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中一個人喝得醉醺醺的,直到深夜十點多,纔回到了家裡。
整個顧家都安安靜靜的,因爲於方剛剛去世,所以大晚上也鮮少有人出來,生怕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顧長中冷笑着,看了一眼母親靈堂的位置,苦笑了兩聲以後,跨進了客廳裡面。
看到坐在客廳裡面的蘇晴,他顯然覺得非常意外。
這小美人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以後,一直躲在自己,今天怎麼主動送上門來了。
“小美人,你是想我了嗎?”
顧長中看着自己面前的美人,笑得一臉猥瑣的樣子,可是,蘇晴只是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我找你,是因爲你姓顧,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請你認真嚴肅一點。”
蘇晴說着,把顧長中滅了的燈重新打開了,剛纔還是黑壓壓的客廳裡面,突然間變得敞亮起來,就像是白天一樣。
顧長中看到這強光,酒也醒了大半分,他坐在蘇晴的對面,看着她。
顧長中不太明白,這女人是什麼意思,不過她目光清冷,看起來也不像是勾引自己的樣子。
他顯然有些失去耐心了,“你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說完了以後,老子還要去睡覺!”
是的,他什麼地方都比不上顧長風,甚至是他的老婆,都沒有顧長風的老婆長得好看。
蘇晴看着顧長中,很認真地說道,“不要和張以白那個人走的太近了,他不是什麼好人,你應該和他保持距離的,你知道顧家和張家現在的關係。”
說着,她便不再繼續說了,只是等着顧長中的反應。
她相信,顧長中也不是什麼傻子,自然能夠明白自己今天這話裡的意思。
可是,顧長中只是冷笑了兩聲,看着蘇晴。
“呦!小美人,你現在的信息比顧長風還要靈通啊!顧長風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被你知道了。”
他今天才剛剛在酒吧裡面見過張以白,甚至他可以確定,這件事顧長風都不知道。
沒想到,竟然被蘇晴知道去了。
難道說,她今天在,或者是她的朋友就在那酒吧裡面工作,甚至是一起過去玩,剛好遇到了。
蘇晴又說道,“我知不知道這並不重要,關鍵是你怎麼做,如果你繼續和張以白勾搭在一起,那麼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可是,聽到蘇晴對自己的威脅,顧長中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覺得蘇晴太幼稚可笑了。
“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辦法,你說說看我看你能有什麼辦法對付我!”
他笑得很囂張,顯然並沒有把蘇晴這話放在心上。
一個女人而已,能夠惹出來什麼大的風波。
蘇晴皺着眉頭,很認真地說道,“我是沒有辦法對付你,可是我的丈夫總有辦法。”
聽到蘇晴竟然拿顧長風來威脅自己,顧長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她和顧長風比較,因爲很多時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對比起來,兩人之間的差距便出來了。
“蘇晴,你這個小婊子,你想拿顧長風來威脅我,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怕他!”
顧長中咆哮着,顯然是非常憤怒,可是,蘇晴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他現在的反應,只要是越惱羞成怒,那麼就說明他的心裡越覺得害怕。
越想要證明自己不害怕,就越是囂張。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的是太好了,希望你以後都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
“蘇晴!”
顧長中叫蘇晴的名字,可是,蘇晴沒有理他。
他淫笑着,突然一把撲了過去,可是,卻被蘇晴給躲開了。
“小美人,跟着顧長風后面多無趣啊,我看,你不如跟着我吧,本少爺可是比顧長風那個榆木有意思多了。”
“沒興趣!”
蘇晴冷笑着,這男人還真的是不要臉,竟然拿自己和顧長風比較,他覺得,自己有那樣的資格嗎?
“顧長中,你給我滾開,不然,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長風,信不信由你!”
蘇晴說着,把自己的手機拿在手裡,威脅顧長中。
“你!”
看到蘇晴竟然真的想打電話給顧長風,顧長中立刻着急了。
他當然知道,在顧長風心裡,這個女人有多麼重要,所以他即便是動了顧長風,也不敢動這個女人。
一旦是動了這個女人一根汗毛,被顧長風知道了,只怕要把他大卸八塊。
“給臉不要臉的小婊子!”
顧長中低咒一聲,卻不得不放着蘇晴離開,儘管心裡還是覺得很不甘心。
蘇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然後自顧自上樓了。
她心裡更加堅定了,對這個男人一定要存有戒備心,不然,他隨時都有可能魔性大發,做出什麼讓人髮指的事情。
顧長中看到蘇晴離開以後,一個人無趣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心思上樓睡覺。
現在,只要看到晶晶的那張臉,他便覺得噁心,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竟然娶了那麼個女人。
他靠在沙發上,一臉無無所事事的樣子,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
母親死了以後,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裡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些什麼。
可是,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其實大多數情緒並不是來源於母親的去世,而是因爲自己的個人情緒罷了。
突然黑暗中,他的手機亮了起來,看到是張以白打過來的電話,顧長中微微眯着眼睛。接通了電話。
手機的光亮太過於刺眼,他甚至沒有辦法完全睜開眼睛,不過電話那邊張以白的聲音倒是清清楚楚。
“顧大少,你睡了嗎?”
