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身體也不好,你姨夫又是這樣的個性,以後你就願意怎麼走就怎麼走吧。”
喬蕎掛的沒有負擔,她能爲陳放做的已經全部都做了,她自認自己這個老姨當的已經盡心盡力了,孩子不爭氣她也沒有辦法。
晚上睡覺有些失眠,純屬就是被陳放給氣的,在家裡就不能說有關陳放的事情,包括阿姨也不能,她這是在給自己留後路,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也是徒增笑話,家裡要是有好事情還值得一說,陳放這樣的還是算了吧。
早上起來有些萎靡不振,果而今天學校要開運動會,要求家長到場,當然要求的不是兩個家長,其中一位就好。
孩子唸書,想好好上個班都是不行的,動不動園裡就舉辦各種各樣的活動,親子會,什麼單位能讓你總請假,好在她現在是有特權。
阿姨早早就起來給果而做便當了,運動會之前老師給每位家長都打了電話,提前通知,要求家長給帶飯,如果能親手做是最好的,不親手做老師也不能上門來檢查,午飯是一定要自己帶的,學校不給準備。
喬蕎披着頭進了廚房,阿姨在做飯糰呢。
小孩子嘛,大米飯不一定愛吃,配上什麼菜都不一定吃的香,換個辦法把飯糰弄的漂亮點,用紫菜貼在飯糰上做熊貓那就是一口一個了,喬蕎洗了手上手去揉飯糰。
這就是家裡的小公主,她想吃什麼,做老媽的就得給做。
“是裝果汁還是豆汁、”
阿姨看着喬蕎問,如果是果汁的話,那就不用帶保溫杯。
“黑豆和黃豆加點紅豆打豆汁吧……”
喬蕎說了一聲,自己趕緊的給果而弄,飯盒要好看,是小丫頭喜歡的熊貓的,所有的動物基本就沒有她不喜歡的,飯盒和保溫杯也是要配套的,不然就不帶。
“果而醒了嗎?”
忙活半天才發現沒看見小人兒,阿姨拍拍頭,說給忘記這碼事兒了,早上起來就想着要給她帶個好看的飯盒,孩子吃好了,別人羨慕了,她們臉上也是有光的,結果把重要的一個環節給忘記了。
果而自己起來了,套上褲子,自己穿的不牢,秋褲塞在襪子裡,結果套褲子的時候秋褲跟着一塊就上去了,褲子是穿上了,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媽媽早。”
喬蕎彎下腰親親孩子,看着果而還表揚了兩句,真是乖啊,自己起來就把衣服給穿上了,結果認真的一看,哎呦,這穿的。
秋褲在小腿上呢,眼看着都要飛出去了,就固定在膝蓋的下方,那能舒服了嘛,叫她站好,趕緊的給脫褲子,重新穿。
“我們一起走嗎?”
“一起走,今天不坐地鐵了。”
說不定都有什麼遊戲呢,她在領着孩子擠地鐵,喬蕎覺得自己肯定不行的,體力耗光了到時候就沒有了。
果而有些發蔫,昨天晚上興奮過度,結果早上差點沒起來,很困,不停的揉眼睛,各種揉。
喬蕎抱着她上椅子上,遞給她湯匙,果而悶着頭吃着早飯,喬蕎吃了幾口戰鬥飯,陸天娜來電話,也是問喬蕎給果而準備什麼了,要是沒準備好,她就一塊兒給帶了。
大侄女和兒子一個幼兒園就是這點好,彼此方便照顧。
“家裡阿姨早早就起來給做了,球球要不要喝豆汁啊?”
豆汁就是她簡稱的,陸天娜以爲是那個豆汁兒,趕緊搖頭,她兒子喝不慣那個味道,喬蕎詳細解釋了一句,陸天娜笑笑,她就沒想起來說給孩子做這個,主要還要泡豆子什麼的,比較麻煩。
在有一個,就是嫂子家的阿姨那真是挺好的,現在想找這樣的都不好找了。
做什麼人家都會,不會平時找時間也就學了,豐富自己,不需要家裡的人去說,就把任何事情都給做的很好,這樣的阿姨誰不喜歡,多給錢也是願意的。
人家肯定不愁找活的,真的放出去了,到時候很多人等着搶呢。
果而吃了兩口,就不吃了,今天胃口不是很好。
“媽媽,飯呢?”
