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慧不火大?
這是離婚上癮了?你第一次離婚後面怎麼說都行,再離婚?當初蔣晨就不應該找謝聰聰這樣的,現在好了。
孫國慧是真巴不得蔣晨馬上離婚,可要是蔣晨離了之後再娶然後再離,她的這張臉還能要嗎?
“我是不知道你們這日子怎麼過的,才過了幾天?”
謝聰聰低垂着頭,真的與她無關,她都恨不得十個心眼往蔣晨身上放了,她能有什麼不滿足的?不滿足的是蔣晨,是他在外面招搖,可這話現在謝聰聰說不出來,你貪圖一樣就得忍受一樣。
只能服小。
“媽,我已經努力了……”
“那還是努力的不購物。”孫國慧神色如常,緩緩說道,反正婚姻有問題你是女的,你身上不可能沒有毛病,自己去找原因吧,別人能幫你解決什麼。
謝聰聰一口老血含在嘴裡,她委屈啊,你見過妹夫把大舅子往死里弄的?
說大了不就是發生一點爭執,雙方不是很愉快,她哥動手了蔣晨也沒閒着啊。
但是現在的謝聰聰只能忍氣,她就不離婚,拖死也不離婚。
“我給蔣晨打個電話。”孫國慧淡淡的挪開眼睛。
謝聰聰都要哭出來了,真心假意的你自己想去唄,哭也不過就是掉兩滴眼淚,換一把同情,孫國慧出馬,蔣晨總不至於不給面子吧?
今天真是邪門了。
蔣晨玩牌一直在輸,他不在乎輸的那點錢,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顏面,包廂裡安安靜靜的,都知道他輸慘了,從一上桌不知道怎麼搞的,手氣就不好,一開始大家也就是說說笑笑的,贏點錢輸點錢的誰都不會在乎這麼一點的,可眼下蔣晨這麼輸錢,弄的贏錢的都有點不好意思扔牌了。
“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大家打着哈哈,也別可一個人坑了,蔣晨凡事都是講站在尖上,今天看着臉色黑成這樣八成也是不痛快。
“休息什麼,怕我沒錢給?”
話語裡有點嘰歪。
得,爲你着想你還不領情那何必呢。
“玩就玩把大的……”
蔣晨乾脆就把自己新買的車鑰匙扔出去了,他就不信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然你要玩那大家就奉陪被,你蔣公子也不是輸不起一輛車的人。
蔣晨抓了一手的爛牌,越是不信邪牌越是不好,幾乎不用打就知道輸定了,好像黴神貼在腦門上了一樣。
黃茗選擇噤聲,自己又不是缺心眼,這明眼一看又是要輸,端着果汁自己稍稍距離蔣晨遠一點。
蔣晨是慣於猜測別人心思的,現在大家心裡想什麼他能不知道嘛,就是因爲知道氣性越來越大,他是玩不起還是輸不起?
孫國慧的電話打了進來,正好蔣晨輸了,蔣晨接了起來電話,也不說話。
“聰聰在我這裡呢,你回來媽跟你說點事情。”
“有話就在電話裡說。”蔣晨是一點面子沒給,垂了雙眼,看着對面洗牌的人,洗牌的臉色也有點不好,老蔣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是,知道你不差錢,那也不能這樣瘋啊,受什麼刺激了?
大家都贊成中場休息,蔣晨沒言語。
“你才離婚多久,又要離婚,蔣晨不是媽說你,你是把婚姻當兒戲呢?喬蕎不能生離就離了,謝聰聰又怎麼着你了?當初不是你願意娶的?”
蔣晨沉聲:“這是我的事情,媽你別插手。”
孫國慧像是見好就能收的人嗎?孫國慧這輩子沒吃過苦,自己家有錢,嫁給一個沒錢的丈夫,可丈夫發達之後依舊寵着她,蔣放爲什麼吃香?蔣放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蔣晨是一步一步的長大了,漸漸的就有點不受他媽的控制了,反正自己能賺錢,底氣自然十足。
“我不插手?”孫國慧微怒,你當她願意管呢?“你把日子都過成什麼樣了?”
