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靈溪邁着輕快的腳步出了館子,攔車到了醫院。
沒直接去看陸家老爺子,問了問季青,那邊情況怎麼樣。聽季青說陸老爺子精神還不錯,靈溪就放下心來。然後直接奔着婦產科走來。
病房裡,靈域已經醒了。一身藍白條紋病患服坐在嬰兒車的旁邊。雖然面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很不錯。
靈溪輕輕走到嬰兒車邊,看着車裡熟睡中的小寶寶,不由的又想起自己的孩子。如果沒有意外,現在也該生了呢。
靈域擡頭看看是靈溪,高興的問到:“溪溪來了溪溪看看,小鈴鐺是不是和哥哥長的很像?”
“小鈴鐺?”靈溪狐疑一句。
靈域咧嘴笑笑:“哥哥給你大侄子取得小名,好聽吧。”
“嗯嗯,好聽,很歡脫的名字。看着這麼着急出來他媽媽的肚子,就知道是淘氣的小傢伙。”慧心說着,伸出手指輕輕摸摸小鈴鐺的小臉。
雖然小鈴鐺現在五官擠在一起,皮膚也皺皺的也不是很好看,但是靈溪還是說道:“嗯,我瞧着小鈴鐺長的和哥哥真像。眉眼都分毫不差,就是小嘴長的像他媽媽。”
“嘴像慧心的好,哥哥的嘴有些大,像哥哥的話,長大可就醜了。”靈域接着說道。
靈溪忍不住笑了,“纔不會,像哥哥纔不醜,哥哥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溪溪就會說笑,哥哥現在黑的去非洲都不用簽證了。”靈域好心情的開着玩笑。
靈溪卻是笑着笑着,眼中就不由的發熱發燙。
真好,慧心終於苦盡甘來了。終於用她的堅持和付出,迎來了屬於她的幸福。
“哥哥,我的記憶恢復了。想起小時候你護着我,帶着我抓蝴蝶的時候,那時候覺得哥哥真是世上最美好的哥哥。”靈溪悠悠說一句。
靈域眸中一喜,一把抓住靈溪的手激動的問:“溪溪,你的記憶恢復了?什麼時候的事?”
靈溪擡頭淺淺的笑着:“是的,我的記憶恢復了,就在突然夢醒的一瞬間。”
“爸和媽知道了麼?”
“我還沒來得及說。”靈溪回着話忽的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去看,竟然是慧心在慢慢的睜開眼,眼珠轉轉,似乎在四處找人。
而這時候,靈域已經前一步到了病牀邊,伸手握住慧心的手。
靈溪勾起脣角,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離開。
靈溪悄悄退出病房,在走廊碰見季青。
季青沒穿白大褂,而是一身便裝就要下班的樣子。
“姐夫,這才幾點你就要下班。”靈溪隨口問一句。
“想兒子了,不回家在這兒坐不住了。”季青笑呵呵的說道。
靈溪咧嘴一笑:“姐夫這麼一說,我突然也很想小外甥呢,不知道姐夫是不是願意帶我去季家大宅看看啊。”
“可以啊,榮幸之至。只是你之前不是不願意來季家玩麼?”
“你們季家,家大業大,人口衆多,誰願意去啊。現
在若不是小外甥太小,不能回喬家,我還不願意去呢。”靈溪說着,還翻了個白眼。
“都說小姨子難伺候,我看還真是。不過快熬出頭了,我爺爺說了,孩子一週歲,我們就能出來單過了。”季青一邊說着話,一邊和靈溪往醫院外走。
兩人上了車,靈溪才問:“之前你爺爺不是說你和姐姐結婚之後就在家住一年麼?怎麼又孩子一週歲了?”
“還不是我爺爺看我們生個小子,說什麼都要再留一年。”季青有些懊惱的回道。
“也是,你大哥結婚都三四年了,還沒有孩子,你爺爺看着你的兒子肯定是喜歡的。”
“嗯,我爺爺還說讓我們繼續生呢,三年抱倆,爭取一男一女湊成好字。”季青眉飛色舞的說道。
“姐夫,我姐姐可不是給你們季家生孩子的機器。而且,我怎麼看你這幾天對新來的小護士挺上心啊。”靈溪話音一變,直奔主題。
去季家是真,但是提醒一下姐夫也是真。
姐姐因爲生孩子,身材大走樣,臉上還有了兩塊蝴蝶斑。昔日的女神完全不在,現在幸福的儼然成的中年婦女。而季青卻成日裡穿的水光溜滑,依然是醫院裡受人追捧的一把刀。不管怎麼樣,季青是小眼吧唧,但是細看,還真有孫紅雷那樣的模樣氣概。當然,比陸修遠的氣概紳士就差遠啦。
不過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距,女人結婚豆腐渣,男人結婚一枝花。尤其是新來的小護士有意黏糊季青的時候,靈溪一次兩次裝看不見,三次四次就不得不看見了。
季青一聽這話,方向盤一拐,立刻把車停在一邊,炸毛似的看着靈溪說道:“溪溪,你這話可不敢亂說!我怎麼敢對莎莎有別的想法?”
