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秋季,正午的日頭還是很足。二連的戰士在“秋老虎”的照射下一個個汗流浹背。南京擡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估計了一下時間,大約在下午2點左右,南京望向老鄉們轉移的山谷,依然是沒有人影出現。
一連長沈泉來到南京所在的大樹下,對南京說道:“營長,還有存貨沒,給發一根,打了好幾個小時仗了,這一鬆弛下來,煙癮上來了。”
南京摸出已經被壓的皺皺巴巴的煙盒,從裡面掏出一支遞給沈泉,然後說道:“沈泉啊,你說老鄉們現在走到哪了?鬼子這麼安靜肯定是在等援軍,要是鬼子的援軍上來了,估計咱們這些人都得把這一百多斤留這。”
“營長,我估計老鄉們快到地方了,這次鬼子的動靜不小,幾個村子的人一起轉移,肯定會慢點。不過20裡的路程應該有了。”沈泉吸了以後煙後說到。
沈泉說完後,看看南京發現南京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京聽完沈泉的話後,在心裡暗暗的盤算着:20裡地,部隊跑步前進就算在山裡不過也就是2個半小時,在加上武器裝備估計行動速度會打折扣。可是這些武器裝備實在是難以割捨,該怎麼辦呢,把這些裝備藏道哪好呢?
“劉濤,過來。”南京對正在陣地上堅守的二連長喊道。二連長劉濤還沒有站穩南京便向他和沈泉問道:“有沒有藏東西的好地方,我們的戰士現在只有50多人了,這將近400人的裝備帶着轉移的話肯定會影響速度,鬼子的援軍隨時都會到達,也就是說我們的時間有限,必須儘快把我們用不了的武器裝備藏起來,等我們從山裡出來的時候再取出來使用。”
“營長,我們可以組織士兵把武器埋在地底下,回來的時候取出來。”沈泉說道。
“你以爲鬼子是白癡,地面挖過的痕跡只要細心點肯定會發現。沒有保證的事老子不幹。”南京對沈泉說道。
“營長你看這麼樣行不。我們把多餘的武器綁好了沉到村裡的水井裡面。這樣鬼子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等我們回來以後用鐵鉤子再撈上來,平時多擦擦還和新的一樣。”劉濤一拍大腿,對南京說道。
“恩,好主意,告訴戰士們只帶機槍和手雷,所有步槍、迫擊炮、擲彈筒和用不着的彈藥統統給我找油布包好了沉到水裡去。速度要快,一定要在鬼子到來之前完成。”南京聽完劉濤的話後,認爲這個辦法可行,就下達了命令。
南京指揮部隊將多餘的武器沉在水裡的同時。武藤一光正帶着潞陽的日軍坐着汽車向高村趕來。在武藤一光身後的汽車馬槽裡面傳出一陣陣惡犬的狂吠聲。一隻隻身體強壯的軍犬在日軍士兵的腳下咆哮,軍犬似乎也聞到了戰爭的味道,來回的在車廂裡撲騰,手中抓着狗鏈子的日軍士兵不得不將身體後仰,抵消軍犬向前的衝力。
武藤一光的腳下趴着一隻蘇聯紅,他給這隻狗起名叫“黑虎”。“黑虎”是他在關東軍服役的時候下級軍官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武藤一光看着愛犬四隻強壯的爪子,小臉盆大小的頭顱,想着當初在東北時愛犬一口咬斷一個爲皇軍服務的便衣隊特務喉嚨的情景,更加期待愛犬在這次行動中的表現。
武藤一光來到高村的時候,等待援軍的鬼子已經佔領了高村,南京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離去。隨着武藤一光將“黑虎”脖子上的項圈解開,“黑虎”在二連的陣地上一陣狂嗅,然後轉身向東方跑去。“黑虎”的身後還跟着30多條武藤一光帶來的軍犬。
“都快跟上,‘黑虎’會把支那人的老窩給我找出來的。”武藤一光一邊說着,一邊跨上跟隨他征戰多年的戰馬,一路追隨“黑虎”的痕跡向山裡跑去。他的身後密密麻麻跟着日軍的大隊士兵。
南京帶領着戰士們跑出不到8裡地們就聽到後面一陣狗叫,南京回頭一看發現隊伍的後面兩百多米外跟了一片狼狗,南京端起機槍,來到隊伍後面,瞄準這羣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就要扣動扳機。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南京大吃一驚,原來這羣緊跟着南京隊伍的軍犬看到南京端着槍出現,立刻轉身向回跑去,幾秒鐘就出了機槍的射程。爲首的一隻“蘇聯紅”還一直盯着南京不斷的狂吠着。
“狗日的,二連長,帶幾個士兵跟着我掩護,其餘的人繼續前進。”南京向劉濤喊道。
看着隊伍漸漸在眼前消失,南京等人也開始慢慢向山裡撤退。這羣軍犬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掛在南京身後,只要南京停下來,這羣軍犬立刻向後退卻;南京一走,這羣軍犬也跟着前進;南京帶人衝向軍犬,這羣軍犬竟然也撤退。
南京和戰士們被這羣畜生折騰的一個腦袋兩個大,南京對身邊的劉濤說道:“只要老子這次死不了,一定要訓練一個營的狗。孃的,這羣畜生太難纏了。”
“營長,我們該怎麼辦?這樣下去,鬼子的部隊一但跟上來,咱們都得死在這,山裡的老鄉們也一個都跑不了。”劉濤滿臉擔心的對南京說道。
“老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孃的,狗日的從哪找這麼多畜生。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把這羣甩不掉的狗都放血然後吃肉。”南京一把甩掉頭上的帽子,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端着機槍看着遠處的那羣軍犬生着悶氣。
劉濤看着南京無奈的樣子,不死心的向跟在後面的軍犬衝去。這羣軍犬還是依然如故般的撤退、追擊,始終和離他們最近的人保持二百多米的距離。
“營長,哪有狗?交給我。”一個聲音從東面小道上傳來。
南京回頭一看,原來是三連長武躍。武躍要到南京身邊後,南京問道:“你有辦法收拾這羣畜生?”
