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帶着果而去上了一節親子課,這是一個教育中心展示的公開課,這些都是免費的,其實說是教育就是父母和孩子一起玩樂。
果而現在每天晚上要出去跑步十分鐘,這是喬蕎對她的懲罰,什麼事情不是你做過了就算的,總要爲自己的過錯負責,出去的第一天孩子跑步可能是沒留心,膝蓋摔青了,張麗敏就說算了,一個小孩子她知道錯就行了,像是上次那樣的舉動其實很容易嚇到孩子,也不是外帶來的,這是你自己的親生孩子呀,可喬蕎不鬆口,張麗敏說了不算。
第二天繼續,喬蕎不是不心疼,她疼她比任何人都疼,可自己放縱她,今天她敢說人家是賤人,敢推人下水明天就會要人家的命,別說沒這麼嚴重,自己這麼費心的在她身上下功夫,絕對不是爲了教她這些,果而說出去的話,叫喬蕎覺得震驚,這不是自己理想當中想要養出來的女兒,這些話她是從哪裡學來的?
教室裡面有很多的孩子,家長抱着孩子的,挨着孩子坐的,喬蕎領着果而進來的晚,兩個人悄悄的從後面進來坐下。
所謂的遊戲就是你比劃我猜。
小不點們似乎都很喜歡這樣的遊戲,也是看家長和孩子之間到底有沒有默契。
喬蕎是覺得孩子是自己帶大的,問題不大,可真的上了臺才知道,問題大了,她做的是舞蹈的動作,比着三根手指頭,意思是三個字,果而明白是三個字,喬蕎開始轉圈。
“轉圈……”
喬蕎差點沒摔地上,傻女兒是舞蹈啊。
自己又比着芭蕾的動作,果而喊:“芭蕾舞……”
喬蕎吐血,用手比着拉的動作,她自己是覺得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拉什麼舞,那就是拉丁舞了,果而說打開,開……可是哪裡有這樣的舞蹈。
母女倆一路上糾纏個不清,果而說是自己媽比劃的有問題,根本都不是那樣的,喬蕎覺得女兒笨。
“兩隻手打開,當然是拉了……”
很無語,一點默契都沒,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自己撿來的孩子呢。
張麗敏不太喜歡雨佳,看一眼都覺得煩,反倒是喬建國還好些,喬建國也知道這孩子父母都沒了,說是都死了嘛,那真的扔出去誰管?
“誰管?反正不應該老三管,她自己的孩子還沒照顧明白呢,還有閒心給外人照顧孩子,扔到孤兒院哪裡不能養了,有那麼多沒有孩子的家庭,送到那樣的家也不見得就是差了……”
不是她的孩子,她也做不到疼惜,原本就是這樣的,何必留在家裡看着礙眼呢,送到需要的家庭裡多好,對大家對孩子都好。
張麗敏念念叨叨的,嘴裡有話,她現在算是對男人一點看法都沒了,都這幅德行,喬建國也不是什麼好鳥。
蔣晨就更加不用說了,這都結仇了,她煩死蔣晨了,上門幹什麼?你就是帶個金山來,也不待見你,不是你想回頭就能回頭的,還有陸卿。
“你別說人家了,我們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什麼錢不是人家拿的,我們倆數落人家,一點立場都沒有……”喬建國不想去提陸卿,怎麼樣都好,離了就離了吧,各過各的,這下好,喬蕎離婚三次了,絕無僅有的,自己家從來就沒出過這樣的選手,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離婚有癮呢。
一個女人離婚三次,說出去八成人家都會帶着有色眼鏡看的,喬蕎哪裡跟過幾個男的啊,這被坑的。
站在父親的角度,你陸卿希望老婆變成什麼樣,她已經努力去做了,那麼好的工作都扔了,當初張麗敏是勸過喬蕎不要的,怕的是什麼?怕的就是現在,你可以說他是站在女兒的角度上講話,你想讓她每天都陪着你的時候,她就得待在家裡,你現在覺得她煩了,就一腳踢開,自己雖然也是個男人,但還是覺得這樣做,不爺們。
離了也好,省得過的磕磕絆絆的,不合適就早點分開,省得大家都痛苦,孩子也跟着痛苦。
