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幽暗冰森的雙眸閃過一抹陰寒,擡手對程諾示意。程諾走上前,躬身湊近,只見墨寒薄脣微動幾下,他了然點頭,接着恭敬轉身,快步離開書房。
頓時,書房只剩下墨寒一人。頎長偉岸的身軀在光滑地板上落下一道修長的剪影,渾身迸發出濃烈的殺意與深淵般恐怖氣場,似要把室內所有東西都冰凍與震碎。
葉安琪與慕曉曉回到套房,正好碰上開門出來的程諾。三人碰面,葉安琪不由自主想到自己遇害一事。
程諾剛從室內走出,必然是與墨寒談事,指不準就是關於她的……
“程秘書,請留步。國際販賣人口結案了嗎,可有抓到迷暈我的那對情侶?”葉安琪更想問是否查到幕後黑手,但她知道墨寒不肯告訴自己的事,程諾更加不會透露,她唯有側面敲擊。
程諾躊躇一下,把話題扔給墨寒,深怕自己講錯一字,又被墨寒責怪,而且後果不是他一個小小秘書長能夠擔當的,“安琪小姐,此事你可以問總裁。”
話落,葉安琪秀致的眉頭顰起,敷衍點頭,沒有再爲難程諾。見狀,程諾快步溜走,唯恐再粘上腥臊。
葉安琪若有所思地垂頭往裡走,沒注意到面前有座高大的人山。背後,慕曉曉捂嘴偷笑,轉身離開,還不忘貼心地關上大門。
門外,林子軒撓頭走近,還差幾步路程回到套房,便被慕曉曉拉着走遠。林子軒步伐順着慕曉曉扯動的方向邁動,卻滿頭霧水,頻頻警惕地往回掃去,以爲又有人追她,”曉曉,做什麼呢?忙了一宿,我想回房休息呢。”
慕曉曉餘光瞥去一眼,擡手扶額,暗歎林子軒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人家未婚夫妻相聚,又經歷一場驚恐的事件,怎麼就不懂給他們騰出時間和空間相處?
“你還沒告訴我警方調查的結果,休想睡!”
慕曉曉腳步更快,林子軒炸了眨眼,猛拍腦袋,恍然大悟。他笑嘻嘻伸出長臂摟住慕曉
曉,瞅着女人一臉黑沉,討好地哄着,”曉曉,還是你有眼見力。能娶到你的人,眼光更精準。“
聽到這誇讚他人同時,還不忘吹噓的自己的話,慕曉曉無語的大翻白眼。”那是,就不知我未來老公在哪裡了?林大經紀人,你眼睛毒辣,不如你告訴我,我好少走冤枉路,直接甩你,奔赴我未來丈夫的懷抱吧。“慕曉曉雙手抱着,好整以暇地睨向一臉嘚瑟的男人。
聞言,林子軒猛地跳起,箍緊慕曉曉的腰,咬牙切齒道,”不準分手!入了我的盤絲洞,沒有出路。“
蜘蛛精的盤絲洞典故是這樣用的嗎?
慕曉曉目瞪口呆,認真地打量林子軒的每個神態,清楚他還沒放下當初那件事。她無奈搖頭,拽着臉色鐵青的男人走遠,”再磨磨蹭蹭,我真不要你了。“
林子軒也明白慕曉曉在逗他,但他就是忌諱提起那兩個字。他多麼艱難纔等到慕曉曉接受自己,這輩子他都不會放手了,鬼神都無法阻擋他。
慕曉曉軟聲細語的岔開話題,林子軒鐵青的臉色逐漸明朗,兩人又恢復油膩的甜蜜小情侶狀態
套房內,葉安琪沒留神,一頭撞上一堵肉牆。熟悉的氣息讓她回神,她擡手摸着撞紅的鼻子,仰頭抱怨地瞪着男人。
等着她出糗,都不想讓開或提醒,可惡。”在想什麼,連路都不看?“墨寒眸底沁出一絲寵溺,大手握住小手,另一隻手輕柔地揉着發紅的鼻頭。
男人溫熱的掌心蹭敏感的肌膚,葉安琪臉頰騰的紅起,意識到慕曉曉還在後面,連忙扯下他的手,扭頭望去,入眼的卻是一扇緊閉的房門,精緻的臉蛋頓時發矇。
墨寒見她呆萌的模樣,輕笑出聲。他牽着女人柔荑,把她帶到沙發坐下,”早走了。你心裡儲存的疑問,我可以向你解答。“
葉安琪回神,擡頭直視男人,秀氣的眉毛挑了挑。既然都聽到她的話,就回答唄。
墨寒擡手握住精美骨瓷茶
壺,倒一杯紅茶,遞到女人手中。葉安琪接過,兩手捧着紅茶,熱茶的溫度瞬間透過,溫暖了她冰冷的雙手。
其實,從醒來那刻,被當做商品拍賣的一段,在腦海久久揮之不去。恥辱,無助與憤怒交雜,時刻提醒她不能掉以輕心,哪怕與親近的人在一起,似乎都有無盡的危險等着她。
但她不想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唯有強顏歡笑,儘量佯裝出與平日一樣。
可是,她真的好累。
“抓到女的,男的逃跑了,沒有獲得關鍵信息。我的人繼續在追拿,我會讓他付出慘痛代價。”墨寒看出葉安琪精神緊繃,心口泛疼,大手擡起,粗糲的指腹撫摸着女人光滑的臉頰,“安琪,你相信我嗎?”
很快,他就會讓三年前威脅她的幕後真兇跌入地獄,此生此世都不會有機會翻身了。
葉安琪眼簾擡起,澄淨的美眸靜靜地注視着眼前氣勢如虹的男人,脣角咧開,鄭重點頭,“墨寒,如果我不信你,這世間再沒有我能信任的人了。”
她的話,是真心話。只是,她還隱藏一部分心思,實際上,她很想知道墨寒暗中進行的計劃,瞭解他爲什麼明知玉筱雨嫌疑重大,還要放任她的親近?
幕後黑手是衝着她來的,她想參與,而不是讓他獨自面對。
“你的信任,讓我感到榮幸。”墨寒嘴角高揚,感慨能親耳聽到葉安琪說出這兩字,簡直讓他太驚喜了。
葉安琪抿脣,猶豫幾秒,仍舊沒有把心裡話坦白,畢竟墨寒提過,他目前猶不能告訴自己。暗中,她說服自己,墨寒會替她解決,事後再詳細問吧。
“我爸自殺的事,有進展嗎?”葉安琪壓下心頭的疑問,扯到自己更加關注的焦點上。
墨寒深邃雙眸盯着她,激起葉安琪平靜的心湖。葉安琪忍不住欣喜,以爲他找到父親自殺的真正原因,與墨家毫無關係。
不料,下一刻,墨寒薄脣輕啓,“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