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概再過一個月的時間,一切都可以結束了。”我躺在牀上,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是啊,終於快要結束了。”畢潔喃喃道。
這一個月裡,表面上我們是輕鬆的很,畢竟什麼事情也不需要我們再操心了,然而實際上,我們天天遠程操控着計劃,生怕在這種緊要關頭出什麼問題。
在畢潔被架空的第二十六天,畢紅回到了別墅裡。
那天,我和畢潔正在爭論什麼餡兒的餛飩好吃。
因爲我突發奇想,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家裡面做的餛飩了,想要自己做來吃吃。正好,畢潔也對此很感興趣。
於是,我們就打算做一些餛飩當晚餐。
我們在要吃什麼餡兒的餛飩這個問題上爭論了起來。
畢潔沒有吃過那種家常的餛飩,她就算是要吃,也是廚師給她調好了那些一聽就知道很貴的食材做成的餡兒的。
但是,我就是隻想要吃自己平常家裡吃的那些東西啊。所以在畢潔提出要用蝦仁之類的海鮮做餡兒的時候,我堅決不同意。
我說:“不行!海鮮太腥了,你去問問哪裡有人家用海鮮調餛飩餡兒的?”
“每戶人家都會這麼做!海鮮哪裡腥了!你調不好,我們可以讓廚師來調嘛!你那個才奇怪呢!哪裡有筍乾豆乾蝦皮豬肉這些東西混在一起的!”
“我們那兒每戶人家都這麼吃的。”我爭辯道,“你吃過就知道好吃了!你上次不也是不喜歡鹹豆花嘛,你看看你現在呢,天天都要吃一碗呢!”
就在我跟畢潔爲用哪種餡料做餛飩的時候,畢紅闖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想要用手去扇畢潔的巴掌,我立馬出手攔住她。笑話,要是讓畢潔在我面前被畢紅打了,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畢紅站在那裡,眼睛通紅,惡狠狠的瞪着畢潔,那眼神,就算是看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都不爲過了。
“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合着是故意坑我呢!你別再癡心妄想了!不管怎麼樣,盛華集團,都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你要是安分一點兒,我或許還能看在咱們是姐妹倆的份兒上,讓你好好兒的當個拿股利吃分紅的閒人!”
“呵!”畢潔冷笑一聲,“畢紅,你可不能,自己出了問題,就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啊!什麼叫我坑你啊!
我現在都被你逼得退出公司,任你作威作福了,你怎麼還有臉說是我坑得你呢?我坑你什麼了我坑你?”
“你故意在那個項目裡給我設套,你還在這裡給我裝無辜?”畢紅明顯是被畢潔氣得失去了理智。
她扭曲了面目,眼睛又大又紅,神情幾乎是要擇人而噬一樣,和一邊氣定神閒站着的畢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明這是孿生姐妹,可是現在這樣看起來,確是一點也不像了。
“畢紅,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是不是忘了,那個項目,是你從我的手裡搶過去的?你現在跑來說我坑你?
我坑你什麼了?是我逼着你搶我的項目的?還是我逼着你架空我的權利,清洗公司常規部門的?”
對於畢紅的指責,畢潔不驕不躁,神情沒有意思的變化。她的嘴角還掛着一抹意味悠長的笑,這讓畢紅更加受刺激了。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畢紅被畢潔的話氣得渾身顫抖,她怨恨的盯着畢潔,說:“畢潔,你給我等着!”
隨後,畢紅閉了閉眼睛,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眼睛裡的紅血絲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也學着畢潔扯出一抹冷笑,湊近畢潔,輕聲說:“那咱們,就走在瞧吧,我親愛的姐姐。”
然後她冷笑一聲,轉身就走,娉娉嫋嫋的身軀,在陽光下投影出長長的一抹影子。
我不禁歎服,以畢紅的這個心性,實在是一個難以對付的敵人啊!就她這控制情緒的能力,我就自愧不如了。
畢紅走了,畢潔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最終做了決定:“那,我們就按你說的,吃你家鄉那邊的那種餡料的餛飩吧!”
這姐妹兩個的心態,一個比一個好,剛遇到這種被人找上門來的事情,下一秒還能淡定無比的討論吃什麼餡兒的餛飩,恐怕也只有她了。
好不容易包完餛飩,我們自己煮好,坐下吃了起來。
畢潔吃了一口,就說:“好像確實還不錯誒!”
然後她就飛快的吃了起來,有一陣幾乎要一個人把這些餛飩全部幹掉的架勢。
我怕她真的一個人全部解決了這些餛飩,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那找現在這樣看來,畢紅已經栽了一個跟頭了!
你那邊的人,放出風聲了嗎?”
畢潔終於捨得把她的注意力從那堆餛飩上移開了,她把頭從碗裡擡起來,轉頭看向我:“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就看什麼時候畢紅聽到風聲,找上他們了。”
“你變了計劃?”我疑惑的問畢潔,因爲之前我們定下的計劃,是由我們的人主動找上畢紅和吳剛他們的。
然而現在,畢潔卻是告訴我要等畢紅主動找上門來。
“你確定畢紅會主動找上去?要是她不去,那我們的計劃可就失敗了!”我皺着眉頭,有些不明白究竟是爲了什麼,畢潔要改動計劃。
“沒錯。”畢潔微笑着點頭,“只有自己求來的,纔是最好的。我們主動送上門去,難保畢紅不會爲了安心,去查一查。
雖然我們做了完全的準備,但是能少一道,就少一道,這樣不是更好嗎?自己找的,總是要比別人送上去的更加信任一些!”
“就算是畢紅主動,她不也一樣會在找上門前去查背景?”我還是不太懂畢潔的思維。
“好啦,你就別糾結這個事情啦!信我一次,不會有事兒的!”畢潔被我問的煩了,“我可是畢紅的孿生姐姐,難道我還不比你清楚她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