果而最近的情緒好多了,可能是被喬蕎給弄嚇到了,現在不敢,乖乖的什麼話都聽,白天她媽帶着出去玩,回來就寫作業,有時候送她媽兩幅畫,每次都被喬蕎嫌棄的厲害。
其實果而班上像是郭豔萍這樣的孩子很多,因爲是國際學校,班上也有很多來自不同國家的孩子,大家的禮貌因爲在這樣的氣氛當中,是有些隨便的,學校不會按照你中國的傳統去教,雖然也在這方面強化了,但是效果不是很好,你要知道就比如備註歷史一課,是的尊重了本地本國的人,那外面的人呢?人家並不知道你們的歷史學起來就頗難,家長也是有找學校溝通,他們是不需要讓孩子去學這些所謂的歷史的,和他們無關。
更多的孩子都是比較隨意化的,隨意的打着招呼,態度也是隨意的,比如父母離婚呢,就看得更開,不會覺得這算是什麼,就果而的情緒波動的較大,果而是在傳統家庭裡成長的,喬蕎要求女兒無非就是一點要有禮貌,雖然上次發生的事情叫她看出來了,這個孩子其實內心裡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乖巧,好在她還能願意爲了看在媽媽的面子上努力去做。
陸卿去學校接果而,老師這是第一次見到陸卿,沒讓陸卿接,不認識。
要求他給孩子的媽媽打電話,等孩子的媽媽確認了,自己才能叫他帶走孩子。
“不叫我嗎?”陸卿對着門裡的人打招呼,果而叫了一聲爸爸,即便是這樣,老師依舊要求陸卿給喬蕎去電話。
“是我,我現在能把女兒接走嗎?”
喬蕎正在做瑜伽呢,好在是沒有多少人,電話又扔在一邊,夾着電話從教室裡退出來,拉上門。
“馬上就要放學了。”
就差這麼一點的時間,他要帶着孩子去哪裡?
“嗯,今天難得有時間,想帶着她出去吃頓飯,要不要一起?”陸卿含笑的問着。
喬蕎也清楚,他提出來邀約也不過就是客氣客氣,她也真的不差這麼一頓飯,離婚的時候陸卿沒有說給喬蕎多少錢,而是有計劃的合理的安排,每個月打給喬蕎多少錢,保證她的生活,保證孩子的生活,每個月都有,到什麼時候結束,這也許就是看陸卿這方面的,律師當時並沒有提,表面看起來的話,陸卿似乎做的不是很地道,屬於他名下的財產他似乎都沒有分給喬蕎,而喬蕎也沒張嘴去要,律師怎麼說的她就接受了,銀行裡的錢也不是自己來管,她理財的能力實在太差。
“你們去吃吧,我就不去了,送孩子回來的時候你給我打通電話吧。”
“我今天想留着孩子跟我過夜。”
喬蕎想想,這也沒什麼不行的,孩子的爸爸說要陪着孩子睡一個晚上,她有權利反對嗎?喬蕎的心裡也是有想過,如果陸卿真的來爭,自己沒本事也沒養活女兒的能力,有錢是有錢但是真的要打起來去打官司的話,自己能鬥得過陸卿嗎?她只能放低姿態,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有大把的時間去陪孩子,孩子跟着我其實就是最好的選擇,基於這樣的目標,陸卿會鬆口。
“嗯,好的。”
喬蕎主動切斷了電話,講完了話就沒有話可說了,他們不是夫妻不是情人更加不是朋友,實在沒有閒聊下去的必要。
陸卿覺得有點不習慣,自己還沒有說完呢,她直接就掛了,過去喬蕎從來沒有過的,至少她得纏着自己說上半天話的,或者自己主動掛斷電話。
陸卿領着果而去吃晚餐,他是有問果而喜歡吃什麼,他待在家裡的時間其實也不算是太短吧,自認了解女兒,領着果而去之前也有問過果而,能不能吃,是否喜歡吃,果而的回答是,她喜歡吃。
陸卿自己不是很喜歡西餐,但女兒喜歡,他可以作陪。
果而吃的不快,胃口看着就不是特別的好,吃的很緩慢,一小口一小口的,都說了這孩子看着瘦,可能一陣風就給刮跑了,胃口一直很好,身上也都是偷着長肉,兩條腿太細,但其實她不瘦的,很會藏肉,就穿着衣服人家知道她是早產兒會覺得可能體質不是很好,長得這麼瘦弱,果而的外形是會騙人的。
“不喜歡吃?”陸卿問。
