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回 真相浮出水面
那自然是因爲有了小兒子了。
爲什麼要叫大兒子？
張展只要想起來自己的大兒子，他就會覺得痛心，那些年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兒子，兒子是他的命根子，就算是他再喜歡曹一凡，他還是能爲了兒子保存這個家，可惜周燕逼人太甚……
兒子嗎？
兒子？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劇本上演着，周家最後到底還是求了他，是啊，除了自己，還能有誰來挽救他們呢？
張展帶上病房的門，眼角里閃過笑意。
老爺子最後說，一切都是爲了孩子，畢竟你和周燕還是兩口子，你們倆有個孩子，共同的孩子，這個公司將來無非就是給自己的外孫子，他就是死了也能閉上眼了。
只是靜靜的坐着，老爺子一直在說，說的累了，旁邊有人過來幫着他順順氣，張展也只是靜靜的看着，沒有伸手，好像這個家和他的關係已經不大了。
張展靜靜的聽着，他不吭聲，看樣子是被老爺子給說到了心裡去。
老爺子盯盯的看着女婿，這個女婿啊，是女兒選的，他當初就覺得張展不像是好丈夫的人選，可週燕喜歡，女人就是這樣感情用事，她覺得和他生活在一起，這個男人就會愛上她，她卻忘記了，很多男人都是陳世美，他可以借用着你的關係爬起來之後才踹了你，哪怕就是四五十歲他的錢在青春就在。
“你也知道，這個家以後姓什麼都是說不好的……”
“您就篤定了我會爲了這一點的錢，爲你們周家繼續拼命？”
“不，你稀罕的。”老爺子緩緩的說，兒子到底是不是張展害死的，這個他沒有辦法去判斷，他不知道是誰，但是公司張展如果說他並不想要，這就是假話，他一定就是想要的。
“這些年了，我的兒子都這樣的大了，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拿着我不當人看，周燕仗着她哥哥多，說打我就打我，我又說過什麼了？您老的幾個兒子沒了，現在說知道是我，怎麼想讓我承認嗎？我沒有做夠的事情，你們一盆髒水潑在我的身上，我有動機那三哥就同樣有動機，周家的東西我不稀罕……”
張展發泄着自己心裡的怒火。
“交給我？我爲你們家當牛做馬的多少年？你女兒嫖鴨子一樣的嫖我難道爸當時是不知道的嘛？可是你卻保持沉默，爲什麼？無非就是因爲我是外人，我不是周家的人，現在已經人都死光了，您來對我說，公司交給我，我爲什麼要？”
張展一臉嘲諷的表情。
張展擰着眉頭，老爺子又說：“是你又能怎麼樣，我沒有證據，我的兒子差不多已經都死光了，剩下唯一的那個現在不能出來管事，我在想防備着你，最後還是要把公司交給你來管。”
“我知道是你。”老爺子輕飄飄的扔出來一句。
“有話您直說。”
老爺子現在自己不能隨意的動着，指着一旁的椅子叫張展去坐，張展不肯坐。
“你坐。”
“爸，您找我。”
張展整理整理衣服，站在病房的門口，有人請他進去，張展推門進去。
老爺子看的明白，女人的心思都雜，一旦丈夫不在了，她們就是不可能會向着這個家的，都在拼命的往公司裡塞人，塞她們那些沒有用的親戚們，他不能叫自己親手創立的公司最後走向滅亡。
老爺子心裡上火，身體上了年紀不給力，和兒子說完沒有兩天，竟然癱瘓了，這下只能把張展擡上來的行動靠前，叫這幾個女人繼續胡鬧下去，早晚這個家就變成外姓了。
“老三啊，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嘛……”
“爸……”
老爺子對着兒子無力的說着，在想壓制着張展，恐怕以後也是不行了，只要他不和女兒離婚，以後也就只能這樣了。
老爺子叫兒子別說了；“警察查到今天，也沒見他和什麼人接觸過，我們懷疑是懷疑，和他到底是不是有關現在警察不是已經給了結論，你現在躺在牀上哪裡都不能去，你老婆根本不能主持公司。”
“他等的就是今天，等你死等我死，可惜我命大，我沒死了……”
老三搖頭。
果然事情就是一團亂，公司裡的事情誰都想上手插一槓子，張展只是冷眼旁觀，周燕的父親很是不喜歡張展，老三也是有說，張展是跑不了的，幕後黑手想來想去不會那樣的巧，但是事到如今，幾個兒媳婦簡直瘋了一樣的爭權，他沒的選擇，只能暫時有張展接受，等自己病情穩定一下。
