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走後,新苑別墅裡又只剩下蕭衍和喬默兩人。
喬默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臨近的大海,蕭衍則是從背後,將她緊緊納入懷中。
“阿衍,能跟你重新回到海城,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是。”
他慶幸,他還能有機會,將她再次擁有,像這樣緊緊的抱在懷裡。
喬默轉身,從落地窗外折射進一大片夕陽,從她背後鋪散而來,喬默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真好。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爲,我的抑鬱症,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可是沒想到,你只要說一句話,我所有的心結,居然能輕易打開。”
或許,她患上抑鬱症,所謂的固執,和抱着那僅有的回憶,都是因爲執念和不甘。
“哪一句?”
明知,顧問。
可蕭衍卻想親耳聽到,從她嘴裡說出的那句,“我愛你”。
喬默忽然神秘一笑,“晚上回來再說也不遲。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嗯?”
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喬默拉着他,拿了錢包和車鑰匙,“今晚的晚飯還沒着落,我們去附近的超市買點菜回來煮飯。”
蕭衍享受這種被她拉着的感覺,也享受這種和她家長裡短的感覺。
……
蕭衍開着車,和喬默一同到了附近的大型採購超市裡。
蕭衍推着車,喬默在選購食物。
“晚上的飯菜,你做還是我做?”
喬默在紐約待了兩年,就算自己在家開火,最多也只是煮煮麪條,如果蕭衍真要吃她煮的飯菜,今晚真的不一定會平安度過。
喬默幾乎快要忘記,中國菜該怎麼做。
“一起做。”
男人目光熠熠的盯着她,那晦澀不明的三個字,令喬默小臉燒紅。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話題,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變得這麼……曖昧。
喬默買了一大堆蔬菜和肉類,還有一些水果,兩人推着車,一同閒逛着超市。
到了育嬰區的時候,超市導購向他們推銷着嬰兒Nai粉。
“先生,太太,這款Nai粉最近賣的特別好,而且原料選自澳洲天然牧場,安全無刺激,孩子喝最安全了。你們要不要考慮買一罐試試?”
喬默臉色一下子冷下來,脣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不用了,我們沒有孩子。”
導購不依不撓的,“那你們打算要孩子了嗎?”
她原本挽着蕭衍的手,在此時悄然滑落。
喬默抿着脣,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處,轉身離開了。
蕭衍追了上去,長腿闊步,一把拉住喬默的腕子。
“小默。”
喬默回身看他,咬脣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現在一想到孩子,我還是會……”
蕭衍扣着她的後腦勺,將她一把摁進懷裡,截斷了她沒說完的話,“我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們之間失去過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是喬默一生無法抹滅的痛。
喬默就那麼乖乖的靠在他懷裡,雙手揪着他的大衣,眼眶微溼,“我們回去吧。”
“好。”
……
回到新苑別墅時,已經是六點鐘。
蕭衍和喬默在廚房裡,一個炒菜,一個打下手。
從超市回來後的氣氛,有些沉默,有些靜謐。
喬默心不在焉的切菜,果然,還是切到了手指。
“嘶……”
刀刃鋒利,手指一時竟然不見血,過了好半晌,才冒出一個血珠子。
蕭衍皺眉,握着她受傷的手,責備道:“在想什麼?怎麼這麼不小心?”
喬默盯着他,終是搖搖頭。
蕭衍將她仍舊冒血的手指,含進嘴裡,吮了幾下,不冒血的時候,才幫她包紮好。
“出去坐着吧,等吃的就行。”
喬默心情有點亂,也不想再在廚房給他添亂了,言聽計從的出了廚房,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那一個大超市袋子裡,喬默在結賬的時候,偷偷放了一盒避孕藥。
她盯着那超市袋子裡的避孕藥,從裡面取出,端詳了半天,終是吃了一顆。
昨晚,他們做過好幾次,他沒有做措施。
喬默在客廳裡不知坐了多久,加上時差有些亂,紐約時間,瑞士時間,以及國內時間,交叉在一塊兒,靠在沙發上,竟然困的睡着了。
“小默,吃飯了。”
蕭衍從廚房裡,端了飯菜出來,只見靠在沙發上的小女人,已然酣睡。
他走過去,伸手想抱她起來,目光卻銳利的落在了茶几上的那杯水和那盒避孕藥上。
蕭衍修長的手指,夾着那盒避孕藥,看了足足三秒鐘。
靠在沙發上睡着的喬默,睡夢裡有些不安,蹙了蹙眉頭,被驚醒。
她一睜眼,尚未清晰的視線裡,便看見蕭衍拿着那盒避孕藥,目光深沉寒涼的,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
她心裡一驚,預感到不好。
起身,立刻想解釋,“蕭衍,我……”
蕭衍冷笑道:“喬默,你是什麼意思?”
“我……阿衍,你聽我解釋。”
“你願意爲霍行生一個孩子,就不願懷上我的孩子?”