喬蕎前幾天打孩子,陸卿趕過去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果而捱打,這是自己的孩子,有什麼話都能好好說,特別是現在他和喬蕎分開了,他想做個慈父,自己在做個壞爸爸估計就更加不受孩子待見了,果而想要自己和喬蕎復婚,那他也能做到,他問過果而和喬蕎,但是這母女倆似乎口風一致。
他想抽出來點時間陪陪孩子,叫孩子能感受到,其實爸爸也是關心你的,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樣的壞,以前什麼都可以不做,因爲以前有喬蕎去做,現在喬蕎代替不了自己。
果而不想吃,她是喜歡吃西餐,但是大多數喬蕎不會晚上帶着她出來吃西餐,會放在中午的時間,晚上會給她吃一些好消化的東西,果而生下來就是有點便秘,那時候爲了上大號哭的撕心裂肺的,現在多少還是有點影響,必須吃她能消化的,能排便順利的。
最近果而迷上拉麪了,喜歡吃拉麪,最好在多加一份面,那就吃得飽飽的滿足的。
可陸卿不知道,他晚上回家吃過幾餐飯,他也不可能每天的時間都花在孩子的身上,他有更大的野心更大的抱負,不是說他不愛孩子,但是相比較愛孩子這個工作他留給了孩子的媽媽而已。
喬蕎也是纔想起來,有點不放心,不知道陸卿會領着果而去哪裡吃飯了,不願意發這個短信的,省得人家認爲自己好像是在打探什麼,但爲了女兒,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陸卿才問過女兒,喬蕎發了短信。
“她最近很喜歡吃拉麪……”告訴陸卿在什麼位置大概什麼方向有一家拉麪館,給果而點什麼樣的面,多加一份面,可能她最後會剩兩口。
一碗的話,她是吃不飽的,那家的面量不是特別多。
陸卿看着果而:“爸爸陪你去吃拉麪好不好?”
果而搖頭,她已經吃飽了。
孩子和他就是生疏,這種生疏是發自孩子的內心,她就在準備遠離自己,或者已經遠離了。
陸卿說讓她陪自己睡一夜,趕上孩子拉肚子了,果然很堅強的,真的作爲父親來看,大半夜的抱着肚子從牀上爬起來就往衛生間跑,陸卿不能進去,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連媽媽都不讓進去的,他只能等在外面。
反反覆覆的去了五六次,一聲都沒吭,他也有見過一些小孩子,要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哭鬧就打滾,原本在這樣的年紀就應該是被放縱的,回頭再來看看果而,自己和喬蕎離婚了,果而被迫着成長,捱過媽媽的打,她幾乎什麼都趕上了,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她卻一點優勢都沒有佔到。
“爸爸送你去醫院行不行?”陸卿打着商量。
果而衝了水,自己從坐便上下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打開門叫陸卿距離衛生間門口遠點,怕有味道。
“我沒事兒了,爸爸我好睏……”
孩子爬上牀蓋上被子就睡過去了,好像拉肚子就是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太過於獨立反倒是叫做父母的覺得傷心,陸卿覺得無力,就這種無力感不知道是從哪裡生出來的,更多的希望是她能抱着自己,撒嬌或者哭鬧,身體不舒服嘛。
一句話都沒有。
第二天領着果而去探望自己母親,陸天娜在蔣方舟這裡呢,看見陸卿沒有說話,倒是對着果而招招手。
“我家大果而今天怎麼來了?過來姑姑抱抱,看看寶貝有沒有變胖。”
果而皺着小鼻子,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現在都很胖了,在胖就比我媽體積大了……”
