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墨和肖瀟,站在牆後,看着一出絕世好戲。
而在陶藝館裡的白景炎和董小鹿,兩人的思維,明顯不在一條線上。
董小鹿仰着小臉,紅着眼睛看着白景炎,鼓着小臉,苦哈哈的反問:“還要我告白啊?”
她說不出口。
尤其,是獨自面對着白景炎的時候。
白景炎眉心微皺,伸手撫去她腮上的淚珠子,啞聲道:“你剛纔不是說的很好,現在怎麼就說不出了?”
董小鹿瞪大眸子,所以,剛纔她說的,他都聽見了?
還有什麼,要讓老闆娘爲他找個會照顧他的,不會拋下他的女孩子,他也都聽見了?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其實,董小鹿更想問的是,他是從哪句話開始聽的?
白景炎目光灼灼的直視着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又要找個心腸軟,還要對我好,不離開我的,董小鹿,你幫我找嗎?”
董小鹿委屈的紅着眼,哽咽着道:“我找不到。”
她要是爲他找的話,她會看誰都不順眼的。
她自私的不想讓別的女人,站在他身邊。
可是,他也不會喜歡她,更不會愛她,所以,她自己也沒有辦法站在他身邊,不是嗎?
可真的要將他丟下,再也不管,好像董小鹿也做不到。
她不想讓自己變得像是個怨婦一般,可是心裡又好像對白景炎真的很眷戀。
“那就待在我身邊,直到你能爲我找到那樣的人!”
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董小鹿的腰肢。
董小鹿眨了眨水漉漉的氤氳大眼,小心翼翼的靠在他懷裡,軟着聲音問:“真的嗎?”
男人沒有回答,董小鹿又怯怯的問:“那如果……如果我要是一輩子都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
董小鹿的心,一下子飛上雲端。
她伸手,緊緊圈住他的脖子。
而接下來,男人沒有給她再多話的時間,而是低頭,以吻封緘。
這件事,他想做太久太久了,久到,可以追溯到第一次與她見面的時候。
其實,有時候有些情愫,是在一見面時就種下的。
董小鹿,輕易的激起他心裡的保護欲,也能令他輕易的心疼。
如果想把一個人捧在心尖上愛着寵着,這樣都不算是愛的話,那什麼纔算?
而站在牆後的肖瀟,轉身擡頭看了一眼容城墨,笑道:“現在白醫生的人情也算還了,我們回家吧,這裡就交給他們吧。”
容城墨看了一眼自家老婆的大肚子,皺眉道:“從明天開始,不許再來上課了。”
肖瀟被他一把橫抱起來,肖瀟抱住他的脖子,道:“來上課又不需要花費什麼體力,何況你要是去公司的話,我一個人在家得多無聊,還不如來這裡教教孩子們陶藝呢。”
“從明天到你生下這個孩子爲止,我都會寸步不離你。”
肖瀟一怔,“你難道不上班了?”
難道,容城墨要整天在家看着她?
只有女人看着男人的,哪裡有男人成天看着女人的?
“就算上班,也要把你帶着。”
肖瀟一頭黑線,還有沒有自由了!
她肚子裡懷的是個孩子,不是個大國寶!不用這樣二十四小時監禁吧!
……
白景炎領着董小鹿回了白家。
“爺爺,NaiNai,我和小鹿決定結婚。”
白爺爺一拍桌子,“……什麼?!要結婚了?!”
白NaiNai則是抓着董小鹿的手,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
兩個老的,等白景炎這句話,等了太久太久,終於等到他心甘情願領着一個女孩子,主動提出要結婚的事情!
而董小鹿,這一天之中,則是沉陷在又驚又喜中,差點沒患上心臟病。
董小鹿摸了摸脖子,尷尬的笑着問白景炎,“白景炎,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她真怕,他是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然後結婚後,又對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昨晚不是個意外,我既然要了你,就會對你負責。”白景炎目光嚴肅的凝視着董小鹿。
董小鹿臉皮子薄,當下便紅了,小手攥了攥他的襯衫,小聲道:“爺爺NaiNai還在呢……”
那種親熱的事情,怎麼能在老人面前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口?
白爺爺和白NaiNai笑的合不攏嘴,“看來我們很快就能抱上小曾孫了!”
董小鹿:“……爺爺NaiNai,哪有這麼快!”
……
晚上,董小鹿例行公事的喝完陸NaiNai熬的重要秘方,正準備去洗漱,臥室門咔噠一聲被擰開。
一個重量陡然壓在她肩頭,男人滾燙的脣帶着濃濃的酒香傾巢而下。
醇厚的白蘭地酒香和苦澀的中藥味融化在彼此口腔裡,董小鹿被吻得大腦缺氧,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什麼味道?”
