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倒是把御青青的思緒一下子拽了回來,她的臉卻莫名的紅了,禽獸大人,景天楚!她憤然。看來禽獸到了極點,當着自己,居然就想與女星約會開房……不知禮義廉恥!
御青青的心中發癢,不舒服感覺的一波一波襲來,尤其是聞到那一股濃烈的香昧,連鼻子也酸脹得想要發功……
壓抑下對包娜的憤恨,御青青知道景天楚不會讓自己囂張!所以她別過頭,一眼瞄着窗外,心情極端的糟糕。
她在尋找一個機會。
手扶上門把手,車門紋絲未動,原來景天楚早就料到了御青青想要跳車這一手。
下一秒。
御青青還沒忍住,一想到毀了自己的清白的包娜娜,目光就像決堤的水,兇涌澎湃的盯向包娜,一發不可收拾,恨不得一口就要咬斷那個女人的咽喉。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是這種感覺吧。
御青青這時候體會到一種什麼叫做等待中的煎熬。
包娜計上心頭,眼珠一轉,故意小臉一拉,小手掩上鼻子,“什麼味道?”嫌惡的回頭看了眼心情沮喪,卻是眼珠通紅瞪着自己的落湯雞--御青青。
心中發虛的包娜,聲音極嗲,又細又軟,若是別的男人聽骨頭都會酥的。
景天楚偏偏依然不動聲色,眸光冷冷的盯着前面的車道,幽深的眸子更沉靜了幾分,眼角裂出幾分冷厲。
一聲悶雷響過車頂。
“下車!”
車內的兩個女人均是一怔,然後目光齊刷刷的聚到景天楚就是生氣也受看、立體分明的側顏。
包娜得意的笑了笑,腦袋又是狠狠的扭向後邊,幸災樂禍的嘲笑着御青青,“景少,讓你下車呢?土雞!”真不識趣!包娜小人得志的猖獗,向着御青青一寸寸襲來。
御青青牙關緊閉,手奮力的轉向門把手,嘴中當仁不讓,咬牙恨恨回敬“你是假胸整型雞!”
包娜臉色難看,剛想說什麼。
此時!
嘎!
車子驟停。
砰的,一聲!
因爲慣性,包娜來不及回過頭的精緻妝側臉,結結實實的撞到車前抽屜蓋上。
包娜吃痛的聲音傳來。
呀!
御青青撲的一聲笑了!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活—該!”解恨的語氣。
“你!”包娜羞憤的眸子透着對御青青的百般恨意。
“下車!”景天楚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比雨天的冷涼之氣還要冷。
御青青驀的自覺握緊門把手,準備下車。
“叫你下車呢?”包娜抑制不住的聲音挑高,突然發現景天楚那雙冷冽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的時候,才保持淑女般的尷尬的笑了笑,心裡卻發了毛!聲音越來越低!連眼皮都小心的垂下去。
她包娜一介小小的演員,怎麼會惹得起堂堂世界級別的富三代?
“你—下—車!”景天楚側臉一動不動的盯着包娜臉上那一團僵笑,脣片如刀,字字生寒,臉比剛纔望一眼還要令人生畏。
御青青一怔,握着車門的把手一下子鬆下來,眼角肆意的掃過包娜。
包娜最後連那點僵笑都凝住了,沒聽錯吧,景天楚居然叫下車的居然是自己?
不可一世的包娜,可是目前紅得發紫、炙手可熱的女星,被這樣生生晾在一邊,扔下車,還是頭一次!
包娜縱有千般的不甘,胸口提起的那口氣卻生生的壓了下去,她知道景天楚性子冷漠怪異,她不會得罪車內的男人。本來想要再張脣說什麼,卻發現景天楚眼角那一團陰鷙的目光吃人般的剜過自己身上的每一片肉,還有每一滴血……
全身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包娜立刻吞下了剩下的話,不情願的乖乖下了車……
華麗的勞斯萊斯嗖的一聲,如離弦的箭刷的衝進了濛濛的雨中,拋下包娜娜在雨中捶胸頓足的身影,越來越遠,不過她一定不會放過車內的御青青。
都是御青青那個芝麻大的娛樂小記,讓自己的所有努力付諸東流,包娜暗咬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雨聲淹沒了包娜娜氣憤叫囂的聲音。
心思縝密的包娜知道景陽最近投資娛樂片,本來想搭上這艘大船,好開航,所以不惜花巨資在巴厘島購置了一套住所,目的就是想靠上這棵大樹,好不容易今天逮了機會,所有的興致全部御青青給錯過了……
賠了!
15?
又換了一個房間?
當御青青看到景天楚刷卡走近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是一套總統套,腳底打過雨水,一滴滴混着泥漿的水球,一點點滾落到門口昂貴的波斯地毯邊緣……
她躊躇不前,進還是不進?
