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畢潔在車上跟着哼歌的時候,我正在跟着張哥忙活,雖說到地方安置好了纔開始訓練,但是訓練的東西還是要買的,我跟着張哥忙活了一上午才把東西給買齊。就連畢潔給我發的信息,也是因爲當時正好拿出手機付款纔看到的。
“小夥子累了吧?我帶你吃飯去。”張哥看了下手機,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也該吃飯了。“好。”說完我就要鑽進車,“我來開,那地方不好找,不熟悉的店家也不賣吃的給你。”張哥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坐到副駕上。
張哥開着車七拐八拐,拐到一條小道上,把車調好後停在巷子裡。“跟着我,不要說話,眼睛不要亂看,到了地方我把外套脫了你才能說話,記住沒?”張哥的表情非常嚴肅。
“記住了。”我點點頭。張哥扭頭往小巷盡頭走去,走到盡頭才發現有一個小門,張哥推開小門,門裡一個老頭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許是開門的動靜有點大,吵到了老頭,老頭擡頭看了眼張哥,“兩盒。”然後繼續坐着睡覺。張哥卻表現的非常恭敬,他半跪着把兩盒煙遞到老頭交叉的胳膊上。放好確定不會掉下來以後,他站起來,帶着我輕手輕腳的走了。
我們走以後老人睜開眼,看了眼手上的煙,笑了一下嘴裡嘟囔着,“算你小子有良心。”繼續閉上眼睡去。
我們往前走了二三十米左右,拐進一個圓形門,裡面左右都是小平房,看起來吃喝玩樂樣樣俱全。我還記着張哥的叮囑,低着頭不敢出聲,跟着張哥的腳步走進一間小平房裡。
“老白,在嗎?”張哥在門口叫着。“在,誰啊?”聲音從後廚傳來。張哥把外套脫了下來掛在椅子上,示意我不用再緊張,“具體的回去和你說,先吃東西。”“好。”
“哎呦喂,你小子可好久沒來了啊,這次我們喝個痛快再走?”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看起來得有一米八五的胖子,皮膚略黑,眼睛很亮,很明顯也是經常運動的人。
“喝不了,明天要去幹活了,今天帶朋友來你這吃吃肉。”陳橋指了指我。“白哥好。”我連忙跟着叫了聲好。“啥白哥的,聽着彆扭,就叫我老白或者白胖子吧,他們都這麼叫。”老白豪爽地笑了笑。
“胖子,你這現在做什麼肉?”張哥看着空空的桌椅問老白。“這個天氣,那肯定是吃手抓羊肉最巴適。”“那好,就來盆手抓羊肉,酒就不喝了。”張哥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
“我叫後廚熱下,都是燉好的羊肉,小爐子慢慢燉的,也該你小子有口福,昨天或者明天來都吃不到哈哈。”老白笑了笑去了後廚。
“白胖子做的手抓羊肉味道很好的,而且他脾氣大這次還真是我們運氣好,不然還真吃不到。”張哥拆了雙一次性筷子,拿着兩根筷子慢慢磨着去毛刺,我也拿了一雙磨着。
“先上點小菜,等會吃的時候解膩。”老白端了個餐盤上來,把菜放在桌子上分別是:菠菜麪筋、醋洋蔥絲和醋番茄片。
剛看到的時候我以爲這是普通的番茄,夾了一片放進嘴裡,剛放進嘴裡就後悔了,“這番茄也太酸吧?這是啥番茄啊?”可又不能吐,我只能一邊苦着個臉一邊咬。
旁邊的陳哥和老白,看我被酸到五官扭曲的樣子,都不厚道的笑了,“傻弟弟哎,這是吃羊肉吃膩了用來去膩的,你這直接吃,被酸到了吧?”陳哥笑了兩聲忍住了,可看着我的臉還是又繼續笑了起來。
“這是醃製過的酸番茄,太酸就別吃了,我給你倒杯水,你也是不提醒下你這位兄弟。”老白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給我。我硬着頭皮把嘴裡的番茄嚥了下去,然後喝了一大口水。
“我也沒想到他直接就奔着番茄去了,直接夾起來就放嘴裡了。”陳哥看起來還想笑。“行了,別笑了我去給你端肉,吃肉就不酸了。”老白挺着肚子去給我們端肉。
“小心燙啊。”沒過多久老白就端着個鍋過來了,鍋就是普通的小湯鍋,裡面滿滿的帶骨肉。“在等我下,老張給我來拿東西。”陳哥放下筷子就過去了。
我坐着等他們回來,只覺得香味一個勁往我鼻子裡鑽。陳哥端着一個高湯鍋走在前面,老白端着一個餐盤慢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今兒和這小兄弟投緣,這頓當我請你們的,使勁吃吃飽爲止。”老白走到門口把“營業中”的牌子翻了個個變成“休息中。”
