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爺遇到了一個他真心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榮華。陳威廉也是在太太康雅嫺死後,才知道榮華的存在。
他也和夜狄一起恨過榮華,可是後來他從十八歲開始日夜跟在老爺的身邊開始,對榮華卻發生了改觀,榮華是那種謙恭溫柔的小女人形象,不貪圖富貴的她,很快就讓年強的陳威廉認爲她和老爺其實才是最般配的一對,只是造化弄人,讓老爺娶了太太康雅嫺。
“夜先生,我們已經出來這麼久了。廖小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如我們回去吧。”
作爲夜狄身邊的一個保鏢兼助手,陳威廉知道自己不能勸夜狄,現在的夜狄,已經不是小時候和他一起玩耍的那個天天跟在他屁股之後喊“哥哥”的黃毛小兒了,現在的夜狄可還是商場上大家衆所周知的冷麪殺手,處事果斷做事大刀闊斧。
陳威廉的話似乎提醒了夜狄,他忽然想起了下面病房中的廖馨瞳。
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現在的夜狄看上去又是一幅冷冰冰的形象了。
“威廉,拿好東西。跟我下去。”
夜狄的語句簡短凝練,脊背挺直的走向電梯。
病房裡,夜陌看着阿蘭竟然真的喝下了那些藥,再也忍不住了,衝過來拉住廖馨瞳怒喝道:“廖馨瞳,你怎麼能這樣?你自己也知道喝下那些藥有多難受多危險。即使真是阿蘭害了你,你也不能這樣折磨她。”
“葉醫生,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廖馨瞳的聲音冷冰冰的,但是卻對着夜陌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夜陌很快捕捉到她使過來的眼色,似乎廖馨瞳有什麼話要對他說的樣子,也就停住了,靜等着廖馨瞳給自己一個解釋。
廖馨瞳轉臉對着阿蘭小聲喝道:“你給我出去!”
阿蘭喝下了那些藥,已經是面如死灰,正雙手握着空空的玻璃杯站在那裡發呆,聽到廖馨瞳的叱喝,這才挪動腳步退到了外間。
她沒想到廖馨瞳竟然會這麼狠,拿着自己的方法來對付自己,現在的她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急忙衝進了洗手間。
其實這完全是她的心理作用,哪裡有那麼快?她不過才喝下不到五分鐘而已。
反反覆覆的跑了幾次洗手間,阿蘭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崩潰了,每一分鐘她都感到自己肚子脹痛得難受,可是每一分鐘又都是自己嚇自己。
裡面的廖馨瞳看着阿蘭來來回回的在洗手間門裡門外的跑來跑去,笑的肚子都快痛死了。
夜陌等着她給自己解釋,結果等了半天,廖馨瞳卻只顧看着外間屋子裡的阿蘭,唧唧咕咕的笑個不停,不禁有點氣憤道:“廖小姐,難道你人生的樂趣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葉醫生,你看。”
廖馨瞳把手中的藥瓶遞給了夜陌。
夜陌驚訝的接過她遞來的瓶子,往瓶子裡面一看,不禁更吃驚了,當時兩隻眼睛就瞪圓了:“廖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瓶子裡面的藥面根本動都沒動,還是剛纔他看到的那些,可是剛纔他明明看見廖馨瞳把瓶子中的藥面倒進了阿蘭的杯子中,他也親眼看着阿蘭把藥面給喝了下去,然而現在卻是……
夜陌簡直一頭霧水了。
廖馨瞳的兩隻眼睛對着夜陌狡黠的一眨,指着外面仍然在洗手間和沙發之間來回走動的阿蘭道:“別急,馬上阿蘭就該倒下去了。來我數一,二,三--倒!”
夜陌順着廖馨瞳的手指,果然看見阿蘭隨着廖馨瞳的一聲“倒”字出口,身子一軟,就癱倒到了地上。
他一個箭步竄過去,只見阿蘭的雙目緊閉,用手急忙一探鼻息,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還好,阿蘭還活着只是昏過去了。
“廖馨瞳,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夜陌轉過臉對着廖馨瞳吼叫起來。
“呵呵,放心吧,葉醫生,我沒對她做什麼。她剛剛喝下的不過是一點迷藥而已。現在她也不過是睡過去幾個小時,你不用擔心,到了明天早上,她自然會醒過來。不過現在我要讓你幫我一個忙,明天她醒過來以後,你告訴她,她是由於吃了過量的瀉藥從而暈倒的。”
廖馨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似乎感到非常的滿意。
夜陌把地上昏睡着的阿蘭打橫抱起,放在了屋角的沙發上,幫她把手臂都擺放舒服,這才走到廖馨瞳的牀邊,坐下看着廖馨瞳道:“廖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他看的可是真真的,怎麼一轉眼功夫就換了東西呢?這個廖馨瞳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呵呵,葉醫生,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你還記不記得我讓阿蘭跪到外面的時候,讓你幫我拿了一下我的包?”