男人眉毛輕輕一挑,咪着眸子,拉開門,回頭一瞥,“不進?”他反問,知道她心中所想。
帶上門,御青青依舊小心翼翼的站在門邊,凍得哆嗦的脣,像打了生石膏,一言不發,眼圈發紅,佈滿委屈。
“你吃醋?”男人突然興致大好的轉過身子,一邊優雅、嫺熟的脫下上衣,一邊擡起眸皮,聲音裡的冰塊有些消融。
心尖一顫,她的小臉泛紅,很快又想起那天辦公室一個叫做什麼葉的女人雙臂糾纏上景天楚不不楚不清的樣子,小心臟裡就像翻倒了五味瓶,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才願意偷腥,如果得到了,就棄之如敝。
像景天楚這樣的世家,攀上個朋友都難能可貴?更別想不可思議的談情說愛,再說如果自己真的淪陷下去,到最後,萬劫不復的肯定是自己,再說自己對景天楚從來就沒有動過這方面的心思,況且相戀三年的男友遲宇還等着自己呢,御青青咬咬牙,揚起腮紅的小臉,
“景少,你打趣的方式很特別,你說的吃醋,讓青青受寵受驚。”御青青堅定的語言,還有眼神之中挑起的那一種淡定,連自己都不知道。
“嗯?”景天楚的薄脣抿起,揚起一抹極其好看的弧度,可是弧度的邊緣卻是一團冷冷的唳氣。
眸底結了一層薄冰,絲絲的冒着寒氣。
周圍的溫度驟降,連青青都能感到景天身邊的強大寒流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襲捲而來。
空氣一片寂靜。
溼漉漉的小皮鞋,膽怯的向後退了半步,腳後跟,直抵15的門,眸子已垂下來,男人的眼神讓她一時之間吃不消,御青青現在不想惹火,她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
沒想到,景天楚一轉身,直接從牀上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紅色的錦盒,目光停頓在上面一秒,猛然轉頭,狠狠的朝着御青青的方向一擲!
錦盒恰到好處的落在了青青的腳下……
御青青疑惑的盯向他,他踱步來到寬大的落地窗前,背對着青青,目光盯着窗外綿綿而下的雨絲,雨好像比剛纔小了。
“送東西也要扔?”青青不,直白問道。
窗外的霓紅繞過雨絲,參差的跳進窗口幾片,映着男人的側顏,就像上天給景天楚鍍了一層神秘優雅的光環,讓整個人更加熠熠生輝。
頎長的身影,有些落寞,青青的心中一酸,別開眸子,彎腰去撿腳邊的紅錦盒。
“給你!”景天楚冰冷的聲音,就像從千年深潭的水中傳來,青青的心頭一悸,眸子驚得縮了下,剛剛到手的錦盒差一點從手中脫落。
“這是什麼,你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御青青臉一別,連盒子也沒有打開,反手就扔到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上,轉身就要拉門。
“等等!”他倏的轉過身子,眸底的霜氣更濃了,邁開步……
御青青的眸子一收,嘴脣微張,小臉嚇得蒼白,雙手向後拄門,眸中一絲驚恐。
眼角的流光,盯着那件小小的紅色錦盒,他抑揚頓挫,音絲沙啞,“你的東西,別扔在我這裡!”字字清晰。
御青青的腦袋猶進五雲夢中,連忙,探身,將桌上的錦盒打開,
一枚耀眼的紅色耳釘,赫然出現在御青青的眸光裡,她激動的脣瓣微顫,再擡眼皮,男人早就轉過身子。
“你釣魚的誘餌,下次可以換一個?”他冷冷出口,沒有一絲溫度。
御青青的心中咯噔一下,沉入水底,她不動聲色望着他筆直黑色的背影,看上去有幾分清冷的孤單,心中莫名的如紮了拔不掉的小刺。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放心,我不至於,拿我男友的三年愛情信物來當誘餌!”她說得斬釘截鐵,異常肯定,小臉卻繃得很緊,近乎發硬,發僵。
她在賭!
“那好!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景天楚回來頭,一個字,一個字,從脣裡擠出來。眸中的那一道幽深的冷光,像千年寒潭淬取了寒涼的箭支,嗖嗖的朝着御青青的心尖萬發射去,淡淡的幾個字,卻是比冰冷的語言聽起來還不舒服。
她的瞳孔,被這種寒冷凍得不安分的一張一縮,粉拳內的手心因緊張滲出一層細汗,汗珠卻是一片寒涼。
沉默。
御青青長長的舒了口氣,極力的咬脣,“我會記住!”
轉身,御青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燕陽酒店的15房間。
不知爲什麼,青青的心中有一樣說不出來的東西正在悄悄的滋長,她的心臟酸脹的厲害,還有鼻尖。
一抹瘦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行進在雨中……就像一隻流浪的小貓正在喵喵的尋找一條回家的路……
男人幽黑的眸子劇縮。
砰的一聲!景天楚的大拳猛的揮出,狠狠的砸在正掉着綿綿雨水的落地窗上。
咣的一聲!
晶瑩的玻璃,四裂在房內。
男人深遂的眸子裡流染着一層層靜謐的幽暗,沉得見不到任何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