擔心自己中午沒有午飯吃,要先檢查一下午飯,阿姨一個小罐一個小罐的給端過來,葷素搭配合理,除了飯糰,還做了鰻魚飯,但是阿姨覺得現在給她們帶走,就是能保持溫度,味道也變了。
“中午我在過去送,還有果而喜歡吃的銀鱈魚呢。”
果而點點頭,表情很是呆萌。
“這是昨天沒睡好嗎?”
喬蕎順順女兒的臉:“肯定是興奮過度了,有點活動最高興的人就是她了。”
換了衣服領着孩子出門,司機伯伯對着果而還說加油呢,不過她今天不給力,不夠興奮。
幼兒園門口就熱鬧了,都是家長領着孩子,各種各樣的媽媽,喬蕎莫名覺得很安心,真好,想在裡面找出來個爸爸都難,清一色都是媽媽,真的一個男人都沒有。
是啦,這回更加好了,除了幼兒園的老師,你壓根就見不到男性。
果然國情就是,媽媽是養孩子的主力。
牽着果而的手,手裡提着包,都是給她裝的,孩子的衣服和鞋子,要是在運動館熱了,那就得換。
果而的老師親親熱熱的和喬蕎打招呼,和每個媽媽都是親親熱熱的招呼着。
到點在小禮堂,先是園長講話,然後是各班的代表,果而當仁不讓的上臺了,陸天娜對着喬蕎擠擠眼睛,球球不行,球球現在有點靦腆,也不是很喜歡上臺,果而就不一樣了,向來臉皮厚,樂於出風頭。
站在臺上可淡定了,自己像模像樣的說着,老師之前都有教要說什麼。
旁邊的媽媽就感嘆,現在的孩子比她們那時候好了多少。
“說什麼我都沒聽懂……”
喬蕎笑,也跟着搭話:“她有時候和我講英文,我也是聽不懂……”
她已經被這個時代給淘汰了,現在還能輔導輔導孩子,等果而上小學,喬蕎想以她的智商估計就教不了孩子了,過去課本上的知識也都還給老師了。
媽媽們說什麼的都有,果而班上有個可漂亮的媽媽了,那人喬蕎見了都覺得自己長得不如人家,也會穿衣服,又特別的瘦,唯一的缺點該怎麼說呢?在喬蕎來看是有點矮,不過矮不要緊,穿上高跟鞋就好了,人家這樣的呢穿上高跟鞋就完美了,不像是她這樣的穿上高跟鞋個子更高,沒有女人味。
那孩子的爸爸媽媽都是溫州人,孩子叫劉曉敏,長得圓圓的,這孩子長的可壯了,小胳膊可粗了,看着挺可愛的,小雙下巴,但是小女孩在這樣的年紀裡只會讓人覺得卡哇伊。
劉曉敏的媽媽喬蕎只知道姓姚,因爲沒有說名字,說的是英文名。
第一場比賽,出乎所有家長的意料,竟然是拔河。
老師將比賽的繩子放在場地中央,繩子是藍色的,中間繫了一道黃色的彩帕,兩邊的小朋友穿的顏色不一樣,園裡統一發的衣服,每個班都是這樣的,運動館真的很大,能容下這麼多的人,喬蕎心裡想着,難怪學費貴啊,人家學校舍得往這上面投錢,你別看就是個幼兒園,設備很齊全,可能比某些初高中設備都好,園裡就連游泳場也是有專業的。
看着至少是那麼回事兒。
“果而啊,使勁兒往後面拉,使勁兒拉就贏了……”
班裡就劉曉敏長得最胖呼,老師把她排在最前面,劉曉敏抓住繩子,回頭和自己媽媽說什麼,她媽媽摸摸她的頭,好像也是在鼓勵她,這邊果而一臉的淡定,似乎是覺得自己會贏了。
比賽開始,場面上就難看了,雙方勢均力敵,互不相讓,最後就變成了玩繩子大賽,根本不動,喬蕎很想找個地方去休息一會兒,這眼見着一時半會的完不成。
陸天娜也過不來,球球那邊也比賽呢。
等到單人對決,這完全就成了耍猴兒的比賽了。
臺子下面是各種媽媽們的笑聲,笑的東倒西歪的,臺上的小朋友比的可認真了,喬蕎搖搖頭,這和自己心裡所謂的運動會感覺差的十萬八千里。
果而也有報名,等她上臺,喬蕎也傻眼了,果而竟然和男同學摔跤?
