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思謙的臉鐵黑着,手裡攥着的玉墜像是要被他攥碎了,他沒說一個字的轉身走出柳婷的臥室。
闊步走出別墅,他的車在公路上狂奔着,像是在和時間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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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的城堡中,夏清苗躺在牀上翻看着自己的手機,郎思謙爆炸性的新聞撞進了她的瞳孔。
柳婷當年救了郎思謙?
她的手抓着自己的頭,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從來沒有聽表姐說過,她救過什麼人?
爲什麼要是郎思謙?她的心生生的絞痛着,就算她知道郎思謙不愛柳婷,可是如果柳婷真的是郎思謙的救命恩人,那麼郎思謙還會再對柳婷冷漠嗎?
她的手攥着自己心口上的衣襟,那一幅幅男女相擁的火熱的畫面,刺痛了她的眸子,是因爲柳婷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小女孩,所以他才接受了她嗎?
只要這樣想一下,郎思謙接受了別的女人,她的心都疼到無以復加。
可是她卻連哭的資格都沒有,她是害他全家的人,而柳婷是救郎思謙命的人!她到底有什麼資格和柳婷爭郎思謙?
牟然,臥室的大門打開,男人坐着輪走了進來。
夏清苗從牀上跳下去,一頭撲上男人的身。
“公爵!”她哽咽到說不出來話,只是眼淚不停的流。
“別哭,乖,你這樣哭,我會心疼的!”溫莎公爵說道。
他本就沙啞的聲音,暗啞異常,字從他的深喉中逸出,絞着他的心碎。
他就是怕她看見新聞會傷心,纔會不顧命的開車,只想抱住她,告訴她不要哭!
夏清苗的窩在男人的懷裡,眼裡打溼了男人衣服,“他還會愛我嗎?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救命小女孩,原來是柳婷,他不會再愛我了對不對?”
“傻瓜,就算柳婷救了他,也只是欠柳婷一條命而已,並沒有愛她的義務?懂嗎?”溫莎公爵的手擡起女孩被淚打溼的臉。
“他也會這麼想嗎?”夏清苗癡癡的問道。
“會,他一定在這麼想,如果愛這麼容易變心,那也就不是愛了,對不對?”溫莎公爵說道。
夏清苗點點頭,“可是,他們要結婚了,他媽媽看來很喜歡柳婷。其實我也希望他幸福,但是柳婷不行,柳婷和夏鈺,她們的心腸太壞了,她們連我爸爸的錢都坑,她怎麼可以嫁給郎思謙?”
溫莎公爵的大手摸着女孩的小臉,“你還在擔心他被柳婷騙嗎?”
“是,我擔心柳婷會騙思謙。”夏清苗垂淚說道。
溫莎公爵擡手把女孩的頭扣在他的心口上,“苗苗,放心,他沒這麼好騙的。算他被迫娶柳婷,我也會和你在一起,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了你,我也會和在一起。”
夏清苗的聽着男人的話,對於溫莎公爵的感念更多,這個對她無微不至的男人,對她沒有任何索取的男人,她感念他對她的所有的好。
“溫莎公爵,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我要的
不是謝謝,從來不是。”溫莎公爵的手安撫的拍在女孩的背上,頭靠在女孩的頭上。
良久,直到女孩發出輕微的鼻息聲,他的手才停下,低頭看向女孩熟睡的小臉。
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郎思謙的臉,低頭想吻女孩的額頭,卻在要碰到女孩的時候,頓住了動作,他不怕柳婷賴上他,如果柳婷那救命之恩要挾他,要一個名分,他可以給她。
反正只是一個名分,他的人和溫莎公爵的身份,會一直和夏清苗在一起。但是他要弄清楚,剛纔那個似夢似幻的一段時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沒喝醉過,他知道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會出現那樣的狀況,而他到底碰了柳婷沒有?
如果他真的碰過了柳婷,他還有什麼資格再來吻他的女孩夏清苗?
他站起身把女人抱上牀,擦淨她的眼淚,大手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管是爲了她,還是爲了孩子,他必須把所有的事查清楚。
他推着輪椅走出去,把輪椅交給維特,“好好看着小姐,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是,總裁現在就要走嗎?”維特詫異的問道。
從城區到這裡的路並不近,他剛開到,就要走嗎?
