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一早,喬默等蕭衍離開了大約一個小時後,才磨磨唧唧的起牀。
下了樓,還關心的問燕嫂:“燕嫂,少爺呢?走了嗎?”
燕嫂一邊準備喬默的早餐,一邊說:“剛走,說是今天要參加一個晚宴,晚上就不回來用餐了。”
喬默心裡竊喜了一下,這麼巧?
她剛好不知道怎麼推掉容城墨的邀約,這下蕭衍不在,那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去還掉這個人情了。
心裡這麼想着,對燕嫂開口道:“燕嫂,今天我晚上要和同學去小聚一下,也不回來了。”
燕嫂一聽,皺着眉頭,瞧了幾眼她的小腹:“少夫人有了身孕,還是不要出去隨便亂走動的好。”
喬默撲到燕嫂懷裡,扯着燕嫂的袖子,“燕嫂,我都憋在家裡好多天了,都快發黴了……”
“那就去院子裡轉轉。”
喬默繼續求她:“燕嫂……我和同學都說好了。”
燕嫂盯着她,豎着手指嚴肅道:“九點之前回來,能做得到?”
喬默眨着大眼,一本正經的點點小腦袋,一個勁的說:“能,能!”
……
下午五點,喬默到了公交站臺,容城墨就打來了電話,問她在哪,去接她。
喬默推三阻四,容城墨說:“那個酒店比較偏,一般的公交車到不了。”
喬默只好告訴他,她的地址。
十五分鐘後,容城墨開着一輛黑色低調的奧迪到了站臺,搖下車窗,對她笑道:“上車。”
到了車裡,容城墨看了看她的打扮,失笑,“先帶你去換身行頭。”
喬默出門急,沒注意,其實就算注意了,她也沒有那些禮服,她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沒關係,能爲美人服務,我的榮幸。”
容城墨,是個很會討女孩子歡心的男人,時不時的稱讚,能讓女孩子心花怒放。
喬默心想着,要是蕭衍脾氣能有容城墨一半兒好,那她就知足了。
到了時裝店裡,挑了一身簡單優雅及膝的小禮服,這個天,也不算冷,穿着剛好。
容城墨挑了一雙銀色的高跟鞋過來,Xing感優雅,喬默看着高跟鞋那個高度,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容總,有沒有矮一點的。”
不是能不能駕馭的問題,而是,她肚子裡有了孩子,怕穿這個高跟鞋,萬一摔一跤……
容城墨瞭然的笑笑,以爲她平時穿平底鞋慣了,不習慣,也沒在意,便讓店員找了雙比較矮的過來。
一雙橙色粗跟的小高跟,也算大方。
喬默換好行頭後,容城墨伸出手臂,喬默微微一笑,伸手挽上他的手臂。
……
到了酒店,一走到門口,就看見裡面千金名媛、名門闊少幾乎成堆,她一愣,站在門口不動了。
容城墨關切的低頭問她:“怎麼了?”
喬默抿脣,蹙眉道:“容總,你不是跟我說,只是小型宴會,不會有幾個人?”
容城墨一愣,淡笑了一下,“哦,是這樣的,我也事先不清楚。沒想到小型宴會變成了大型宴會,不過我和蕭衍的社交圈子,不太重合,應該沒什麼問題。”
容城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顧慮,喬默人都已經到了,再不願意,也只能跟着容城墨進去。
他們一進來,就被容城墨的好友調侃。
“怎麼,新女朋友?”
喬默臉頰一熱,急忙解釋,“不是。”
容城墨淡淡看她一眼,這麼急於解釋,“只是朋友,不要胡說。”
容城墨端了紅酒給喬默,喬默只端着,不喝一口。
“怎麼不喝,不喜歡紅酒?”
喬默有了身孕,怎麼可能可以喝紅酒?
可她又不方便透露,還記得老人家說,懷孕前三個月,最好不要隨便和人家張揚,要不然,孩子不好保住。
喬默雖然不迷信,可畢竟對這種事很上心。
“哦,我酒量不好,一喝就醉。”
這也算實話,沒有欺瞞容城墨。
喬默剛一扭頭,就看見華麗的水晶燈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跟幾個商業精英一般的男人,正淡淡交流着。
容城墨見喬默的目光發直,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脣角微勾,佯裝抱歉道:“真對不住,蕭衍來晚宴,我真的不太清楚。”
喬默將高腳杯放下,心虛的很,趁着蕭衍還沒看見自己,轉身匆匆忙忙就對容城墨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間。”
容城墨盯着喬默落荒而逃的身影,晃動了一下杯中的紅酒,勾了勾脣角。
好戲,開始了。
……
喬默一路步伐匆匆的走到女洗手間,靠在牆壁上,調整着凌亂緊張的呼吸。
怎麼辦,現在萬一出去被蕭衍看見,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原來蕭衍要參加的宴會,和她是同一個!
可容城墨不是說,宴會上要帶女伴?
