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痕淡漠地掃了卡羅琳一眼,優雅從旁側侍應托盤上取過一杯香檳,遞給女人手中。卡羅琳一愣,白皙小手接過。
晝亮燈光下,淡橘色香檳在女人手背落下一片盈動的影子,更襯托出女人肌膚賽雪。
顧痕望着眼前嬌俏的女人,藍眸閃過一抹暗色。他玫瑰般脣瓣微動,聲色猶如大提琴,沉冗好聽。
“卡羅琳,你是外貌與內涵並存的尊貴女人。我一直覺得我們幼年的那些記憶美好而珍貴,只是,爲什麼我們長大後就變成這樣了?卡羅琳,我很想念以前那個天真無邪,從心而快樂的卡羅琳公主。”顧痕擡手,輕揉着女人柔軟的發頂,嘴角淺勾。
說完,他轉身走開。
下一刻,顧痕作爲宴會的主角之一,轉瞬又被有所圖的賓客包圍。人羣中,顧痕優雅微笑,高貴矜莊,舉止投足間,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不遠處,卡羅琳深情凝視着人羣中央的閃耀的男人,瞳仁一瞬不瞬,捨不得錯過他任何瞬間。僅是看一眼,她的胸口處那顆心臟便砰砰直跳。
良久,直到宴會上的名媛靠近交談,卡羅琳才稍微回神。
“卡羅琳,你上次不說要揭穿莉莉嗎,她怎麼現在還如魚得水地遊刃在男人之間呢?”梅特撫摸着自己酒紅色捲髮,划着精緻眼妝的電眼盯着攬着葉安琪的墨寒,眼底滿是嫉妒。
旁邊一位帶着粉色假髮的名媛,目光同樣注視着墨寒,眼中的粉色泡泡幾乎要埋沒她。
“別管她是哪國人士,我就不懂就她那張普通樣子,爲什麼那些優秀的男人就獨獨青睞她,怎麼就看不到我們這些心靈美好,又漂亮的女人呢?哦,我今天聽到一個有趣的事情。”赫黎姿扭頭看向發呆的卡羅琳,捂脣,佯裝出吃驚,“拉羅琳,聽說凱利公主放棄對安德烈的逼婚,你唯一有利的武器都沒有,該怎麼辦纔好呢?”
卡羅琳擡頭,狹長雙眼敏銳捕抓到赫黎姿眼中的嘲笑。
忽然間,她覺得以往經常交往的名媛貴婦,此刻竟然是如此陌
生和令人萬分厭惡。她眉頭狠皺,噁心的感覺從心猛烈涌現,令她幾乎想扔下所有的東西,徑直跑出宴會,不去聽,也不去管任何東西。
她緊捏着高腳杯,又惦記着自己的身份,不想做出格的事。因爲如此,會讓那些女人更加笑話她。
“卡羅琳?”梅特看到卡羅琳久久沒有反應,疑惑又喊一聲。
好囉嗦,她受夠了!
卡羅琳將香檳擱在旁側桌面,擡頭看向梅特與赫黎姿,她朱脣冷然勾起,“其實,你們很想看我笑話吧。這樣,你們的下午茶時間又多了一個話題。”
兩人面色微變,梅特眉頭微擰,不解地看着她,完全一副受傷的模樣。
“卡羅琳,你究竟怎麼了?”
卡羅琳小臉冰冷至極,嘴邊的冷笑又多了一份嘲諷。她們真的在關心她嗎?
“我今天很累,你們別介意,我先回府邸了。”卡羅琳閉眸,低聲丟下一句話,便提着裙襬,轉身走向宴會門口。
她的身影離開的瞬間,顧痕淡漠的目光穿越人潮,精準地望去,暗歎一聲。
顧痕是極其希望卡羅琳能夠放下執着,畢竟他們是青梅竹馬。可是,倘若她仍舊執迷不悟,還變本加厲地傷害葉安琪,他是不會再心慈手軟。
整個晚上,葉安琪都被墨寒拉着,被迫緊緊跟在他身邊,寸步都不能走開。
“放手,我要上洗手間。”葉安琪剛結束一波的應酬,趁着空隙,她壓低聲音說道。
墨寒下頜微點,轉身帶着她走向洗手間。
葉安琪怔忪,待她走到女廁面前,而男人仍舊毫無離開的意思,她猛然覺得腦袋驟疼。她壓下內心的不爽,咬牙說道,“你要是怕我逃走,那你到走廊等我。”
一個大男人筆直地站在女洗手間門口,他不覺丟臉,她都替他害臊呢。
“不,你有次騙我去女廁所,然後我回頭就找不到你了。”墨寒薄脣輕啓,冷聲陳述,毅然拒絕女人的提議。
聞言,葉安琪氣咻咻地
吹着劉海,真心認爲她快要被這個男人給逼瘋了。
忽然,兩三女人從洗手間走出。
她們看眼葉安琪,目光古怪地瞄了幾眼墨寒,隨即竊竊私語地離開。
見狀,葉安琪以爲男人會尷尬得掉頭離開,如此,她便不用再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了。但她擡頭望去時,登時便失望了。
“已經過去三分鐘,你沒有其他異樣。葉安琪,你又騙我,你根本就是藉故逃跑。”墨寒掃過腕上石英錶,黑眸滑過一抹不悅,幽沉得令人可怕。
葉安琪眼角微抽搐,無語至極。
隨即,她氣惱地狠刮男人一眼,將手袋塞到男人手中,“是你自願等的,我出來萬一沒見到你,你以後在我這裡的信用便重整爲零。”
說完,她便急匆匆跑去女廁所。
良久,墨寒第N次低頭看向腕錶,眸底滑過困惑至極。已經過去一個小時,她還沒出來,該不會……掉入馬桶?
這種可笑的想法在腦海一閃耳朵,墨寒頓時便否決。
他寒眸微動,往門口再走近幾步,擡手敲門,“安琪,你還在裡面嗎?你是遇上麻煩嗎?”
一門之隔,葉安琪抱着雙手,美眸盯着門縫下那個影子,眸底閃過一抹狡黠。
“嗯,我……每月一次的來了,但我沒有拿備用的衛生巾,你能讓程諾幫我買一個嗎?”葉安琪故意結結巴巴說着,爲難極了。
她私人的物品,怎麼可以讓其他男人觸碰。
“你等着,我去買。”墨寒眉宇微皺,不假思索地便走開。
葉安琪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逐漸消失的腳步聲,猜測男人已經離開。隨後,她打開門,看在門前空如一人,有種耍了男人的痛快的感覺。
混蛋,讓你逼我,哼!
片刻後,葉安琪沒有離開,而是靠在牆壁,等待男人回來,再奚落他一番。
然而,她今晚的小小玩耍,到回家後,便被男人以此爲理由,佯裝惱怒地在牀上進行了細緻的教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