“嗯,我還有事辦,明天小姐起來問我,就說我剛走。”郎思謙囑咐着維特。
開車離開城堡,回家出查所有的監控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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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別墅裡,緊逼的房間裡,一直在敲門的男人,像是發瘋了一樣。
“別敲了,思崎,媽媽馬上給你開門。”沈婉茹說道。
“媽,不能開門,不能讓思崎出來!”嚴思弘立刻攔住了沈婉茹。
“嚴思弘,你把門給我打開!你真卑鄙,別以爲我猜不出來,你要做的是什麼事!”嚴思崎大聲喊道。
陡然大門被推開,嚴思弘的身影走了進來,反手把門關上。
“猜到了?”他生冷的問道。
“是!我猜出來了,真正和柳婷有關係的人是你,不是郎思謙,郎思謙一定是被你們下了什麼藥,才神志不清,你們是想讓郎思謙誤會,自己和柳婷有關係!”嚴思崎氣吼道。
當時他還沒想明白,但是被關在這裡這麼久了,他一點點回想當時的狀況,慢慢猜出了嚴思弘的用意。
嚴思弘冷哼着,“讓你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書呆子猜到這些,也真不容易,對,就是你想的這樣。然後呢?你讓我開門放你出去,是想去告訴郎思謙,他和柳婷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嚴思崎怔了一下,很想否認嚴思弘的話,但不會說謊的他,支吾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行了,別編了,看着說謊我都累得慌,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會說謊了?不過,思崎,你到底弄清楚了沒有,你是誰的弟弟?我纔是你的哥哥!”嚴思弘一邊將嚴思崎的領口抓住,把嚴思崎帶到他面前。
嚴思崎根本不會武功,而且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虛弱的他,扛不住嚴思弘的力
量。
“你是我的哥哥?你是我哥哥,可是你打暈了我,把我關在這裡!你是我哥哥,可是你做的那些事都是見不得人的事!”嚴思崎嗆聲回去。
“見不得人?我做什麼事見不得人了?郎思謙奪我的總裁位置就見得人了?別忘了他媽媽纔是爸爸的小三,他們奪了我們家的家業,奪了媽媽的位置,難道就見得人了?這些本來都是我們的!”嚴思弘的手緊攥着嚴思崎衣領,只差要把弟弟的腦袋撬開,看看他裡面是怎麼長的!
“郎思謙不管奪什麼,至少他還做在明處,你做的事呢?根本見不到光!而且這麼多年了,還沒爭夠嗎?已經死了一個姐姐了,你是不是要全家都死盡了,你才甘心?”嚴思崎只覺得這些權利地位,完全沒有必要爭奪,如果兩家人能相安無事的過日子,誰當總裁,真的這麼重要嗎?
“夠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猛然推門走進來的沈婉茹一把掌打在嚴思崎的臉上。
“媽,你也想這樣無休止的爭奪嗎?”嚴思崎問道。
“是!我沈婉茹怎麼可以敗給郎暖?我不甘心!思崎,你要是我的兒子,媽媽不求你幫我什麼忙,你不要給我和你大哥添亂了行不行?至少,你不該幫着郎暖來害我吧?我到底是不是你媽媽?”沈婉茹控制不住地喊出聲。
“媽,我們出國吧,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不好嗎?爲什麼要花一輩子的時間爭鬥?”嚴思崎勸着自己的媽媽。
“就算要走,我也要鬥敗了郎暖再走!思崎,你告訴我,你還是不是我兒子?”沈婉茹咄咄的問道。
嚴思崎被自己媽媽問道無語。
“你要是我弟弟,媽媽的兒子,今天的事,你就永遠不要說出去,當什麼都沒看見!”嚴思弘說道。
“是不是我不說出去,你就放我離開?”嚴思崎問道。
“不行,你不能走,從今天開始你要在這裡呆着,想要出去兩個月之後我放你走!”嚴思弘說道。
“關我兩個月?不行!”嚴思崎立刻反對。
嚴思弘帶着自己的媽媽走出房間,把房門鎖上,不管嚴思崎在裡面怎麼叫,他們都不會再給嚴思崎開門了。
沈婉茹拉住大兒子,“真的兩個月就能解決嗎?”
嚴思弘笑得陰毒,“當然,媽媽還不信我嗎?我保證兩個月把郎家和嚴家的財產都給你奪過來!”
沈婉茹滿意的笑了笑,“媽媽總算沒有白白生你一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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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思謙的別墅裡,他闊步走進自己的別墅裡,擡手抓掉自己的領帶,擡手給木楓打去電話。
“查的怎麼樣了?把柳婷都給我查清楚了嗎?”
木楓只差要撞牆了,這一晚上他們這些人根本沒睡,全部在外面查這個女人。
“查清楚了,柳婷和她爸媽當年是住在華北街,我們也連夜查了當年醫院的住院記錄,她是住院了一個月。總裁,所有的情況就是這樣。還要再查什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