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秉拉着李薇安上了自己的車。
李薇安似乎走得還有些不情願,薛秉看過這麼多人。自然一眼就瞧出了李薇安的心思來。
他一邊啓動車身。一邊同李薇安說道:“薇安,作爲朋友和同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該你想的,千萬不要亂想,明白嗎?”
李薇安頗爲不高興的癟了癟小嘴,“難道我真的就那麼比不上秦小姐?我長得不如她好看?身材不比她好?對boss不及她好?我自認爲自己樣樣不比她差!”
“對。你樣樣不比她差,可爲什麼少主就是喜歡她。而對你不動情呢?”
“……”
李薇安難過的把臉別向了窗外。
半晌,纔開口問薛秉。“boss真的就那麼喜歡秦小姐嗎?”
“喜歡,非常喜歡!”
這一點,薛秉作爲他們愛情的見證人,他非常清楚他們家少主對少奶奶的感情。
“如果真的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會捨得離開她?既然離開了,那就證明他根本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麼深愛!”李薇安還在給自己找機會。
薛秉沉沉的嘆了聲氣,“這六年裡少主是怎麼熬過來的。你不清楚?”
李薇安抿緊了紅脣。
目光,重新落向窗外。看着眼前稍縱即逝的風景,嫵媚的眼底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來。
薛秉又問她,“如若是你。你會怎麼選擇?是給親人一個死的消息。還是給他們一個生不如死的消息?”
李薇安緊咬了下脣,不作言語,眼底有霧氣在瀰漫。
薛秉的喉頭也緊澀了幾分,啞聲繼續說道:“你以爲少主這麼些年的堅持是爲了什麼?若不是爲了她們母女,他能堅持到現在嗎?”
李薇安鼻頭酸澀得厲害,紅脣緊閉,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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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楚把頭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着。
因爲高燒的緣故,頰腮紅撲撲的,像抹了兩坨腮紅一般,連帶着挺翹的鼻尖兒也紅了。
這樣的她,添了幾分可愛,卻也多了幾分可憐。
樓司沉目光沉沉的睞着她,伸手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仍舊燙着,可似乎又比剛剛好了一些。
他順手把旁邊的暖氣打高了一些,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而後,閉上眼,也跟着她睡了。
不算特別寬敞的車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空氣中彷彿都瀰漫着一種久違的卻讓他心跳加速的味道,一點一點,將他空虛的內心灌滿填實。
這會兒,他身上明明只剩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加之又是初春的天,明明還有些涼意的,可他卻只覺空氣裡全都是暖融融的感覺,將他緊緊包裹着,他深呼吸了口氣,有一種衝動,想要伸手過去,把身邊的女孩攬入懷中,但最後,他到底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暮楚醒來的時候,樓司沉已經睡着了。
發現身上還蓋着他的衣服,她喜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嬌身往前欠了欠,下巴擱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紅撲撲的小臉湊近他的臉頰,剛想要壞壞的衝他呵一口氣的,卻忽而想起自己現下還是病人,連忙又把腦袋退了回來。
別把感冒傳給了他纔好。
暮楚隔着半米遠的距離,欣賞着眼前這副美男沉睡圖。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可真好看!
雖然看起來似乎比六年前精瘦了不少,頭髮也更短了些,可這分毫不影響他那與身俱來的矜貴氣質以及魅力。
暮楚總忍不住思考一個問題,蘇城理和王綺麗的結合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怎的就能生出一個如此完美,近乎無暇的男人來呢!
“棱角分明的輪廓……”
暮楚把頭歪在椅背上靠着,癡癡的看着他,纖細的小手,情不自禁的在他英俊的面龐上游走起來。
“高挺的鼻樑……”
手指劃過他的輪廓,轉而又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之上。
鼻樑之下,是那雙性感涼薄的脣瓣。
人都說,擁有這樣一雙脣瓣的人,大多都是薄情的,可,“你是薄情之人嗎?”
暮楚覺得,他從來都不是。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相信,都不是!
小手劃過他的鼻尖,纔要往他性感的脣瓣上摩挲而去,然,柔軟的指腹還未來得及達到他的薄脣之上,卻倏爾,一隻冰冷的大手探出,用力的鉗住了她作亂的小手。
而後,就見着熟睡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了他那雙惺忪的魅眸來。
“幹什麼?”
他問她。
聲線慵懶,又還透着幾分嚴厲之色。
暮楚被當場抓包,倒也不慌,“你覺得我想對你幹什麼?”
