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挪動了一下手臂,隨之而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停止住了動作。
努力的想睜開眼,可是眼皮怎麼那麼沉重,幾經努力,用盡了全力,終於將它睜開,然而一道強光,刺進了眼,讓杜悠然又趕緊將它緊閉。
“這位姑娘醒了,快去通知少主。”耳畔傳來了一個欣喜的女子的聲音,隨後便是一陣走遠的腳步聲。
“然兒,你醒了嗎?”半晌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又輕輕的睜開雙眼,這次沒有了刺眼的強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他體貼的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擋住了刺眼的光線。
“水~我想喝水~”杜悠然發出的聲音是那樣的微弱。
“快拿水來。”男子大聲喊道。
身後的丫環,急忙將水杯端了過來。
輕柔的將她的上半身扶起,將杯子置於她的脣邊,悉心的將水喂入她的口中。
環視着這間古香古色的房間,當中放着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案上磊着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着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着滿滿的一囊水晶的白菊花。西牆上當中掛着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着一幅對聯。
“這是哪裡啊?你是誰?我又是誰?”杜悠然疑惑的望着男子,有氣無力的問道。
“然兒,你可別嚇唬我啊。這裡是凌雲山莊,你是杜悠然,我是凌雲朔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凌雲朔一臉泄氣,好不容易將她盼到醒來,卻換來了她的陌生。
神情黯然的轉身對着身後的丫環道:“快去把大夫請來。”
轉過頭,卻又將一臉的柔情與擔憂掛在臉上。
“我叫杜悠然?你叫凌雲朔?”緊蹙着眉頭,卻絲毫沒有印象,“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
“彆着急,想不起來就慢慢想,別太強迫自己。”凌雲朔體貼的道。
“少主,大夫來了。”身後傳來了丫環的聲音。
凌去朔趕緊起身,將大夫請至牀邊。
大夫將手輕輕置於杜悠然的手腕上,還不停的捋着的他的山羊鬍。“請問姑娘,醒來後可感覺有何不適?”
“疼~鑽心的疼~”杜悠然誠實的答道。
一會功夫後,大夫將杜悠然的手腕放回被子內。
“姑娘,你身體已無大礙,疼痛乃是暫時性的,不必擔憂,您靜心休息便是。”隨後起手,將凌雲朔請到了一邊。
“大夫,她怎麼樣了。”凌雲朔關切的詢問。
“這位姑娘已無大礙,只是失血太多,需要好生休養。估計再過個兩三個月便能下地走路了。”大夫一邊說話一邊開着藥方。
“可是,她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呢?”
“估計是掉下懸崖的時候,頭部受到了創傷,導致她失去了記憶。”大夫答道。
“那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恢復?”凌雲朔焦急的問道。
“少主,這個東西可不能着急啊,得一點一點慢慢來。這是老夫開的一些藥方,對這位姑娘的恢復有幫助。”大夫將藥方遞給了凌雲朔。
“好的,謝謝你了大夫。”凌雲朔接過藥方致謝。
“如這位姑娘今後還有什麼不適的話,少主再差人找我過來。”說話間,大夫已背上藥箱。
“大夫,那在下就不遠送了。”
“少主,請留步。”
目送大夫出了大門,凌雲朔又回到了杜悠然的身邊。
“然兒,大夫說了沒什麼事,別太擔心了。”凌雲朔握住了她的手。
“可是,爲什麼我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呢?”杜悠然滿眼探究的看向凌雲朔。
“你看,你現在身體都還未復原,有些事情當然記不起來了。等你身體康復後,我會陪你把它們一件件的找回來。然兒,相信我,好嗎?”凌雲朔滿眼深情。
面對凌雲朔的真誠,杜悠然沒法拒絕,她雖然想不起眼前這個有着傾國傾城容顏的男子到底是誰,但是直覺告訴她,他是她可以信賴的人。
安心的衝他點了點頭。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丫環她們去叫我。” 眼神是那樣的戀戀不捨。
衝他微笑的點了點頭後,輕輕的閉上了眼。
可是渾身的疼痛讓杜悠然根本沒法入睡,這時耳邊傳來了丫環的對話聲。
“這姑娘是誰啊,少主對她的那個好,看着都讓人嫉妒。要是少主能看她的那種眼神看我一眼,我都能暈過去。”
“得了吧!你個小小丫環,還想飛到枝頭當鳳凰啊!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少主對哪位姑娘這麼用過心呢!”
“別說了,好像有人來了,讓人聽見咱們在這兒嚼舌根,還不得把咱倆舌頭給割下來啊。”
緊接着便是推門聲及遠去的腳步聲。
接下來房間裡一陣寂靜,閉着眼躺在牀上的杜悠然感覺到了有人正在靠近她,而且還帶着一股冷意,一股殺氣。
“杜悠然,你的命可真夠大的啊!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也沒把你摔死。還成功的進入了凌雲山莊。不過我得擔醒你,你能容易進來,可沒那麼容易出去。”聲音冰冷得幾乎能將杜悠然的骨頭刺穿,那種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睡着了嗎?別裝了,我知道,上午你就醒過來了,你能聽到。我來不是要殺你,這樣做太明顯了,只會讓大家懷疑到我。我來只是要告訴你,把傷養好了,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少打凌雲朔的主意。他是我的,聽到了嗎?否慢別怪我不客氣。”
緊接着,房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即房間內又恢復了沉寂。
這個人冰冷的聲音,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意,讓杜悠然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這個人是誰?她對自己怎麼會有如此的恨意?自己到底是怎麼摔下山崖的?這些問題不停的困繞着杜悠然。
突然間又感覺到頭痛欲裂,過了一會又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