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大褂兒的查爾斯巡房的時候,推開病房的門,一眼就望見趴在牀頭睡着的景天楚。
眉頭一擰,雙眸不由的一愣,阿楚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難道他真的戀愛了?他心中不是一直駐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神嗎?不是一直念念未忘嗎?怎麼這是?幾天幾夜,他一直守在這裡,寸步未離……難道心有另屬?
緊吸了口氣。
好像照片上的人並不是躺在病牀上的女人?查爾斯是景天楚與明磊在德國留學時的好友,精通醫術,當年景天楚送給冷玉臉上的消腫藥膏,即是查爾斯自行研製所贈。
思忖間,
窗外,一聲細細的敲門聲,查爾斯一回頭,就知道是誰要找他。他轉身,拉開門,抱着雙肩,“你怎麼也不走?”
“辛苦了這幾天,走吧,我叫了外賣,咱們先吃,阿楚光吃那一抹心疼就飽了!”明磊指了指查爾斯另外的臥室方向,示意他們兩個去那邊。
“Ok!”高個子的查爾斯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咧開了一排雪白的牙齒,脫下了白大褂,直接去消毒間消了毒,方纔來到了臥室。
“怎麼樣?”明磊坐在椅子上,倒一杯紅酒,“來,乾杯!你喜歡的法國貨,他也是有一些擔心景天楚與病人。”
“狀況不太好,她已經感染了,不過我會盡力,看得阿楚,對這個女人很上心!”查爾斯操着一口濃重的德國口音,說着卷着舌頭的中國話。
“她必須在我這裡治療一個月,否則再出了問題,你們的話,就是那個……什麼華佗再世,也不能救他!”查爾斯很認真的聳了聳肩。
明磊猶豫了一下,“你不是做過三次手術了嗎?這麼小的傷口按說沒有什麼大事?用不用加人手?”他非常疑惑爲什麼這麼復仇?
“是,若在身體的其它地方,還可以用衣服遮蔽一下,就不必這麼大驚小怪了,可是臉是人身體的最重要部位,而且一直裸露在外,尤其是對女人來說,容顏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生命!也是女爲悅已者容的源頭,所以如果臉上爲冷小姐留下一點東西的話,恐怕這裡一輩子將成爲冷小姐的心病!”查爾斯一邊說,說到“這裡”時一邊不時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
“人手不用,我有助理!而且臉對一個女人來說,非常重要!”查爾斯喝了一口,嘖嘖着,“這個口味很正,是我在法國喝的感覺。”
“昨天剛剛讓朋友從法國捎回來的!”明磊舉了舉杯,“原汁原味,不錯!”
“喝酒,怎麼不叫我?”景天楚故意繃着臉,朝這邊的亮光走來,雙手插進褲袋裡,上向前白衣的襯衫鬆鬆垮垮的,一臉的疲憊,居高臨下的斜倪着坐在桌子邊上的查爾斯與舉着酒杯的明磊。
查爾斯一樂,“你們中國的古詩,說得好,爲伊消得人憔悴!”他取笑着一臉倦意的景天楚。
“就知道你喜歡研究中國古詩!”明磊笑着指了指,查爾斯的方向。
眸中劃過一絲淺淡的愁緒,他砰的握緊桌上的紅酒,這一次,他真的下定了決心,或許他應該放手,給她一個全新的開始……可是……下定決心後,心裡卻涌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痛意。
“對了,阿楚,讓她的朋友給她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過來。”查爾斯望着對面安靜的病房道,斂回目光,就看到滿臉怔忡的景天楚,調侃着,“你着了魔了,呵呵!”
“應該是魔附體了!”明磊細細的眼睛綻放着波光。
“她什麼能醒過來?”景天楚直接咕嘟的喝了一杯,心裡十分的沉重,他盼着她早日醒過來,可是又不盼着她醒過來,如果一直是這樣多好,他可以一直靜靜的守着她,從日出到日落,從朝陽滿天,到落日餘暉脈脈……
如果她醒來,或許他再也見不到她……
“三天後!”查爾斯道,“我已做了三次手術,把感染部分全部做了清理,用藥都是我獨特研製的藥膏,保證沒有問題,一個月後,如果不繼發感染,60%的可能恢復到原來的臉……”
“撲!”