想到這層,喬默緊張的心,忽然涼了一下。
蕭衍根本沒和她提過這件事,並且,帶的女伴也另有她人。
心虛,一下子變的理所當然起來。
她閉了閉眼,洗了把手,剛要出去,一條長腿,就闖了進來。
她被人,堵了個死死。
眼前,籠罩下一道黑色高大的陰影。
蕭衍抵住她的身子,將她按在女洗手間牆壁上。
氣息危險噴薄在她小臉上,“將我的話,都當成了耳邊風,嗯?”
喬默小臉一皺,暗叫,慘了慘了!
可一想到,他根本不屑帶她出來參加宴會,立時又鼓足了勇氣,小臉擡着,瞧着他道:“那你呢,我是你太太,爲什麼我不是你的女伴?”
“這種商業晚宴,帶你一個孕婦出來,你覺得合適?”
喬默被堵得,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不過,他這是歧視孕婦嗎?
男人的大掌,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目光,沉冷的盯着她抹胸的小禮服。
手指輕佻的落在她胸前禮服上,“裙子,醜死了。”
毫不客氣的評價,眼底盡是嫌棄。
喬默氣不打一處出,“我醜,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們現在在宴會上,反正就和陌生人一樣,他管得着她穿什麼?
“我的女人,我有權利管。”
喬默嘴上咕噥着,小小的狡辯,“誰是你女人了?”
可心裡,卻因爲這句話,樂開了花。
男人脫下西裝外套,強勢的罩在喬默肩上,她肩上一沉,低頭去看。
“你做什麼?”
蕭衍抿脣,口氣不耐道:“穿這麼少,凍着我兒子怎麼辦?”
喬默狐疑的盯着他,從蕭衍嘴巴里說出“我兒子”這三個字,出其的怪。
可喬默抿着小嘴,忍了笑,調笑道:“這裡面開了暖氣,我不會冷。更不會凍着你兒子……”
“哎!你怎麼就知道,肯定是兒子?說不定是女兒呢?”
這人,重男輕女是嗎?
蕭衍強硬的按住她肩頭,不允許她脫下西裝外套。
小巧的身材,被包裹在寬大的西裝裡,只露出一雙瑩白的雙腿,若隱若現的浮動着裙角,更顯嫵媚,誘的人想看看裡面更旖、旎的風景。
西裝外套裡頭,沾着蕭衍身上清冽的菸草香,她心裡被塞得滿滿,滿足的吸了一口氣,挽了蕭衍的手臂和他一同出去。
喬默一邊跟他出去,一邊問他:“你現在是要我做你女伴嗎?”
“我沒帶女伴。”
喬默瞪了他一眼,“那剛剛挽着你手臂的女人是誰?”
“秘書。”
“爲什麼不是趙助理跟着,你找一個女秘書跟着幹嘛?”
喬默不知道自己這隨便一句話,讓那女秘書第二天便丟了工作。
從此以後,蕭氏有一條不成文規定,秘書一律招男人,女人不要。
男人忽然停下步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臉。
喬默還在疑惑中呢,“你幹嗎?怎麼不走了?”
“喬默,你在吃醋。”
不是反問句,而是肯定句。
而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深眸裡,含着的,是深深的笑意。
像是促狹,像是調侃,讓喬默臉頰一燒。
……
到了宴會正廳,容城墨舉杯過來,眉眼間盡是尊敬的笑意,可當這兩個男人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男人目光交匯之時,喬默站在他們中間,感受到了陣陣的冷風和殺意。
觥籌交錯間,蕭衍完全沒有示好容城墨的意思,商場上的競爭,她一個女人自然看不懂。
宴會結束後,蕭衍按着喬默的肩,一直到了世爵車邊。
喬默撇着小臉,目光落在肩上的那隻大掌上,心裡悄悄開了花,上了世爵後,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小聲確定道:“其實你有點擔心我被別的男人搶走,是不是?”
她說完,耳朵不自覺的紅了紅。
男人的身子,忽然湊近,菲薄的脣微微勾着,笑意淡淡,盯着眨着水眸的小女人一字一句道:“原來女人都愛做白日夢,可現在……”
男人指了指車窗外的天,像是諷刺,“是晚上,該清醒了。”
喬默一怔,反應過來後,鼓着腮幫子,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不是就不是嘛,你能不能別這麼毒舌,讓人聽着心裡很難受。”
蕭衍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冷笑道:“你不亂想,我自然不會有機可乘。”
喬默不想和他爭辯,“快開車,你兒子餓了,要回家吃東西!”
一個偌大的晚宴上,竟然沒什麼吃的,全是飲料、酒水!
蕭衍淡淡瞥她一眼,踩了油門,黑色世爵,在暗夜下,飛馳出去。
……
一回到蕭家別墅,燕嫂一見二人是一同回來的,還有些詫異。
“少爺,太太,你們兩個怎麼碰到一塊兒去了?”
本來這件事兒都過去了,燕嫂一說起,蕭衍就一記帶着冷風的眼光瞪在喬默臉上。
目光清冷,“問太太,她乾的事情,她清楚。”
喬默:“……”
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