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隨着夏清苗的手被推開了,她看向衛生間裡的男人。
輪椅在浴缸的邊上,上面搭着男人要換的睡衣,噴着繚繞熱氣的浴缸,裡面躺着合着男人。
“啊!”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她還是被嚇的驚叫了起來。
那滿是疤痕的臉,好像螞蟥一樣擰巴的在男人臉上,還有他露出來的手臂和胸口上,也縱橫着被燒傷的痕跡!
躺在浴缸裡的男人,陡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拿起自己的面具帶上。
“你怎麼來了?我記得我告訴你,我洗澡。”
男人的聲音堪堪,顯得很侷促,好像做錯事的壞孩紙是他。
“對不起!”夏清苗被嚇得緊繃的神經,總算恢復了正常,她連忙把衛生間的門關上。
一顆心撲騰撲騰的跳着,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這輩子會偷看男人洗澡。
好在那滿是泡麪的水,基本遮住了男人的身體,她沒看見不該看的地方。
一個轉身,她跑向大牀,鑽進被子裡,快點睡覺,不知道要怎麼和男人解釋她看他洗澡的事情。
溫莎公爵從浴室裡穿好衣服坐着輪椅走出來,房間裡已經一片黑暗,只有角落裡亮着一盞柔和的夜燈。
他按動輪椅上的按鈕走到大牀,小女人把自己全部縮在被子裡,連頭都遮住了。
他的脣角勾出邪魅的笑容,以爲這樣裝睡,他就放過她嗎?
他躺上牀,掀起被子進去。
“睡了?可惜剛收到一條新聞,想告訴你的。”男人幽幽的說道。
夏清苗一怔,一軲轆爬起來,“你說什麼新聞?是黑挲有消息了嗎?”
她趴在牀上,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看向男人。
溫莎公爵的金色的面具閃着邪魅的光,“我收到的新聞是,18歲小少婦,不甘寂寞偷窺大叔洗澡。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夏清苗果斷反應出來自己上當了!
她的小臉瞬間漲紅了,“不是,我,我就是,就是忘了你在衛生間。”
她侷促的說着,麻痹的,這個理由太牽強了,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了,男人當着她的面走進去的,她竟然說忘了。
“忘了?”男人擡手扣住女孩的後腦,探頭靠近她的臉,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他黯啞的嗓音絞着他雄性的魅力,“其實你可以再多忘一點。”
再多忘一點什麼?
還沒等夏清苗反應過來,男人的脣已經貼上她的脣,他的氣息衝進她的口腔。
冰冷的面具刺激着她的臉,而男人的脣是這樣的炙熱,像是要把她吻化了一樣。
‘轟隆!’她的頭像是被一道悶雷擊中,讓她失掉了所有理智的,旖旎在男人給的寵中。
男人吻的很細心,像是品嚐,又像是試探,另一隻手臂一點點把女孩抱進自己的懷裡,讓她跨坐在他的身上。
她的肚子已經隆起,他不管壓着她,只能讓她在上。
一片混亂中,夏清苗像是迷迭在迷障裡的小小鹿根本就找不到自己對的方向,直到感受到
了男人的手在她的肌膚上刺激,她才抓會了一點理智。
她扭頭掙脫開男人的脣,“不要!”
擡手把男人的手從她的衣服裡抓出去,她連滾燙着,竟被襲胸了。
溫莎公爵的手臂順勢鎖住女孩的腰身,“不要?你偷窺我洗澡,不就是想看我?我不介意讓你看,也不介意滿足你的各種需要。”
夏清苗只差要吐血了,她竟然被誤會是飢渴的去看男人?
她只是爲了看清楚,自己可笑的猜測,她竟然猜測郎思謙就是溫莎公爵!
然而結果讓她終於安心了,好在郎思謙不是,他沒有騙她。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她找不到能說的通的藉口。
溫莎公爵的手摸着女孩的小臉,“我不介意你爲了什麼,苗苗,我願意。”
夏清苗只覺得頭大,男人對她說我願意,弄得她像是向他求婚了一樣。
“公爵,你誤會了,你真誤會了,”她支吾的說道。
“誤會嗎?可是剛纔我們接吻的時候,你迴應我了,而且你很享受我的吻。爲什麼要拒絕我?因爲我沒郎思謙長得帥?如果郎思謙有一天變成這個樣子呢?你也嫌棄他的外表?”溫莎公爵問道。
“不是!我不是嫌棄你的外表!和這些都無關。而且剛纔,剛纔”夏清苗發現她說了這麼多年的話,竟然不會說話了。
“你敢否認剛纔對我沒感覺?你敢和我再試一次嗎?”溫莎公爵低頭又吻上小女人的脣。
夏清苗連忙躲開男人的脣,心狂跳着,他的接近讓她全身的神經都興奮着,就想把自己交給他。
可是這不對,這太不對了!
