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吧員出來迎接,小吳越過慕承燁,直接走上前,笑眯眯地問:“認識楊濱嗎?”
“楊濱?”
吧員愣了愣,似乎不太明白,楊濱一個小混混而已,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物?哪怕並不知道慕承燁是什麼身份,可看他的穿着和氣場,也一定是不好惹的主。
因此,不敢怠慢,吧員直接指向不遠處的人堆。
“就是那裡,那個穿着皮衣,靠在賭桌邊上的人,就是楊濱。”吧員說道。
慕承燁幽暗的視線隨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長相平平歇斯底里的男人,他大概是輸急了眼,人都快跳到賭桌上去了。
“他是這裡的常客?”
慕承燁視線仍然落在遠處的楊濱身上,口吻尤其的清冷。
吧員嗯了一聲:“他也沒個正經工作的,明明沒什麼錢,卻基本上每天都會過來玩兩把,所以我們這賭 場裡的人,差不多也都認識他。不過他這人賭品不好,一輸就會罵人,很多客人都不太歡迎他。”
“最近他有沒有哪裡不太一樣的?”
慕承燁繼續問,偏頭,深邃狹長的鳳眸鎖定在吧員的臉上,這眼神格外鷹隼犀利,只讓吧員忍不住冒起了冷汗來,哪兒還敢不如實相告?
“先生,您這麼說起來,倒是真的有件奇怪的事。”
“聽說前兩天這個楊濱他媽被人打了,他不在醫院裡照顧他媽,反倒這幾天連吃喝拉撒睡都在我們賭 場裡解決了起來,神奇的是,他好像一夜之間暴富了,每天來吧檯都拿十多萬快的籌碼。”
吧員笑了笑:“先生或許還不知道,我們這只是個小賭 場而已,平日裡客人拿一兩萬的籌碼,那都是貴客了,楊濱之前從來沒破千過,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昨天都還有客人調侃他,問是不是彩票中獎了。”
彩票中獎麼?
恐怕不是吧。
慕承燁嘴角冷冷勾起一抹笑意,堪堪一個眼神,小吳已然會意。
“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小黑屋,密室之類的地方?”小吳問話時,十分的有禮貌,“我家先生和楊濱,有點秘密的事情要談,在這裡恐怕不太方便。”
賭桌旁邊,楊濱已經連輸了五把,一萬來塊錢就這麼打了水漂,他雙眼猩紅,實在不信這個邪,轉身就要去重新兌換籌碼。
這纔剛回過頭來,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你誰啊,滾開!”
楊濱不屑地掃了眼小吳,擡手就要一把推開他。
小吳畢竟是軍人退伍,力氣自然是不用說,擒住小吳的胳膊反手一擰,直接疼得楊濱嗷嗷大叫。
“楊濱先生,我家先生有請。”
小吳依舊很有禮貌,態度十分謙和。
楊濱疼得漲紅着一張臉,嘴上卻不饒人,不耐煩地問:“你先生誰啊?他是什麼貨色,說見我就要見我?”
“什麼貨色,你見着便知了。”
說完,不等楊濱再說什麼,當着一衆客人的面,小吳架着這個大男人,直直地朝着貴賓休息室去了。
楊濱是被小吳扔進休息室的。
跟着,門便從外面關上了,楊濱踉蹌兩步,等站穩時,面前多出來一位西裝筆挺,臉色沉冷的男人。
慕承燁的氣場過於強大,雙搜插在褲兜裡,即便暫時沒有說任何話,可卻是不怒自威,只讓楊濱心生慌亂,他強裝着鎮定,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慕承燁笑着搖搖頭:“小事。”
說着,他把手抽出來,十分優雅地脫下了西裝外套,然後開始解開袖釦,動作十分的慢條斯理,卻彷彿在逐步瓦解楊濱的心理防線。
慕承燁逐漸靠近,楊濱也不由得後退:“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啊。”
“你動手,打了女人?”
慕承燁薄脣輕啓,仍然是笑看着楊濱,可這笑容卻只讓楊濱不寒而慄,聞言,他眉心挑了挑,轉瞬否認道:“什麼女人?”
其實他已經意識到了面前的男人來找他,是所爲何事。
最近他打過的女人,不過只有一個樑清歡而已。
“你知道我在說誰。”
慕承燁走上前,一拳砸到楊濱的胸口,這一下,楊濱直接往後栽,後腦勺磕到牆壁上,發出重重的一聲悶響。
不等他說什麼,慕承燁又一腳踹了過來。
也不知道面前這男人力氣怎麼這麼大,這一拳一腳的,他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折了,油然而生氣一股恐懼,他膽戰心驚,幾乎不敢再直視慕承燁,結結巴巴地解釋:“我當時也是在氣頭上,他爸把我媽打成那樣,我怎麼忍得了?”
“是麼?”
慕承燁薄脣勾起的弧度,寒澈冷峭。
“一個在牀上躺了數月的中年人,甦醒半小時內就能將一位婦女打到重傷住院,這是變異?”
慕承燁一句話,點明要害,楊濱更加的慌張,眼神開始不住的閃爍:“這是事實,你別不信,護士們都聽到她爸破口大罵了,再說我媽當時進病房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是他打的我媽,難不成我媽四五十歲了,能有本事把自己揍得面目全非?”
楊濱這話說完,慕承燁明顯沉默了。
他以爲自己佔了上風,這話把慕承燁給說服了,不由得暫時鬆了口氣,腰桿也挺直了些。
“大哥,你是樑清歡的什麼人啊?”
楊濱好奇地看着慕承燁,忽然在想,這個樑清歡運氣怎麼這麼好,那晚一個喬安澤,今天又來一個,一個賤人而已,身邊哪兒來的這麼多護花使者?
慕承燁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睨着他:“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說出真相,否則我想,你今天可能沒辦法活着走出這間休息室。”
他的話,帶着警告的意味。
楊濱忽然笑起來:“這就是真相啊,難不成你還要我把黑的說成白的?”
“進來!”
慕承燁轉身,坐到了椅子上,一聲令下,小吳立刻帶着一羣保鏢破門而入。
慕承燁冷冷地擡眼:“動手。”
“是。”
眼看着一羣大漢朝着自己過來,楊濱深知,自己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可他不敢多說,只能高聲吶喊:“你們就算打死我,我的答案也還是這樣,真相就是如此。”
“哦,是麼?”
慕承燁淡淡地偏過頭去:“那就看看你在死之前,能不能說出幾句讓我滿意的答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