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誤會嗎?”顧忘川懾人的氣息,震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是……”醫生硬着頭皮說。
其實,在氣勢如此強大的他面前,他都不確定了,醫院裡是不是發生過這麼可怕的事。尤其是,嚴曉君的胳膊上,那傷還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嚴曉君怕得一直躲在顧忘川后,子持續的抖着。
“我要帶她出院。”他沉着聲音,凌厲的視線掃過,得醫生子微顫,“呃,顧先生,這恐怕不行……”
“我說,我要帶她出院!”他字句悍戾,霸氣的模樣,竟沒人再敢上前拒絕。
顧忘川已經沒辦法再讓嚴曉君繼續待在這種地方,不管是不是需要通過司法部門,今天,他就一定要帶走她!
回頭,他又朝嚴曉君輕輕一笑,“曉君,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離開。”
嚴曉君睜大的眼睛,有幾分懵懂,“離開?你是說……我和麟兒,可以跟你一起住了嗎?”
顧忘川緩緩點頭,“是的。”
“真的……可以嗎?”她不顧燙傷的手,撐在他前,“忘川,你不可以騙我哦~”
顧忘川目光又溫和下來,這樣無助的嚴曉君,讓他想起了麟兒離開的那一天,她哭到昏厥的樣子。不過,對她也只是心疼,那種悸動的感覺,卻永遠都不會出現。
只因,他早已把心給了另一個女人。
“不會。”他說。
自從嚴曉君入院以來,顧忘川就連續贊助了醫院裡幾個醫學研究項目,所以,他若是強行要帶走嚴曉君,醫院的領導也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眼。
回到他買給她的那間公寓裡,嚴曉君顯得有些拘謹,懷裡還抱着那隻枕頭,不肯放開。
顧忘川拉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來果汁,倒了一杯,給她遞了過去。
嚴曉君完全不熟悉這裡似的,環顧一圈,將枕頭抱得更緊了,總在下意識的迴避什麼。
“怎麼了?”他問。
她不說話,低着頭。
顧忘川凝視着她,在她跟前蹲下子,“曉君,這裡沒人會欺負你的,你不要害怕。”說着,他朝她伸出手,“把它給我,好嗎?”
嚴曉君反應激烈的直搖頭,“不行……不可以……有人想要害麟兒,我不能給你!”
“怎麼會有人害他呢?聽話,給我吧。”
“不!林悅爾!是林悅爾那個女人!”她尖叫着,跳到沙發上,縮到了角落裡,背過去,將枕頭壓在下,“她要來害麟兒的……她是想要來報仇……她要報仇,要報仇……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她要報仇……”
她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
顧忘川眉頭攏起,什麼也沒再說,站了起來,轉給艾米打過一個電話,“給我找一個私人護工,要有照顧過精神病人的經驗,要可靠一點的……嗯,馬上就帶過來。”
艾米的效率很快,下午就將護工給帶了過來,她叫張梅,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
顧忘川簡單叮囑她一番,張梅很專業,表示不會有問題的,他纔將嚴曉君交給了她,他則返回到公司去,繼續處理上午留下來的工作。
他離開之後,嚴曉君就顯得很安靜,獨自坐在客廳裡看報紙。
最近都是有關卞玉京的新聞,同時,林悅爾的介紹也很多,她是香悅公司的幕後老闆,又是百年老字號的繼承人,爲她的份增添一絲神秘的色彩。
嚴曉君冷漠的看着,嘴角緩緩掀起。
林悅爾,你好像過得不錯嘛……
……
林悅爾決定要和顧夕岑回法國,米恩和米莎都表示支持。
在e市的確有他們的顧慮,還是離開這裡過他們的二人世界好。至於公司和卞玉京,米恩和林卉自會打理,不必他們心。不過,林悅爾要等顧夕岑這一次的化療結束,確定他的體可以遠行之後,纔會離開。
一連兩天,嚴曉君都很安靜,顧忘川每天都會過來探望一次,見她氣色越來越好,人也平靜得多了,他漸漸放下了心。
直到第三天,嚴曉君覺得悶了,想要出去走一走。張梅電話請示過顧忘川之後,便帶着嚴曉君出了門。走到半路,她突然說口渴要喝水,張梅不過就是去買飲料的功夫,回過頭,就不見了人……
嚴曉君悄然無息的來到清河灣小區,站在對面,慢慢擡起頭,一雙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對面……
張梅焦急的找了一圈,兩個多小時後,纔在自家小區門口看到了嚴曉君。
“哎呀,嚴小姐,你去哪了啊?!急死我了,要不是顧先生曾經交待過,我早就報警了!”張梅一邊鬆了口氣,一邊埋怨着。
嚴曉君側過頭,冰冷的目光,令她不自的顫了顫。
“你的任務,是負責照顧我。只有我配合,你才能拿到顧忘川給你的高薪,如果,我一個不高興了,你的子難過不說,連薪水都會減半。”
張梅完全愣住,不敢相信,這種威脅的話,會出自一個精神病人之口!
嚴曉君神冷酷,半睨的眸,盯緊她,一字一句,“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我自然會在顧忘川面前配合好你。當然,我需要的時候,你也要配合我,最後,你只需要拿完錢走人就行了,聽明白了嗎?”
張梅一臉的不可置信,卻在她的問中,不由自主的點了頭。
因爲薪水高,她一直都做這種特殊病患的護理工作,自然也瞭解許多相關方面的醫學常識。眼前的嚴曉君,根本就是個正常人!張梅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在顧忘川面前,表現得像個真正的精神病呢?
這個問題,不過就是轉瞬即逝。
顧忘川給的薪水,的確是非常高,足夠她兼三份工了。如果嚴曉君是個正常人,她當然就會這份待遇優渥的工作,那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所以,只要不讓嚴曉君受傷,不管她做什麼,也就都與自己無關。
嚴曉君笑了,“這纔對,我想,我們的相處一定會很愉快的。”
轉,她走回了公寓。
望着她的背影,張梅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比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