“什麼樣也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老二就行了,別讓他在被拘留了。”蔣晨掛了電話。
能被蔣晨叫老二的不是蔣放還能是誰。
要說這位蔣二公子也是個人物,小小年紀,出手闊綽自己又沒有什麼掙錢的能力,靠的是誰?還不是家裡。
孫國慧摔了電話,劈頭蓋臉的對着謝聰聰就是一頓罵:“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裡,還叫我來調解,你看見了蔣晨現在就是不聽我的話,你們愛過成什麼樣就過成什麼樣,我懶得管。”
謝聰聰委委屈屈:“媽,這陣子不知道他怎麼搞的,就突然看我不順眼……”
孫國慧很是心煩,懶得去聽這些廢話。
*
喬蕎這和陸卿是漸入佳境,陸卿依舊不放權,家裡的錢喬蕎還是管不到,可照比着剛結婚那陣是好多了。
喬蕎晚上洗澡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洗過澡每次都要用乳液混合着橄欖油擦身體的,她的腿皮膚有點幹,這樣能緩解很多,今天也是擦完腿腳自己順帶着擦擦脖子,結果手就經過胸部,喬蕎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雖然有點肉但還是能看的,女人就得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然指望男人愛你?
擦胸口,掠過左胸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反正上手覺得好像裡面有點東西,詳細的按下去,確定肯定是有東西。
喬蕎出了一身的冷汗,瘤?癌?
不會這麼倒黴吧?
第一個竄入喬蕎腦海裡的就是乳腺癌,完了!
喬蕎覺得雙腿有些發木,如果要切掉,她這輩子都完了,她才結婚啊,陸卿還沒稀罕她兩天呢,就去掉一邊?別說陸卿接受不接受就連自己都沒辦法接受,飛快的拿着浴巾從裡面跑了出來。
陸卿是等着她洗好澡出來呢,就看着人慌里慌張的出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太熱了?”
低血糖?
喬蕎垂着眸子:“我得乳腺癌了……”
陸卿被她嚇了一跳,什麼情況就說得乳腺癌了?
喬蕎說自己胸口肯定有東西,她自己都摸出來了,明明前些天還沒有呢,病就是這樣的,越嚇越重。
陸卿的聲音低沉且穩:“別瞎說。”
喬蕎抓着陸卿的手:“你看是不是有東西?”
陸卿摸不出來,主要他身上沒長這個東西,學的也不是這個專業。
“你穿上衣服。”
都八點多了,喬蕎穿上衣服苦着一張臉,她覺得自己太多災多難了,她都進過醫院動刀了,還來?
換個人坑行不行呀?
很是沮喪,加上害怕,因爲對未來覺得有些沒希望。
要是結婚多少年跟陸卿有個孩子,那不用怕,就真是這病陸卿也不能拋棄她,可她現在才結婚多久?陸卿就連錢都不能對她交心,還能指望什麼?自己要是真是癌症,估計他調頭就得跑吧?
陸卿抓着喬蕎的手,她的小手很涼,帶上車門陸卿啓動車子,陸卿就簡單換了一件衣服,語調很是冷靜:“別自己嚇唬自己,有可能就是瘤子。”
瘤子不是也分良性和惡性的。
喬蕎是一緊張胃就疼,又開始犯堵。
到了醫院兩個人前後的進去,晚上吧不像是白天,詳細的檢查沒有辦法做。
“做不做?”喬蕎看着陸卿。
依着陸卿的意思,既然人都來了,就簡單的叫醫生做下檢查,醫生接觸的多,上手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有東西,不檢查你說回頭這一晚上還能睡了嗎?
陸卿現在後悔也晚了,喬蕎扛不住事情,有點事情發生,就跟天塌了似的,你指望她扛起來什麼責任,這不現實。
因爲現在這情況,陸卿不能說抱怨的話。
老早他就發現喬蕎個性不行,遇事情就慌。
值班的還是個男醫生,你說這個尷尬,喬蕎站在門外,醫生叫他們進來。
喬蕎扯扯陸卿的手:“要不然明天吧。”
找個女醫生檢查,是個男的她怎麼脫衣服啊?
