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就有一個人從暗處躥了出來，他走近後，我看見他是個光頭，長的有些健壯，還打了鼻環。
雖然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卻很會爲人處世，上來就喊了聲哥給我遞了一支菸。
“五哥，他要帶我去賓館。”她對那人說。
五哥想了一下說：“帶出去得加兩百塊。”
“哥哥，一共七百，你給他吧。”女孩搖了下我手撒嬌的說。
“我。”我可沒打算真帶她走的。
“哥，她剛出來做，一點都不貴。”五哥推薦的說。
我正在想着怎麼推脫的時候，看到暗處冒出來了兩個人頭，但很快又退縮了回去。心下暗叫不好，這是要惹上麻煩了啊。
我找藉口說：“那個我都還沒做呢，全給了錢，回頭她跑了我上哪去找人啊？”
五哥吸了一口煙問道：“哥，你住在那個賓館啊？”
“就那兒。”我指了下不遠處的景色酒店。
他點點頭說：“那這樣吧，你先給一百的押金，明天早上把剩下的錢給她。”
我想了一下，今天先白走可能有點難了，就舍財免災吧。被這樣的人糾纏上也是倒黴。我掏了一百給他。
他驗了下真假，就讓我可以帶女孩走了。
回酒店的路上，女孩一直緊緊的拽着我手臂，生怕我突然跑掉死的。
到了房間門口，我說：“我突然不想做了，要不你回去吧。”
“那可不行。”女孩不答應的說：“我還要找你要剩下的六百塊錢呢。”
“非要不可？”我看着她問。
女孩不容置疑的點點頭。我又說：“那要不我再虧一點，我給你一百你回去。”
“不行，必須是六百。你都說包夜了。”女孩顯得格外固執。
我懊惱的說：“我今兒本來心情就不好。你說我怎麼還遇上你了呢。你知道難纏是什麼意思嗎？”
她嘻嘻的笑。一直跟她站在房門口也不像一回事，我就打開了房門，關上房門後，她
徑直跑到廁所去了。弄的我莫名其妙。
我坐到椅子上抽了一根菸，她還是沒出來。我走到廁所門口，聽見裡面傳出了嘩嘩的水流聲。我敲了敲門：“姑娘，你不會是來蹭洗澡的吧？”
“哥哥，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出來了。”她在裡面回答說。
我只好坐回到椅子上，無聊的把手機打開了。一連串的未接電話提示，李麗，岳母，李豔，張小鬱都打了。想了想，我還是一個都沒回。
“哥哥，我好了。”女孩推開廁所門，穿戴整齊的出來了。
我看着她愣了好一會兒。她驚愕的問：“哥哥，你怎麼了？”
我搖了下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她卸了妝，已經從一個風塵味十足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清純的少女，看上去纔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稚氣都還沒有脫乾淨。長的的確很漂亮。
“你多大了？”我很想搞明白這個問題。
“二十。”她伸出兩根指頭，隨即又把手背到背後改口說：“不是，我已經二十四歲了。”
我知道她在撒謊，笑了笑，讓她過來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我遞給她煙，她搖頭拒絕：“哥哥，我不喜歡抽菸。”
我收了回來，自己點上。作爲一個教師，看到她這麼年輕就墮落風塵，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這完全是不應該的事。
我問道：“你叫什麼啊，這麼年輕怎麼出來做這個？”
她搖頭，站起身指了下牀說：“哥哥，要不我們去牀上躺着吧。你花了錢，我們在這兒坐着，你多吃虧啊。”
聽到她這麼說，我又笑了。還挺會爲顧客着想的。我擺手說：“要不是你罵我，我會直接走掉的。哪想到你這麼難纏。就坐一會兒吧，一會兒我給你兩百塊錢，你自己回去吧？”
“你不做，白給我錢啊？”女孩睜大眼睛，顯得很是意外。
我肯定的點點頭。她咬了下嘴脣，過意不去的說：“我們還是做吧，你要是不做的話，我豈不成騙子了。”
“不着急，先坐會兒再
說。”我說。
女孩有些忐忑的坐下了，撥了下頭髮，低着頭輕聲的說：“哥哥，你真好。”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我追問道。
“我叫吳小婉。”她擡起頭，撥了下頭髮說。
我接着問：“你出來做這行多久了？”
她又低下了頭。我理解的說：“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只是提不理解的，你這麼年輕怎麼就出來做這個呢？”
“我說今天是第二次你相信嗎？”她怯怯的問。
我噗嗤笑了，雖然我沒接觸過她們這個羣體，但是相關的事蹟，還是聽聞過一些的。
“你別笑，我說的是真的。”女孩很認真的說：“嚴格的來說，這是我真的第一次做，上一次有個人也想做，但是我還怕就哭了，還抓傷了他。但是他離開的時候，五哥她們還是強迫他給了兩千塊錢才讓他走。”
聽上去像是真的，但下意識的我又不肯相信，想起了那些坊間的流行說法。就故意的問道：“你該不會是有難言之隱吧？”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的看着我。
我接着調侃：“是不是家裡很窮，你爸媽誰生病了，下面還有上學的弟弟妹妹，家裡欠了很多錢，你沒辦法纔出來做這個的？”
“你說對了一些。”她絲毫沒有看出我是在調侃，反而很認真的說：“我家裡的確很窮，我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家裡是欠了錢，但是沒有很多。我爸媽都挺好的。我出來做這個，是因爲被人騙來的。”
說着，她的眼眶就溼潤了，眨眼之間，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掉。
“別哭啊，說說是怎麼被騙的。”抽了紙巾遞給她。
她擦掉了眼淚，搖頭說：“哥哥，還是不要說了。要不我們做一次吧，完事了你給我兩百塊錢，我回去了也好交代。但是你放心，我會不像上次那樣哭了，也不會抓傷你。”
她這麼一說，我愈發覺得她說的是真的。追問說：“你說給我聽聽。”
“你真的要聽嗎？”她認真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