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喬笙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進退不得。
榮久簫很認真的在搓洗着,偏偏是這認真的姿態,讓她越發無地自容。
“阿笙?”榮久簫側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樑喬笙,停下手中搓洗的動作。
樑喬笙的目光直愣愣盯着榮久簫的手上,黑色的蕾絲邊的小內褲就這麼掛在他的指尖上,還有些許泡沫。
如此尋常,卻又如此……的情色。
耳根都在發燙,喉嚨裡吞嚥着口水,半晌說不出來話。
“怎麼了?”榮久簫一邊問着一邊衝乾淨了內褲上的泡沫,擰乾了水,將之晾在了小衣架上。
他掛上了晾衣杆,這才清洗了雙手。
一切弄完後,他理了理衣衫,走到樑喬笙的身旁。
“不舒服?”榮久簫瞧着她臉色有些不對,伸手便摸了摸她額頭。
“有些燙啊,發燒了?”榮久簫皺起了眉,牽着樑喬笙就往沙發上走去。
樑喬笙已經做不出什麼反應,就這麼順從又乖巧的跟着他到了沙發上。實際上,她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彷彿此刻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尷尬的。
“哪裡不舒服嗎?叫個醫生來瞧瞧。”榮久簫說着便要打電話。
樑喬笙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搖頭。
“沒有……沒有不舒服。”
說完又覺得有些赫然,垂下頭顱,半晌不言語。
榮久簫瞧着她垂下的眼眸,那睫毛就像小扇子似的,眨啊眨啊,柔嫩的臉蛋上淺淺紅暈,漫到了下巴,又漫到了耳垂,最後又漫到了纖細的脖頸裡,溜了下去。
直把人看得心癢癢的。
不過片刻,榮久簫倒是明白了樑喬笙這模樣的緣由。
他多會揣度人心啊,這個精明到了骨子裡,甚至可以說是骨子裡帶着狠辣狡詐的人,又有什麼事情可瞞着他呢。
“害羞了。”榮久簫輕笑一聲,擡手揉了揉樑喬笙的腦袋。
樑喬笙聽着這話,真是恨不得將自己給埋到地裡去。
鴕鳥心態,不過如此。
哎喲喂,怎麼能不害羞呢。
這自己的貼身小東西被他的手給洗了,如此親密的行爲,比肌膚相貼更加親密,更讓人觸動,更讓人動搖,尤其他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自然模樣。
這越加讓人不好言語。
“要是害羞的話,以後你給我洗回來?”榮久簫一邊挑着眉梢,一邊輕笑着開口。
樑喬笙一愣,隨即咬咬脣點頭。
“嗯。”
榮久簫就這麼隨口一說,哪能知道這小糊坨坨就答應了呢,頓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我們是夫妻,你是我妻子,我該疼你。”喟嘆一聲,他坐到了她身旁將她攬到了懷裡,親了親她的耳垂,聲音低沉。
我們從以前到現在,都合該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你該習慣,以後也必須要習慣。
狹長鳳眸微垂,遮住那詭詐心思。
他在織網,織一張柔情捕獵之網。
你是我的,以後也必須是我的。
一夜好眠,早起喝了一杯熱牛奶,樑喬笙舒服的眯起了眼。站在窗子邊,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做幾個簡單晨操,卻聽到門口傳來喧譁的聲音。
“榮久簫,久簫,你出來,你出來……嗚嗚……”顧西貝的聲音尖銳無比,帶着哭腔。
“外面鬧什麼?”榮久簫從廚房走出來,問了一句。
樑喬笙聳了聳肩,“不知道,貌似是你的小情人找上門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如此淡定平穩的甚至帶着調侃的口氣,讓榮久簫瞬間眯起了眼。
“少夫人,顧小姐她執意要進來,我們沒攔住……”宅子裡的保全有些慌張的跑進門喘着氣看向樑喬笙。
跟他一路拉扯進來的還有哭得花容失色的顧西貝。
樑喬笙輕輕點了點頭,“沒事,我知道你盡力了。”
聲音溫溫軟軟的帶着安撫,也帶着絕對的話語權。
等到保全一走,顧西貝倒是徹底放下了那方纔還端着的架子,一路小跑奔到榮久簫面前,途中還撞翻了一個小椅,踉踉蹌蹌。
“久簫,久簫哥,你也幫幫西貝,幫幫我啊!”她伸手想
抱向榮久簫,卻未曾料到榮久簫輕輕向後退了一步。
愣了愣,卻聽得榮久簫嘴裡冷冷吐了一個字出來,帶着嫌惡。
“髒。”
顧西貝一僵,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低頭看看自己,不由悲從中來,一大早奔過來,也沒收拾也沒打扮的,身上沾了些塵土自然是有些髒的。
不過,她倒也是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榮久簫只是嫌棄她衣服髒了而已。
學乖了,便不抱了,只是伸手抓向榮久簫的袖子。
榮久簫手腕一動,卻未曾想她抓得死緊,瞪着一雙眼大有不鬆手的架勢,皺了皺眉,看向站在一旁的樑喬笙,瞧見她一臉平淡的模樣,眼底一陣不愉。
索性也任由顧西貝去了。
“久簫哥,你一定要幫我,這次一定要幫我。”顧西貝氣喘吁吁的開口,眼裡滿含希望的看着榮久簫。
“什麼事情?”榮久簫耐着性子開口問道。
顧西貝張了張嘴,忽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樑喬笙,狠狠瞪了她一眼。
“出去,我跟久簫哥哥說事情,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榮久簫手指微動,正想開口,卻看到樑喬笙點了點頭,緩緩走過他們身旁。
“請自便,不要拘束。”聲音淺淺淡淡的,帶着冷漠,就這麼微笑着離開了大廳。
火苗從心底竄起來,氣憤,怨懟,氣得是這女人不吃醋,怨得是這女人太冷漠。
“你要說什麼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因着心底的氣憤,榮久簫說話的語氣也沒了耐性,他心裡打定主意待會兒一定要好好教訓樑喬笙一頓,免得她不知道她的老公姓什麼叫什麼了。
顧西貝一驚,卻也顧不得什麼了,紅着眼開口。
“是爺爺,爺爺他老糊塗了,非要把遺囑改了,將財產要分給小野種一份。”
顧家老爺子?
榮久簫心底一陣疑惑,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靜靜聽着顧西貝接下來的話。
“榮甜甜那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的破鞋,居然說肚子裡的孩子是爺爺的,爺爺着了魔,現在對那賤女人好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