檢查程序就是這樣的,不僅要脫,而且上面必須脫光,需要用手先確定一下然後纔是去做檢查。
你以爲人醫生願意看呢?天天看他也看的想吐了,就這跟殺豬的是一樣的,雖然比喻有些不恰當,天天看天天看,還哪裡有什麼別的心思了。
“把衣服脫了吧。”
喬蕎揪着自己的衣服,陸卿的聲音很清晰,壓低開口:“就算是有女醫生也不看。”
陸卿認爲女醫生不行,他看病也從來不會去找女醫生,有些女病人什麼放不開的,喜歡找女醫生,不是說他歧視女的,女的到時候很容易慌張,不夠鎮定,真的出事兒了沒有男醫生能壓茬子,不然你就看普外,有多少女醫生,還不是一水水的都是男醫生。
“怎麼不脫?你不脫我怎麼檢查?內衣也脫掉。”
男醫生冷着臉說着,都生病了,還計較什麼男女,在醫生的眼睛裡哪裡還有男女之分了。
喬蕎委委屈屈的,解開外衣,最後一咬牙還是脫了,醫生帶着手套,人家到底就是幹這行的,不需要喬蕎開口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醫生不會是癌吧?”
這話把醫生給氣笑了:“你沒那麼幸運。”沒好氣的說着。
怎麼就不盼着一點好事兒呢。
叫喬蕎把衣服穿上,在病例上寫着,那字就寫的龍飛鳳舞似的,喬蕎也認不出來幾個字,喬蕎在裡面扣衣服,陸卿站在醫生的辦公桌前。
醫生知道這是家屬,詳細的解釋着。
“就目前來看是乳腺纖維瘤,沒有多嚴重,今天天晚了明天來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都是小手術,不要擔心,小事一樁。”
喬蕎慘白着一張臉從裡面出來,出來的時候自己有點着急,頭髮才洗完也沒有吹乾,這時候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怎麼樣了,覺得頭都開始疼了。
陸卿聽的很是詳細,這個所謂的纖維瘤能有多大,醫生心裡也是有個大約的,陸卿問了也聽了,自己點點頭。
“醫生我問下啊,我們醫院有這方面的專家嗎?”
醫生也沒有動氣。
“有的……”
喬蕎跟沒魂兒似的,被陸卿給拉着站在門口等電梯,陸卿鬆開手改爲摟着她的腰身:“沒多大的事兒,沒聽醫生說嘛,小手術而已。”
喬蕎害怕,她可怕進醫院了,簡直就是留陰影了。
上次都小死過一次了,現在聽說要做手術,手腳就發涼。
拽着陸卿的衣襟,就軟在陸卿的懷裡了。
“陸卿,我怎麼辦啊,真的動手術?我要是下不來手術檯……”
是不是手術完了還得例行的檢驗一下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她這陣子好像運氣不行。
陸卿看着喬蕎眼睛裡都是淚水,自己要是說句嚴重的,她肯定就會哭。
女人嘛,就這麼點的一點事兒就哭,陸卿嘆氣,摟着喬蕎的那隻手緊了緊。
“不是有我呢,我陪着你,沒事兒。”
喬蕎坐進車裡,陸卿翹了翹脣:“喬蕎,你信不信我說的話?”
喬蕎聽不進去,得明天確診了,才能放下心。
原本就是晚上鬧出來的這事兒,回到家,你說她還能怎麼睡?喬蕎臨睡之前求了一個籤,就是網上隨便求的那種,倒黴的是抽了一支下下籤,這樣也就算了,解簽上面寫着,病難愈,就偏偏有這塊,喬蕎的胃就更疼了。
陸卿給她倒水回來,喬蕎慌里慌張的要關電腦,陸卿看見了。
嘆口氣:“這也太迷信了吧?”