“沒問題,我參軍以前是殺狗的,祖傳的手藝。我所過之處五百米範圍之內所有的狗沒有敢出聲。我讓它們怎麼着它們就得怎麼着。”武躍喘着粗氣,斷斷續續地向南京說到。
南京聽完武躍的話後,看看遠處的狗,發現這羣畜生竟然一反剛纔的樣子都老老實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活寶啊,你他孃的真是個活寶。”南京一掃臉上的陰霾,從地上跳起來照着武躍的肩膀砸了一拳。
武躍衝着南京嘿嘿一笑,然後說道:“營長,看我的。”隨後向不遠處的狗羣走去。只見武躍來到狗羣前面,照着狗羣一陣指指點點,然後轉身回來,武躍的身後還跟着那羣剛纔讓南京頭疼不已的軍犬。
“三連長,你剛纔和它們指指點點的說了些什麼?”南京向武躍問道。
“營長,我剛纔警告它們,說鬼子是壞人,讓他們投降,順便宣傳了一下咱們八路軍的政策,最後我告訴它們,只要跟我走就算它們戰場起義。”武躍得意洋洋的說着。
“狗日的,敢拿老子開涮,既然你有這本事,我看你的連長也別幹了,專門給老子訓練狗吧,等的從山裡出去以後,你專門負責訓練狗,爭取咱們營每個戰士不管狗的品種好壞,每人都有一條,你想想,一個營的戰士手拿刺刀衝出戰壕,後面有一個營的軍犬,軍犬後發先至,二打一,鬼子還不得讓咱們玩死。”南京已經開始在腦子裡面勾勒出一副戰場圖畫。
“還有,還有,只要是被我們打散了的敵人,一個都跑不了。有這羣寶貝蛋,管叫敵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劉濤着急的補充道。
“寶貝啊,我剛纔怎麼可以產生吃它們的想法呢,太不應該了。”南京連連的搖着頭,伸手摸着“蘇聯紅”的狗頭。“這只是老子的了。”南京一邊摸着蘇聯紅的腦袋一邊對旁邊的人說道。
“營長你最大,當然你先挑了,那只是我的。”劉濤一邊說着一邊衝向不遠處的德國黑背。近水樓臺先得月,幾個戰士也一次挑選了自己中意的狗。
“你們不怕我不在的時候被狗咬啊。”武躍看着眼前的這些有些得意忘形的人說道。
“他們怕不怕我不知道,反正老子我混身上下刀槍不入,老子我不怕。”南京越看越喜歡眼前的“蘇聯紅”,腦子裡面已經在絞盡腦汁的在給它起名字。“老子叫南京,我看你就叫小南吧,反正老子也沒兒子,就把你當兒子養了。”剩餘的人也都有學有樣,認下了兒子。一羣光棍日後還真把這幾條狗當兒子養了起來。
“營長,鬼子估計快上來了。我們要不要先撤退。”武躍提醒南京說道。
“三連長,問你個事,你說這狗的原主人要是還在,這狗會不會拋棄現在的主人回到它原主人的身邊。”南京看着武躍問道。
“營長,狗這東西,對主人那是最忠誠的動物,估計,以前的主人不死,說不準那天就跑了。”武躍滿帶難色,對南京實話實說。
“二連長,聽我命令,立刻去集合隊伍,在前面的山谷老子要伏擊鬼子。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三連長,把所有的狗都帶走,進了山裡面以後看管好這羣戰場起義的傢伙,別讓它們咬着老百姓。”南京快速的下達着命令。
南京帶領着整個獨立營,準備橫刀奪愛,爲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