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選擇會不會仍舊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首當其衝的,棄他離開!
不知怎的。暮楚彷彿是感覺到了他內心裡的想法一般。她伸手過去,圈住他精碩的腰身。將他抱得緊緊地,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輕聲低語的同他說道:“我保證,如若下一次我離開你,那麼一定是……生離死別!”
換句話說。便是隻有生離死別才能將他們分開!
這話,樓司沉顯然非常受用。“那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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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說好是去領證的,結果。因爲李善春的事兒又給耽誤了。
樓司沉陪着暮楚去了一趟醫院之後,他便回了集團去處理昨兒晚上沒處理完的緊急會議,順便還要同合作伙伴們探討一下關於李善春回國的事兒。
顯然,這事兒並不容小覷。得謹慎處理,尤其如今暮楚還夾在了他與李善春之間。
薛秉則去鑑定中心給李善春與暮楚做dna檢測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檢測結果便已經出來了。
薛秉拿着化驗單回了樓司沉的辦公室。
“少主。這是化驗結果。”
薛秉恭恭敬敬的把資料袋遞給樓司沉。
樓司沉沒接,只問他。“結果如何?”
他的視線,只落在他手裡的軍事文件上。
薛秉道:“少奶奶與她母女關係吻合,她確實就是當年‘過世’的李善春!少主。您說……我們要不要給少奶奶擬個假的結果……”
樓司沉擡眸睞了他一眼。
薛秉忙低了頭去。說道:“我只是怕到時候少奶奶會難以在你們中間做抉擇,所以……”
樓司沉的眸色幽暗了些許,眸底有複雜的情愫一掠而過,半晌,“結果是什麼樣的就給她什麼樣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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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秉領命。
“去吧!”
“好的。”
薛秉出了樓司沉的辦公室去。
暮楚倒沒料想結果會出得這樣快,才一會兒工夫,薛秉就把化驗結果給她送過來了。
化驗結果,證實她們確實是母女關係。
暮楚可別提有多開心了!
她第一時間想的就是給樓司沉打電話,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他分享自己的喜悅之情。
“司沉,你知不知道,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她真的是我媽媽!!她真是我媽!!我媽竟然又回來了!這簡直就像是一場夢,是不是?”
“……是,確實像是一場夢。”
只希望這對於她而言,是一場美麗的夢境,而非……噩夢一場!
“我一會兒就去接她。”
“什麼時候去?我陪你!”
暮楚本想說不用麻煩他了,可一想到自己和他現在已經算作未婚夫妻的關係了,也就不再同他客氣了,只道:“那你一會兒來醫院接我好不好?”
“好。小尾巴情況怎麼樣了?”
“好着呢!她還畫了一幅畫給我們倆,一會兒回去,我得把它裱起來,放在我牀頭。”
“什麼畫?”樓司沉聽到女兒的事情,就忍不住彎了嘴角。
“畫的是家庭吧!一家三口,有你,有我,還有她!一會兒你見着就知道了。”
“好。那我馬上過來。”
“嗯,等你!”
掛了電話,暮楚想着要給母親打個電話的,卻忽而纔想起自己根本就沒她電話。
她鬱悶的一拍自己腦門,瞧她這什麼腦子,臨走的時候居然連人家電話都不記得!真是……
暮楚在醫院開心得幾乎都有些坐不住了,在這之前,她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還會與媽媽重逢,這種喜悅之情,她根本難以言說,只想着一會兒要帶母親去吃些好吃的,帶她去買些好穿好用的。
暮楚雙手合十,比在額前,虔誠的感謝着老天。
雖然老天爺一次又一次的跟她開玩笑,但這回也總算讓她如了願。
小尾巴是!樓司沉是!母親這兒,更是!!
不出半小時,樓司沉就到了醫院門口。
暮楚迫不及待的上了車,就直接往剛剛李善春住的那間小房子裡去了。
“答應我幾個問題。”
樓司沉一邊開車,一邊同暮楚說着。
“好。”
暮楚點着腦袋,開心得很,以至於他都沒有開條件,她便率先答應了下來。
“一個星期七天,四天你媽那,三天我這,還算公平吧?”