原本陸卿就不太信這些,你生病了要信的是醫生,你上網求籤做什麼呀?
求到好的籤你還能高興高興,求到不好的,這不是晚上就不能消停了嘛。
將手裡的水杯遞給喬蕎,喬蕎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水,往下吞。
上了牀,陸卿把水杯擺在一邊,自己也跟着上了牀,掀開被子,自己摟着她,把喬蕎的髮絲整理整理,省得自己給壓到。
“信這些都沒用。”
喬蕎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呀?”
喬蕎覺得自己堅持就是災星附體的感覺,什麼事兒倒黴她都能輪上,肯定不會缺她的。
陸卿笑了出來,摸摸她的臉:“你要是災星附體你還能嫁給我嗎?就衝這點就說明你是福星高照。”
喬蕎原本應該會一夜都睡不着的,誰知道竟然睡熟了,一覺睡到大天亮,早上六點醒的,沒辦法必須給主任掛電話,主人還在被窩裡呢,聲音有些沙啞,好像都沒看來電顯示,問喬蕎是誰。
喬蕎硬着頭皮,又要請假了。
一個女同志,也不好說,只能支支吾吾的說。
“回來之後把假條補上吧。”
主任掛了電話,他老婆也被吵醒了,睜開眼睛:“誰啊?”
“單位的,請假,說是昨天晚上檢查出來的,乳腺纖維瘤。”
主任的老婆點點頭:“這病得看啊,女人就是事兒多……”
所以才說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必須一年一次體檢,珍惜自己的,半年就體檢一次,可病這個東西呢,都是有潛伏期,有時候哪怕你幾天一檢查,有的病情是檢查不出來的,男性還差點,女性就不同了,非常脆弱,哪怕少買一雙鞋,少逛一次街,也得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陸卿難得起了一個大早。
十點多去了醫院,做了檢查,確定下來就是乳腺纖維瘤,只能手術。
喬蕎拉着一張臉,都快要哭出來了,醫生一看,這是害怕呢?
“別怕就是一小手術,都感覺不出來,一會兒就好了。”
喬蕎心想,你的一會兒對我來說就是度日如年,你是大夫我是病人,我們心態自然就不同。
定了日期,喬蕎叫陸卿送自己回單位。
“不怕了?”陸卿打趣。
喬蕎一橫心:“怕也沒用,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這話說的,好像要上斷頭臺似的,這點病不算病啊。”陸卿彈彈喬蕎的腦門,多大的事兒啊。
喬蕎得回單位請假,誰生病都不是故意的,主任似乎也被她的磨難給打敗了,這才工作多久啊,進醫院幾次了?
“小喬啊,要不你去廟裡燒燒香吧。”
喬蕎:……
她請假不止工資照常發,而後還會有補貼,住院比上班掙的都多,可誰好好的願意去住院賺這個錢?
喬蕎想,以後自己絕對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的。
喬蕎沒有通知家裡,通知也沒用,她媽心粗兩姐姐的話都結婚了,別把自己太不當外人了。
喬蕎也沒指望陸卿陪着自己,他不是忙嘛。
陸卿是推,各種將事情往後推,能讓別人去辦的就別人先頂上,老婆動手術,雖然是個小手術,但是他也得在場。
陸卿可不想喬蕎被推出來沒看見自己,她原來就心眼小,加上膽子小,在嚇昏過去了也犯不上不是。
交代着秘書,其實陸卿不來他真不應該,不是找藉口,會有人覺得你平時都有玩牌的時間,有出去吃飯的時間,怎麼就這點時間就是擠出來的了?情況不同,現在很忙。
“有事兒就給我電話,我要是沒接就多打幾通。”他有這毛病,經常手機到處扔,然後叫別人找不到他,這是私人行程,司機也肯定找不到他人的。
秘書將陸卿的外套遞給他,順口問:“現在回家嗎?”
