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沒多大一會兒程琳就過來了,聽到敲門聲後,我摸着黑去給她開門。程琳往屋裡一瞧:“怎麼回事啊,燈都不開。”
我酒勁還沒有完全消退,靠在門框上說:“不想開燈,最近有點喜歡黑暗了。”
“去你的,你看我帶什麼來了。”程琳把手裡的東西舉起來,是幾瓶酒。
“還喝啊。”我伸手按了燈的按鈕。程琳把酒放到桌子上後,過來拉着我去沙發坐下。
她一邊脫穿在身上的單薄風衣,一邊說:“你都跟米大軍慶祝了離婚,難倒不該也跟我慶祝一下。”
程琳根本沒管我在幹什麼把兩瓶紅酒從袋子裡拿了出來,又拿出兩個杯子,和一些打包好的小吃。
我有點意外的說:“琳姐,你這也準備的太充足了吧。”
程琳倒着酒說:“你剛租住在這兒,我知道什麼都沒有啊,所以該帶的都帶來了。”
我瞧了瞧桌子上的兩瓶紅酒,有些害怕,我討商量說:“琳姐,我們能不能少喝點啊,我已經在外面喝了不少了。”
“那可不行。”程琳把幾乎倒滿了的杯子放到我面前:“我都還沒喝呢,你不得陪我好好醉一回啊。反正明天我也不去店裡。來吧,我們這兩個被背叛了的可憐人,一起來喝一杯吧。”
我拒絕端杯子,擋住她說:“琳姐,真不能喝太多,我明天早上就要回老家了。要是起不來會捱罵的。”
誰這麼厲害啊。你回老家去做什麼,躲起來?”程琳問。
我搖搖頭:“處理一點家族的事情,差不多兩三個月以後纔會回來吧。”
“這麼久啊。”程琳遲疑了一下說:“那週末你給娜娜輔導的事怎麼辦,她現在已經是初三了,可是很重要的時期。”
我說:“寒假吧,寒假回來我找時間給她補課。”
程琳思忖了一下:“那好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應該好好舒緩一下心情。現在你大學的工作完了,等你給娜娜補課的時候,我就不按小時給你算了,直接按月算吧,每個月給你一萬塊,這樣一來你既能安心給娜娜補課,也不用爲了生活出去找工作了。”
“到時候再說吧。”程琳這句話讓我非常的不滿,聽着很不舒服,像是在說要養着我一樣。我試探的問道:“琳姐,你就不想報復大軍啊?”
程琳笑笑,搖搖頭:“有什麼好報復的,只要娜娜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看樣子,你還有心要報復啊?”
我搖頭否認,我的打算不能告訴每一個人。那樣就成了馬爾克斯筆下《一場事先張揚的謀殺》的故事了。
我主動舉起杯子:“行了,不扯那些了。我們喝一個吧。”
我小喝了一口,程琳卻幹掉了三分之一。我感覺今晚是要出事的節奏啊。本來我心裡對程琳是有覬覦的,她可是我接觸過的女人當中,身材最好的,但是米大軍幫了我不少的忙,我又覺得碰了程琳有點不仗義,就像劉備說的那樣,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雖然現在程琳這件衣服已經被他脫掉了,可曾經畢竟屬於他啊。心裡還是覺得有個小坎存在。
酒喝去半杯後,程琳說:“趙遠,你和你那個姨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倆不會是真打算在一起吧?”
“沒有,現在沒去想那些事。”我揚起手擺了擺說:“我們還是痛痛快快的喝酒吧,喝完了這瓶你就回去。”
“回去?”程琳有些驚愕:“這麼晚了
,你讓我一個女人自己回去啊,路上要是遇見流氓了怎麼辦。你真是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啊,我大半夜的過來陪你喝酒,你竟然這麼對我。”
說完,她自己把杯子裡剩下的酒都喝完了。面有慍色。
我趕緊討好的說:“那你就睡在這兒,你睡房間,我睡沙發。”
“這還差不多。”程琳轉嗔爲喜,又把酒杯倒滿了。
我想喝醉了也好,喝醉了就呼呼大睡,什麼都不會去想,也不會想亂來了。
但程琳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想法,她說:“趙遠,你跟李麗鬧離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有多久沒過夫妻生活了?”
這個問題來的很突然,但是現在我們都是兩個離了婚的成年人,似乎談這個話題也沒什麼的。我直白的說:“也就一個來月吧。”
程琳神秘的問:“那你猜我都有多久沒有過了?”
我猜測的說:“至少也有兩三年了吧?”