張展看着他們在窩裡鬥，他不出手，他只是靜靜的看着，他要最後老丈人親口來求自己，除了自己，這個家還能有看的人嗎？
老丈人癱瘓了，癱瘓了對他來說絕對就是一件大好的事情，這個家沒有一個說了算的人，亂哄哄亂糟糟的，大家都在爭權，就包括三嫂那樣的軟包子都是在掙，這幕後肯定就是少不了三哥的影子，他是身體不行了，但是他有孩子，他要爲自己的孩子着想，是個人就不能免俗，是個人就不能免俗。
張展最近有點春風得意，爲什麼？
＊
倒是老男人的家裡已經徹底都亂套了，在死命的想辦法把他弄出來，他在外面有女人也就算了，在這事兒上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偏偏他自己卻要把別人的錯往自己的身上抗，當老婆的都要氣死了，索性就不再管了，反正現在孫子也有了，家裡也是穩定的，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是心疼外面的女人嘛，那就讓他一次性的稀罕個夠，不肯在伸手去管了。
曹一凡在裡面也是有能交代的通通都交代了，不過聽了對方的話還是一愣，老男人幫着她背了很多，甚至好多他自己都扛在了肩上，曹一凡聽了之後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她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了，其實自己對着他，就是應付，算是應付吧，相差這麼大年齡還能有什麼愛情，他和自己的父親都差不多的年紀，真的愛不起來，但是她感激對方這樣的爲自己着想，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她會報答他的，希望下輩子自己最先遇上的人就是他。
她寧願從來沒有過，坐進了車裡，很快又看着朱黛從裡面出來了，喬蕎叫司機趕緊的把車開走。
喬蕎鼓着腮幫子無奈的往車子一邊去，如果說她和朱黛有緣，那一定就是虐緣。
喬蕎拎着袋子就離開童裝店了，朱黛不生氣，臉上還是笑呵呵的，怎麼就認爲拉皮條就是不好了？就因爲你丈夫叫你在家裡總是受氣出去放縱放縱不是很好嘛？
喬蕎大義凜然的拍拍朱黛的肩膀：“以後看見我也不要說話，要是有你這樣的姐姐，我也是倒了十輩子的黴。”
“我在家裡說了不算，每天被老公欺負，你換個人吧啊。”
“我姐姐絕對不是您這樣的，我有兩個姐姐，大姐是過世了，但是她就是重新活一百次，她也活不到您的這個境界，我二姐雖然看着冷，但也絕對不會這樣的對親妹妹，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說是因爲喜歡，所以纔要給別人拉皮條的，你認爲我是過的太幸福了？我安安靜靜的過我自己的小日子，姐姐你就放過我吧，我哪裡幸福了？你沒看見我總是倒黴，你想找茬就找那種，一羣男人都喜歡的，那樣的纔是人生的勝利者，我一個區區無名的小輩，我哪裡值得你這樣的關注。”
那朱黛得有多恨自己的這個妹妹啊，要給自己妹妹拉皮條。
喬蕎算是服了，自己像是她妹妹？
“你不覺得看見我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嗎？我覺得你像是我妹妹。”朱黛徑直的說着，她信佛也信輪迴，覺得也許自己前輩子就是喬蕎的姐姐，所以這輩子看見她就覺得親切，看見她就很喜歡，莫名的喜歡。
這樣沒意思，我和你不是很熟悉，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出來的。
“那就謝謝了，我福薄。”喬蕎還了嘴。
“其實我也沒有想害你的心意，朋友嘛之間都是這樣的，要知道對方最大的秘密，我想把你當成朋友……”
喬蕎覺得無奈，爲什麼就非纏着她呢，她和這個人不想有深交。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喜歡她，但就喜歡她，這也算是緣分了。
“我長得就像是老虎嗎？看見我就想跑，就算是道不同不相爲謀也不至於看見我就閃吧，不帶你玩了就是的。”朱黛笑呵呵的說着，這個喬蕎可真是有意思。