“不,去醫院,我太太生病了。”
喬蕎定的就是今天上午動手術,陸卿來的時候她正在閉着眼睛休息呢。
“怎麼過來了?醫生也說是小手術了。”
喬蕎知道陸卿忙,他之前跟自己也說過幾次。
陸卿坐下,看着她說:“我要是不來,你被推出來到時候哭了怎麼辦?”
喬蕎微微一囧,她又不是小孩子,看不見家長還會哭的。
喬蕎嘴上叫陸卿走,手卻握着陸卿的,死死的握着,陸卿另外的一隻手蓋在她的後背上。
“不用擔心,我等着你出來。”
喬蕎被推進去的時候,想着,這是第二次躺在這牀上了,希望自己以後再也沒機會進來了,永遠都不要。
手術室裡麻醉師和護士閒聊着,手術沒多久就開始了,還別說,真沒有什麼專業的術語,喬蕎好像有聽見醫生在聊下班之後要去哪裡吃飯,喬蕎這個氣憤,咱能不能專業點?我人還躺在這裡呢,別說什麼吃的行不行?
木木的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但是感覺還是有,喬蕎不敢去看,就閉着眼睛,手術進行的很快,就如醫生所說的真的就是個小手術,這不算是什麼的,然後等着化驗結果回來。
陸卿的手機響了幾次,他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過了不算是長的時間,喬蕎就被推出來了,陸卿失言了。
陸卿不是不遵守諾言,而是真的他沒辦法,公司那頭事情很多,他在手術室門口接電話,護士又不讓,門口還有好多人,他聽不清,陸卿在安全門附近對着樓梯在講電話,這頭喬蕎被推了出來,陸卿不在。
護士喊了兩聲,沒有人。
“家屬哪裡去了?”
喬蕎只覺得眼眶有些溼潤,輕輕吸口氣:“能送我回病房嗎?”
護士點點頭,這就是一定的,不需要病人說,他們也會將病人送回病房的,等電梯開了,推着牀往裡進,這就是專門的運送病人的電梯,被人是不能坐的。
護士看着喬蕎一直不敢睜眼睛的樣子,還以爲她是覺得怕。
“你夠勇敢的了,真的,你老公呢?”
來的時候是兩個人來的。
喬蕎有些不舒服,強撐着:“他事情忙,沒辦法。”
護士瞭解的點點頭,那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好在手術沒什麼問題。
護士幾個人把喬蕎用被單擡了起來,然後移動病牀上,整個過程都沒有叫喬蕎感覺到疼痛。
陸卿掛了電話,傻乎乎的推門進來,想着怎麼還沒出來呢?
等了幾波,怕有意外,就上前問問護士。
護士看了一眼:“喬蕎?”
陸卿點頭,護士說早就被推上去了。
冷不防的陸卿就覺得不好。
這事兒是自己錯了,說好陪的,結果她出來又沒有看見自己,你說他來都來了,結果就差最後一步,陸卿也很鬱悶,他不是玩嘴,他是真心想陪着來的,是知道接個電話自己出來人就上樓了,這個倒黴。
陸卿電梯都沒有坐,左面右面的電梯現在都是病人,他乾脆就走樓梯,到了病房的門外,陸卿也做好準備了,如果喬蕎咬着不放,他也認了,今天自己錯了。
陸卿推門進去,喬蕎看着他進來,臉上堆着笑。
“我以爲你走了。”
陸卿解釋着:“我一直就在手術室門外來的,臨時接了一通電話,我還以爲你在裡面,就一直等……”他也是沒有經驗,真的不知道要從哪裡看,誰的手術做完了,已經推上去了等等的。
喬蕎心裡幽幽嘆口氣,她才手術完,能生氣嘛,就是生氣和陸卿吵一架,也不頂用啊。
“嗯嗯嗯,我理解,沒事兒。”
陸卿覺得有些侷促,說不好她是故意跟自己客氣還是她就想開了,可依照喬蕎的個性,你說她能想得開嗎?就因爲個短信和電話那時候就跟自己黃了。
陸卿覺得真是難,說句真心話都難。
你要是心裡覺得不舒服,你就跟我說,你問,爲什麼你就扔着我不管,何必像現在這樣呢,他們是夫妻又不是陌生人。
陸卿的手機又響,陸卿看了一眼直接關機。
“有事兒就忙吧,我暫時不需要人。”喬蕎說。
陸卿這火就竄上來了,你什麼意思?
