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鎮定了多久,冷玉才站定身子,轉身,抽出枕下的短劍,她躡手躡腳、屏神靜氣的踱到門前,耳朵貼着門板,靜靜的聽着。
很快,敲門聲不再持續,冷玉的心方纔靜了下來,心道,又要來那一套把戲,我纔不吃你那一套,偏不開門。
四周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草叢中傳來織布娘的叫聲。
她轉身來到牀上,合衣而臥,這裡總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感覺,非常詭異與神秘,到底有什麼呢?她卻說不出來。
咚咚的敲門聲。
怒不可遏的冷玉,小臉繃緊,騰的身子從牀上彈起來,利索的抽出枕下的短劍,三步兩步跨到門前,悄聲,“滾開!”
低啞,暗沉的聲音,“如果你不想把全院的小尼姑們都驚醒,你儘可安穩的睡去!”
“你!卑鄙!”她忿恨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開門!”聲音低沉着一團陰冷,“如果你想這樣耗着……我就喊你勾引我!”
啪的一聲,門從裡面向外打開!冷玉真的不想給靜月師傅丟人!
“看來上次你的血流得太少了!”冷玉壓低聲音,四下張望着,生怕驚醒了其它人。
景天楚自覺的反鎖上門,靜靜的站在門口,嗅到一屋她淡淡的體香味道,不由的荷爾蒙開始發達起來……
“你是不是喜歡上駱雲川了?”
“笑話,我喜歡誰,跟你有關係嗎?你也吃醋?”冷玉冷冷的笑着,像一枚冰涼的布娃娃,她們在黑暗的屋中,卻保掛着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呵呵,跟我沒關係,不過你若是喜歡駱雲川,恐怕你們卻永遠不能在一起!”景天楚發狠的低音攜着一絲寒氣,猛的變成一團,朝着冷玉的心裡就直直的撲打過來。
“在不在一起,不是你說算,是我們說了算,景總,如果你更年期提前,應該去找駱大夫,我不是大夫,駱大夫的屋子在隔壁,你走錯屋了!”冷玉十分戒備的把短劍橫在自己的胸前,劍尖冷冷的指着景天楚的方向。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到時會來乖乖的求我!”景天楚爆發出一陣陣低狂的冷笑,笑是冷玉心裡有些發毛,他什麼意思,難道自己有把柄在他手裡,不可能啊!
“放心,景總,如果不是你變態來求我,去求你,我不會做出如此齷齪的事!”冷玉玲利的嘴巴,一槍接一槍的回撅着景天楚。
景天楚的臉色開始變得黑沉,微抿薄脣,“幾日不見,冷小姐的嘴皮子功夫倒是越來越好了,勾引男人的技術也越來越好了,不過,你想跟駱雲川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如果你不殺了我,我偏不如你所願!”冷玉低聲狂吼着,她與他,話不投機半句多,“景總,你還是請回吧!”
“呵呵,我偏不殺你,我偏偏讓你生不如死,怎麼樣?我說了,我會陪你玩到底!”說罷,景天楚剛想拉門,不過想到什麼,立刻轉身回頭,“屋中有耗子,剛剛從我的腳下溜走,你看來還是不寂寞!”
啊!冷玉嚇得立刻一聲尖叫,扔了劍,迅速的依靠剛纔的模糊感覺,騰的一下子竄上牀,她最怕老鼠了。
停下拉門的手,景天楚循着她的聲音,來到牀前,身子前傾,漸漸嗅到那道熟悉的體香,味道越來越濃,他不可控制的傾過身子,砰的,長臂一伸,準確無誤的把嚇得呆呆的她一下子撈到懷中。
“你混蛋,放開我!”這一下反應過來的冷玉,這才肆無忌憚的咆哮起來。
“如果你再叫,小尼姑們以爲發生了什麼,我可就說不清了!你丟人丟到尼姑庵了,靜月庵的多少年名譽就葬送在你的手裡,你不覺得可恥嗎?”景天楚掐中她的軟肋,第二次話多的讓她心裡撲通的一聲沉下一塊巨石。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景天楚貪婪着嗅着那股,讓自己荷爾蒙莫名衝動的體香,眸色越來越深,直到與屋中的夜色融爲一體……
“你……”剛想說什麼,突然一股薄涼覆住了自己的脣……冷玉奮力的發出着嗚嗚的聲音,所有的咒罵都淹沒在這一片窒息裡……
……
門外傳來一陣溫柔的敲門聲,“冷玉,你怎麼了?有事嗎?”
心尖一顫,冷玉有一種噁心自己的感覺,自己這樣跟tou情有什麼區別,白天拉着駱雲川的手,晚上跟景天楚在一張chuang上…….
可是她的嘴巴卻被堵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忽然,一絲清新甜美的空氣映了進來……她大口的喘着粗氣……
一絲暖昧的氣息從頭頂傳過來,“怎麼回答,不用我教吧!”景天楚在警告她。
“我……我很好!雲川,你回去睡吧!”冷玉狠狠的瞪了身邊,擁着自己腰肢不放手的景天楚……恨得自己真磨牙。
窗外的腳步聲遠去,冷玉的心才一下子掉下來,還未轉頭,那兩片薄涼又一下子傾了過來……撲的一聲,身子被重重的推倒在牀上……
景天楚那種淡淡的菸草氣息,一點點迷亂着她的心志,她不由的喘息了了聲,這一下,像一聲催化劑,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瘋狂起來……
溼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不斷的縈繞着,她那一顆心湖裡塵封的心,正在蠢蠢欲動……她清醒的那一絲氣息,強烈的要求那顆沉淪,不要衝破那道冰層,一定,五年了,不,快六年了,她不能再次重蹈覆轍,犯下五年前的錯,家族裡的血太多了,染紅了她的心扉,她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可是,任何一個字,一句話,卻淹沒在那一場瘋狂的掠奪中……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意識裡仇恨,她絲毫沒有退去……冥記着那一片片的家族鮮血,她的意識反而越來越清晰……眼角淌過一絲冰涼,不是爲他,而是爲了自己……
………
窗外。
一抹小巧的身影靜靜的站在她的窗前,聽到屋中的一絲異常,她沒有再去敲門,心裡一陣劇恨掃過,眼角眉梢上的冰涼越來越涼,直到覆上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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