氣勢上已經輸的徹底了,那孩子又高又壯的,喬蕎覺得自己的孩子養的不錯,個子挺高,結果人家比果而更加的高,高出來一塊,那男孩兒的媽媽本身就很高,喬蕎擠到前面去。
力量上就存在懸殊了,根本沒的比,男孩兒上來就抓了果而,喬蕎一點都不會懷疑,如果人家想的話,會直接把果而給翻過去,果而拽着對方的手臂,小腿還在用力氣,她的那點力氣在人家的面前根本不好用,果而眨眨眼睛,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困境,有些無語,爲什麼給她派來了一個這樣的對手呢,回頭就去找媽媽,想要問喬蕎怎麼辦。
“你絆他,摔他……”
這兩種對果而來說都是難度很大,哪一種她都不行,她無論怎麼用力氣,人家都穩的像是山一樣的,下面的媽媽們都要笑瘋了,有些眼淚都笑出來了,有些笑的很莊重,有些很溫柔。
對方的男孩兒好像也有點不好意思,臉色很紅,也無辜的看着臺下的自己的媽媽。
“你讓讓果而……”
男孩兒就站在原地不動了,果而想要偷襲,結果沒有成功,眼前站着的就是一座山,一座山啊。
喬蕎也跟着笑的不行了,怎麼就那麼逗呢?
結果只能是果而輸,參加游泳比賽,果而依舊還有報名,她學過的,雖然遊的不是很好,有時候還在原地打轉呢,但是就是敢參加嘛,什麼活動她都要插一手,接力賽,人家那頭的都快到岸了,果而這邊的隊友帶着游泳鏡還在起點認真的遊呢,
喬蕎擦擦自己的眼淚,她算是服了,這孩子就不能擡頭來看看嗎?爲什麼遊了半天不動呢,她自己沒感覺嗎?
游泳池裡的水不是很深,岸上幾乎每一米就站着一個老師,包括水裡也有跟着老師,措施肯定做足了。
那孩子的媽媽估計是着急了,擠到前面拽拽孩子的腿,孩子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媽媽,她媽說了什麼,孩子依舊是一臉的茫然,輪到果而的時候她着急,對方是最後一圈,果而他們纔是開始,還有兩圈呢,她準備準備,自己就撲騰了下去,然後……
喬蕎實在不忍心去看。
說過了那水實在太淺了,誰也沒能料到孩子會撲騰下去,果而自己摔的有點暈乎,從裡面站起來,她是想喊疼,結果用眼睛去找她媽,她媽正在笑呢,這回是真的眼淚流出來了,不是心疼孩子痛苦的,而是笑出來的。
果而撲騰到水裡就往前,站在喬蕎身邊的一個媽媽,都沒敢信,這樣都不哭啊?
最後就是,果而的班級獲得了勝利,倒數第一。
一共五個班,她們排名第五。
這簡直就是進了馬戲團了,各種搞笑,各種你不可能遇見的事情都發生了。
園裡準備的禮物,喬蕎一件都沒拿到,不是她們太弱,而是敵人太強。
吃中午飯,陸天娜帶着球球過來找果而和喬蕎,球球就跟着果而到處轉,喬蕎在鋪地巾呢,一樣一樣的拿出來,電話響。
“你先鋪,我出去接個飯盒。”
陸天娜真是佩服了,還特意的給送呀?
事實上就是特意送來的,送了兩盒,給球球也有帶份,而且還做了一些布丁,阿姨拿着小籃子遞過來。
“可以分給其他的小朋友。”
幼兒園小朋友的媽媽們其實都挺友善的,大家孩子都在這裡唸書上學的,沒什麼衝突,誰要是有時間了,做點什麼送過來有時候也是全班的分,果而也沒少吃其他小朋友媽媽做的東西。
喬蕎拎着籃子進來,裡面已經給分好了,果而班上有幾個人,兩個阿姨心裡都是有數的,只會準備多, 不會準備少,這個想要幫着球球準備就不太可能了,除非是陸天娜事先有提出來要求。
難怪人家果而朋友多,老師朋友都對着好,媽媽這樣會做人,孩子能不受歡迎嘛,天娜收回視線,喬蕎拎着空框回來,遞給天娜一份。
“球球的。”
“嫂子有認識好的阿姨嗎?”