她的手狠命推開男人,從男人的身上跳下牀,跑出臥室大門。
“苗苗!你沒穿鞋!苗苗回來!”溫莎公爵大叫着,抓過輪椅坐上,追着女孩跑出去。
夏清苗赤着跑出大樓,她的臉就算是夜氏也掩蓋不住的紅,眼淚從她的臉頰上滾落,徑直的跑進淅瀝瀝的雨中。
她需要大雨讓自己清醒,一顆心跳痛着,爲自己的無恥!
溫莎公爵有一句話說對了,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她怎麼可以對溫莎公爵有感覺?她愛的人郎思謙,她怎麼可以背叛自己的愛人,嚴重的恥辱感席捲了她的全身,她竟然背叛了自己的愛人!
“苗苗!你在幹什麼?你懷着孩子要淋雨嗎?”男人的氣吼聲從她的身後衝了過來。
夏清苗轉身看向男人,臉上的水,不知道是雨還是淚,“你爲什麼要管我?我不需要你管我。我只是一個和你沒關係的人,我愛的人不是你,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我只想好好的愛郎思謙,爲什麼你要攪擾我的心人,讓我背叛我的愛人?!”
從氣吼到嘶吼,她用盡了自己的力氣。
一道厲閃劈下,溫莎公爵一把將女孩抱進自己的懷裡,用手臂護住她!
夏清苗在男人的懷裡掙扎着,她不要他抱,他對她越好,他就佔據她的心越多,她甚至感覺到,溫莎公爵,已經開始
威脅到郎思謙的位置。
她的手捶打着男的肩頭,“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你管我,我不要你愛你!”
“我不管你誰管你?我不疼你誰疼你?我不愛你誰愛你?我愛你,我有什麼錯?爲什麼不能忘掉郎思謙,和我好好相愛?!”溫莎公爵吼出聲。
郎思謙的身份,暫時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是他可以用這個身份和她長相廝守,爲什麼她拒絕這個身份?
“我不需要!我要的是郎思謙,我愛的是郎思謙,我只想好好的愛他!你懂嗎?我只想好好的愛他,我不想背叛對他的愛!”眼淚從夏清苗的臉頰上滾落,“我對你動一分的心,就會對他負罪十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溫莎公爵怔住了,他的心狠狠的抽痛着。
他還慶幸自己有兩個身份,可以用這個身份和她在一起,而他卻忘了,自己的兩個身份,對她來說就是兩個人,對一個人的愛,就是對另一個人的背叛!
而且還要無恥的讓她愛上溫莎公爵,背叛郎思謙!
當有一天她知道真相後,她又要怎麼面對這個一直欺騙她的男人?
一道道利痛糾纏住他的心,讓他根本無法呼吸,自私的人是他,該負罪的人也是他!
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的女孩的,讓他的心疼到極致。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估計你的感受!是我的錯!可是郎思謙現在和他的救命恩人在一起,你不恨他嗎?”
“我知道是柳婷救的他,沒有柳婷當年救他,他活不到現在,他欠柳婷一條命,所以他必須對柳婷負責。我不會怪他的。”夏清苗的聲音小小的,絞着她無盡痛苦和無奈。
愛不遙遠,而相愛卻無法相守,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苗苗,我相信,他會想到辦法既能報答對柳婷的救命之恩,又能和你相守!”溫莎公爵說道,他的手按動輪椅上的按鈕,帶着夏清苗回去臥室。
“公爵,你不怪我嗎?我一次次的拒絕你?”夏清苗從男人的懷裡起來。
“不會,我愛你。苗苗,我愛你,但是隻有你幸福,我才的愛才能圓滿。”溫莎公爵說道。
他推開衛生間的門,“去洗給熱水澡,不要感冒了。我去別的房間洗澡。”
他說着退出了衛生間,轉身去客房的衛生間。
白色的燈光打照在他金色的面具上,他摘下面具,那些疤痕被雨水泡得已經翹起了邊角,他的手狠命的撕下了疤痕,露出郎思謙的臉。
他的眸子痛苦的合上,這樣的女孩讓他覺得自己的愛和她的愛相比,頓時卑微了,如果他不能處理好自己和她的愛,他有什麼資格來愛她?
他的拳頭一拳搗在大理石的牆壁上,裂紋在他的拳頭下四散開來。
—
沈家的別墅裡,嚴思弘的眸底迸着噬人的紅絲,他知道夏清苗被溫莎公爵保護起來了,可是他卻找不到夏清苗的蹤跡,到底這個女人藏在哪了?他怎麼可以讓她和郎思謙的孩子降生?
猛然他想到了一個人,他按動自己的手機,撥出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