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南京,躺在門板上被李偉等警衛排的戰士風風火火的擡往總後醫院。一路上南京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想着自己在中槍後不僅帶着士兵剿滅了在蟠龍鎮內的敵人,還將鎮外的鬼子趕出很遠,十分滿足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他最清楚,被十八閻君加持過的身體,白刃戰中可以刀槍不入;同樣,子彈打過之後,手術刀在他的身體上也是很難留下一個口子。現在身上前後四個窟窿都不停的向外留着血,如果沒有強到逆天的人物出現,自己恐怕是死定了。
李偉等人將南京的身體用軍裝綁在門板上,撒開雙腳一路狂奔,淚水不停地順着臉頰向下流淌。警衛排的戰士們心中都深深的自責着,埋怨自己爲什麼在戰鬥的時候沒有估計團長的安危,只顧自己殺的痛快,要是團長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些人就是新一團的罪人,都得飲彈自盡。
李偉帶着人進入師部設在後方的醫院,看着醫院裡不停穿梭着的醫生護士和地面滿滿當當坐着的士兵,李偉帶着人將南京擡到手術室前,就要破門而入。
“醫生,醫生在哪,快給我們團長做手術。”警衛排的士兵彷彿受了傷的野獸一般在醫院裡面叫喊着。
“叫什麼叫,沒見這麼多的傷員都在等着嗎?管你是團長還是營長,到了醫院都是病人,都得按醫院的安排來辦。”一個身穿白大褂看起來像是個幹部的人聽到李偉等人的喊聲,出來訓斥到。
“,給老子把這個B廢了。”李偉一聲令下,警衛排的士兵上去照着這個說話的白大褂就是兩槍托,白大褂躺在地面弓着腰,嘴角向外滴着血水。
場面有些混亂,醫院的人趕緊找來院長。院長聞訊一路小跑的趕到手術室門前,看着這隊擡着團長,身上揹着衝鋒槍殺氣騰騰的戰士,說道:“同志,現在剛打完仗傷員太多,我們不能”院長的話還沒說完就別頂在腦門上的駁殼槍打斷了,院長是一個紅軍時期就參加革命的老兵,一眼就看出來頂在他腦門上機頭打開的駁殼槍中頂滿了子彈,只要他再敢往下說,對方一定會扣下扳機。
“人多是嗎?我們團長要是活不了,這所有的人都得陪葬。警衛排,聽我命令,準備。”警衛排的士兵擡起了手中的衝鋒槍,拉動槍栓的聲音在空中咔咔直響,槍口指着手術室周圍所有的人,在他們心裡只要能救活團長,就算上級知道這事時候槍斃他們,他們都任命了。
院長的臉色白了,他明白和這些在戰場上殺紅了眼的士兵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這是一羣已經半失去理智的人,更何況傷員是個團長。院長不敢怠慢,連忙召集醫生爲南京做手術。
“腹部被子彈貫穿,內臟被打斷”
“傷口無法切開,無法縫合”
“只能將斷掉的場子拉出來,輸血失敗,傷者的身體扎不進針頭”
“手術失敗,傷口無法縫合,只能暫時控制住血液流失”
一個個結論從爲南京做手術的醫生口中傳出。整個手術一共耗時15分鐘,面對着南京這無處下刀的身體,所有的醫生都無計可施。
“院長,去請孫老吧,這個傷員咱們是真的看不了了。”醫院裡面的外科主刀醫生對院長說道。
“只能這樣了。我這就去請孫老過來。”院長出來手術室,轉身向院長室走去。
李偉等人看着院長急匆匆的離去,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來。他們怕耽誤了團長南京的治療,他們怕這幾句話的時間會要了南京的性命。
不多時,院長的身影再次出現,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老人下頜留着一尺多長雪白的鬍鬚,兩個太陽穴鼓鼓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內功精湛。之間此人閒庭散步似的跟在一路小跑的院長後面,始終保持着兩尺距離。
院長帶着老者來到李偉等人身邊對他們說道:“這位是醫聖孫思邈的後人孫老先生。”團長說完後,孫老先生對着李偉等人微微一笑,李偉等人立刻覺得乳浴春風,剛纔緊張的心情漸漸的放鬆下來。
看着兩人的身影進入到手術室內,李偉在心裡暗暗祈禱着,希望團長可以平安無事。
“孫老,傷員渾身上下手術刀難以切開傷口,好像是練過外家功夫,自然的在保護着本體。”醫生看到孫老先生進入手術室急忙說明傷員的情況。
望、聞、切。由於南京已經昏迷,孫老只能先用中醫的這三種手段瞭解南京的病情。“此子的身體很特殊,我用盡全身功力只能讓他的身體恢復常人狀態10分鐘,剩下的只能*你們了。”孫老先生皺着眉頭說道。
“謝謝孫老了,這個傷員的傷口我們已經處理過,子彈穿透了傷員的腹部,傷情不時很嚴重,傷員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因爲失血過多造成的。”醫生一邊說着,一邊準備好手術用的醫療器械。
孫老聽完後從身上摸出一個放滿銀針的布包,從裡面抽出三根半尺長的銀針,口中輕喝道:“開始。”隨後將銀針刺向南京丹田的位置十分鐘後孫老滿頭大汗地從手術室出來,李偉等人趕忙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道:“孫老先生,我們團長怎麼樣了?”
