晨說的是實話,孫國慧能給他意見,聽不聽則就是在於蔣晨自己了。
喬建國打量着蔣晨,在外面說話畢竟不方便。
蔣晨進了屋子裡,他懂得認錯的分寸,懂得怎麼去抓人的心裡,更加明白陸卿現在一定就沒有跟喬蕎的父母建立起來任何的感情,說句實話滿大街的去找他這樣的,是找不到的,半路夫妻哪裡就那樣的容易,這個堡壘也許看着很壯觀,興許一個鞭炮就讓它崩塌。
蔣晨對喬蕎的好,張麗敏和喬建國不用去想,過去的幾年他的行動就是保證。
張麗敏思索半天,再次擡起頭對上蔣晨的:“不是我不幫你,可蔣晨過去就是過去了……”
才離婚的那時候蔣晨來求自己,她一定會站在蔣晨的一邊,現在喬蕎和陸卿已經成爲事實了,這樣回頭太不可靠了,一旦有點問題,喬蕎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張麗敏在厭惡喬蕎,也不會想讓女兒拿幸福去開玩笑的。
蔣晨肯定百分百好,可蔣晨愛出軌啊,陸卿條件不是也挺好的。
“我和你……”張麗敏猶豫了一響:“叔叔我們倆呢,以後誰都不靠,就自食其力,你什麼都別多說了,蔣晨你走吧……”
喬建國還要張嘴,張麗敏直接攔住,起身直接送客,蔣晨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晚了嗎?
不,在他的字典裡從來就不會有這個晚字。
*
陳放見學校很多同學都是家長送,開車送,自己和青霞說,也讓陳元慶送他,原本買這輛車不就說是爲了送他的嘛。
“他們都有車接送,我沒有。”
青霞頭疼,她也覺得兒子不懂事,因爲其他同學有車接送,你也要?你爸爸是什麼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青霞太知道陳元慶了,這車就是炫耀得瑟的存在。
“你爸上下班還要開車呢……”
陳放不聽青霞的話,自己坐在一邊威脅青霞:“他要是不去接我,我就不上學了……”
從這車買過來,可能也就前幾天陳元慶接送過兒子,後來就變成自己的玩具了,陳放他奶奶也護犢子,她不直接跟陳元慶開口,在旁邊順着孫子說。
“孩子讓你就跟元慶說,這車本來就是給他買的……”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元慶他……”
陳元慶他媽躲了,反正她是裡外裡的好人都給做了,在兒子面前是好人,在孫子的面前也同樣還是好人。
晚上九點多陳元慶進門,青霞就等着他呢,和陳元慶以說,陳放讓接送,陳元慶這脾氣就上來了。
“我沒看他學習去和別人比,這倒是比的快,他要是給老子考個全年級第一,我天天送年年送,一個吊車尾的還好意思張嘴叫我去送?”陳元慶指着青霞的鼻子:“你就慣着他吧,我看他將來成績不好你怎麼辦,我們倆是能給他房子還是能給車?一個孩子你就不肯上心……”
陳元慶把陳放的成績不好歸結到喬青霞的身上,這就是你做媽媽的沒有盡力,你要是天天看着他,他成績能這麼差嗎?
青霞有苦說不出,她不是天天都看着陳放寫作業,看着沒用啊,在你面前是寫的挺好的,可考試成績一出來就砸鍋,在一個老師也是跟青霞說了,陳放的腦子不靈,數學一考有時候還不及格,現在的程度才哪裡到哪裡啊。
“我還怎麼看着他?我天天跟着他學……”
青霞講的也是事實。
“你就一個月接他一次……”青霞打着商量,現在也是,你看家家都有車,不是說孩子想攀比,那人家有,你沒有,心裡就容易有落差。
陳元慶揮手:“我說了他要是考個年級第一我肯定去接,整天就想着愛慕虛榮,能有什麼出息?你妹妹那種貨色都能生出來一個天才孩子,你怎麼就生不出來?”