給孩子買衣服，遇上朱黛了，喬蕎轉身就向跑，倒是朱黛笑呵呵的開口了沒料到會在這裡遇上喬蕎。
有大好的青春，其實離婚那時候曹一凡想開了，在找一個差不多的，不是陸卿也會是別人的，總會遇上好的，不要那樣的執着，就爲了閃亮一分鐘，點燃了自己，這樣就值得嗎？
喬蕎覺得唏噓，女人活一輩子到底是爲了什麼？
在喬蕎的面前沒有透露的太多，只是說曹一凡這回是真的完了，就算是再有人也肯定出不來了。
天娜是聽見朋友說的，曹一凡畢竟當過她嫂子一場，不管怎麼樣，那些年對她好也不是假的，陸天娜還是想知道知道曹一凡的消息的，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儘量去做。
“嗯，聽說挺慘的，兒子和兒媳婦出國了一直就沒聯繫，女兒現在究竟怎麼了，也沒有人去走動……”
＊
事實卻恰恰相反，文青沒有選擇去死，依舊好好的活着，偶爾出去買菜看見朋友只當做不認識一樣，倒是有一些朋友畢竟是結交下了，覺得她現在這樣很可憐，想要過來看看她，給她一點幫助，但文青卻不接受，冷冷的將人拒之門外，她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和同情。
車子離開，老曹死後有人懷疑文青也會選擇輕生，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心裡上一定受到了重創，曹一凡就不要去想了，肯定出不來了，早晚的事兒。
“沒說什麼，就是不停的怪我們家，難道是我拿着槍去逼的曹一凡犯法，我真是搞不懂她的思維。”至於文青說喬蕎的那些話，她懶得說出來，何必給孩子添堵呢，是不是這樣，並不是由文青說了算的。
他有點好奇。
“都說什麼了？”
陸卿等母親坐了進來，自己也跟着進去，司機帶上車門。
不，蔣方舟覺得自己還會恨下去，不看見曹一凡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會去想，看見曹一凡了她就會想起來自己的孫子，這惡夢一般的現實永遠都不會過去，永遠不。
任由文青說着陸卿沒有兒子，蔣方舟給死者上了一炷香，自己從裡面離開，有些話說開了就好，曹一凡的事情她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這不是命，是自己的選擇，她自己選擇走這樣的路，誰都不能幫她，說是以後這樣就不恨了？
蔣方舟懶得和她爭辯，在你認爲很是重要的事情，我們家不認爲重要，有或者沒有，其實無所謂，隨便你說，我也不會上當。
文青說：“陸卿就真的那麼好？你以爲你兒子靠的是自己，不是有這樣的家，陸必成的錢是從哪裡來的？你嘲笑我們家？陸必成還不如我們家呢，你兒子後娶的老婆生出來兒子了？她就是不能下蛋的母雞，一個女人就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你想怎麼認爲都隨你的便，隨便你怎麼去想。”
那是你兒子命不好，所以他命中註定就是無子，生不出來兒子。
她知道蔣方舟恨自己家。
“我也是到今天爲止發現了你的口才是這樣的好，你今天來恐怕就是爲了出心裡的這口氣來的吧，呵呵。”文青笑着。
“如果我是曹一凡的親媽，我一定不會這樣張揚的去做，這樣無異於是在害自己的孩子，叫全世界都知道她幹了一些什麼，等於親手推着她入地獄。”
蔣方舟痛快的說着，路是你們自己所選擇的，所以走到今天不要去怨恨任何的人，錯是你們自己鑄成的，沒有任何人需要爲你們的錯買單，你們家最大的錯，就是輸在你不肯醒來。
“你還以爲自己是過去的那個自己？醒醒吧，現在都已經是2014年了，陸必成也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你的兒子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樣的好，如果他和一凡換換的話，也許你加現在就不會這樣了，畢竟一個女兒不太有本事這也不算是什麼錯，偏偏是兒子太弱女兒太強，吃着我家拿着我家，背後還認爲陸卿對你們不夠好？怎麼樣才叫好？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樣去想的，認爲陸卿是踩着你們曹家起來的，文青我倒是想問問，這些年了，陸卿有什麼好值得藉助你們家的？”