喬默蹙眉,她剛睡醒,思緒還混亂着,蕭衍所質問的,更是令她一頭霧水,她蹙着眉頭不解的問:“你在說什麼?”
她和霍行,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還是你現在回到我身邊,依舊只是爲了報復我?”
喬默更加不解了,站起身來,凝視着他深沉的黑眸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我回到你身邊,是因爲我……”
脫口而出的話,在她的眸子對上他眸底那抹譏誚時,終於香回了肚子裡。
喬默苦笑了笑,“蕭衍,我不想現在懷上孩子的原因,是因爲我不想你因爲孩子最終選擇我。”
蕭衍積壓已久的怒意,徹底爆發,他將那盒避孕藥重重砸在地上,怒斥道:“我不明白生孩子和我會不會選擇你究竟有什麼關係!”
喬默扯了扯脣角,起身擡步,想要繞過他,“你不懂就不懂吧。”
她怎麼會單純的以爲,只要在一起了,他們就不會再爭吵?
可事實上是,他不僅誤解她,還根本不理解她。
“你要去哪裡?”
大手,用力扣住她的腕子。
喬默蹙眉,“蕭衍,你鬆手!”
她最討厭的,就是他這般不講道理,粗魯不理智的時候。
男人黑沉的身影,籠罩住小小的她,他壓迫Xing的禁錮住她的身子,“鬆手?你要去哪裡?回紐約?回到霍行身邊?”
蠻不講理!
喬默氣極,用力掙扎着。
蕭衍緊緊攥着她的雙手腕子,將她往身後的牆壁上,狠狠一摁,目光逼仄危險,“你別忘了,你現在依舊是我妻子!”
喬默的手背,被狠狠壓上牆壁,她的背部,也因爲那巨大的推力,而撞上堅硬的牆壁,整個人,不知是因爲委屈,還是疼痛,一時間,眼淚從眼眶裡浸溼。
她就那麼默默的仰頭盯着蕭衍,目光苦澀:“蕭衍,你憑什麼污衊我?”
蕭衍蹙眉,“污衊?”
他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污衊她什麼了?
一吵架,她就要跑,難道不是要跑回紐約?
他不想再說任何話,再聽任何解釋,只想擁有面前的這個女人!
蕭衍低頭,以吻封緘。
喬默鹹澀的眼淚,被含進彼此口腔裡,喬默哽咽着,口腔裡的呼吸,大腦裡的氧氣,全被這個男人抽走。
他的吻,帶着不可一世的固執和霸道,喬默抗拒不了。
她像是刀俎魚肉,任他享用。
蕭衍吻到她的脖子的時候,心中極氣,怒意一下子噴薄,張嘴,重重咬了一口她的脖子,白皙柔嫩的皮膚,瞬時留下一個痕跡。
他的大手,在她腰肢徘徊,進犯,“喬默,你說過,不會再離開我,不許走,聽見沒有?”
他不容許,一吵架,她就要分分鐘跑回紐約的樣子。
就算吵的再兇,她的人,也必須在他的地盤上!
喬默恨透了他這種自以爲是的霸道,糾纏間,她張嘴亦是咬上他的脣,“你憑什麼這樣認爲我?你憑什麼污衊我和霍行有個孩子?”
瞬時,口腔裡一股血腥肆意。
喬默的聲音和一絲理智,拉回了男人失控的情緒。
“你說什麼?”
蕭衍深沉的黑眸裡,閃過一抹透亮,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臉,一字一句的問:“你剛纔說什麼?”
喬默咬脣,別過臉頰。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面對着他,“你和霍行沒有生過孩子?”
喬默冷笑,迎上他探究的黑眸,“蕭先生認爲沒有姓行爲還有哪些方式懷上那個人的孩子?像蕭先生喝醉了,亂上人嗎?”
蕭衍的喜,大於驚。
一抹狂喜,從他向來平靜無瀾的黑眸底下,迅速滑過。
所以說,喬默根本就和霍行沒有任何關係?
而霍行,不過是在騙他,更是在向他示威。
“霍行抱着一個孩子,騙我那是你和他的孩子。所以我纔會誤會。”
喬默蹙眉,“你說什麼?”
可蕭衍,已然完全不想再管那件事,“不過那不重要。”
喬默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陡然騰空,被蕭衍一下子橫抱起來,“喂!你做什麼?!”
男人霸道決絕的將她橫抱起,往樓上臥室走去,“誰允許你一吵架,就往外跑?”
喬默嘲諷道,“我不往外跑,照剛纔那個情形,你真的能保證對我不動手?”
蕭衍擰眉,“我不可能對你動手,最多,是在牀上欺負你,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你……!”
原本憤怒的喬默,這會兒,竟然有些生不出氣來。
一腔委屈和怒意,在他這麼不正經的流氓後,竟然沒法發泄,像是一拳頭砸在棉花上,被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