我特意休假過來陪你,還有完沒完了?陸卿就認爲喬蕎是在鬧脾氣。
喬蕎似乎也看出來陸卿的想法了,呼吸一窒,自己怎麼就成了胡攪蠻纏的人了?理解 也不對了,那到底做什麼纔是對的?
病房裡還有別人,喬蕎不想丟人。
“我沒生氣,我說的是實話。”
來的時候好好的,結果動手手術兩個人弄的這個僵,喬蕎然後就睡了,睡的並不愉快,心裡有事情,陸卿沒走,可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喬蕎醒的時候已經都八點多了,陸卿聯繫了醫院要給喬蕎換單人病房,上午是沒有,現在騰出來了,喬蕎睡的很實,推她到另外的病房她都不知道。
醒過來就看見陸卿坐在牀邊,一直在弄手機,手指不停的點。
喬蕎擡頭,陸卿也是有些狼狽,畢竟在醫院待一天了,也沒有時間回家換衣服,襯衫有點皺。
“醒了?”
喬蕎擡頭一笑,她不想在讓氣氛尷尬下去,自己都難受了,就別讓陸卿難受了。
這就是磨合期,這個男人他不熟悉你,甚至就連你說的是假話和真話都分不清,他也沒有理由包容你的一切。
陸卿這人吧,喬蕎給他臺階下,他肯定就會下來的,看着喬蕎一笑,心離開的那點氣就飛走了。
“疼不疼?難受不難受?”
喬蕎只是說:“還好,希望我以後不要再來醫院了,我再也不想進來了……”喬蕎扁着嘴。
陸卿被她逗笑了,他手機一直不斷的響,陸卿沒有去看,她才醒,陪她說幾句話,反倒是喬蕎:“業務這麼忙,不是當老闆的都應該有很多的時間嘛。”
陸卿裝模作樣:“你以爲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我每天一睜開眼睛就在想我要怎麼還欠銀行的錢,負債累累啊……”
喬蕎淡淡一笑,她纔不信陸卿的話呢,負債越多,說明資產越多,她倒是想負了,有人願意給她負嘛。
“大老闆你就別當着我的面刺激我了,你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個名牌……”
陸卿靠着椅背,將手機扔在病牀上,安靜的看着她:“小沒良心的,我的名牌買給別的女人了?你拿了不說感謝,還調侃我?”
喬蕎嘿嘿笑着。
陸卿握着喬蕎的手,等喬蕎再次睡着了,才又開始擺弄手裡的手機。
喬蕎很快就能出院的,生了一場病結果兩家人都不知道,出院的那天陸卿買了一朵康乃馨送給喬蕎,喬蕎接了過來。
“真是摳門,就一朵?”
陸卿擡頭:“不然呢,你想要多少?”
喬蕎捏着花笑,給她買康乃馨呀?
吟吟淺笑的看着陸卿:“你想給我當兒子呀。”
陸卿瞪喬蕎,怎麼說話的。
喬蕎知道他沒生氣,進了車裡,陸卿往家裡開,明明回家是一條路,可陸卿往別的地方開,喬蕎看着就出聲告訴他,怕他自己沒有注意到。
“你要幹嘛?錯了……”
陸卿答:“幹!”
喬蕎的腦子也不知道今天爲什麼轉的就這麼快,她從來反應就不算是快的,怎麼今天第一個就想到陸卿說的是什麼?