並不見得是的，那只是因爲她這個做婆婆的不願意伸手去管兒子的家事，喬蕎一樣，曹一凡同樣一樣。
“你厭惡我的嘴臉？陸卿和曹一凡結婚開始，你家的曹可凡從陸卿的身上得到了多少錢？你先別急着否認。”蔣方舟這些話也是憋在心裡很多年了，不要把她當成惡婆婆來看，她是惡婆婆，她就不會容忍小喬了，就算是有陸卿護着，只要她瞧不順眼她還是可以去說的，可以給喬蕎添堵的，喬蕎做的就特別的好？
蔣方舟聽不得這樣的話，過的很好？什麼叫好？好不好的定義並不是由你嘴裡說出來的，你認爲的好，我恰恰認爲不好，我生的孩子，我有權利去厭惡我有權利提醒他。
“你說話就永遠好像是站在公理的一方似的，你知道我有多厭惡你這樣的嘴臉，一凡和陸卿過的很好……”
蔣方舟肯來，只是爲了表示對死者的敬意，畢竟也算是朋友相交多年，總是要到場的。
“不要把你們的貪婪加在別人的身上，沒有人拿槍指着你的頭讓你們去做這些，想要富貴就別爲自己找藉口，不是別人迫害的，而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未來，包括老曹。”
蔣方舟覺得這就是無稽之談，她害死曹一凡的？
“害死一凡，你現在滿意了？我們家曹一凡被帶走了。”
文青和蔣方舟進了屋子裡，蔣方舟看着文青，她在氣勢上不肯認輸，她有什麼錯？有什麼好心虛的，她沒有不可對人言的事情。
“陸卿你走開。”蔣方舟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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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擋着陸卿，我對你媽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和她說兩句話。”
陸卿擋在母親的身前，他怕這個女人瘋了，她原本和正常人就是不太一樣的。
文青看見蔣方舟，這才站了起來，她來到蔣方舟的面前。
文青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她哪裡像是死了丈夫的人，穿了一身的旗袍，蔣方舟覺得這人是瘋了吧？
曹一凡的事情他昨天晚上得到消息的，這點陸卿覺得人就是這樣的，你選擇要走什麼樣的路在你做選擇的時候其實一定都已經有了預兆。
蔣方舟和老曹也算是多年交情了，老曹和陸必成的關係那樣的好，不管最後兩家成了什麼樣，聽見訊息是一定要過去的，陸卿一大早的換了一身比較尊重逝者的顏色，沒有對喬蕎明說，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說的爲好，他只是到場看一眼。
文青可憐那些活的貧窮又不敢去死的人，這樣活着有意思嗎？就像是螻蟻一般，她厭惡那樣的人生。
自己用毛巾吊死在浴室裡的，文青發現的時候卻沒有尖叫，你看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人活着不能永遠爲別人着想，偶爾也要爲自己想想的，與其這樣窩窩囊囊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
老曹死了，吊死的。
幼年的時候，她算是大家的小姐，那個年代，都是別人要看她的臉色，後來又靠着女兒終於翻身一次，文青覺得夠了，真是夠了，她只差一個心願沒有完成，她想去見見陸卿的母親。
文青坐在椅子上，家裡也就剩了一包咖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剩下的，有沒有過期她也已經懶得去看了，翻找出來，用着她所謂的不精緻的杯子沖泡着，拿着湯匙在裡面攪動，看着窗外。
辦案人員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冷血無情，真是懷疑這個女兒是親生的嗎？
