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跑上去,激動的喊道:“小鬱。”
“趙遠。”她也一臉驚喜。
“你去哪兒了,當初不辭而別,我想跟你解釋都沒有機會。”我急切的說。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個清楚。
張小鬱嘻嘻一笑:“聽說你和李豔要結婚了?”
我愣住了,這個問題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又一次違背了對她的承諾。
“小鬱,這是誰呀?”一個女的走到張小鬱旁邊,指着我問。
“一個朋友。”張小鬱把孩子遞給她:“你先去那邊找個座位,我和他談點事。”
那女的走了以後,我和張小鬱走到邊上。我問道:“那孩子是你的嗎?”
張小鬱搖了搖頭:“怎麼會是我的,是我表姐的,就剛纔那個。我跟她一塊回老家去,是小婉告訴你看見了我的吧。”
我點了一下頭。張小鬱又說:“我回去以後,可能就要在老家呆一年了,你和李豔的婚禮我就不能參加了,你可別怨我啊。”
“小鬱。”我內心深感自責:“我對不起你。”
“哎呀,別說那個了,都過去了。我沒怪你。”張小鬱低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小鬱,其實那時候你不該悄悄走的,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不管我們能不能在一起,我還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張小鬱忽然伸手捂住我的嘴:“都讓你別說了嘛,過去了就過去了。我祝你們幸福。”
她收回自己的手,把手錶伸給我看了一下說:“我們馬上就上火車了,謝謝你來找我。我們就在這裡道別吧。”
“對不起。”我覺得除了這三個字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趙遠,我走了。”張小鬱眨了下眼睛,淚花閃爍。
我無力的擺了擺手,望着她和她表姐走遠,途中張小鬱幾次回頭張望,每次我都舉手揮了揮。等到看不見她後,我才轉身出去。
吳小婉跑到我面前問道:“趙老師,你怎麼沒把小鬱姐留下來啊。”
我搖了搖頭,無奈的說:“怎麼留下來啊。留不下來了。”
“哎呀。”吳小婉氣惱的說:“你知不知道,小鬱姐抱着的那個孩子很可能就是你的兒子。”
“我的孩子?”我大感意外:“可小鬱說那孩子是她表姐的啊?”
吳小婉說:“小鬱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是我聽到他們管那個孩子叫小遠。”
“小遠?”我琢磨了一會兒,我叫趙遠,那個孩子難倒是叫趙小遠?
聽了我的分析,吳小婉點頭說:“你不覺得就是這樣嗎?”
我確定不了,沒準吳小婉也有聽錯的可能。要是那個孩子要是她生的話,她應該不會瞞着我的,那樣一來,她將獨自承擔撫養孩子的重任,而且對她以後的婚姻會造成妨害,她應該不會傻到那個地步吧。而且出現在我眼前的張小鬱跟以往沒有絲毫的變化。按理來說女人生完孩子後,總會有些變化的。
和吳小婉離開火車站,上車後她說:“趙老師,你真不打算去把小鬱姐找到啊。我覺得你們之間太可惜了。”
“我送你回學校那邊吧。誒,都寒假了你怎麼不回家去啊?”我不想再繼續說那個問題了,因爲現在根本沒辦法去討論。
“不回去了,想乘假期多存點錢。”吳小婉說。
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面也很可憐的,我就說:“要不大年三十,跟我一起去家裡過年吧?” wωw◆ тTkan◆ ¢O
“不去了,我也有幾個同學是自己在這邊的,我打算和他們一起過年。”吳小婉說。
我點點頭,發動車去了學校那邊。把吳小婉送到她的住處後,我給李豔打了個電話,問她回不回來,
回來的話,我就去接,不回來,我就不過去了。實在是不想在岳母家多呆。
我本以爲李豔會讓我去接她,結果她來了一句,她就在那邊住了。我說了一句好就掛了電話。
回到租房,我在沙發上枯坐了很久,張小鬱的出現,讓我心神不寧。現在李豔懷孕了,一切都改變不了了。對張小鬱的愧疚,勢必將貫穿我的一生。心情緩和點後,我起身去打開冰箱,把買了好幾天的菜拿出來煮了,李豔一直沒回來,繼續放着的話,就該壞掉了。
做好以後,就吃了一點。失眠了很久,第二天早起上班,儘量給自己多找點事情做,想快點把因爲張小鬱的出現帶來的影響消退。
中午接到二姐的電話,說僱主給她放假了,讓我趕緊去接她。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她說,就直接過去了,讓蔣莉下班後自己打車回去。
二姐在小區門口等着我,身邊放着兩個箱子。我下去幫她把箱子放到了後備箱。二姐很着急的跟在我身邊說:“小弟,我沒買到車票。過年就跟你們一起回去啊。”
我搖搖頭:“我不回去啊。”
“你怎麼不回去啊。”二姐疑惑的問:“小叔都回去的。”
“他什麼時候說回去了?”這下輪到我不解了。
二姐說:“我前兩天都跟小叔打電話了,小叔說二十九就回去,你們都回去。怎麼他沒跟你說啊?”