這給天娜逗的,天娜正好是送東西過來的,原本還想着下午過去嫂子那邊一趟,正好果而來了,拿給果然,這是她給編的手繩,上次果而在電話裡埋怨喬蕎,說喬蕎就連這個都不會,喬蕎性子急,對這些沒有耐性,果而要送給郭豔萍,喬蕎叫她買,她說沒有誠意,正好天娜就幫着做了,她也很多年不弄這種東西,小時候是玩過的,編各種各樣的手繩,現在功力退步了。
“你就先對付着送給朋友,等姑姑以後練好的在重新編一個漂亮的。”
陸天娜對果而很有耐心,自己去買的繩子,五彩繩還有上面的小鈴鐺小玉石擺件,這些都是假的,就是圖一個好看。
果而挺高興的,你給她這樣的禮物比給錢更容易換得她一個笑容。
“姑姑我愛你。”對着天娜又是摟又是抱的。
“我也愛你。”
蔣方舟就發現這孩子和自己不親,那種不親的感覺很明顯,雖然孩子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買什麼東西給她,她心裡就惦記她媽,蔣方舟真的不想這樣的,現在自己隨便看一眼果而也許她就會想到喬蕎灌輸了孩子什麼,孩子不往她身邊來,和她不是很親。
果而從小是媽媽給帶大的,奶奶沒帶過,就算是奶奶要帶,喬蕎也不會同意的,退一步來說蔣方舟自己也不會同意給帶的,果而現在長大了,別說蔣方舟,就是喬蕎她有時候的都不粘,你要是一個勁兒的和她膩歪,孩子煩,喬蕎給女兒打電話通常就是問兩句就掛電話,她自己是發現了,說時間長,孩子不耐煩,那成長就是這樣的,你能有什麼辦法,她不是粘人的孩子。
“你過來奶奶這邊坐。”
蔣方舟呢看見果而是喜歡,就想要果而坐在自己的身邊,果而坐了一會兒就想跑,她安靜不下來。
“我現在都不知道讓把孩子給她媽是對是錯。”
孩子是應該有媽媽,但是孩子和父親生疏到如此的地步就好嗎?
天娜看了自己媽一眼,幽幽的說着:“媽你說不交給我……喬蕎交給誰?我哥每天都忙,是,你疼愛果而這點沒人否認,你能天天的陪着孩子嗎?又是接又是送的,陪着上各種各樣的公開課……”這點天娜就說自己都是做不到的,喬蕎不帶着果而去補課,就是參加一些公開課,她會留心報紙上的一些消息,讓果而去見識認識更多的朋友,蔣方舟現在年紀大了,爲了孫女好她一定也會願意做,但願意和百分百付出那是兩碼事。
老人帶孩子,和年輕人帶孩子也是兩種概念,所以天娜纔會說,你就算是帶孩子了,對孩子來說結果不一定就是好的。
她覺得喬蕎不會對孩子講自己大哥什麼壞話的,就是果而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和她媽好,總歸是她媽一手給帶大的嘛。你也得讓孩子得媽媽找到一點平衡感,要不然付出都白付出了。
蔣方舟拉着果而的手,就是那麼一扯,看見孩子的胳膊上好像有點青,蔣方舟當時推着孩子的袖子往上看看,這就是新聞看多的下場,她怕喬蕎的情緒不穩定,在因爲離婚就去打孩子,人有時候情緒是沒有辦法去控制,不然孩子哪裡會碰到胳膊的位置。
“這是怎麼弄的?”
這是那天果而去推孫若蘭的時候蹭到的,孫若蘭倒是沒掉下去,喬蕎就沒那麼好運了,她不是爲了替孫若蘭扛什麼,她只是不想自己女兒變成自己不想看見的那種樣子。
陸天娜聽見自己媽說話也探過頭過來看了一眼,挺青的,這是怎麼弄的?
“疼不疼?”
果而笑說沒事兒,自己犯錯了所以纔會受到懲罰的。
果而說的是,自己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她起了壞心要去推人家,她寫了一千字的保證書,並且每天跑步十分鐘外加三篇字帖,這就是做錯事的代價,當然胳膊上的淤青也算是,可聽進蔣方舟的耳朵裡,蔣方舟就覺得是有另外的一層意思。
“奶奶,你別脫我的衣服……”
果而尖叫着。
蔣方舟就看着果而腿上的淤青,這又有一塊?這塊比胳膊上的嚴重多了,青青紫紫的,上面已經有些發黃,應該是要好了,這是被打的?
“你媽打你了?”
果而摸不到頭腦,她媽什麼時候打她了?
