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驚恐,但他很快就明白,其實自家老闆根本還沒放下葉安琪。可他一想到葉安琪已經投入其他男人懷抱,又當着風光的豪門太太,他就爲自己老闆打抱不平。
“總裁,你前妻已經是杜太太。她不仁不義在前,還給你戴……”程諾憤憤不平,差點就說出敏感字眼,臨急關頭,他急忙改口,“總裁,她真不值得你繼續留念。照我看,雲小姐知書達理,賢淑善良,她最符合墨家女主人的形象要求。”
墨寒大手揉着眉宇,餘光淡漠掃去。
“孫家衰落,孫梓菡還攤上一個貪污的前市長父親,臭名遠昭,你爲什麼選她?別告訴我,你沒人倒貼。”
程諾語噎,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論傷害,孫梓菡做過,甚至還讓他吃上官司,一度被人看做強、J犯。還有孫家曾害死他的父母,讓他年幼時,遭遇家破人忙。
可他兜兜轉轉,發現面對其他女人,甚至比孫梓菡要優秀千萬倍的名門千金,只覺疲勞。不是視覺的疲憊,是無感到麻木,最後生出一種厭惡與迫切,將他帶回到孫子菡身邊。
他想,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
程諾想着,恍然大悟。
換位思考,即便孫梓菡對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他都愛了。他確定再也無法遇上更適合自己的人,更加無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與寂寞,假若她還活着,他即便不死不休,也不會讓她輕易逃走。
何況葉安琪與自家老闆是青梅竹馬,兩人有着十幾年共同的回憶。
談放下,哪裡有這麼容易啊。
想通後,程諾不再提及此事,“總裁,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謹聽你的吩咐。我現在就去將小少爺的音頻,都截取與彙編。”
晨曦,耀眼光芒從水天相接的地平線冉冉散發,照亮着整個世界。別墅草坪上,人工噴灑水滴留下的水珠,折射着七彩光澤,絢麗奪目。
一切看起來,似美好至極。可表面假象如同人工雕
刻的仿真藝術品,與實際之間總會差了毫釐,就謬以千里。
墨寒已經強力壓下葉安琪車禍,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但不知誰泄露,在網絡上被一個加V公衆平臺曝光。接着,網上似炸開鍋,議論紛紛,更是捏造了上百個離奇故事,來揣測葉安琪遇害的原因與後續。
與此同時,墨寒與雲若曦訂婚的消息也被曝出。
兩人相關人物事件撞在一起,自然是火光四射,無限擴充人們的想象空間。
醫院門口,避免影響秩序,墨寒提前聯繫警方,以保證葉安琪有更好的治療環境,保護重要證人,給醫院增派警力。
此刻,他與警察局分局局長結束通話,大手握着一隻錄音筆,正趕往醫院。
半路,他忽而接到分局局長電話。
“墨少,葉安琪凌晨已經被杜文宇轉到他旗下的私人醫院。我們和杜文宇交涉,他要求我們出面澄清,說明葉安琪僅是普通車禍,並強力要求撤銷調查。他是葉安琪現任丈夫,在葉安琪沒有意識前,他有權利代替葉安琪申請法律保護人生安全,我們現在是沒辦法靠近了。”分局局長嘆氣,簡明扼要說明情況。
她出事,警方都懷疑是故意殺人事件,杜文宇竟然不查?
他不想杜氏受到牽連,還是他知道車禍內幕?
既然如此,他是想保護兇手,所以他和葉安琪的夫妻關係……
墨寒冷冽黑眸危險眯起,稍微捕抓到一點蛛絲馬跡,思緒便逐漸深入,令人驚悚的疑點頓時浮現,佔滿整個腦袋。
“你們暫時停止調查,我這邊會繼續深入,有任何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墨寒低聲回答。
分局局長微鬆口氣,他最擔心墨寒都要放棄。
畢竟這極有可能是一起殺人案件,受害者至今昏迷不醒,他們警察有保護公民的義務,必須要保護公民的人身與財產利益。而他作爲警察,更不能放過任何作案份子。
“墨少,我代表A市警員,
非常感謝你協助我們警方調查。”分局局長感激道。
墨寒客套回了一句,便掛斷電話。
他兩手交握,安靜沉思。片刻後,他疑惑問道,“杜文宇一個月前一直被流放國外,在當地無權無勢,他怎麼會有私人醫院?”
程諾不清楚情況,突然聽到墨寒提及杜文宇,神色怔愣。
他回想幾秒,“杜文宇好像是近期拍賣,這間醫院以前是一個醫科大學廢棄研究所,私人投資,後來投資人停止資金投入,研究被迫中途,高校又無法支撐鉅額的研究,便進行拍賣。估計杜文宇想搞好名聲,故意拍下吧,因爲這個私人醫院,現在雖掛牌,但還沒有正式進入營業。”
聞言,墨寒濃眉微皺,直覺杜文宇將葉安琪轉入私人醫院,其中是想隱瞞某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墨寒沉吟片刻,冷聲吩咐,“今天之內,給我約到杜文宇,就說我有生意找他合作。”
合作?
以程諾對自家老闆的瞭解,他當然猜到事情沒有如此簡單。
只是,今天怕是難約到這個紈絝貴公子。
程諾搖頭,直言着,“總裁,我們今天怕是約不到他。你如果務必要見他,可以去葉氏。葉宸睿正召開新聞發佈會,準備坐穩葉氏總裁的位置呢。”
最後一句,帶着些嘲諷。
程諾是鄙視葉宸睿,因爲葉安琪當下出事,他就迫不及待要奪勸。他可是記得,以前葉安琪故意將葉氏交給葉宸睿管理,名義是代理總裁,但實際她有心將葉氏給葉宸睿。
如今,他聽到親堂妹生死未僕,第一時間不是去醫院探望,詢問情況,而是連夜召開股東大會。還拿着各種理由,去說服各大股東,最後全票通過反對葉安琪出任葉氏總裁位置。
此刻,程諾將葉宸睿所做一切,悉數告訴墨寒。
話末,他忍不住諷刺,“葉氏那些老東西也是見風使舵,既然對葉安琪各種不滿,三年前,爲什麼不提出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