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暗暗想了想,可能是生病的人都很脆弱。而尤其陸修遠還是一個男人,生病的地方還是隱疾,可能心理上更是接受不了。所以纔會在自己這兒尋求安慰,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還在意他吧。
靈溪想到這兒就咬咬牙,抿着笑溫柔的說道:“好,那我喝一半,老公就一定也要喝一半啊。”
陸修遠立刻點頭,“嗯,媳婦兒,我們這叫有福一起享,有苦一起吃。”
靈溪眉角抽了幾下,這傢伙還把這句話用這兒了,真是……貼切。
但既然已經這麼說了,爲了不讓老公掉鏈子。靈溪是張大嘴,一口氣將半碗藥喝了。“咕咚咕咚”嚥下去,覺得都苦澀的不會愛了。然後把碗給老公,“那,一口氣喝完,最不苦了。我去給你拿一個蜜餞去。”
靈溪見陸修遠接過碗,轉身就跑着去拿蜜餞。拿出一盒子蜜餞,先仍自己嘴裡一顆。大嚼特嚼……
回頭,又笑嘻嘻的將蜜餞遞給老公:“老公真棒,藥都喝完了。給一個蜜餞,獎賞的。”
靈溪將蜜餞塞進眉頭緊皺的老公的嘴裡,誘哄着。她傻傻的完全不知道,就在她一轉身的時候,陸修遠已經把藥倒在水槽子裡了。可是他裝苦的表情裝的還是真逼真。
陸修遠爲了能讓靈溪吃藥,休養身體,真的是煞費苦心。
一天一頓湯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年是一千零九十五天。自己要哄着靈溪喝掉這些天的湯藥。陸修遠想想,就覺得這是一個很浩瀚的任務。但是他心甘情願去一點點完成。
二人吃了晚飯,洗漱完畢,陸修遠纔想起來問一句:“對了,柳馨兒找你做什麼?她不是身孕五六個月,和高鵬都要談婚論嫁了麼?”
靈溪往老公懷裡一趟,笑嘻嘻的說:“那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不過這個誤會只有我能解決。不然,鐵定讓高鵬婚禮現場找不到新娘,丟一失倆,讓他老婆孩子都不見。”
陸修遠好笑的很:“你啊,別賣關子了。我知道你本事,現在連紅娘媒婆這活兒也大包大攬了。”
“全才,沒辦法。”靈溪得瑟的晃着小腦袋。
“全才談不上,十全九美還是應該有的。”陸修遠說的比較中肯。
“我有一點不完美,哪一點?”靈溪斜睨陸修遠,滿眼涼氣嗖嗖。
“你若是學會洋鬼子的語言就完美了。”陸修遠不懼危險,實話實說。
靈溪一愣,接着想起古城城堡那丟死人的一幕,瞬間就母獅子一樣爆發往陸修遠的身上撲去。“好啊,你敢笑話我。那我就不告訴你是韓國變性大美人糾纏高鵬被柳馨兒看到的事了。”
……
三秒後。
“哈哈……”陸修遠實在沒憋住,不厚道的大笑起來。
靈溪鬧個大花臉,自己現在的智商怎麼退步了呢?
二人瘋鬧了一陣,都累的不
行,躺在牀上平息心跳的時候,陸修遠側過身還是好奇:“靈溪,高鵬有這麼招風麼?連韓國變性美人都糾纏不止。我現在瞧着高鵬對林馨兒可是百依百順啊?”