現在照顧球球的阿姨不是不好,問題和果而的阿姨一比較起來就顯得太木了,你得告訴一句,對方在做一件事情,她給的錢也不少的。
喬蕎搖頭,她哪裡認識,天娜的意思是說想要換阿姨。
喬蕎有些話就沒說出口,其實找阿姨,就是爲了照顧孩子,阿姨的任務就是這個孩子,她家的阿姨這不是從小帶着果而大的嘛,加上這阿姨確實好學,大部分都是在研究怎麼照顧孩子,怎麼讓孩子喜歡吃飯上面,可遇不可求。
其實說真的,她如果沒有遇上這個阿姨,她對阿姨的要求就是阿姨把孩子給照顧好了,全家都管,方方面面都照顧到的,那就不是阿姨而是保姆了。
哪裡有那麼多好的。
果而坐在地上,劉曉敏領着她媽過來,要把自己的果汁分給果而,結果看見果而的豆汁,小朋友嘛,說着說着兩個人就要一起分享了,非要在一個保溫瓶裡喝,喬蕎放了兩個吸管,兩個女孩子就你一口我一口的。
這樣的場合裡,如果手藝不好,真的是有些丟人的,人家準備的飯菜都是那麼漂亮,劉曉敏的媽媽手也很巧。
所以才說當媽媽之間也是有比較的,有些媽媽手生,老師電話裡說的,要求媽媽給做,要的不就是媽媽給點動力嘛,結果真的做了,拿過來都不好意思開盒蓋,那些都是媽媽們做的?
有些媽媽知道自己手藝不行,乾脆就直接買了。
一個小朋友的媽媽想着自己不會做其他的,學着做了紫菜包飯,這個挺好看的吧,拿出來也不丟人,結果傻兮兮的和孩子坐在地上,看着體育館裡到處吃飯的孩子和媽媽們。
兒子就哭了。
“我不想吃這個……”
當媽媽無言的看看天空,下次再也不聽老師的話了,你倒是說可以買啊,要是知道她一定就出去買了,何必這麼丟人呢,剛剛她就看見別的小朋友和孩子的媽媽面前經過,特別無語的看了一眼她的飯盒,一頭的冷汗,現在扔掉晚不晚?
下午小朋友讓媽媽們領回家,就放假了,週一繼續來上學就好。
天娜帶着球球,喬蕎帶着果而去的蔣方舟家,蔡大奎今天哪裡都沒有去,家裡的暖氣燒的極好,屋子裡特別的熱,蔣方舟一邊一個領着,親親孫女,親親外孫子。
*
陸卿回來的時候園裡運動會也結束了,他也沒打算去,叫司機過來接自己,他和秘書到的比較早,不知道是不是堵車,司機還沒來,秘書想打個電話催催,陸卿給阻止了。
陸卿的行李比較多,當然不用他上手去提,自動自覺就會有人給解決了。
司機停好車趕緊的給裡面打電話,現在上面管的厲害,不讓停車太久。
陸卿給喬蕎去電話,她在公司裡上班呢,兩點多青黃不接的時間裡,她還能做什麼。
“不回家嗎?”
雖然是這樣問的,但是陸卿的意思就是想讓喬蕎趕緊回家,他都回來了。
喬蕎一愣,大腦有些沒跟上思路:“不回去,我工作還沒做完呢。”
特權是特權,她既然選擇上班了,就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喬蕎還是想要做好,做就做出來一個樣子,雖然不至於頂尖,但也不能太差。
“回來吧。”
這是和她商量的口吻。
喬蕎掛了電話,也沒有放心上,你回來就回來了吧,有司機去接你,有秘書跟着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秘書拿着文件進來,喬蕎轉着椅子,叫住秘書,秘書就站在一邊認真的講給她聽。
喬蕎準時下班的,過去接的孩子,領着孩子到家,家裡安靜的很,阿姨就納悶,平時陸卿回家,喬蕎是一定就到家的,今天就有點反常。
主要是陸卿的那張臉,阿姨不願意往他身邊靠,覺得不安全。
“他沒回來嗎?”
阿姨指指上面,說人在上面呢,快三點半到家的,上去就再也沒下來過。
喬蕎把果而的手遞給阿姨,阿姨領着果而進去換衣服。
她自己往樓上爬,推門進臥室,臥室裡比較黑,是拉窗簾了,不然不會這樣的,喬蕎以爲他在休息,可能是再倒時差被。
“你要是這樣,你還是別上班了。”陸卿突然開口。
他真不認爲喬蕎能幹出來什麼成績,好,你要上班我給你安插位置了,你拿着工資享受着待遇,差不多就好,全公司都知道你是來渾水摸魚的,一個女人的本分不就是要把自己的丈夫給照顧好,侍候好嘛?