程琳哈哈大笑:“兩三年,我都有五年沒有過了。娜娜九歲那年,米大軍就有了那個女人,我們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就跟離婚沒有什麼區別了。其實中間我接觸過一個男的,但是他那個人吧……哎,不說他了。本來呢,我對你的印象一般,但是你把娜娜教的那麼好,娜娜特別喜歡你,我就對你越來越有好感了。你還記得吧,那次米大軍進來我房間,你躲在衣櫃裡,你想要我,我是打算把自己給你的,但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我伸出兩根手指:“無非兩個原因嘛,一是寂寞太久了,二因爲我是米大軍的兄弟。”
程琳說:“你說對了,當時就是想拿你報復一下米大軍,我想他的兄弟和他老婆睡了,他心裡總該不會快活吧。事後我覺得自己那念頭真傻,完全是自作多情,米大軍早就不在乎我了,怎麼會介意我被誰睡了呢。第二次你來我家裡,我就知道你的目的,沒想到卻被李麗上門來抓了,好在你沒有被抓到,不然就是我害了你了。可最後你還是栽在自己姨姐的手上了。早知道還不如讓你栽在我手上呢。”
她都坦白了,我也推心置腹的說:“琳姐,我也實話跟你說吧,其實今天叫你過來,我是對你有想法的,但是我心裡又覺得對不起大軍,畢竟我們從小就是兄弟。”
程琳爬起身來,看着我不屑的笑了笑說:“你傻了吧,我和米大軍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現在又徹底離了婚,你也已經離婚了。你說兩個離婚的人,發生點什麼有問題嗎?我們礙着誰了?憑什麼我們倆就活該被對方欺負啊,憑什麼我們倆就得忠於婚姻,守護那什麼道德啊。憑什麼啊,你能告訴我嗎?”
程琳這話讓我醍醐灌頂,我端起兩個酒杯,遞給她一個:“來喝了。”
兩個人都一乾而盡後,程琳抹了下嘴,柔荑細白入蔥,她衝我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我振奮了一下精神,起身把程琳一下抱了起來。
“程琳一隻手勾着我脖子,一隻手打我,帶些羞澀的嬌笑說:“壞蛋,你想幹什麼。”
“當然不是了。”程琳說:“他是爲了孩子,爲了他們家的香火。”
我說:“對呀,同樣一件事情,但每一個人做那件事情的目的肯定不會一樣。李麗是爲了她認爲真的愛情吧,她很愛那個傢伙吧。”
接下來,我們兩個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的擁抱着,各自懷揣着對過往的失落和傷感。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早上是被電話吵醒的,我撈起電話一
看,是李麗打來了的,直接就掛掉了。
手剛搭回到程琳身上,電話又叫了。一看還是李麗的,我按了靜音,輕輕的拿開程琳的手,悄悄下了牀,走到客廳才接通了電話。
“喂,趙遠,你怎麼這麼久才接我電話啊,嗚嗚嗚。”李麗在那頭哭着說。
我沒耐煩的說:“李麗,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們昨天剛離婚,你今天給我電話做什麼啊,還哭哭啼啼的,有意思嗎?”
“趙遠……嗚嗚嗚。”李麗哭的更大聲了:“老公,我想你了。”
我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真是無言以對了,她這分明就是不給我一天好日子過啊。
“老公,老公,你還在嗎?”李麗在電話裡喊個不停。
我把耳機重新放回到耳邊,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一些:“李麗,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們離婚了,離婚了你明白嗎?你還叫什麼老公啊。你老公應該是徐守信纔對啊,你羞辱我還羞辱的不夠嗎?離婚了你還來糾纏,你真覺得有意思嗎?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我都管不着了,我們各自過好。”
“趙遠,你再跟誰打電話啊?”程琳忽然出現在了房門口。
我做了個噓的手勢。那頭李麗搶着說:“趙遠,好像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你是不是又找女人了?”
“沒有。就算有,你也管不着。行了,我掛了啊。”說完我就按了掛機鍵。
“是李麗給你打的電話嗎?”程琳問。
我點點頭:“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哭着跟我說想我了。也許是跟徐守信吵架了吧。那傢伙是個混小子,專幹不是人的事,我們這次離婚,他們的目的大概沒有全部實現,他們吵架了吧。”
“我真想不到李麗是那種人。”程琳搖搖頭,輕蔑的說。
“其實她以前吧,還是挺好的。只不過。”我走過去把程琳抱起放回到牀上:“算了,別說那些了。”
程琳偏開臉頰:“大早上的,你想幹什麼?”
我擡起她的一條大長腿:“你說我要幹什麼呢。”
“壞人,你討厭……嗯嗯。”
忙着的時候,電話響了幾次,我都沒去管。完事去洗了澡,我纔回頭來看手機。李麗打了兩個,李豔打了一個,趙咪也打了一個。
我先給趙咪回了過去,她問我起牀了沒有,記得九點鐘過去跟他們會合。完了,我又給李豔打過去。
“姐,怎麼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啊?”我點上了煙問。
“你不是說來接我嗎?我都等老半天了,也不見你有動靜,這麼久纔回電話,你幹什麼去了?”李豔問,語氣很歡快。
我遲疑了一下說:“上廁所呢,肚子有點不舒服。”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啊?”
“馬上,馬上就過去接你。”我滅了菸頭說。
掛了電話,就趕緊穿衣服。程琳洗完了出來,等她穿戴好,兩個人抱了一會兒。程琳把自己昨晚帶來的東西收拾了,就一起出門。
我先把她送到了她的車旁邊,程琳把手放在耳邊說:“回來了,記得聯繫我。”
我點點頭,揮了揮手。程琳走了以後,我纔去開自己的車,回到曾經住的小區,尤其是望見自己住的房子,心緒有點起伏。李豔已經在那兒等着我了,身邊放着一個紅色的箱子。
我下車把她箱子放進後備箱後,正準備把她帶上車時,李麗忽然跑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