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終於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景,恭喜你,度過大劫,”他笑着下頷指向冷玉的方向,讚賞着,
“不過還要感謝這位小姐,整整照顧了你一年,每天給你念詩,每天放音樂,每天還要給你按摩,你真幸運!中國人有句古話,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哈森洋溢着對冷玉的無限讚美。
激動的眸光閃爍,深情的注視着面前削瘦,嬌小的女有,他緩緩張開雙臂,不管不顧身旁那麼多護士的眼光,靜等着她小鳥依人的玉懷中來,
她淚眼婆娑的,臉上掛着久違的欣喜,擡步,身子輕輕挪進他的懷中,感受着那一份遲到的溫暖與胸腔,她撐着一份力氣,擔心他虛弱的受不了自己的重重壓迫……她覺此刻自己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愛的被愛的都在一起。
流星真的眷顧她的願望了,她內心喃喃着,謝謝流星爺爺!
“不好意思,冷小姐,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和景交流一下男人的私人問題。”他故意一聳肩,露出一副雪白的牙齒,晃了晃腦袋,然後目光又指了指身後的女護士們。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哈森那一張迅速的嚴肅下來,盯着安靜的躺在牀上的景天楚,“景,你必須做決定了,這次醒過來是你幸運的,你女朋友功不可沒的,你應該爲她的後半生着想,所以必須接受我當初的建議。”他說得十分沉重,閃爍着藍色幽深的大眼,推了推一副無框眼鏡,聲音裡有一絲焦急。
“不能太晚了。”
一陣沉默,
“如果我是你,一定珍惜現在的狀況,這樣不是很好?有心愛的女孩一直陪着你?你還乞求再要什麼?必須要求所有的一切都要完美嗎?怎麼可能?上帝造人的那一天起,人類就不可能是完美的,所以命運給你打開一扇窗,你就必須將關閉一扇門?這是公平的。”哈森一直以來都知道景天楚的內心在掙扎着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
景天楚眉頭深深的擰起,這是他醒來第一個要思考的非常嚴峻的問題,這個涉及到他個人一輩子幸福的事情,可是卻是那樣的突然,一點也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他從未猶豫不決過,只是因爲多了一個她,他得爲她的後半生考慮。
“你好好想一想,時間不會太多了,你明天給我答覆,我準備手術。”哈森離開了病房,屋中一片寂靜。
病房外,
“哈森,非常感謝,”冷玉激動的握着哈森的手,
“不用謝你,應該謝你自己,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老話,水滴石穿,鐵杵磨成針,如果他不醒來,最對不起的應該你的一片拳拳心意同,對了,”哈森想到剛纔的問題,眼睛有一絲疑惑閃過,“冷小姐,可以跟我來一趟辦公室嗎?”
“好?”她鬆了手,好看的遠山眉蹙了起來,連眼角都歡快的凝了起來。
“什麼事?”走進哈森寬大的辦公室,她靜靜的坐在哈森的對面,心頭微緊,她在等待,這樣的哈森非常嚴謹,抹去了臉上剛纔的那一團喜悅。
“如果你以後的愛人,一直坐在輪椅上,你介意嗎?還愛嗎?”哈森沉下語氣,以個朋友的身份在詢問,有點像教父的口吻,並不是以一個醫生的語氣來徵求家屬的意見。
她微微的驚愕了下,“爲什麼?”雙手立刻無助的握在一起,這個是今天遲到的壞消息。驗證了老子的那句老話,福兮禍之所伏……
“景的雙腿被鋼板砸斷了,而且骨頭碎裂太多了,根本就沒有恢復的可能性!腦袋裡的碎鋼片能取出來,再醒過來,已經是世界奇蹟了,所以這雙腿腐化的非常快,如果再傷了小腹的神經,恐怕對於他來說,更痛苦,可是景的自尊心太強,他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我之前早就勸過他了,而且凱瑟琳老師也說過……可是……”哈森仔細的交待了下景天楚的情況,嚇了冷玉一跳,那顆心也倏的劇烈的跳起來。
怎麼會這樣?
冷玉的心沉了又沉,她知道失去雙腿,對於景天楚意味着什麼,他是那樣一個完美苛刻的人,驕傲、氣質不凡,如果失去雙腿……她不能確定他會怎麼樣……
甚至她有些害怕……
“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她擡眸心疼的縮了下,一副渴望的樣子,剛剛眸中的喜悅已經被沖淡了不少。
“沒有,能醒過來,已經是他的奇蹟了!”哈森口吻不容置疑的堅定、自信,“”景是我很久之前在德國時候的朋友,最好的辦法,我已做到,包括我的老師,當初凱瑟老師治療的最佳方案,現在是極限……
都不知道怎麼走出哈森的辦公室,她雙腿沉重,像灌了鉛一樣的步履艱難,僅僅從醫生辦公室到醫院之間的路途,平時只要幾十秒……
她想,剛纔一定哈森對景天楚說了,因爲美國人喜歡直來直去。
心一緊,猛的來到病房,
推門而入,
凝,病房內空無一人?她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迅速的奔到了病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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