陸卿不喜歡現在的喬蕎,一點也不喜歡。
過去雖然看着是千篇一律,但是錯開了那種千篇一律,他開始感受到自己的不喜歡了。
什麼是主,什麼是次,你要分得明白。
喬蕎在家,不是每次陸卿回來都一定要做些什麼,有沒有她真的是不太重要,有的時候回來他自己在休息,討厭別人來打擾他,那喬蕎就得避開,有的時候他繼續工作,喬蕎也是不能妨礙他。
但是這個人必須要在,待在家裡,出現在他的家裡,這就是一種安心。
喬蕎聽完只覺得這是老爺的心態,我就是你的僕人,我得待在你的身邊周圍,讓你隨時找我,我隨時出現。
“陸卿,咱們倆講好的……”
老早也講明白的不是嘛,說好的事情你就變卦。
“我沒和你這樣講好,你想要的我給了……”要他公司,這點不行,他就是這樣的人,在喜歡一個人也是會有分寸的,老婆怎麼了,生過孩子怎麼了,我不可能把我所有都交給你,陸卿認爲那樣的男人是最蠢的。
不是說預防什麼,也不是說不信任她,天生他就是這樣的人,屬於他的東西,他的錢他都要自己去掌管。
“按照你那麼說,我就是多領一份工資……”
這簡直就是可笑,多拿一分錢,掛着名在公司,然後不上班還是依舊每天圍着他轉嗎?
喬蕎心裡有一顆女強人的心,她想自己走出去也特別的自信,特別的叫人看着就會羨慕的,她做什麼做的有章有法,這樣多好,這纔是女人呢,能把女兒教好,能把家裡照顧好,自認也能把丈夫哄好這就行了。
“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嘛……”
喬蕎想吵吧,怕真的吵起來孩子再看見再多想,這人得多自私,壓根就沒能理解她說的原意,她原本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嗎?怎麼這麼會曲解人呢。
說着話呢,樓上的電話響,喬蕎接了起來。
“老姨……”
陳放在電話裡說着什麼,喬蕎已經無心去留心聽了,這要是陸卿聽見了,還能有好嗎?
“我知道了,掛了吧。”
陳放以爲這回是有戲,他想要做生意,叫喬蕎給拿出來點錢,他估計也是認爲喬蕎是該他的,喬蕎不方便噴他,就連說句重的現在也不合適。
“誰啊。”陸卿閒問了一句。
“嗯,我媽打的……”
陸卿也沒有在意。
“你是我老婆,我回到家裡,看不見你,這像是什麼樣子?”
“你是需要我喂,還是怎麼着?我在不在家耽誤你休息了?”既然不是吃奶的孩子,那請問有沒有她有什麼差別?她女兒小時候吃奶也不需要她啊,她還是照樣的上班,下班。
不是需要她這個人做什麼,但是她在家感覺就是不一樣。
陸卿強調這點,除非喬蕎能做的比他大,這樣的話,他就回家帶孩子,時時刻刻讓她看見自己。
“你真是個奇葩。”
喬蕎從樓上下來,果而自己在樓下玩呢,也沒有招呼媽媽,喬蕎進了廚房。
“下次要還是他打電話過來,就說我不在,直接掛了就行。”
阿姨一愣,電話那頭說的是喬蕎的外甥,具體怎麼回事兒她也不清楚,不過喬蕎有交代了,那就這樣吧。
陳放就等着喬蕎給送錢上門呢,他想認真幹,要是真掙錢了,以後不就是有出路了。
等了一個星期壓根就連鬼影子都沒看見,就知道喬蕎是騙他的了。
打電話,人家阿姨說喬蕎沒在家,打了幾次都沒在家,陳放這小子也是有心眼的,有一天故意挑的晚上八點多打過去的,他就想,難道他老姨敢當着姨夫在家的時間裡拒絕自己嘛。
電話是喬蕎接了。
“你要幹什麼?”
上來就是質問,把陳放給問傻眼了,喃喃跟了兩句:“我沒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我就是有錢一分我也不會給你。”
喬蕎自認自己上次已經把話說的夠直接了,夠傷人了,有點自尊的孩子,能不能這樣幹?結果呢?