“跑步摔的……”
孩子沒什麼心眼,就說了,自己犯了大錯,想把那個阿姨推下去。
“我在爸爸的辦公室見到過她一次,我罵了人,我還壞心的想推她下去,我做錯了……”
陸天娜聽不了,看見沒看見沒?現在爲孩子帶來的影響出現了,你的作爲已經叫孩子都看見了,你爲孩子做了一種什麼樣的榜樣?可真是好呢,可真是一個好爸爸。
蔣方舟氣的眼前都是金星,陸卿和喬蕎怎麼鬧她不管,但是不能以傷害孩子的代價爲前提,她還想是不是孩子的媽媽對着孩子講什麼,是不是打孩子了,到頭來都是自己的兒子有問題。
你私下怎麼生活我不管,你就是要和誰結婚我也不管,但是你不能當着孩子去秀恩愛。
蔣方舟從房間出來,陸卿在客廳裡喝茶呢,一會兒要送孩子回去,和喬蕎講好的。
蔣方舟衝出來二話沒說,就把陸卿手上的杯子給打到地上了,上手就是一巴掌,陸卿長得高,蔣方舟這巴掌沒有打到他的臉上,打在了下巴的位置。
“媽……”陸卿叫了一聲,好好的怎麼就打自己啊?他都多大了?
陸卿有點嘰歪,他都是多大的人,還說打就打呢,也不是小孩子,更加不是小狗,總得有點原因的吧。
“你別叫我,你外面的那些破事兒我懶得去管,叫孩子遇上兩次,虧得你有這樣的臉,你還有臉去見果而呢?你見到她的時候你不會覺得虧心?”蔣方舟氣的自己心臟都要爆炸了,這個孽障啊這個孽障。
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事情,遇上這樣的丈夫,遇上這樣的兒子。
“你明知道果而去你辦公室,你還叫她過去,你想做什麼?你想叫果而叫她媽媽,等我死了再說,我活着這輩子她都別想……”蔣方舟都想爆粗口,叫那個人是賤人錯了嗎?
就是個賤人。
陸卿覺得無語,沒有弄清楚的事情,可不可以先問問再說?上來就抽他耳光,這是誣陷,誣陷好嘛?
偏偏誣陷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的媽媽,陸卿氣死了。
誰說他是想叫果而去認識孫若蘭的?那天她過來談生意,就那麼巧,在游泳池的那天就更倒黴,他身邊有那麼多的人,陸卿覺得很無語。
“趕緊走,我現在看不了你,什麼樣的父親生什麼樣的兒子,你可真是你父親的好兒子,你女兒現在六歲她不是十六歲不是二十六歲,她還僅僅就是個孩子,我還說人家孩子的媽媽怎麼樣,孩子媽媽怎麼了?怎麼做的都比你到位,我要是她,我就告訴果而,你拋棄了她媽……”
果而就站在門口,有些話是不能當着孩子的面去說的,家裡真的有孩子,就不要爆發,不然你們的爭吵一定會把孩子引過來,這個孩子如果心粗一點的話也就算了,如果是心細的孩子,也許某些事情她就會記住,記一輩子,不要認爲她小,小從來就不是藉口。
天娜捂着孩子的耳朵:“媽……”
蔣方舟回頭去看,果而哭了,抱着天娜的大腿。
“姑姑,我要找媽媽……”
“我要我媽……”
喬蕎過來接的果而,誰都哄不住,說什麼都不行,就是不待,馬上要回家,蔣方舟的那句拋棄她記住了,是她爸拋棄她媽的,她記住了,已經刻進腦子裡了。
喬蕎現在其實做什麼來說,對果而是沒有用的,小孩子的思維不是你家長用愛用道理就能給拐回來的,之所以會出現平和的局面,只是因爲果而心裡有這個媽媽,她被她要孝順她媽,不能叫她媽傷心這樣的念頭壓制着,她就得乖乖的,但她怎麼說就是個小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刺激。
“怎麼了?”
喬蕎跑進來,她開的也是夠快的,進門鞋子都沒來得及脫,陸天娜說孩子哭的厲害,哄不住。
“媽媽……”
喬蕎把小人兒抱起來,抱在懷裡,她現在就是抱不動也得抱着,叫孩子知道還有自己呢。
“媽媽在這裡呢,你看都哭成小花貓了,你告訴媽媽怎麼了?”