樓司沉甩開她的手去,“醒了就下車。”
說完,他兀自推開車門,率先下了車去。
有管家早在門口候着了,見樓司沉從車上出來,他忙快步上前,將輪椅送了過去。
樓司沉吩咐管家,“給秦小姐把行李拎進去!”
“是。”
管家領命。
這會兒,暮楚已經拎着行李,從後面走了上來,她聽到了樓司沉的命令,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顧他就成。”
暮楚說着,就像個大力士一般的,拎着笨重的行李快步進了別墅中去,那架勢可完全沒有了作爲一個病人的自覺性。
暮楚大搖大擺的走進別墅,完全一副別墅女主人的架勢,分毫不客氣,也不陌生。
“楚楚?!”
正跪在廳裡玩積木的小日林見着忽然出現的暮楚,還以爲自己做夢來着。
他起了身來,一下子衝到了暮楚跟前,興奮地將她抱了個滿懷,“楚楚?真的是你?我沒有在做夢吧?!”
“是我!真的是我!”暮楚溫柔的揉了揉日林的小腦袋,又說道:“去去去,離我遠點,我感冒了,現在可是病患,小心傳染給你。”
“我沒事,身體可好着呢!”小日林黏在暮楚的身上,不肯鬆開,似唯恐自己一鬆,人就消失不見了一般。
“這位是?”
陳媽也聞聲從餐廳裡走了出來,一眼就見到了廳裡陌生的暮楚。
“陳媽,秦暮楚。”樓司沉給兩人做最簡潔的介紹。
“秦小姐,您好。”陳媽連忙熱情地同暮楚打招呼,心想着上次來家裡的女孩應該就是她吧!
倒沒想到,他們家先生還真會主動帶女孩回來,這可着實是頭一遭啊!
“陳媽,您好!以後就承蒙您多關照了。”
“應該的,應該的。”陳媽連連點頭。
樓司沉同陳媽說道:“陳媽,她感冒了,你給她燉點熱湯吧!”
“好,好!我會注意的。”
其實,這也是樓司沉把暮楚叫到自己家裡來的原因,就是因爲有陳媽在。
陳媽對於營養配菜這方面一向非常在行,把暮楚交給她照顧,他最爲放心。
“陳媽,你帶秦小姐去她的房間吧!”
“好。秦小姐,請跟我來。”
“好,謝謝。”
暮楚拎着行李,跟着陳媽上了二樓去。
小日林像只小喜鵲似的,歡快的在兩人身後跟着,也一同上了二樓暮楚的房間去。
陳媽替暮楚收拾牀鋪,一邊高興地同暮楚道:“秦小姐,您還是我們家先生第一次帶回家裡的女孩子呢!”
“第一次?”
暮楚眨眨眼,找到了陳媽話裡的疑竇,故意試探性的問道:“陳媽,樓先生還沒結婚嗎?單身?”
“結過婚的。”陳媽說。
小日林也忍不住插了句嘴,“爸爸跟我媽媽結過婚了!”
“對,結過婚了。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陳媽當着小日林的面,沒把話說得太清楚,但暮楚隱約覺得這話的意思是,他雖然與日林的媽媽結過婚了,但這會兒卻已經離婚了。
應該是這樣子的。
暮楚覺得陳媽這兒好像是個是不錯的突破口,她連忙趁勝追擊往下繼續問:“陳媽,先生的腿是怎麼受傷的?”
“車禍吧!”陳媽一邊整理牀單,一邊說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來的時候先生已經這樣了,聽說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症。”
“這樣啊……”
難不成真的是車禍?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我看先生身體似乎不太好的樣子,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陳嫂又搖頭,“這個具體的我還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先生的身體確實不是太好,私人醫生得隨時跟着,可具體什麼情況,恐怕也只有薛助理他們明白了,我們是不會知道的。”
好吧!這倒是挺像樓司沉的做事風格。
他向來比較神秘,任何事情都只有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
暮楚不打算再在陳媽身上下功夫了,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從陳媽手裡把鋪牀單的活接了過來,“陳媽,你忙你的事去吧,這邊我自己來就行了。”
“自己能搞定嗎?”
“當然能了!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難不成一牀被子還不會鋪啊?”暮楚笑了起來。
“行。那我下去佈置餐具了,秦小姐您忙完了之後就直接下來吃飯吧,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好呢!”
暮楚早就餓了。
鋪好了牀單之後,暮楚領着小日林就下了樓,直接往餐廳去了。
結果,餐廳裡並沒有樓司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