餐盤裡有三個大碗,還有一些調料:醋、鹽、香菜、蔥花和現磨黑胡椒瓶。陳哥給我盛了勺湯,“你先嚐嘗,要是味道不合口再看看加什麼調料。”我喝了一口,很鮮美但是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陳哥往碗里加了點鹽、蔥花和黑胡椒,老白往碗里加了點醋、香菜和鹽。他們都是先加完再盛湯,我把碗裡剩下的湯喝完,加了點鹽和蔥花在碗裡,衝上湯。
把碗底的鹽攪拌均勻,再喝一口和一開始的果然不一樣了,鮮味有了鹽的提點比之前更鮮美,而蔥香中和了油膩的味道,湯汁也變得更加清爽了起來。
“少喝湯,多吃肉。”老白見我只顧着喝湯,指着肉招呼着我吃。我原本想用筷子夾着吃,見老白和陳哥都直接用手抓,我也索性下手了。
我抓了一塊看起來不是很肥的肉,輕輕一咬就撕下來一塊肉,嚼了嚼軟彈嫩香,還不失嚼勁,一點也沒有羊羶味。
“這羊肉沒羶味吃起來舒服的很啊。”我感嘆了一句,吃完了手裡的肉。夾了個洋蔥絲過了下嘴,拿起來一塊肥的有點多的肉。
拿的時候還擔心會不會太膩,咬了一口肥肉,很香,嚼兩下就可以順着喉嚨滑下。又咬了一口肥瘦相間的肉,夾了塊西紅柿入嘴一起嚼,這便是另外一種滋味了。
肥肉的香,瘦肉的彈,混合着醋番茄那霸道的酸味,在口中達到了奇妙的平衡。肉越嚼越香,酸味刺激着口水,中和着羊脂的膩,讓人完全不想停下來。
嚥下嘴裡的肉以後,我才發現手裡的肉早已被吃光了,我給自己盛了點湯,這次是鹽和現磨胡椒粉的組合。
我攪動着筷子,等着喝湯,旁邊老白注意到了我剛纔吃肉,對陳哥說,“你這小兄弟挺會吃啊。”“是吧。”陳哥正在啃個大骨頭,見老白和他說話就回了一句。
“小兄弟你能吃出來我這是什麼羊嗎?”老白見我吃的高興,自己的興致也上來了,指着羊肉問我。
“白哥,這我哪能吃出來啊,我只能吃出來這羊肉沒有羶味,很香很好吃,這方面您纔是專家。”我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嘿嘿,下次你再來我教你做,秋冬天來盆手抓羊肉巴適得很哦。”老白拿了個牙籤剔了剔牙繼續吃着。
我和張哥也默默的吃着,不想說話只想吃肉,慢慢悠悠吃了快一個小時,吃的很巴適。我因爲後面還要鍛鍊就沒吃太多肉,早早的就停了下來,只是湯喝的有點多,去了趟衛生間。洗好手回來看到張哥剛吃完,正在用紙巾擦着手。
“吃好了?”張哥問我,“嗯好了。”“那我去下衛生間就走吧。”張哥起身去衛生間,旁邊的老白看着張哥的背影,感覺有點惆悵。
我看着老白抽着煙坐在對面,總感覺他平時很寂寞。“你下次啥時候過來啊?”老白坐着叼着煙,擡頭問站着的張哥。
“過年回來把證領了,到時候記得來喝我的喜酒啊。”張哥拍了拍老白的肩膀。“終於決定結婚了啊,還是安定好啊兄弟,到時候帶點好酒過去陪你好好喝上一頓。”老白把手裡的煙按滅扔在桌子上。
“我送你們出去吧?”老白站起身,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人不錯,好好幹一切都會有的。”
“您也是。”我也試着拍了拍老白的肩膀。“你送到門口吧。”張哥看了眼外面,我們一起走到了門口。
“兄弟保重啊,我等着你回來喝你喜酒。”老白站在門內看着門外的張哥,雖然他們臉上都在笑氣氛卻有些傷感。“兄弟你也是啊,別再胖了,不然真沒小姑娘要你了。”張哥還摸了摸老白的肚子。
“知道了,走吧。”說完老白就轉身回去了,連門都給關了。張哥在前頭帶路,我在他身後跟着,還是一聲都不敢吭。
回去張哥沒按照原路返回,帶我繞了繞,走了走就到了我們來時的那個巷口。開車門坐上車,張哥讓我開,自己坐在副駕上給我指路,我湊過窗戶的光看到張哥眼裡似有淚光。
我想着畢潔昨晚和我說的,張哥這些人以前都是在一起的,屬於一個小隊經常給老爺子做事,但是一次任務中,出了點狀況,導致一個隊伍到現在只有不到五個人。
張哥應該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所以傷心了吧?我邊想邊開車。
開車回到家,張哥說了句不舒服就先回房間了,我看張哥不太高興的樣子,拿了瓶別人送的米酒送了過去。
“白酒喝多傷身沒給你拿,給你別人送的米酒。”張哥看了我一眼,“謝謝。”我轉身出門並關上門。
也不知道畢潔今天過的怎麼樣,這小妮子和我說過去吃飯以後就沒了動靜,應該是和小梅他們玩的很開心吧。
畢潔今天還真的玩的很開心,到了天哥說的朋友的店後,小梅和她哥還沒到,畢潔和天哥就在等待處等着,“天哥,你可終於來了。”一個人走了過來,正是李天的朋友,秦茶。
“我怕你太忙會影響你,我就沒去找你。”李天站了起來,和秦茶抱了一下,然後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