“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回家。”
喬蕎看着前婆婆看看陸天娜,唯獨沒有去看陸卿。
抱着孩子哄了一會兒,邪門的很,喬蕎就是哄得了,抽抽搭搭的但是不哭了,頭就埋在喬蕎的胸口也不擡頭。
陸卿知道喬蕎保不住了,她胳膊一直向下,她原本就是沒什麼力氣的,叫她提兩個袋子她都喊手疼,唯一不會叫她疼的就是出去購物,那是爲自己買東西,多累也就忍了,果而不肯下來。
陸卿要接手,喬蕎後退了一步。
不是爲了要和他劃清界限什麼的,這種時候哪裡能想到這些,就是孩子待在她懷裡不哭,不代表待在別人的懷裡也不哭。
“媽媽纔開過來,叫媽媽歇口氣行嗎?你和媽媽說,寶寶因爲什麼哭啊?你最近哭的比孟姜女都多了,長城都快哭倒了……”
喬蕎哄了一會兒,等果而徹底不哭了,就給帶走了,挺自然的領着果而和蔣方舟講了兩句,想要見孩子的話,隨時都可以,畢竟她也是孩子的奶奶,如果不方便的話,叫自己給送過來也行。
“她這次考試考的不是很好,和我拉鉤了下次好好考……”喬蕎不覺得考零分就怎麼樣了,別說孩子有原因,就是沒原因如果孩子真的不會做,你就是打和罵都是沒用的,這點她心態放的很好,也不介意這件事情,不算是事兒,她一直這樣講,也是這樣告訴女兒的,人一輩子誰都會跌倒的,跌倒了就拍拍褲子拍拍手站起來,手受傷了就回來找媽媽,別一直傻乎乎的就爲了勝利要一直跑一直跑這樣,媽媽還站在你的身後呢,受傷就回家,家裡有媽媽。
蔣方舟看着陸卿:“你告訴那個女人把心給我死了……”
除了曹一凡,她現在最恨的恐怕就是孫若蘭了。
當初是怎麼恨曹一凡的現在就是怎麼恨孫若蘭的,好個不要臉的女人。
“媽,你能不能冷靜一些?明明什麼都沒有……”
“沒有你讓她進你辦公室,沒有你和她去游泳……”
“當時又不是隻有我和她……”他教兩個朋友的權力都沒有嗎?是不是他不能和女人來往?要把所有的女人都滅掉?看見女人眼珠子就扣下來?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講話呢,她們就不能以平常心去看待這件事情嗎?自己已經夠煩的了,可不可以不要隨意的下結論,可不可以有點證據在亂說?
“陸卿啊,做人得對得起良心,你要離婚可以,我沒有意見,我對小喬不滿意的地方也多的很,我說她你不讓,那好,現在我不說她,我說你,誰叫你是我養的,我現在看着你就心煩,一點不願意見到你,你讓我看見了什麼?你讓我在你的身上看見了你父親的影子,你父親陸必成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這樣的話蔣方舟從來沒有講過,哪怕那時候她和陸必成離婚,她對着一雙兒女也是什麼都沒有說,不去埋怨。
但她不埋怨,不代表這個人就是好的,一樣的自私。
“你要她圍着你轉,好了,她不幹了,工作扔掉了就圍着你轉,成天的侍候你,青春都耗盡了,等你覺得自己很本事了,你又覺得婚姻束縛住了你,是她用繩子捆住了你,做人要講點良心,是不是所有夫妻都能恩愛一輩子?爲什麼人家不離婚,爲什麼人家能過,就只有你陸卿過不了,你身上沒有問題嘛?你告訴我,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你就是純粹的欣賞,因爲家裡的家花看夠了,所以要踩路邊的野花是不是,野花怎麼就那麼吸引你呢,你覺得她全部都好。”
蔣方舟講着喬蕎,似乎也在講着自己。“你忘記了,家裡的這個女人或許沒什麼偉大的,但是她爲你生兒育女過,她爲你耗盡了青春,別說是一樣的,你這裡知道是不是一樣的。”蔣方舟點着陸卿的胸口。
“當你正值壯年的時候,你的妻子她已經開始走了下坡路,結局無非就是你娶了新人,有了新的孩子,什麼愛情都是虛假的,你給了她錢,就能彌補她受到的傷害嘛?”