聽到張以白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說什麼自己的計劃,反倒是寒暄起來了,顧長中只是冷笑了一聲。
“張大少爺,你有什麼想法,還是趕緊開門見山吧,不用那麼囉嗦。”
他當然知道,張以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他當然不可能大半夜打電話,只爲了寒暄幾句。
所以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找他,這纔打電話過來。
顧長中看了一下自己的四周,發現並沒有人,但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便一個人走到了前面的陽臺上。
確定四下無人以後,才慢慢和張以白說了起來。
張以白果然是有事情找顧長中的。
他回去以後便發現了一件需要顧長中去幫忙,才能完成的事情。
“你說什麼?你要我父親的印章做什麼?”
聽到張以白的要求以後,顧長中顯然非常意外。
他也不是什麼傻子,自然知道父親作爲顧家的老大,他的印章對於顧氏集團來說,有多麼厲害。
這件事,他不可能輕易答應張以白。
除非說,張以白說出個理由來,如果不是針對顧長風的事情,其他傷害顧家的事情顧長中也是不會做的。
他的生命安全,財產安全和顧氏集團息息相關。
所以,他不可能冒險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賭在了這個人的身上,因爲有太大的風險。
張以白笑着,在電話那邊開口問道,“你現在這麼推拒我的要求,是因爲不相信我嗎?”
“你是張家人,我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你,張家和顧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太好的關係,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是競爭的對手的關係,我不可能幫你這件事。”
顧長中不傻,所以,他不答應。
可是,他同時又恨顧長風入骨,如果這件事是和顧長風有關,那麼他說不定還會動心。
張以白笑了笑,又問道,“如果說你幫了我這件事以後,就能順利把顧長風從他現在的位置上面拉下來呢?”
聽到張以白這麼說,剛纔正準備掛電話的顧長中猶豫了。
“你說什麼?”
“我讓你去偷你父親的印章,顯然有我的用意,更何況如果不是幫着你的事情,我讓你幫忙,你會答應我嗎,你顧家大少爺又不是什麼傻子,我不可能把你當傻子對待的。”
張以白說的那麼懇切,倒是讓顧長中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利用我父親的印章去對付顧長風。”
“……”
等到張以白說出來自己全部的計劃以後,顧長中點點頭,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雖然說有一點點冒險,但是,富貴險中求,有些時候,有一定的必要風險是應該的。
“好的,我答應你,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對我的承諾,這件事事成以後,我要你手裡得到的所有利潤。”
所有利潤?
張以白在自己的心裡冷笑着,到嘴的肥肉,他還會讓他跑了不成?
不過,現在爲了穩定下來顧長中的情緒,他只能先答應下來。
“你就放心好了,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我可以答應你。”
聽到張以白這樣的保證以後,顧長中便動了心思了。
作爲父親唯一的兒子,他自然清楚那個印章在什麼地方,並且,父親書房門的密碼,他也是知道了。
顧長中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今天做的這些事情,有可能會傷害到顧氏集團的利益。
但是,他不得不那麼做。
從長遠的角度來看,自己只有這樣,才能把顧氏集團的經營權拿在手裡,才能順利地把顧長風踩在腳下。
等到他成了顧氏集團的總裁以後,他相信,自己肯定會做的,比顧長風要好一千一萬倍。
顧長中看了一眼靜悄悄的客廳,今天顧家人休息的都比較早。
父親也早早地就回房間裡面休息了,他並沒有在書房裡面加班。
今天顯然是最好的下手機會,錯過了今晚,可能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顧長中知道,自己的父親經常會在晚上待在書房裡面,磨蹭到很晚,不過今天晚上倒是個意外。
也許母親死了,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是,一想到今天白天,父親那完全漠然的態度,顧長中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裡涼了下來。
父母之前的感情不深,甚至可以說,是爲了維護在外人心目中的形象,這兩人才不得以在一起。
可是,說到底,那也是他的父母啊!
母親現在死了,父親的反應,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顧長中苦笑着,他也不在乎了,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在意,只有利益纔是永恆的!
任何人都會背叛自己,都會離開自己。
但是隻有利益不會,只要他有錢了,只要他有權利,有地位了。
那麼,所有人都會圍在他身邊,他要享受那種至高無上的權力,和所有人擁戴的感覺。
顧長中躡手躡腳地去了六樓,父親的書房在最高的樓層。
因爲顧志平喜歡安靜,所以,他不喜歡有人過來打擾,便把自己的書房搬到了最高層。
顧長中走到了房間門口,正打算去開父親房門的密碼鎖,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心都出汗了。
他的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害怕。
可是,表面上,他還是很快鎮定下來了,安慰自己說不會有事的。
反正,今天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拿到父親的印章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