廖馨瞳看着夜陌一臉驚奇的樣子,不禁笑得更響了。
“記得。不過這跟你給阿蘭的杯子裡面放迷藥又有什麼關係?”
夜陌想了一想,馬上想起,就在廖馨瞳把阿蘭給發配到外間之後,她確實讓自己幫她把她的那隻lv女包遞了過來,說是要找點東西。不過當時他並沒有看見她從包裡拿出了什麼東西,只是看見她的手在包裡來回翻找了一會兒,然後就又讓他把包給掛了回去。
“呵呵,當時我讓你拿包就是想從包裡拿點東西代替這瓶子裡面的瀉藥。你以爲我真的就那麼狠毒?阿蘭雖然用瀉藥害了我,但是我雖然憎恨她卻並沒有打算也讓她吃些藥,我自己剛剛的經歷我知道,我怎麼能在去害別人?不過如果不對她懲戒一下,又難以讓她記住自己不應該這樣做,所以我就想了一個方法,故意讓她看見我把瀉藥倒進了她的杯子裡,其實我只是把我手中的迷藥倒了進去,所以她剛剛纔會昏倒。”
廖馨瞳說着說着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她只是利用了阿蘭的恐懼心理,所以故意讓阿蘭感覺到自己給她下了瀉藥,而阿蘭又看見過自己在服用了瀉藥以後差點死去的情況,所以阿蘭一服下瀉藥,就開始覺得自己也馬上要出現廖馨瞳的情況了,因此纔會不間斷的跑洗手間。
而阿蘭這樣跑的越厲害,她中的迷藥藥性發作也就越快。結果阿蘭自然也就感到更暈眩了,再加上阿蘭也聽見夜陌說瀉藥的副作用會讓人神志不清,因此就更逼真了。
聽完了廖馨瞳的解釋,夜陌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仍然感到十分的驚訝,因爲廖馨瞳竟然在他和阿蘭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使出一招狸貓換太子矇混過關,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高明瞭,可不像是廖馨瞳這樣的柔弱女子所能做到的。
知道了和明白了這一點,夜陌不禁對着廖馨瞳是刮目相看了。
“廖小姐,剛剛我誤會你了,還請你接收我誠摯的道歉。不過阿蘭的行爲確實也應該懲戒一下,這樣吧,我就按照你的吩咐回頭幫着你造成阿蘭是吃瀉藥昏迷的假象。這種欺騙的手段雖然不怎麼光彩,但是如果能讓阿蘭改邪歸正,從此以後秉承一顆善良的心的話,也是非常的值得的。”
廖馨瞳點點頭,其實她對於阿蘭並沒有什麼惡感,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小女傭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非常的富有敵意,難道這是老天爺懲罰她對林明輝的背叛,所以故意在夜家安排一個人和她作對嗎?
看到廖馨瞳原本高高興興的臉上忽然又露出了憂鬱的神色,夜陌感到在這個美麗女人的身後一定隱藏着什麼故事。
因爲她那眉間淡淡流露出的哀愁,已經眼睛中忽然有點空洞起來的眼神,都在訴說過她內心的不安和痛苦。
“廖小姐,看來你有點鬱悶。”
夜陌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香蕉,剝開了外皮遞到廖馨瞳的面前:“來吃個香蕉,這種水果可是對緩解精神壓力很有益處的哦。”
“謝謝。”
廖馨瞳接過夜陌遞過來的香蕉,對於面前這個陽光大男孩的細心體貼,不禁非常的有好感,她的眼睛在夜陌的臉上一打,在接觸到夜陌那明亮的目光之後,不好意思的趕緊把目光給移開了,正巧落在夜陌胸前的胸卡上。
她和夜陌在一個房間裡呆了這麼久,也許由於一直在被阿蘭的事情所幹擾,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看過他胸前佩戴着的胸卡。只見上面寫着:首席麻醉師:夜陌。
“啊?你竟然姓夜不是姓葉?”
廖馨瞳猛的驚叫起來,她現在才發現,原來面前的葉陌醫生是姓夜,而不是姓葉,自己竟然一直以爲他叫葉陌,沒想到他叫夜陌。
廖馨瞳的話可把夜陌給弄糊塗了,兩隻眼睛圓圓的看着廖馨瞳:“廖小姐,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搞不明白?什麼姓夜不是姓夜,我就是姓夜啊。”
“哈哈,沒什麼。其實是我剛剛弄糊塗了,我一直自己想當然的以爲你是姓葉,就是樹葉的那個葉,沒想到現在才發現你的胸卡上你的姓名是夜陌。哈哈,我竟然一直把你的姓都給改了。”
廖馨瞳哈哈大笑起來,因爲自己自作主張的竟然幫着夜陌改了這麼久的名字,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哦。原來這樣。”夜陌也笑起來,“廖小姐,你也太有想象力了。不過幸好你沒有以爲我會是大明星葉童的弟弟?如果那樣,我可就更慘了。以前經常有人這樣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