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默從醫院檢查出來後,蕭如卿的電話打了過來。
被問到蕭衍有沒有陪她去產檢時,喬默下意識的對她撒謊:“他陪我過來產檢了,就在我身邊……哦,知道了。馬上會回家。”
掛掉電話,喬默佇立在馬路上,挺着肚子孤零零的。
從醫院裡出來的,不管是孕婦,還是病人,都有家人陪伴,唯獨她一人,踽踽獨行。
顯得越發孤單了。
……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喬默無處可去,她不想回蕭家,也不想回家讓喬生看見自己這個樣子,讓爸爸擔心。
她思緒渾渾噩噩的,身後跟上來一道影子,喬默回頭一看,就看見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
喬默嚇得臉色一白,“你是誰……爲什麼要跟蹤我?!”
那隻大手,忽然將一隻白色手帕,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喬默意識喪失,暈了過去。
中年男人掏出電話,打給僱主:“她人在我手裡,現在怎麼辦?”
那頭一個妖嬈的女聲,輕笑着道:“之前不是已經吩咐過了,把她運出海城,你不是人口販子?這麼俊俏的丫頭,賣到山裡,應該值不少錢吧?”
中年男人本就有這個打算,於是點點頭,又聽電話那頭的女人說:“如果這件事辦的漂亮,事成之後你還能拿到十萬!”
……
喬默是被晃醒的。
撐開惺忪的眸子,從汽車後座困難的爬起來,深夜的光從窗外散進來,幽幽的照着。
她大腦一片空白,被突然的一個顛簸給震清醒了。
山路……
她這是在哪裡?
雙手和雙腳,是被尼龍繩捆綁住的。
喬默心裡咯噔一下,瞪大水眸望着前排的司機,驚恐道:“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裡!”
“小姑娘,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那兒有好吃的好玩兒的!”
猥,瑣的中年男人從麪包車的後視鏡裡,衝她晦暗一笑。
喬默嚇得魂飛魄散,“我不去!你放開我!我要下車!”
“你落到了我手裡,就別想再逃出去!”
喬默嘗試了各種方法,甚至,她想到了跳車!
如果她現在只是一個人的話,保不齊會跳,可是她肚子裡還有個小寶寶,跳車,弄不好就是兩條人命!
喬默嚇得快哭了,求他:“大叔,求你放過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
“我現在放你走,你不給我錢就算了,到時候肯定報警抓我!我纔不會這麼傻呢!”
她的手機呢?她要求救……
那中年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道:“別找了,你的手機在我這兒,我已經關機了。別白費力氣了!”
喬默在經過一番無效掙扎之後,無望的看着昏暗的窗外天色,這……到底是哪裡啊。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你長的這麼俊俏,我得把你弄到山裡賣個好價錢!”
喬默一驚,立刻道:“不要……我已經結過婚了,別人是不可能要我的!”
那中年男人根本不理睬,“大山裡的粗漢子,你還真以爲他在乎這些?你只要能給他多生幾個娃,別總想着跑,不知道會多喜歡你!我勸你,乖乖的!日子不會苦!”
喬默想起電視劇裡拐賣人口的,將年輕的小姑娘弄到大山裡,永不見天日……
後背,驚出了細密的汗。
麪包車不知開了多久,喬默心慌的問:“這離海城多遠了?”
那中年男子笑她傻,“還海城呢!這已經到偏遠山區了!
喬默欲哭無淚,四周全是大山,麪包車開了半個小時後,進了一個偏僻的山村。
喬默雙手雙腳被尼龍繩綁的磨破了皮,胃裡也因爲這一路的顛簸,起了不小的反應。
被中年男人從車上拉下來的時候,她的臉色蒼白的像只女鬼。
被他拖到一戶人家,中年男人輕車熟路的就進了屋子。
顯然,經常拐賣人口,已經成了慣犯。
一進門,主人和這個人口販顯然是認識的,很熱絡的招呼他們進去。
這家主人,是一個彪形大漢和一個瘦的乾癟癟卻很精神的中年婦女,看樣子,應該是母子兩人。
人口販子遞了根中華香菸給那大漢,瞅了坐在炕上的喬默一眼,用地道的山裡話問大漢:“那小妮子不錯吧?你看看,給個好價錢,我就把她賣給你生娃娃了!”
那大漢一見喬默,小小一隻,身材姣好,小臉清麗,一看就喜歡上了,憨實的說:“長的真俊!”
像是有點靦腆,湊近了那人口販子問:“她怎麼恁麼白?是外面來的女娃?”
“是啊,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才把她運出城!就這個貨色,我費了這麼大力氣,至少得這個數!”
喬默看見,那人口販子伸了一個巴掌。
那大漢和他娘見了,倒抽了一口氣。
“你要五千?我們這裡買個姑娘幾百塊錢買了都生好幾個娃了!”
“大哥呀,這個小妮子哪裡能跟大山裡的姑娘比?”