陳元慶鬱悶。
喬梅那德行的,他根本瞧不上,可喬梅的兒子聰明啊,黎明要是他兒子,要金山他就給買金山,絕對不含糊。
“看看人家孩子,又是夏令營又是上電視,又是報送上最好的中學,學費全免……”陳元慶抱怨,這就是你沒教育好。
陳放就在門口站着呢,原本想偷偷聽聽自己爸媽說話,看明天會不會開車送他上學,結果就聽見陳元慶貶低他的話,陳放放在門把上的手縮了回去,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
孩子爲什麼說是孩子,當時也就頭腦一熱,覺得父親不是瞧不上自己嘛,覺得他不如黎明嘛,當時發狠過後三秒鐘然後那骨氣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陳元慶說是不送,可早上到底還是送了,有點唧唧歪歪的。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起來……”
陳放賴牀,昨天寫作業寫過點了,這不是下狠心要發奮了嘛,結果早上就沒起來。
陳放的奶奶是典型的護着孫子的類型,大人說孩子一句她就不願意,趕忙自己就做好人,叫當父母的教育都弄夾生了,原本能起到好效果的,她在中間橫插一槓,黎明他奶奶哪裡比較聰明呢?
黎明他奶奶覺得,原配的夫妻,就說原配的婆媳關係不好,最大的原因其實大部分就都因爲是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她從來不插手去管,不管是誰教育黎明,她絕對不護着,不會干預,自己的立場擺的很清楚。
陳元慶開門,蔣晨靜靜的站在門外,似乎有些驚詫,蔣晨也是才找到,按照自己記憶當中的,哪裡知道陳元慶會突然開門。
結果這送陳放去上學又沒有成,陳元慶讓蔣晨進家裡坐。
“很久沒看見你了,最近忙什麼生意呢。”陳元慶挺客氣的。
青霞靜靜的站在客廳沒動,蔣晨來幹什麼?
“你怎麼還沒上班?”陳元慶看着青霞沒走,難得語氣緩和了起來。
第一是做給別人看,你看夫妻兩個人怎麼鬧,那都是在家裡,就算是蔣晨知道底細,陳元慶也得留住面子,他在單位混,好的沒學到,就學會這些偏門左道了。
青霞看着蔣晨,蹙着眉頭,一臉的不歡迎。
“你來我家做什麼?”
蔣晨看着青霞笑笑,他和青霞沒有什麼話值得說的,因爲她實在不是一個聰明人,陳元慶可能會是個豬一樣的隊友,不過到了這種時候,蔣晨還是想試試看的。
“我來找姐夫商量一點事情。”
青霞防備着蔣晨。
“蔣晨你有話我們下樓談……”
陳元慶推着青霞,喊兒子趕緊出門:“陳放趕緊的,磨蹭什麼呢,明天爸送你去學校,快點的……”
陳元慶摟着青霞的肩膀:“我和蔣晨有話要說,你先走,和你們家沒有關係。”
青霞咬着嘴脣,陳元慶能和蔣晨有什麼話談?自己還不瞭解陳元慶?
“我告訴你,你別賣我妹妹,喬蕎和陸卿過的好好的……”在青霞來看,陸卿條件和蔣晨不相上下,喬蕎現在的生活好不容易奔着康莊大道努力去的,可別在出現任何的差錯了。
陳元慶哄青霞,心裡也是在狐疑,蔣晨來找他?這麼一大早的,是想說什麼?
但凡有點機會,他都不想錯過,自己這輩子也許只能在蔣晨的身上劃拉劃拉了,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地,陳元慶沒想着蔣晨會回頭,畢竟按照蔣晨的條件來說,實在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按照他的思路,是覺得蔣晨想要報復喬蕎,或者禍害喬蕎生活的面比較大。
青霞推陳元慶。
“你推我幹什麼?那是我妹妹,我以前的妹夫……”
陳元慶的臉子撂了下來,看看四周沒有鄰居,語氣就變了。
“我告訴你喬青霞早晚有一天我得叫你跪在我面前來求我,別覺得你家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