陸卿開黃腔了,針對第一句。
回到家,喬蕎要伸手去拎袋子,她拿了幾件的換洗衣服,陸卿叫她先進去。
“我拿就行。”
陸卿說這話是嘴比腦子快了幾秒,就是喬蕎自己拿也累不死,不是因爲她纔出院嘛。
喬蕎現在還不算是完,之後還要去醫院檢查,以防復發。
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直接就躺了下去,身體不舒服。
晚飯是陸卿叫飯店送的,喬蕎生病要注意吃的,陸卿自然不能做,也不會,乾脆就花錢解決。
下面門鈴響,陸卿踩着拖鞋下去,屋子裡不熱,甚至微微有些涼,陸卿站在門邊,陸天娜敲開了門:“我昨天晚上來,你沒在家。”
陸卿嗯了一聲。
“嫂子呢?”
陸卿說樓上呢。
陸天娜是沒看出來喬蕎怎麼了,挺奇怪的樣子,這才幾點啊,就躺牀上了,看着臉色不是很好。
主要是喬蕎和陸卿都沒有說,陸天娜問了,陸卿的方法解答就是說喬蕎身體不舒服,陸天娜這一聽就知道是不願意說了,就沒有繼續追問,坐了一會兒,買了兩個背心,給喬蕎送一個。
“我覺得挺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歡在給我。”
喬蕎說自己喜歡。
喜歡不喜歡當着小姑子的面,人家給送來了,就不能掃興。
陸天娜下樓,看着樓下桌子上的湯,看了幾眼,心裡往深了想,這是怎麼了?嫂子還蓋着被,好像怕冷的樣子?
陸天娜從外面回來的,一身的汗,身上穿了一件短袖這還覺得熱呢,喬蕎都回來半天了,你說家裡冷氣這麼強,她肯定冷啊,陸天娜就忘記這事兒了。
晚上給自己媽打電話。
“我嫂子是不是小產了?”
陸天娜覺得太像了,難怪了,之前她就覺得奇怪。
陸母一聽,舌頭比腦子快:“你別瞎說。”
陸天娜就說哥和嫂子都有點不對勁兒,還說喬蕎好像很怕冷,她嫂子這肯定不能做飯做菜,不然怎麼會要酒店送呢。
“那就是流產了,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說點好聽的呢。”
陸母埋怨,可也往心裡去了。
得,都誤會了。
陸母這一聽,就放心不了,要真的是,這事情可大可小的,女人的身體就靠養。
陸母去上中了,喬蕎今天去醫院複查,傷口恢復的很好,醫生說不太會留下疤痕,喬蕎總算是放心點了。
生過病難免自己就會拿自己看重一點,涼的什麼冰的她都不願意接觸,到家,看着陸母在門口呢。
“媽,你怎麼來了?沒給我打電話呢。”
喬蕎不知道婆婆這是來了多久,站在門外多久了,給她打個電話多好。
陸母看着喬蕎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嗯,過來看看你們,臉色不太好。”
喬蕎跟着哼哼哈哈的,沒敢說自己動手術了,喬蕎多了一個心眼,怕婆婆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陸卿他媽一進家門這一看,冰箱裡什麼菜都沒有,一見就是沒出去買菜。
“你請了多少天的假?”
喬蕎說請了二十天,明天就要開始上班,再不上班估計單位局得把她給開了,好不容易哭着喊着考上的,要是真把自己給開了,她就真的要跳河了。
陸卿他媽心想着,這怎麼也得休息一個月啊,不過沒多嘴,孩子不願意說,她就裝不知道被。
陸母他媽是個好人,來了一直待了二十天,事先也沒有跟她說,她沒照顧到位,這就應該是婆婆做的,湯湯水水的侍候着,有人侍候那日子真是好過,什麼都不用你做,回家就吃現成的,喬蕎都有點被慣出來癮頭了。
“媽,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陸母就笑,你可別盼着我來,我來能是什麼好事啊。
“陸卿最近還忙呢?”
喬蕎點頭。
陸母拉過來喬蕎的手:“瘦了,我們家陸卿是不是不好相處?”