“……好。”
雨露均沾,還挺公平的。
暮楚表示沒有意見。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不管你樂意不樂意聽,但多少你也得聽進去一些。”
樓司沉忽然就認真了起來。
這一本正經的態度,讓暮楚也不自覺正襟危坐,她點了點腦袋,“好,你說,我認真聽着。”
她偏頭,專注的看着他,等着他開口說話。
樓司沉道:“第一,我是好人!這一點,你必須要相信,明白嗎?”
“明白!我非常認可。”暮楚真誠的點着腦袋,又把手舉高到額前,發誓道:“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好人。”
說完,又湊近了他幾分,哄他道:“上午那些話我其實是逗你玩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暮楚還以爲他還在因爲上午的那句玩笑話而耿耿於懷。
“至於你母親……”
樓司沉說到這裡,深諳的睞了暮楚一眼,似乎還在斟酌着這番話該怎麼說纔不至於讓暮楚心生厭惡,他擰了擰眉心,思忖了數秒後,才又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六年前她忽然‘離世’,如今又忽然出現,先不說她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就說她當年的‘離世’,講實話,就算如今換做是我,也不定能把一件事情掩飾得像她這麼周全,她說的修容師,這世上確實有,但有這種通天本事的,恐怕是少之又少,可你母親堂堂一個婦道人家,又是從哪兒認識的這位修容師呢?”
“……”
樓司沉着實是把暮楚自己內心裡所有的疑竇全都給她分析了出來。
“另外……”
樓司沉又繼續說着:“你母親跟你說,當初入葬的那個人是醫院的另外一名患者,可是這位患者是誰呢?難道這位患者就沒有親屬和家人的?她的屍體突然不見了,難道她的家人不會尋找?不會在醫院大吵大鬧?可是,當初你有聽過醫院裡發生醫鬧嗎?有聽人說過醫院忽然有屍首失蹤的事兒嗎?就算這屍首是從醫院冷藏室裡偷來的,但你母親有什麼通天的本事,爲什麼可以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這些咱們是不是都得考慮考慮?”
樓司沉的一番話,徹底讓暮楚震驚了。
心裡莫名就升起了一番恐懼來,登時她越發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自己的母親了。
正如樓司沉說的那樣,或許她在六年前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一般!
“那……那她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呢?”暮楚實在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司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呀?”
樓司沉深深地看定她,只問她道:“如果我現在讓你與她保持距離,你會答應嗎?”
“這……我,我當然不行。她是我媽,她真是我媽!”暮楚有些急了,又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什麼的,可是二十多年前,我確實是她生下來的,而我與她共處的那十幾年也不是假的,在這世上,除了你之外,唯一一個真正用心待過我的就是我媽,我……我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我怎麼可能又棄她於不顧呢?我做不到。”
這一點,樓司沉早就猜到了。
暮楚的回答,讓他並不感覺到有任何的意外。
她對母親的深愛,六年前他已經見識過了,如若愛得不深,當年又怎會義無反顧的與他分手呢?
“如若我告訴你,她並不是個好人呢?”
樓司沉告訴她這些,不過是想讓她在與李善春的相處間稍微帶點心眼。
他猜李善春不會傷害她,但留點心眼卻總歸是好的。
樓司沉的話,讓暮楚的面色陡然刷白。
許久,她都只是怔怔的看着他,脣瓣抿得緊緊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知道你會是這表情……”
樓司沉嘆了口氣,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逗你玩的!放寬心……”
暮楚聽到樓司沉的這句話,長長了鬆了口氣。
可,她的心裡的那根弦卻仍舊繃得緊緊地,根本無從鬆懈。
她並不是個好人?
她真的不是個好人?
怎麼會呢?
暮楚還記得六年前母親那些溫柔的言語以及看着她的眼神,那麼純良那麼幹淨,怎會不是好人呢?
不可能的!
定然只是一個誤會吧!
暮楚把目光掃向了窗外,望着窗外稍縱即逝的風景,她紅脣抿着,不再多言一語。
樓司沉知她這會兒心裡定是凌亂不堪,所以也選擇了緘默。
有些事情,有些人,只有她自己親近了,認識了,方纔能看清楚!
“明天,我們重新去領結婚證吧!”
暮楚下車的時候,樓司沉忽而伸手拉住了她。
暮楚一怔。
樓司沉本以爲她可能會因自己剛剛那一番話而拒絕的,卻不想,她笑着點了點頭,“好!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