明磊一口剛剛到嘴的酒給吐了出來?“你這是什麼世界一流的美容修復醫生,跟中國農村的赤腳醫生差不多?”
查爾斯放着酒杯?“爲什麼你們中國人做醫生,還得不穿鞋?”
“撲,”這下又輪到景天楚的嘴中的一口酒悉數的噴了出來……心中道,真是極品!
第二天.
田小心被景天楚叫到在冷玉的公寓收拾衣服。
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問道,“你一直陪着冷玉嗎?你不是和蕭家定婚結婚,召告濱海了嗎?這樣明目張膽的幫助青青,不怕蕭家人不滿意嗎?再說你心裡又沒有青青,她心裡也沒有你,你們何必這樣一直糾纏不清,拖泥帶水!讓寒煙知道了,又不知甩什麼陰謀詭計來加害青青!”埋怨指責的語氣。
沉默幾秒……
“我的責任不需要別人來負,再說她很快就快解脫了!”景天楚喃喃着,聲音很輕,眸裡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你說什麼?”田小心停下手中的動作,猛然回頭,一下子扯動衣服,嘩啦啦衣服堆裡,掉出一本很舊的日記本……
田小心嚇了一跳,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連同那個小小的日記本,“這個倒不像是青青的筆記!”她正納悶的時候,擡手翻了一頁,就看到了一些佛家的用語……
猛然,她像摸到燙手山芋似的,一臉驚訝的扔到了地上……
“這不是冷玉的東西,這是故去的靜月師傅的日記……”她小臉發白的喃喃,全身發麻,驚恐的盯着掉在地面上的日記本,她最怕死人的東西了。
日記本再次嘩啦啦的掉到了地上……
搖了搖頭的景天楚上前,彎身撿了起來,拍了拍塵土,靜靜的放到了冷玉的衣服裡,他永遠不知道她心裡每天在想什麼,但知道她心裡永遠有一層濃重的親情!
忽然想到什麼,他隨意的翻了翻,只發現最後有一首詩,其它也沒有什麼特別,一下子就合上了。
“給我看看!”好奇、並定了定心神田小心伸手就要再接過來。有什麼好怕的,鬼還怕惡人呢?再說靜月師傅是一位慈祥的出家人。
景天楚一臉黑青,“你把這個還放到她的衣服裡吧!”
置若罔聞的田小心接過日記本,她掃了一眼,信手就翻了翻,一看頭大了,什麼啊,全是佛家用語,一邊叨叨着,“我頭大了!”
翻到了最後邊,田小心眉頭攢成一個大大的問號,盯着手中靜月師傅的筆記本,“怎麼撕了這麼多,真是奇怪!還有一首詩?”
“飛雲染翠意未蕭,落塵畫春晚來寒,遠處綿山籠玉煙,靜有庵中一明月。”
“這首詩,意境不錯,我抄下來,好好體會!”田小心是喜歡古典詩詞的文學愛好者,說罷,就拿起筆抄了下來,直接抄成四行……
“不錯不錯!”一邊稱讚着詩句,田小心一邊把日記本放進了冷玉的衣服堆裡。
三天後,田小心偕同一臉不情願的駱雲川來看冷玉,第一次見到查爾斯,田小心不由的說道,“haoareyou?”同時伸出了白皙的小手。
查爾斯皺皺眉頭,“你好!”有點蹩腳,卻是流利的中文。
田小心微微一驚,雙眼冒出一絲晶亮,“你早說會漢語就行了,憋得我夠嗆!”頓了頓,目光小心的朝裡面看了看,“青青醒了嗎?”
“冷小姐今天早早剛剛醒過來。”
“我知道!”她那天在公寓收拾冷玉衣服,田小心就被景天楚告知了,所以今天她率了駱雲川特意來看青青。
在後院!“”查爾斯引領着她們走進了後院,見到了坐在病牀上滿臉紗布的冷玉,望不到她的一絲曾經的容顏,只能看到露出一雙深陷、暗淡的雙眸……
駱雲川心裡不禁一震。
(昨天晚上爲讀者??LYX加更的一章,也就是第220章,定時的是昨天19:00,結果在昨天夜裡凌晨03點的發佈出來了,再此向讀者們致歉!系統有一點小小的問題!今天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