靈溪“嘿嘿”笑個不停,忽的坐起來,盤腿大坐的就把高鵬的那點糗事都給得瑟出來了。
“老公,你不知道,我從前不是去韓國做疤痕修復手術,並調查假唐甜橙的事麼?那時候,韓國的小導遊是高鵬給我安排的。那個小導遊長的特別嫵媚,說話也輕聲細語的。當時我真是嫉妒了一下,一個男人怎麼能比女人還嫵媚!但是後來才知道,這個韓國小導遊在吃一種雌性激素,爲了變形做準備。我就問他好好的,爲什麼要做女人啊。當時小導遊給我說了一個故事,我憋笑憋的差點沒吐血。當時就預料到,早晚高鵬有這麼一出事不可。這下還真是被我猜對了。”
靈溪現在說到這事,還是開心的不行不行的。
陸修遠看着靈溪那活靈活現好像講評書那樣,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說話別說一半急人,你還沒說高鵬和韓國小導遊又是怎麼搞到一起的呢。”
“怎麼搞到一起的,英雄救美唄。”靈溪樂不可支的接着把小導遊怎麼和高鵬遇到一起的事又說了。
說完之後,又笑兮兮對陸修遠說道:“老公,我當初就猜到,那個小導遊不是說說而已,一定會去做變性,因爲他真的是對高鵬一往情深。而且,這一年來都消聲匿盡,應該是在手術恢復期。我之前沒有和高鵬還有柳馨兒說,是怕我多事,沒有的事說出來,讓她們犯惡心。可是今天,真真的是被我猜中了。那個小導遊已經恢復成大美女,凹凸有致,面容姣好。改了名字,化了妝容,到了唐家珠寶應聘成了高鵬的秘書。人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高鵬還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小導遊幾次三番勾引,高鵬不爲所動。今天那導遊過了,居然在辦公室裡強吻高鵬。高鵬嚇得魂都沒有的時候,柳馨兒挺着肚子去給高鵬送愛心便當。”
“這一幕被看了個正着,還在懷孕的柳馨兒能受得了?頓時是精神崩潰,找我哭訴,說自己懷孕了,高鵬就去打野食。說男人沒良心,狗到天邊改不了吃屎。我去了之後,高鵬正一臉臭臭的要打人的模樣,而那個罪魁禍首小導遊還被扣着沒走。我圍着穿着緊身裙,低領衣,大波浪頭髮的小秘書轉了三圈,火眼晶晶的一下子就認出了小秘書就是小導遊。於是……哈哈,我揪出小導遊的真面目,他沒有臉的哭着跑着。一場誤會解開。高鵬也因爲被人妖親了,去洗手間吐到腸子都要翻出來。不過最重要的是小兩口又和好如初。老公,你說我厲害吧。”
靈溪講完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陸修遠也好似跟着唏噓。想不到現在人妖都已經猖狂到這種地步了。竟然敢變成出入公司。引以爲戒,引以爲戒啊!以後公司招聘人才,性別那一欄,可是要絕對清楚,不能模糊了。
不過,陸修遠發現,自從他和這小女人在一起,自己都愛八卦了,也愛家長裡短,聊聊閒嗑了。
果
然是近墨者黑。媳婦這硯墨是真黑啊。
第二天,陸修遠去上班,剛到公司,就接到季青的電話,讓他晚上回家的時候去趟醫院,也沒說具體什麼事。
陸修遠也沒在意,晚上下班的時候接着靈溪一起下班,到和平路的時候,纔想起季青的電話,於是又折返回去,往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門口,陸修遠也沒讓靈溪下車,說自己很快回來。
還真的,陸修遠進去出來,真的是很快,不過就是手上提着一個黑色的袋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麼神秘的東西。
陸修遠沒什麼好臉色,把袋子往後坐一扔,上車開車就走。
靈溪好奇啊,就偷偷伸手將袋子拿過來看看。可是看了,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四個被曬的乾巴巴的東西,半尺左右長短,不是很粗的肉乾。
“幾個肉乾?我姐夫還讓你專門跑一趟,真是的。”靈溪把袋子合上,不屑的又扔回後座。
陸修遠輕哼一聲:“就是。也不知道季青怎麼還認識偷獵的,居然弄到了四個野生麋鹿的鹿鞭。”
“鹿鞭?幹嘛的?”靈溪好奇的問。
陸修遠看一眼靈溪,用的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靈溪立刻反思,自己應該知道這是幹什麼的麼?
於是想到昨天的那碗苦的要死要活的湯藥,猛的一拍腦袋:“啊,我知道了,鹿鞭是壯陽生精的!”
陸修遠麪皮抽了抽,又用那種眼神看了靈溪一眼。
靈溪立刻又低下頭反思。特麼的自己傻啊。老公都有那樣的隱疾,你卻還叫的大麼大聲,是唯恐全世界都不知道麼!
這一路,靈溪再也不敢亂說話。總覺得自己不說不錯,多說多錯。那自己乾脆就裝啞巴,不然一張嘴,就是往老公的傷口上撒鹽真是太不好了。
回到家,陸修遠就把黑色袋子隨便往那一扔,根本就不打算用,也不領季青一片偷偷摸摸的心情。
靈溪撓撓頭,想了半天,就跑去廁所偷偷給姐夫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問了姐姐好,問了外甥好,問了季家的全家好,這才支支吾吾的問,那鹿鞭怎麼用。
季青是醫生,自然知道病不諱醫的道理。於是很細心的給靈溪解釋了一遍拿東西具體的功用。季青解釋完功用,還嘆口氣,輕聲跟靈溪說道:“溪溪啊,修遠有了這樣的毛病,肯定自尊心是很受打擊的,心情不好,容易抑鬱是一定的。然後又憋着不能給別人說,尤其是覺得最對不住的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寬容,要理解他啊。等治好了病,你們有了小寶寶,他的一切自信就都回來了。”
靈溪聽得喉頭堵得難受,“姐夫,我知道的。他平時很要面子,就很在意別人說他這個,所以,你以後也要讓着他。”
“知道了。好了,你去給他弄藥酒和煮湯吧。等我弄到好東西,以後就不給他,直接給你就行。”
兩人掛了電話,靈溪在洗手間偷偷擦了一下眼角。然後出來的時候,就是笑嘻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