指認親生女兒，這對父母就是出奇的冷靜。
文青覺得很淡定，她已經瘋狂過了，再有錢的時候拼命的花這錢，享受到了，想穿的都穿在身上了，想要花的也已經花了，對於曹一凡乾的事情她供認不諱。
她覺得女兒是個很聰明的人，竟然已經想到了會有今天，竟然將她哥給安排的這樣的周密，這麼大點的城市，難道還能出去追捕可凡不成？願意追捕你們就去追吧，她是無所謂的，難道還差這麼一個人了嘛。
文青就躲在家裡，哪裡都不肯去，買菜也都是老曹出去買，家裡的戶頭全部凍結上了，聯繫不上兒子和兒媳婦，曹可凡從出去至今一通電話沒有打過，也僅僅是換地方的時候曾經在機場打過一通報平安的電話，人在哪裡，文青是真的不曉得。
老曹一聲不吭，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枉然，事實就擺在這裡，還需要解釋什麼？
一個公職人員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珠寶，這麼多的錢，問出來不就是自取其辱嘛。
人家只覺得搞笑，問憑什麼嗎？你猜呢？你猜是憑什麼呢？你不知道嗎？
“你女兒曹一凡只是一位普通的公務人員，請問你們家裡現在出現的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不需要什麼原因，輸就是輸了。
文青靜靜的問着，她沒有歇斯底里，反倒是將有一種大江東去的感覺，敗了。
“憑什麼？”
文青進了家門，家裡已經有人了，請她進門，詢問一些問題，家裡找出來的東西說是暫時要代替他們保管。
騙又能騙多久呢？到了晚上大家幾乎就都知道了，曹一凡被帶去配合調查了，說的好聽叫配合調查，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說曹一凡這回完蛋了。
“這是好事兒啊……”
“嗯，沒什麼事情，我們家老曹說要出國定居……”
文青回過神，整理整理自己的頭髮，她要保持自己的優雅，走也走的優雅，她絕對不能叫被人小看自己。
朋友推推文青的胳膊，這是怎麼了？電話裡說什麼了？
“文青啊……”
他們這樣的家庭，一凡被帶走了這樣的話不會輕易的說，一旦說了就只能代表一件事情，那就是曹一凡出事情了。
老曹在電話裡說，你閉嘴，一凡被帶走了。
那麼精緻的杯子，前幾天她還在和人家說哪個酒店的杯子不夠優雅，看起來就像是是個女人就能端起來的，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前幾天她還在買珠寶，對着人家挑挑揀揀的，覺得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她的好日子似乎又回來了，又回到了她夢想當中的那個年代，但是現在這個夢正在破碎當中，杯子在半空中速度的降落，摔在地上，摔飛了出去，碎成了很多的碎片，飛向四面八方。
文青手裡精緻的杯子順着手一滑掉了下來，她總覺得身爲女人就一定要優雅，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穿最好的這纔是女人活着的最終極的目標，她的目標就是宋美齡，活就要活成這樣子。
“文青你閉嘴，一凡被帶走了……”
“催什麼催啦，我和朋友喝茶呢……”
文青和朋友喝茶當中，接到老曹的電話，叫她馬上回家。
曹一凡什麼都坦白交代，你們想要的我通通都說，和我的家人無關。
曹一凡被帶走，從她上位開始，許許多多的事情真的想查不見得就有多難，一環套着一環的，是，有爲民衆着想的事情，但是更多的依舊是爲自己謀利，爲自己家謀利。
“不能。”
曹一凡很是淡定，不是說叫她配合調查嘛，她現在想要給家裡打一通電話，讓家裡知道她是安全的，叫他們放心。
“我能打通電話嗎？”
每個人心裡都有些不踏實，今天配合的人是曹一凡，也許下一個配合的人就是自己。
查到哪裡了？力度到底有多大？
曹一凡正在開會，今天這場會議是由她來主持的，正在進行當中，大門被推了開，來的人沒有說的太淺顯，只是要帶着她去問問話而已，但是在位置上的人都是人精，大家提心吊膽的，從上面開始有對策開始，這一年其實大家都不好過，特別是怕把自己以前的那些翻出來，一個浴缸裡的人，有幾個是乾淨的？真的乾淨也就早不能生存下去了。