似乎嫌棄價錢貴,婦人有些不樂意,抱着手臂在一邊勸自己兒子:“雖說這外面的姑娘長的俊俏,可是外面的姑娘弄到我們這裡來,沒一個是安分的!都日日夜夜想着往外跑!你五千塊錢買了她,如果給她逃了,我們損失可是真大啊!”
那大漢聽着,很是認同。
人口販子退讓了一步,“四千!就四千!不能再低了!”
喬默攥緊了小手,每每那大漢向她投來目光,都像是恨不得立刻吃了她一般。
嚇得她,動也不敢動。
那大漢,是真喜歡喬默,頭一次見到這麼白的姑娘。
要知道,大山裡的姑娘,曬的都是黑黢黢的姑娘!
最後,大漢讓婦人給了那人口販子四千塊錢,算是交易成功。
……
喬默被捆了雙手雙腳,像是刀俎魚肉,任人宰割。
那大漢一進屋,先是規規矩矩的,那過分壯實的身形,讓喬默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這人要是壓下來,會不會直接把她壓死啊。
可她往後一退,那大漢立刻扣住了她的腳踝!
她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你、你別亂來!”
那大漢用粗糙的大手摩挲了幾下她細嫩的腳踝,羞澀笑起來,“皮膚真細!”
喬默羞惱,縮着小腦袋,見他有些鈍,便小心翼翼的與他商量,“你、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腳鬆開?”
那大漢瞅了她兩眼,摸了摸她被尼龍繩磨破皮的紅色肌膚,似乎有些心疼,想幫她解開,可半途又收手,“我幫你解開,你跑了怎麼辦!”
喬默一股腦兒的發誓:“我不會跑的!你放心吧!”
“俺娘說了,外面來的姑娘都想逃出家,除非,你肯給俺生個大胖小子,我就把你鬆開!”
喬默還沒來及回答,大漢又拿出一條繩子,把喬默直接綁在了炕上。
喬默快哭了,一面掙扎着,一面尖叫:“你到底要幹什麼呀!你快放開我!”
“俺要和你生娃娃!俺娘說了,這外面的女人壞,要在炕上多Cao幾回才安分!”
喬默:“……我會很聽話的,你別過來!”
那大漢開始解褲子,喬默把臉撇過去,大叫道:“你再過來我咬舌自盡!”
那大漢似乎被她嚇矇住了,急的求她:“你可是我花了四千塊錢買來的!你別,別……別咬舌自盡!”
“那你出去……!”
喬默把那大漢嚇得出去後,悄悄鬆了口氣。
心裡的難過,委屈,全部堆積,直接匯成淚水,崩塌在眼眶。
目光注視在平坦的小腹上,啞啞的自言自語道:“寶寶,爸爸會來救我們的對不對?”
喬默很不好,餓了,渴了,還想吐。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她來了這裡後,可能因爲高原反應,極度不適應,腦袋昏沉沉的,呼吸也困難,彷彿要死過去一般。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眼前聚焦成一團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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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蕭家別墅。
助理趙謙步伐匆匆進來,手裡拿着一盤錄像帶,“BOSS,這是今天傍晚警察在人民路監控裡發現的,太太被一箇中年男子綁架,極有可能是人口販子。幸運的是,監控恰巧拍到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蕭衍臉色冰寒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立刻去查這輛車的去向!”
……
喬默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那大漢和他的娘,在門口巴望着。
“娘,你說她會不會死啊?”
“你去拿點水和饅頭喂她吃!四千塊買來的,不能這麼白白死掉!”
那大漢往喬默嘴裡塞東西的時候,喬默不肯吃,嘟囔着:“你走開……別碰我……”
大漢愣頭愣腦的從屋裡出來,苦着一張黑黢黢的臉,“娘……她不肯吃……”
“不肯吃你不會塞到她嘴裡?”
喬默被這大漢塞得,直接嗆了出來,咳的小臉漲紅。
門口,忽然有個穿着藏藍褂子的中年婦女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一路跑進屋,一路喊:“栓子他娘!栓子他娘!”
“什麼事兒這麼慌慌張張的?”
“警察!警察來了!”
裡屋的栓子一聽,一個彪形大漢被嚇得直接尿Xing了,“娘,娘,這可咋辦呀!”
“趕緊把她挪到咱家地下酒窖下邊去!”
喬默迷迷糊糊的,被人擡進了一個黑洞洞的窖子裡,她很冷,冷的渾身發抖。
嘴裡虛弱無力的喚着:“救……救命……”
……
警察正在一家一家的徹查。
警方查到,這個村莊經常會和人口販子買賣一些從外面販賣來的女孩。
跟隨警方一同前來的,還有蕭衍。
一身黑色的長寬風衣,將他原本修長的身型襯的更是身長玉立,大衣敞懷,裡頭是最常見的白襯衫,如此尋常的搭配,穿在蕭衍身上,卻是顯得整個人孤氣魄倨傲清貴。
蕭衍直接進了一戶人家,親自盤查。
栓子家在村頭,而蕭衍走進的,恰巧是這家。
他從皮夾裡拿了一張照片出來,開門見山的問:“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沒、沒有……”
表情僵硬,行爲極度不自然。明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