這就是不要臉了。
陳放架不住喬蕎的攻勢,掛了電話,轉身去找張麗敏想辦法,張麗敏還能信他嗎?
被這孩子傷得透透的,真是當他死了一樣。
“姥你讓我進去啊……”
“你進去幹什麼?是要燒我的房還是要搶劫……”張麗敏攔在門口不讓陳放進去,放他進來聽他說什麼啊?
不爭氣的東西。
“姥姥你怎麼這樣說我……”
“不這樣說你,還怎麼樣說你?你和你老姨要錢說做生意,你可真敢開口啊,你老姨就欠你的?”
“我媽時候對着我老姨那麼好……”
張麗敏鼻子都要氣歪了,你媽都沒說要追究呢,和你有多大的關係?
“陳放啊,你要是記着你媽,你就不能這麼幹,你看看自己辦的事情,一屁兩晃,你說出口的話誰敢相信,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書不好好念,你就可勁兒作,自己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你以後就別來了,你來也要不到任何的好處,我告訴你陳放,我和你姥爺都沒有退休工資,你別有打算在我們身上,一毛錢我也不給你。”
張麗敏和喬蕎說好了,她也一毛錢不給,以後肯定不給了,絕對不會在可憐這孩子了。
咣噹一聲關上門,陳放上腳去踢,張麗敏又咣噹一聲把門給打開了。
“你想幹什麼?你想打我啊,你來打……”
陳放跑了,張麗敏關了門回到房間裡唉聲嘆氣,怎麼就生出來這種東西了,青霞這命啊。
陳放在家裡翻東西,想要翻出來一點錢,結果趙春回來做飯,碰上了,陳放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被發現了,趙春也沒說什麼,你翻你的,她是覺得陳元慶的這個孩子,要麼你就狠下心打斷他的腿,你養着他,不然就是個廢物。
“阿姨,你手裡有錢嗎?”
以前他和趙春要錢,趙春都是給他的。
這個以前說的是剛開始,陳放還沒有弄出來事故之前,那時候家裡環境好啊,趙春手裡有錢,她又在陳元慶的店裡幹活,作爲後媽,肯定是要給的,但是現在趙春是出去打工,她的錢每一毛都是給兒子準備的,陳放這樣的敗家子還是算了吧。
“沒有。”
“阿姨你借我一百塊錢,我晚上還你。”
還?
趙春心裡嘲諷,你用什麼還我?用嘴啊?
小孩子長得也不難看,你說有手有腳的,怎麼樣的掙不到錢啊?不行咱們賣體力行不行?結果苦你還不想吃,什麼你都不想付出,就想着不勞而獲,那你就等着吧,趙春其實也看不上陳放,她覺得這孩子變成今天這樣,最大的問題就是孩子的奶奶。
孩子伸手要錢,她就給,現在不就養成陳放的習慣了,反正不用做什麼,一個月還是有錢花的,等將來他奶奶死了,還會拿錢平白無故的給他花?
一點志氣都沒有,她是知道喬青霞的,那人什麼苦都能吃,什麼活都能幹,是個會居家過日子的,結果生出來這樣的孩子,想想都可悲,躺在地上都會半夜爬出來找這個不爭氣的。
“阿姨,你就借給我一百……”
死皮賴臉的,趙春覺得這樣也不好,畢竟自己現在住的也是陳元慶的房子,陳放要是和他奶奶講,老太太晚上還得嘟囔她,說她心狠。
現在就動不動的看着她不順眼,因爲她沒有把掙到的錢給陳放花,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是她生養的孩子,她憑什麼管?