他不吐，不代表曹一凡就是安全的。
老男人也是真的很疼曹一凡，沒有吐出來曹一凡。
這些年了，其實這些事情不見得就是沒人知道，可也平平常常的過來了，爲什麼現在突然又查？開始不停的掏錢準備上去找人，只要能把人給保住，其他的就都不是問題，哪怕開除了，他沒有工作，這些年也撈夠了，藉着關係沒少暗中使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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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專案組到底還是明着將老男人給扣下了，現在人在哪裡沒人知道，老男人的家裡都已經慌了。
文青依舊瘋狂的斂財，爲自己填着高檔的手錶，鑽石手鍊，每次出門都是非常的招風，幾千幾千的往外撇，經常帶着朋友這裡吃吃哪裡吃吃的，朋友們也僅僅是和她吃喝玩樂，其他的她就是想管，她也管不上。
這都是真的，別人也冤枉不了曹一凡。
“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花着女兒的錢，敗壞着女兒的名聲，還能落好？查下來就是早晚的事兒，不查則已，只要一查必定進去，做的那些都是實事兒。”
旁邊一位太太笑呵呵的端着杯子，慢悠悠的品着。
“不得了的，看看人家會生，我們生的就都是兒子，一輩子平平常常的，看看人家的女兒了不得的，賊精八怪的，不過我是真的有聽過我兒子說，現在查的風聲很緊……”
文青買了單自己提着包就離開了，這家酒店的大堂經理和文青也是很熟悉，知道她來她走都會出來送送的，其他幾個人收回視線。
“我們家一凡腳踏實地的做事，怎麼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
文青臉色有些難看，這是盼着一凡下來嗎？
“不過文青啊，我可是聽說最近上面打擊的力度蠻大的，一凡就不怕……”老朋友調侃着的說着，知道你家一凡有靠山，可靠山不會出問題嗎？
文青笑呵呵的，叫你們看死我，叫你們瞧不起我們家，現在怎麼樣？
早知道今天何必當初呢，好好的保持好關係多好，錯就錯在自己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誰能料到，都看死曹一凡了，覺得她起不來了，渾渾噩噩了幾年，沒料到被她抓住機會，一下子就翻身了，何止是翻身，現在可凡夫妻倆帶着孩子出國了，老曹和文青還不是早晚的事兒，到時候人家曹一凡覺得夠了，自己退在幕後，嘖嘖，看看這一家子。
“當初看着一凡就覺得不一樣，現在果然出息了。”
文青打麻將贏了三百多塊錢，請朋友吃飯花出去何止一個三百。
什麼轉移不轉移的，現在已經不想了，曹一凡每天還是按時上下班，準時的上班，自己在崗位上就站好最後一班崗，剩下的都不去想，隨便吧。
“你別說她了，老了老了還這樣，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媽媽無關。”
一凡笑笑，母親沒的選，既然生在這樣的家裡，既然享受了母親所帶來的榮耀，自然也要負擔母親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都是天定的。
文青虛榮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搞清楚家裡到底出了什麼樣的問題，現在面上的那點有面子，早晚就是扼殺曹一凡的原因。
到現在爲止老曹才明白，找一個腦智商不足，只有一個外被會愛慕虛榮的女人到底有多錯，這樣的女人絕對不會爲你的生活添磚加瓦，她只會不停的拽着你的後腿，恨不得拖死你。
“攤上你媽媽這樣的女人，你就不該走這條路……”
她最大的錯是自己趕上的形勢不好，提前幾年也許她就不會這樣的倒黴。
“做了就不後悔，我不後悔。”
曹一凡悲哀的想着，自己已經老了，她比不上喬蕎年輕，但是喬蕎早晚也會老的，是個人都會老，無論曾經她是多麼的漂亮，那些都是浮雲。