滾燙的氣息,噴薄在她小臉上,男人的薄脣,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脣角,像是享受着這一記冗長的熱吻後的餘韻。
小女孩一雙小手軟弱的搭在他腰上,“……NaiNai給喝的中藥。”
“你身體不舒服?”男人的舌尖,勾勒一下她美好的脣型。
小女人目光閃閃爍爍的,蜷曲的睫毛微顫,“不是,是調理身體的。”
許是因爲喝了不少酒,所以白景炎的黑眸比平日裡更加暗沉,眼底似乎有一道漩渦將她席捲,精明如他,“調理身體”這四個字,聽在他耳朵裡,大約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助孕?”
露、骨的兩個字,毫不避諱的從男人嘴裡說出來。
董小鹿小臉爆紅,倉促點了下小腦袋。
一隻大掌,在她腰間肆意揉着,低沉的嗓音帶了抹酒後的沙啞,格外迷人,“能讓你懷孕的,不是中藥。”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微愣。
他在她耳邊重重吐出潮溼魅惑的氣息,“能讓你懷孕的,是我。”
董小鹿一頭黑線:“……”
冰冰涼涼的小手,被他攥着擱在了脖頸上,一陣清涼。
屋子裡常年恆溫,五月份的天氣,不算太過燥熱。
董小鹿湊在他身上,聞了聞,“你喝酒啦?”
白景炎低低應了一聲,“嗯,爺爺高興,非要拉着我喝幾杯,這會兒,老頭子都喝醉了。”
她的心情,也好。
只要和白景炎在一起,做什麼她都很開心。
董小鹿的喜歡很簡單,就是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然後結婚,生孩子,一起到老。
大概是因爲她頭腦簡單的緣故,所以從來不會矯情的放過每個可以幸福的機會,因爲簡單的想着,如果要是放棄了這次,那還會有下次嗎?
董小鹿和喬默、肖瀟,不是一類人,喬默和肖瀟有靈敏心思,彎彎繞繞的,可董小鹿沒有,她只知道,她喜歡和白景炎待在一塊兒。
只要,他也喜歡她,他願意娶她。
“你熱嗎?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懷中的小身子,溜了兩步,被他輕而易舉的扯回來牢牢擁在胸膛。
“熱,不過需要的不是洗澡。”
董小鹿呼吸一滯,有些後怕,昨晚被折騰了一整夜,現在他是想酒後亂姓?
小女人扭扭妮妮的開口:“我還難受着呢……今天能不能不要?”
白景炎閉着的黑眸,幽然睜開,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臉,“我需要一杯冰水。”
董小鹿翕張着小嘴,一時無語。
“你在想什麼?我不想,或是你想?我可以給。”
“……我去給你拿冰水。”
董小鹿從他懷裡鑽出去,捂着熱呼呼的臉頰小跑下樓了。
太丟人了……
這人就是故意誤導她,捉弄她,看她笑話!
等董小鹿抓着冰水回來,白景炎又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嘆息着道:“明天去領結婚證?”
雖然今天已經得知了白景炎願意和她結婚的消息,可是明天就要去領結婚證,董小鹿還是驚愕了一下。
“這麼快就去?”
白景炎在她白皙剔透的耳邊吻了吻,聲音喑啞低迷,“怎麼,不想嫁給我?”
董小鹿立刻搖頭,“想,想!我沒有,沒有不想……”
只是,他就這麼隨隨便便一句結婚,她就屁顛屁顛的跟他結婚了?
是不是表現的也太不矜持了?
董小鹿在他懷裡蹭了蹭,“白景炎……”
剛要開口說話,白景炎便皺眉反問:“還叫白景炎?”
她捂了捂小嘴,立刻改口,紅着小臉,軟軟糯糯的叫了他一句,“景炎。”
“爺爺NaiNai既然急着我們結婚,那就結,我的年紀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
董小鹿點點小腦袋,“都聽你的。”
白景炎正準備脫董小鹿的衣服,抱着這小傢伙一起去洗澡的時候,手機很不識相的響了起來。
他沒有打算接,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董小鹿眨着大眼,小手推拒着他靠近的胸膛,“手機響了……”
“不要管它。”
“萬一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白景炎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抓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你最好是有什麼事!”
“景炎,我是厲行,我在你診所門口!”
白景炎一怔,連忙起身,沉了臉色,“我馬上過去。”
董小鹿見白景炎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擔憂的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景炎一邊穿衣服,一邊皺眉道:“一個朋友的老婆,心臟不好,現在我要去診所看看。”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白景炎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不用,別擔心,我還不至於那麼懦弱,在失敗了一臺手術後,就這樣不堪一擊。”
“那你好好的,做手術的時候,千萬別緊張。”
白景炎看着董小鹿那麼仔細的囑咐着,心頭,化成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