她得多賤啊,自己辛辛苦苦去掙錢,完了回頭去養一個敗家子。
給了陳放一百塊,陳放就下樓買菸去了,現在抽菸喝酒,別的沒學會,倒是把這些學了一個十層十。陳放是慣會上臉的,你給他一次,他就想着要第二次,第二天晚上又和趙春開口,趙春這回說沒有了。
“陳放啊,阿姨上一個月的班才一千九,我一天都賺不到一百塊錢……”
陳放拉着臉子:“那你借我五十吧……”
“五十我也沒有,你要是在這樣,我就告訴你爸了……”
趙春轉身就和陳元慶說了,她不能叫這孩子打自己的主意,陳放屬於什麼樣的類型呢,你就堅決不能可憐他的,你可憐他一點,蹬鼻子就上臉,就可着你抓,反正認爲你有錢,不要白不要的。
陳元慶拿着洗衣板往陳放的後背上拍,那是真打,陳放也不敢和他爸還手,到處跑,陳元慶一個洗衣板就砸了出去,他不怕把孩子給砸死,這樣的禍害,早點死自己早點解脫。“我怎麼這輩子就這麼倒黴,生出來你這樣的孩子……”
陳放跑了,兩天沒回家,去朋友家睡了一個晚上,他身上也沒有錢,兩個人都對着沒錢花,朋友就說還是讓他先走吧,人家家裡還有家長呢,人家家長一回來,一看陳放就不願意了,面相上,這孩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當然了,從面相上看肯定是看不出來的,那家的家長是覺得自己兒子變壞了,都是旁人給帶的。
不過也不算是說委屈了陳放。
沒有地方睡,身上沒錢,你猜他睡哪裡去了?
外面施工有那種大的管道,跑裡面去睡了,第二天在樓下轉悠,等他爸和趙春都走了,就上樓去了。
陳放他奶到底對這個孫子有多好?
她過去那是使勁兒的難爲青霞,現在青霞生的這個兒子好像就來尋她報仇了,她自己有一份退休工資,自己還打一份的工,別的工作不要她,只能去打掃衛生,就是這個活都是千求萬求的,因爲她年紀有點大,人家擔心她手腳不靈活,掙兩分錢,不就是爲了孫子嘛,孫子說要做生意,現在他姥姥家那頭就是徹底不管。
陳放的奶奶背地裡沒少詛咒張麗敏,覺得喬建國腿癱瘓了這就是報應,你家的孩子你們都不管,還是個人嗎?
不管就不管,她心裡是有着一種類似於希望的打算,覺得真的給孩子拿了這個錢,孩子會好好幹的。
“你這兩天跑哪裡去了?”
當奶奶的看見孫子,就是肝疼肉疼的,陳元慶這個死孩子,那天她回來就說陳放以後不許回家,她就和兒子吵吵起來了,這房子是她的,她說了算,將來這是留給孫子的,元慶要是覺得不公平,他就搬走被,自己沒有話講。
一看孫子這臉色就知道過的不好,也知道陳放不爭氣。
重重嘆口氣。
“你看看你姥姥家人對你的態度,不是奶奶挑撥啊,放啊你得爭氣,做出來給別人看看,叫他們不能小瞧你,做出來給你爸爸還有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不能這樣遊手好閒的下去了,你聽奶奶的話,你要錢奶奶給你攢……”
只要這孩子能出息一點,她累死了,自己也是覺得值當的。
學習上現在肯定就是指望不上了,他書都不念了,什麼考大學啊之類的那些都是空談,不考大學,你看有那麼多沒上過大學挺出息的。
“那個你喜歡的那個手機,不就是沒念過大學嘛……”
老太太說的是喬布斯,她是有聽別人講過,別管是不是國內的,她聽了就覺得挺勵志的,她孫子將來也會這樣額,真的成功了,那些不好的過去,別人也會幫着你填一抹神秘的色彩,咱們沒有唸書的天分,別的天分還能沒有啊。
問題她說了半天,陳放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老太太也不知道那人叫什麼,手機什麼的她都不清楚,她不瞭解這些,別人也是偶然說了那麼一句,陳放聽着就覺得煩。
“奶奶你手裡有多少錢?”
陳放他奶說現在哪裡有錢啊,都給他花了,他這是有多少就花多少一點不留啊。
“放啊,你可得爭氣啊,要不然我死了下去見你爺爺,我怎麼和他說……”
當初就不該娶他媽的,就是青霞基因不好,生出來的孩子纔會這樣的。
陳放也想爭氣,也想做人上人,誰不願意叫別人高看一眼,誰不想堂堂正正的,問題他又不想付出辛苦,又想睡懶覺,又想自由,不願意給別人打工,受別人的限制,所有的事情他都想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
陳元慶晚上回來,看見陳放在家裡,也沒有吭聲,倒是將一個電話號碼扔給了陳放。
“這是我給你找的,你過去試試。我告訴你陳放,你要是在這樣,你以後就給我滾蛋,房子我肯定不留給你。”陳元慶紅了眼睛,就信他最後一次,他一直都懷疑自己家風水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就出這麼一個敗家子,活活想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