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沒有再要個孩子的意思,可是麥芽覺得,孩子會有這個心理是件很恐怖的事。
糖糖一向是個大方的性子,不可能容不下自己的弟弟妹妹的,之前她那麼說,小麥總覺得不過是孩子的童言童語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此刻,她才發現這個問題其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祁牧野看着她認真和孩子解釋的樣子,也意識到女兒對於這個問題的看法實在有些偏執。
“可是女孩子是不能繼承家業的,你們有了我一個孩子不夠麼?”
這句話問住了兩個人。
這不是繼承和一個孩子夠不夠的問題,而是……
“糖糖,媽媽以後就算真的準備再要一個孩子,也不證明,媽媽不愛你了啊。況且你多了一個玩伴,這樣不好麼?”
“不好,我只想讓爸爸媽媽屬於我一個人。”
糖糖看着麥芽,很嚴肅的樣子。
祁牧野輕輕碰了一下麥芽的肘部,示意她不要繼續這個話題。
明顯這孩子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本就比平常孩子要伶俐,心思也敏感,獨立思考也就比較早,說不定叛逆期也會來的早一些。
現在會對新家庭成員這麼排斥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好了糖糖,媽媽爸爸會一直很愛你,時候不早了,也該準備晚餐了,雖然爸爸請的廚子不如elisa知道你的口味,但是他的手藝也是不錯的。”
轉移了話題,祁牧野回頭看了一眼麥芽,發現她很是擔心的樣子。
麥芽是獨生子女,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有個兄弟姐妹能夠在自己身邊,尤其是看到祁牧野的兄弟妹妹,一直很羨慕。
再加上之前有麥兮的例子,她這種心態就更重了。
所以,在和祁牧野和好之後,她心裡是存下了以後再生個孩子的想法的。
但是……
糖糖的反應,實在太出意料。
祁牧野哄了會兒小丫頭,糖糖高高興興上樓去看書。
客廳裡,夫妻倆坐在沙發上,麥芽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的想法。
“老公,糖糖的想法讓我太詫異了,我沒想過她會這樣想,以爲我們如果再有個寶寶會不愛她。難道是我平時給她的關注不夠,讓她沒感受到我對她的愛,所以纔會這麼害怕麼?家庭多一個成員是多一份愛的感覺,而不是要和她爭寵啊。”
麥芽有些頭疼,沒想到一回來竟然就面對這樣的問題。
而且更好笑的是,現在的他們是在提前面對這個問題。
“糖糖會牴觸是很正常的,幼兒園裡都是獨生子女,就算有多生子,她說的那些情況讓普通孩子也會應接不暇,你以爲我就沒經歷過?”
詫異的看着祁牧野,小麥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什麼叫他經歷過?
“當初我媽懷着牧饒的時候,我最和我們三個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們有了弟弟之後,爸媽就會更愛弟弟。嗯,那時候我幾歲?哦,對,五歲。和糖糖差不多大的時候。”
“他們是有病麼?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麥芽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這樣惡劣。
“大人覺得是逗孩子,存的什麼心,因人而異。有的人覺得把孩子逗的哭鬧哀嚎纔算完,然後他們哈哈笑以此爲樂。”
祁牧野淡淡的說着,好像並沒有因爲這件事而覺得留下什麼不同。
但是麥芽聽得出,他一直在討厭當時說出那樣不負責任話的親戚。
甚至覺得他們壓根兒就不是什麼親戚,不過就是用別人痛苦來填補自己惡趣味的人罷了。
“抱歉,我也許真的應該多爲女兒想想,聽到她說的那些話,我以爲只是……我沒想到還有這樣無聊的人。”
祁牧野將她摟在懷裡,吻了吻她的額心。
“幸好當時大哥對我說,任何人的話都不重要,不要聽就好。其實我都在想大哥是不是聽過更多這樣的話。可是他那麼強大,一點都不會因此不高興。大哥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我最尊敬的人。”
目光有些幽遠,童年有很多事對他影響都比較大。
所以,他在面對糖糖的時候都是用面對大人的方式來和她談。
比如……來到這裡的學校,也是經過一番勸服。
他知道那孩子很想留下,不光是爲了霍億霖還有時羽,她不希望到陌生的環境裡連個朋友都沒有。
所以,他用了一個小手段,就是和孩子談以後一定會送她去留學。
糖糖是個聰明的孩子,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總以爲糖糖和是個孩子,很多事都不還不懂,可能在我心裡就沒有將她作爲一個獨立的人來看,僅僅是自己的女兒。祁牧野,我會慢慢用我的行動來告訴她,不管我們以後會不會再要孩子,我都會依然愛她。”
祁牧野聽着她的話,忽然笑了笑。
“祁太太,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吧?”
暗示?
麥芽擡眼,看着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才意識到這個所謂的暗示到底指的是什麼。
麥芽臉上一熱,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我現在可沒心情,我——”
可祁牧野哪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抱上樓。
現在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是要開始新生活,這些小煩惱並沒有必要太放在心上。
更何況,他的女兒他知道,糖糖只是一時間想不開,之後一定會有變化的。
“現在你應該好好想想,我這些日子多可憐的問題。”
抱着麥芽,祁牧野說的特別可憐的樣子,讓她哭笑不得。
男人果然不是喜歡用大腦思考的。
“難不成這些日子你就想這些了?”
小麥的取笑讓祁牧野大方承認。
“沒錯,祁太太,現在什麼都別想,除了我。”——
“怎麼突然身體不舒服?”
木撒看着林夕那模樣,本來的戒心倒是消除了些。
還以爲她是藉此機會要逃跑,可最終……
“可能是妊娠反應有點嚴重,我也不知道,對不起,今天一定讓你很難做吧。”
林夕對於裝可憐這種事最在行,只要眼裡有點溼乎乎的,馬上就讓男人爲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