“莎莎,叫的挺甜的。我記得人家叫劉莎。”靈溪輕笑一聲。
“是是是,是叫劉莎,行了吧,小姑奶奶。那個女人是新來我們科室的,她什麼都不懂,就跑來問我,你說我能怎麼辦?”季青一臉委屈的說道。
“她跑來找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還是你就來了個順水推舟?”
季青氣急敗壞,“我推個屁舟啊,全科室比我帥的男人一抓一把,而且劉莎也知道我結了婚,還剛剛做了爸爸。人家找我真的就是請教一些專業知識的。”
“你還知道比你帥的男人一抓一把啊?就是比你錢多,比你家室好的男人真的不多。我可是無意中聽到劉莎跟護士長打聽多你的家室背景呢。所以,姐夫,我不單純,你也不是單純的善類。我們都清楚,這年頭爲了錢,不看臉看腰包,想做小三的女人大有人在。沒有哪個傻瓜女人肯爲了一個不帥的男人還把自己的弄得走形還幸福的什麼似得。所以,你好好的,我們大家就好好的。你若是敢辜負我姐姐,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我肯定會讓你後悔在投胎成男人。”
靈溪輕言慢語的話讓季青一陣毛骨悚然,他驚悚的看着靈溪,好像不認識那樣上上下下看個遍。
“溪溪……你……鬼附身了吧?你還是那個乖巧又善解人意
的小溪溪麼?”
靈溪冷笑:“季禿子,你丫的不是一直跟陸修遠說我是披着人皮的小鬣狗麼?怎麼,現在又說我是善解人意乖巧的小溪溪了?”
一句‘季禿子’,季青濃密的頭髮都忽的炸起來。
這個外號可是小鬣狗給自己取得,且是獨家,別無分號!還是十幾年前,自己跳牆摔破了頭,爲了縫針,把頭髮都給颳了個乾淨,好像個禿子。這給當時才八九歲的唐甜橙樂的夠嗆,一見到季青,就季禿子,季禿子的叫着。
這時季青心頭的一塊硬傷,也是黑歷史,只有唐甜橙知道!
“唐甜橙!你是怎麼霸佔溪溪的身體,趕緊出去,不然看我不找人做法收了你!”季青是個無神論者,這一刻,卻驚嚇的在胸前畫着十字,然後念着阿彌陀佛。
靈溪一個天大的白眼橫過去,“季禿子夠了啊,你神神叨叨的咕噥什麼呢?我就是如假包換的唐甜橙。你忘了你還給我起別名小鬣狗?只因爲你說了陸修遠的壞話,我就把你咬了。如果我說的不錯,你現在腰上還應該有個牙印吧。”
“你……你……真是小鬣狗唐甜橙?”季青不敢相信的伸手掐掐靈溪的臉。“那陸修遠娶的那個女人是誰?”
“那個是假的,我今天已經給攆走了。”靈溪得意的眉飛色舞。
“可是我記得你眼角有顆硃砂痣來着。”季青還是不信,又去搓靈溪的眼角。看是不是遮瑕霜給蓋住了。
靈溪揮手把陸修遠的手打掉:“搓什麼,都沒了,你是外科醫生應該不難看出我的臉是動過刀子的。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這事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說。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敢辜負了我姐姐,讓你後悔的找不到門。小溪溪是沒有本事對付你,但是小鬣狗……手段可是很多的。”
季青絕對相信,小鬣狗的手段五花八門,誰惹到,誰倒黴。自己從前看見她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如今已經成了一家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可更要小心着,不然真有一天被黑,被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被弄死的,就太不美好了。
“好好好,我記住了。我明天就把劉莎弄到停屍房去工作,行了吧。求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再你姐姐面前說什麼。不然你姐姐一發火,我爺爺還不揍死我啊。”
“好,看你表現。”靈溪眸光一閃,又一個可利用的重要人物出現,噢耶!
“怎麼……表現?”季青一個大男人,心頭慼慼的,打心眼裡懼怕一個黃毛丫頭,雖然丟人,但是不怕不行啊。
“開車去季家啊,我都想姐姐和小外甥了。”靈溪挑眉看前邊。
季青急忙踩油門:“嗯嗯,這個我一定會表現的很好。”
靈溪但笑不語,想這樣表現就過關,門都沒有。季青,不,姐夫,我還等着你給我做別的事呢。
季青開着車,沒來由的眼皮一個勁的跳。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獵物,已經進入了獵人的圈套。更好像是被人烤好的羔羊,已經端上餐桌,就等着小鬣狗露出鋒利的小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