是啊，那時候多好，只要她和陸卿保持婚姻關係當中，陸卿就不會對她家視而不見，一家人還是一家人，不過她會日夜的後悔，她並不是要捨棄自己的兒子去抱住侄子，只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做了選擇在後悔又能有什麼用？
“你一直比你哥哥出息，家裡沒有你，就不會有今天，一凡你後悔嗎？當初要是沒舍了自己的兒子，你今天依舊會過的好好的。”
老曹伸出手頓了一響在半空，不是不想走，只是現在走已經太晚了，他還有幾年的好日子過，手落在女兒的頭上。
一凡蹲在父親的身前，將頭埋在父親的腿上：“爸，你走吧。”
“上班很累是吧。”
老曹又坐了回去，文青出去和朋友們打麻將去了，她現在每天都是這樣的，曹一凡看看空蕩蕩的家裡，覺得疲倦。
“爸，你坐吧，我想和你談談。”
“回來了？我給你熱熱菜。”
曹一凡知道自己跑不掉，回家的時候老父親正在看着新聞，看見她進門，關了電視。
到底曹一凡跟了他一場，他不希望曹一凡攪進來，明明就是因爲曹一凡而起，畢竟小他那麼多，他也是真心喜歡曹一凡的。
“你能走就走，千萬不要留戀。”
曹一凡最近比較麻煩，上面盯了下來，雖然沒有舉動，老男人已經聞見風聲了，自己下臺就是早晚的事兒，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年就退休了叫自己給輪上了，他小心翼翼的做人，最後依舊是棋差一招，輸在了女人的身上。
爲了離婚他可真是用盡了一切的方式方法，不就是爲了一個離，她不離婚，拖也拖死張展。
周燕將信撕得稀碎稀碎的，她怕嗎？
周燕仍舊沒有見他，卻見到了他留下來的信件，張展在上面寫的很是清楚，你父親的身體很是不好，幾個嫂子你也都是知道的，沒什麼太大的本事，這個家如果是靠她們，估計會垮的更加的快，如果你不想和我離婚，這個家的大權早晚就都會落在我的手上，除非你父親能活到你出來的時候，不然到時候的結果你有沒有想過？
張展去探視了周燕，依舊還是想離婚。
秦策從會議室離開，將手裡的東西扔在桌子上。
秦策沒有放棄，一直派去跟着那個老頭兒的人回來說，張展方面根本沒有接觸過那個老人，老人的日子就別提多難過了，總體上來說，就算是死者和張展達成了某種協議，只要張展不去履行他騙了這個人，那案子就是石沉大海了。
真的等他想熬死對方，上面會給他們留這麼久的時間嗎？死人了就得得出來結論，人是怎麼死的，調查的原因是什麼。
大家都明白，也一直在懷疑，現在來看，周家簡直就是變成了豆腐渣，一團散沙，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在痛失愛子的情況下，精神和身體怎麼會好得起來？張展目前沒有奪權也可以歸納爲他還有時間，這些年都等了，難道不能多等幾年？熬也把對方給熬死了。
“所有的事情都指到了他的頭上，除了這小子哪裡還會有其他的人。”
周燕人是好好的，周燕人在裡面，她不具備作案的動機。
市局今天開會，那案子拖不了多久的，上面讓給出結論，現在的結論就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那一天就恰巧發瘋，周家的那幾兄弟就是倒黴而已，排除了張展可能作案的可能性，排除了是兄弟之間的內鬥。
狐狸尾巴看他還能藏多久，幕後的人要是張展，陸卿就徹徹底底的明白了，這場糾紛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喬蕎遭遇的那些，不過就是轉移目標而已，目標並不是在喬蕎的身上，轉移人的視線，做的是挺成功的，可惜自己就認準了是他。
張展的事情怎麼想都是他謀劃的，按照陸卿對張展的瞭解，除了他不會有別人，從事實的角度來說，除了他還會有誰？沒有人有這樣的動機，不存在。
果而都上學了，陸卿才起，自己坐起來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真是女兒長得太快了，快到讓自己覺得自己已經老了，還能爲她扛起來幾年的路？等她將來真正的大了之後，父母就再也不能爲她護航了，可悲的是這樣的時間會越來越快，腳步越逼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