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你說話啊!”
楊樂琴見言季沉許久沒說話,只是沉默之後,也開口催促了一下。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言季沉的身上,恨不得他能開口,快點開口,隨便說點什麼,不管是否認還是承認,都比現在沉默着不說話更好。
言季池的視線咄咄逼人含着笑意盯着言季沉。
言季沉的眼神,卻是逐漸的變得有些茫然,透亮的眼神裡,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一樣,讓人看不透也是分不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神色,迷茫?好像不是。
“我不知道。”
許久的沉默,衆人的心都是等得癢癢的的時候,言季沉開口了,一開口,卻是語氣低沉又是有些失落的說了這一句話。
夏萌看着言季沉抿緊了脣,抱緊了懷裡的小包子,那眼神裡的迷茫與失落也是前所未有的。
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
夏萌的手悄悄地握緊了言季沉垂下的一隻手,默默地給予他力量。
“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抹殺掉了我的身份,取代了我?難道當年火災之後,不是你告訴得他們,你是言季沉,而死在裡面的那個,是言季池麼?”
言季池彷彿不滿意言季沉的這個回答,他忽然拔高了聲音,視線緊盯着言季沉,那眼神,好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了,纔是滿意一樣。
奇怪,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眼神竟然是想要將他拆吃入腹的眼神?
言季沉的目光鬆動了一下,眼神裡的迷茫之色更濃重了一些,整個人臉上也有些不解,但他晦澀難明的聲音卻是從他的薄脣裡傳了出來,
“當年,我的確告訴爸媽,我是言季沉,而留在裡面不幸被燒死的人,是我的弟弟,言季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眼神目光裡,也都是不解之色,難道事實不是這樣的麼?難道活下來的人不是他麼?難道死的人不是小池麼?活下來的人難道不是他麼?
言季沉再一次朝言季池看了過去,目光竟然有些渙散,似乎是盯了言季池許久的時間後,纔是將視線聚攏起來。
“我們,都活下來了,那我,到底是誰?死的又是誰?”
言季沉沉默了一下,薄脣有些蒼白。
夏萌想過很多種今天百日宴上會遇到的情況,唯獨沒有想到現在的這個場面。
“你纔是言季池,我纔是言季沉,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哥,如果,光從血緣角度來說的話,你頂替了我的身份,活了十多年。”
言季池又是開了口,哦不,或許此時此刻,都是不知道,到底該叫誰言季池,該叫誰言季沉了。
抱着小包子的言季沉閉了閉眼,讓自己的心神不至於那麼無助和慌亂,他低頭親了一口小包子,看着小包子純真無邪得看着自己的眼睛,再是朝身邊的夏萌看了過去,看着她看着自己的擔憂的眼神,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
又聽到對面的男人繼續開口,“所以,言季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這個本尊的,這個名字所擁有的,都應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