“救過來了,你們團長的命很硬,一般是死不了的。他的命硬到逆天,老朽都有點羨慕他了。”孫老一邊擦着汗一邊對李偉等人說道。
李偉等人聽孫老說完後,撲通一聲跪在孫老面前,給孫老磕了三個響頭,一邊磕着一邊對孫老先生說道:“您救了我們團長,您是我李偉的大恩人,是我們新一團的大恩人。我代表我們新一團全體官兵給您磕頭了。”
孫老先生連忙對着李偉等人說道:“快起來,難不成還要讓我這把老骨頭去扶你們不成。再說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這些醫者的份內之事。”
李偉聽孫老先生說完後,站起身來,讓兩個士兵將看起來身體有些虛弱的孫老送回休息的地方,緊張的在手術室門前等着消息。
南京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身邊正有一個護士在給他換藥。傷口處傳來的陣陣疼痛的感覺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在做夢。“他媽的,老子還沒死。呵呵,活着真好。”南京扯着嗓子在牀上吼了一聲。
聲藥瓶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過後,護士對南京說道:“首長,你嚇我一跳,你咋受傷嗓門還這麼大呢。”
“呃,對不起,對不起,一時激動,忘了身邊還有女同志呢,活着真好。護士,外面我的警衛員在不在?”南京對護士說道。
“首長,你的警衛員因爲對院長掏槍,被旅長給罵回去寫檢查去了,都不在。不過師長和旅長都在院長室等你醒來的消息。”護士回答着,對於這個能帶出敢掏槍威脅院長,旅長和師長又百般關心的傷員,全院上下都對他充滿了好奇。
“前線打完仗了?估計是打完了,要不師長他們不會有空到醫院來看我。不知道劉濤那小子把新一團帶的怎麼樣,可千萬別感情用事,衝動是魔鬼啊。”南京像是對護士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護士看着南京醒過來的精神狀態十分不錯,便退出了南京的病房,來到院長室將南京已經醒過來的事情報告給師長劉伯承和旅長陳賡。兩人聽到後,急忙向南京的病房走來。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傳人了南京的耳朵:“我就說了,禍害活千年,就這小子肯定死不了,一會見了他好好的打土豪,分劣紳。”
南京聽着病房的門被推開,口裡發出一聲慘叫:“別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真的要死了。你們就不能看着我受傷的面子上這次不在搶我的東西嗎?旅長上次你搶了我60匹馬,心疼的我好幾天沒睡着覺,這次竟然還帶着師長一起來了。你們要是想要我南京的命就直說。”
兩人一聽南京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慘叫都這麼有氣勢,說明這小子好的差不多了。對於南京這樣能打的部下,兩人都是着實的喜歡,現在南京都帶傷住進了醫院,兩人自然是不會向南京要任何東西。
“看你小子那小氣樣,我和師長不過就是和你開個玩笑。看把你急的。”旅長陳賡對南京笑着罵道。
“開玩笑就好,開玩笑就好。”南京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嘴裡不停着說着。
“南京,你的部隊打的不錯,長樂村、蟠龍兩戰新一團打出了威風。鬼子的增援部隊上來之前,我們已經徹底解決了被包圍在武鄉的日軍,鬼子的這次九路合圍的南路根本就沒堵住,鬼子都撤回周圍的縣城了。你們新一團這次收穫不小啊。”師長劉伯承向南京說明了戰況。
南京聽完後說道:“我還怕劉濤那小子因爲我受傷,一衝動找鬼子拼命,把我的新一團打光呢,現在看來,此子可教。”
三人在一起聊了一會,師長劉伯承和旅長陳賡因爲還有軍務在身,便早早離去,臨走的時候囑咐南京注意休息,早點把傷養好了,早點回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