陸母也知道兒子的脾氣,陸卿有些粗心,怎麼說呢,家裡的事兒不願意管,很少過問,壓根就不願意問,可一個男人這樣子,難免做老婆的就會有些怨言,很多事情他顧忌不到,就很容易落下話柄。
當母親的呢,是希望兒子和兒媳婦能長長久久的過下去,到現在爲止,喬蕎沒惹過她,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至少目前還是好的。
她也挺喜歡這兒媳婦的。
“還行,就是有時候心太粗了,不過我想陸卿八成會覺得我墨跡,和作……”喬蕎吐着舌頭。
陸卿心裡肯定就是這樣想的,喬蕎敢賭一百個雪糕的。
陸卿需要的八成就是那種,自理能力特別強的,可女強人和男強人的生活,喬蕎想想都覺得不太和諧,她這樣的女人吧,雖然有時候顯得嬌氣一點,可能撒嬌,要軟有軟,要硬有硬,會哄人,會撒嬌,會賣萌。
喬蕎把自己定位爲三會,在婆婆面前也厚着臉皮的推銷自己。
陸母一聽笑了,這算是什麼三會?
要是沒結婚之前,喬蕎這樣跟陸母說,陸母肯定覺得這女的不着調,你會的這些是個女的就都能會,現在不是態度發生變化了嘛,看着喬蕎吐着舌頭撒嬌的樣子,心裡也挺愉快的。
陸天娜不是這樣的孩子,大部分她都是正經的,而且陸天娜臉上的氣勢太強,男人看見她都會覺得怕,陸母饒是有一百個心思,在女兒身上也得不到迴應,現在好了,來了一個俏兒媳。
“你得好好養着身體,這也是病,小月子可大可小的……”
啊?
哪裡來的小月子?
“媽,我不是……”喬蕎臊的滿臉紅,臉上都能煎雞蛋了,她沒懷孕。
陸母看着喬蕎這樣,難道不是?
喬蕎低聲道:“是乳腺纖維瘤。”
陸母張着嘴,好半天才嘆口氣,不是更好。
“誰陪你去醫院的?”
你說陸卿這心粗到什麼地步了,怎麼不給自己來通電話?天娜都不知道,你當哥哥的告訴妹妹,你妹妹是不是就能去醫院陪陪喬蕎,哪裡有嫂子動手術,小姑子還不出現的?
陸母心裡埋怨兒子不會做人。
“陸卿陪着我去的……”
陸母的聲音低低入喬蕎的耳朵:“陸卿肯定也沒有陪全程是不是。”
不得不說她太瞭解自己兒子。
主要就是陸卿忙,到處有人找他,也是真的脫不開身子。
怎麼說呢,以前和曹一凡沒離婚的時候,曹一凡她媽動過一次手術,陸卿就半截走人了,那文青能輕饒了陸卿嘛,掛在嘴上說了多少次,就藉着這件事兒拿捏着陸卿,再不然就是曹一凡生病了,陸卿沒注意到。
她當親媽的也不知道自己兒子爲什麼會那麼粗心,睡在旁邊的人,生病了他都看不出來。
陸卿的個性,就得你有什麼事兒都張嘴跟他說,指望他自己發現,這個太難。
在有一個男人和女人不同,他覺得生點病就是小事兒。
“他沒關心你是不是?”
喬蕎擺手:“陸卿就是心不夠細,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就不錯了,沒去上班陪着我去的醫院,我知足。”
陸母聽着喬蕎這話,面色稍霽,是不是合格的兒媳婦就這一件事兒上就能看出來。
曹一凡當初沒少埋怨陸卿,覺得陸卿不重視她,那她當媽的也是有話要說,你指望男人還能賺錢,還能有本事,然後還跟情聖似的天天圍着你轉,你找出來一個給我看看,就他們家老陸就是這樣的,不會什麼甜言蜜語,但是心裡有你,有些人的表達方式就是這樣的,那你說陸卿他爸跟別人出去吃飯,那桌子上能少了漂亮的女人嘛?接觸的能少了嘛,自己要是疑神疑鬼的,那日子就沒的過了。
喬蕎一看婆婆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話,取悅到婆婆了,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