我搖搖頭。二姐說:“估計是時間還早,他就沒跟你說吧。”
上車後,我就給小叔打了個電話。結果他還真要回老家去過年,至於爲什麼沒有告訴我們,他說是因爲他覺得不用說,要走的時候再通知我們一聲就行了。
對於小叔的家長作風,我縱使心有不滿,也不好提出異議。答應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小弟,這次回去你把小豔帶回去嗎?”二姐問。
我不確定的說:“不知道,她媽要我們在他們家過年,但是我不願意。”
“絕對不能答應。”二姐立場堅決的說:“你們都還沒結婚呢,怎麼能去他們家過年呢。不論放到哪個地方,都應該先在男方在過年了,再去女方家啊。要不我幫你跟小豔說說。”
我擺擺手:“你就別摻和了。她願意去就去吧,要是不願意去就算了。都是做兒女的,兩邊父母都重要,咱們也不能只考慮一邊。”
“一個在這邊過年,一個在那邊過年,多沒意思啊。”二姐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我把話題轉移開:“二姐,這大半年下來,掙了多少錢啊?”
二姐的神情一下就謹慎了起來:“沒多少,也就明年你兩個外甥的開銷夠了。”
“那明年還出來嗎?”我問。
二姐點點頭,很有興致的說:“當然要出來了,在老家哪有外面好啊,我現在出來打工了,你姐夫要輕鬆多了。”
我便把開年後,李豔想要她過去照顧自己的事說了,還讓二姐在親戚裡給我找一個人,到時候安排到李麗家去幫着照顧孩子。
二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婉轉的說:“人家那邊開年了還要給我漲工資呢,能給三千五一個月。”
“我給你四千好了。”我爽快的說。
二姐露出了笑容,但還是沒有立馬答應:“反正還要開年以後呢,等過年了再說吧。”
“那也行,但是在老家給我找人的事,你可千萬別耽擱了。”我提醒說。
二姐點了點頭。
到家安排好二姐後,我又給李豔打了電話,話題還是照舊,問她回不回來。得到讓我去接她的答覆後,我高興的開着車過去了。快到的時候,又打了電話叫她下樓。
我跟李豔說了,小叔要我們都回老家過年的事。李豔
問道:“那你就是不會在我們家過年了?”
我說:“比起得罪你媽,我覺得我更加得罪不起我爸。”
李豔嘆息了一聲:“我要是去你們家過年的話,我媽肯定會跟我嘮叨的。而且我現在懷着孕,也不能坐太久的車。要不這樣吧,過年我們倆分開過,你留在家裡。你跟你爸他們回老家過年。”
“那我們不在一起過年了啊?”我還是希望她能夠跟我走。
李豔說:“只能提前團個年了,我覺得我經過這幾天對我媽的勸說,已經有點成效了。沒準你過年一回事,我們就能準備婚禮了呢。”
“小豔,要是你媽一直不同意,那我們還結婚嗎?”我把自己想了很久的一個問題說了出來。
李豔愣了片刻說:“不會那麼糟糕吧,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她一定會同意的。但是你們那邊就算五百萬的彩禮不答應,一百萬總該同意的吧?”
我不禁冷笑了兩聲:“你覺得你能把彩禮從五百萬談到一百萬嗎?”
“我覺得行。”李豔自信的說。
“那就期待着你的成果吧。”我們都到了不能說服彼此的地步了。但我心裡清楚,在李豔肚子變的明顯之前,我們必須把婚事辦了,哪怕領不了結婚證也得把婚事給辦了。一個是爲了臉面,另一個是爲了即將出世的孩子。
我把李豔送到租房樓下後,自己開車去買了一些菜回家。進門一看,屋裡又變樣了不少。二姐把裡裡外外都收拾的整潔一新了。二姐走上來,查看了我買的菜,就拎過去進了廚房。
李豔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小聲的跟我說,她已經跟二姐說好了,過年以後二姐就過來照顧她。
我們兩個聊了一會兒後,李豔就去了廚房。丁院長交給我的書稿還沒有改完,我也就鑽進房間打開電腦忙活上了。
晚上自然還是老規矩,李豔和二姐一起睡房間,我在客廳沙發上湊合一晚。
早上起來後,我悄悄告訴二姐,要把李豔留在家裡,別讓她去岳母家了。我打心眼裡就不相信她能說服岳母。因爲在她說服岳母的同時,李麗肯定也在反覆的勸說岳母堅守住立場。與其勞而無獲,還不如直接拋開放到一邊去呢。
到公司後,我跑到小叔辦公室,把李豔提出來的先在這邊團個年的事說了。小叔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他還稱讚李豔是個懂事的姑娘,能方方面面都考慮到。
我本以爲這下過年的事應該就安排的到位了。沒成想到又接着丁院長的電話,讓我臘月二十七去他們家團年。這個我也只好答應了。
二十七的這天上午,和李豔一塊去參加了李麗生的那個孩子的滿月酒,來的都是些親朋好友,還有一些徐守信的朋友。在那種場合之下,我的事情說不出來的複雜。一方面那孩子是我的親生兒子,另一邊所有人都覺得那孩子是徐守信的。要不是以大局爲重,我真恨不得當場上去揭穿。我只送了三百塊錢的紅包,在親屬裡面算是最少的了,但這錢我兒子又花不了,所以用不着顯擺大方。吃完飯後,我就匆匆離開了。晚上到丁院長家吃團年飯,第二天又和李豔還有二姐,一塊到小叔家裡吃團年飯,二十九起個大早,就提着東西往老家進發了。
老家遠比市裡冷多了,早晨起來一地的白霜,像是下過了雪一樣。除夕那晚,一大家人聚在一起,特別的熱鬧,氛圍很好,我已經有好幾年沒回過這個家過年了。
初一早上起來,一大羣侄子侄女守在家門口等着發壓歲錢。我剛把壓歲錢發完,手機就響了,是李麗打來的。
沒準是來給兒子要壓歲錢的,我遲疑了一下就接通了。我剛要開口,李麗在那邊很着急的搶着說:“趙遠,你快回來吧,我姐好像要流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