陸天娜上前,扶着蔣方舟。
“媽,你和他講那麼多幹什麼,他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們能管得了他嘛,他是誰啊,他是陸卿。”陸天娜出聲嘲諷。
一個媽一個妹妹都認定了他就是出軌了,玩的更深層深入一些,他這種可能叫做精神出軌,陸卿厭煩的就是這一點,如果是喬蕎敢這樣對他說,他肯定就會暴躁的,你那隻眼睛看見我精神出軌了?但是眼前的兩個女人他拿着沒有辦法。
他說不清。
不如不說。
陸卿目光恨恨的帶上車門,出門應該看看黃曆的,沒有看的下場就和自己現在這樣,捱打這樣的事情對陸卿來說絕對就是恥辱,不管多大。
心裡憤恨着,可即便如此,正常人應該會去憎恨前妻的,不是你挑事,不是你在中間攛掇,我家裡能亂套成這樣嘛?你說不是你,那還有誰啊?找不出來別人,更氣人的無非就是,這個人是他的親人,早晚會原諒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蔣方舟剛剛講的那樣,最後的結局無非就是他找了新人,喬蕎過什麼樣的生活,他估計也顧慮不上了,有時候相互忘記就真的是一種成全你我的事情。
男人的狠就在於他可以很快的抽身然後投入進新的生活當中,女人卻不能,果斷利落的人太少。
陸卿不是不怨恨喬蕎,你裝着淡定,你裝着好像一切都與你無關,是,你是無辜的所有的一切與你無關,但是每件事情都有牽扯到你,陸卿腦子裡甚至閃過一些賭氣的想法,好在他還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至於徹底失去理智。
倒是孫若蘭這邊很是安靜,他沒有離婚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倒是比現在明顯的多,孫若蘭聰明就聰明在她不會太過於主動,該主動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放棄,不該主動,她一定站在原地不動。
她現在最大的不利就是在於陸卿的這個前妻面子工程做的很好,表面上來看,雖然有漏洞,但是畢竟一起生活那麼久,還是有感情的,陸卿的心是向着她的,怎麼把陸卿的心掰過來這就是一項艱難的工作。
蔣方舟找了孫若蘭出來見面,蔣方舟也是沒忍住,她的出發點就是告訴孫若蘭,我家的大門你進不來,蔣方舟走了最爲老套的哪一個步驟,她卻不知道,她的舉動倒是成全了孫若蘭。
孫若蘭覺得這個世界上的女人有些真的很傻,一些母親呀前妻呀,永遠把事情都歸納在自己預料的範圍之內,就沒有想過,如果出現了意外怎麼辦?
你逼着這個人的時候,你的雙手就是推着他像外,在驅趕他。
男人呢,有時候是不聽話的,是倔強的,哄不一定能哄好,但是驅趕就一定會壞事兒。
是她們兩個人聯手把機會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自己只要一步一步的靠近陸卿,早晚陸卿會變成她的人,她贏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要麼就說,女人需要多唸書多動腦的,成天的待在家裡,你還埋怨男人看不上你嗎?你做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意料當中,或者說所有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就是每張臉,每張臉上的表情各爲不同,都是歇斯底里的,裝着大度裝着賢惠,等着男人在回到你的懷裡,傻X。
她就是好奇,這些女人的頭腦到底是怎麼長的?別說男女不平等,男人花心這就是被大家承認可以在原諒範圍之內的,是不是離婚的前妻都會跑去找婆婆?然後婆婆出山來警告自己?
她要裝的無辜?
她爲什麼要?
她身上的哪點不是很優秀?她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晚婚怎麼了,晚婚搶了別人的又怎麼了?是你護不住自己的食物纔會叫別人搶走的,女人啊,要先活得聰明一些,從自身找找原因,有人叫你去給他當老媽子的嗎?
孫若蘭不是很理解那些所謂爲了家裡奉獻的女人,偉大嗎?她怎麼看都是可笑至極。
蔣方舟說的話不是很好聽,不過不要緊,孫若蘭拿着電話,約陸卿出來一起吃個飯,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既然你們把機會送到我的眼前來了,我在不善加利用,我就是傻瓜了。
------題外話------
額,握住我的右手,我怕我會衝上去海扁孫,快,攔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