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苒的脣抿成了直線,手裡的歡顏的被她攥出了褶皺。
女人沉默讓貝麗更加篤定,秋苒的化驗單有多見不得人!
她冷笑出聲,“怎麼不敢拿出來了?是怕成爲自己母親偷情的罪證吧!”
貝麗的話一出口,便惹得法庭裡,所有人的議論聲,誰也沒想到,當年的慘案還帶着這樣的內幕!
“原來是因爲偷情,才造成的火災,真是活該被燒死!”
“是啊,哪有這麼不要臉女人,明明是私生子還要搶人家的財產!”
“就是,就是!太過分了!”
“就該讓記者給她曝光,在把她那個不知道廉恥的媽媽,趕出秦家的陵園!”
人羣的議論聲四起,紛紛揚揚的傳入秋苒的耳朵。
她的牙把自己的脣咬出了血,頭深深的地下,終究是自己媽媽做了對不起秦家的事!
嚴思崎一把拿過,秋苒手裡的化驗單,大聲說道,“不管秋苒的媽媽做了什麼,那些和秋苒有什麼關係?你們憑什麼指責她?她也並不比你們知道這些!
當年的利益聯姻,沒有感情的婚姻,我記得貝麗夫人說過,秦嶺沒碰過自己夫人。請問一段婚姻裡,自己的丈夫不碰自己,還和外面的小三藕斷絲連,難道這就是做丈夫對妻子該有的態度嗎?
秦嶺先生,你真的對的起你自己的妻子嗎?你們結婚,你天天和小三混在一起,不碰自己的妻子,還要指責自己的妻子不忠!
請問你對你的妻子忠貞嗎?你有什麼資格指責你的妻子?既然無愛,爲什麼不能離婚放她走,偏要把她困在你無愛的婚姻裡?”
嚴思崎的聲音咄咄,一字一句說的清楚,瞬時,法庭裡的人,被嚴思崎說動,也覺得嚴思崎說得很有道理!
這樣的婚姻,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卻要求女人在家裡忠貞,對女人來說,的確不公平!
“是啊,既然這樣當初爲什麼不離婚?”
“就是,又都有自己心愛的人, 爲什麼不離婚呢?”
秦嶺的臉色在人們議論聲中,一片片慘白下去,他的脣抿成了直線。
貝麗沒想道到這麼快,就被嚴思崎扭轉了風向,都在指責秦嶺了!
“你們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就是那個賤人不對!她就是該死!”她氣吼出聲。
“閉嘴!”秦嶺冷逸出他的聲音,“你再敢說她一句賤人試試看!”
貝麗錯愕的看着秦嶺的臉,“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爲了那個賤人,讓我閉嘴?”
秦嶺一巴掌狠狠扇在女人的臉上,“我說過,不許說!”
貝麗被男人打得臉火辣辣的疼,她的脣發發着顫,“秦嶺,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們離婚!”秦嶺咄咄說道,不是商量,而是他冷言的決定!
貝麗的眼淚滾落出來,“你爲了她和我離婚!她都死了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是我的陪着你,是我給你生下女兒的!”
秦嶺沒去管大哭的女人,他的眸光打在秦苒的臉上,“你
的媽媽,”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哽咽說不出來話,片刻他喉結滾動,他才說出話來,“你的媽媽是很好的女人,她沒有背叛我什麼。”
隨着秦嶺的聲音,整個法院大廳裡的人都不淡定了,似乎事情遠遠比他們想象的複雜,秦嶺竟然說女人沒有對不起他!
秋苒的脣顫抖了幾下,“我會把我媽媽的墓碑牽走,不會讓她留在秦家的陵園裡。”
她不是秦家的孩子,而她媽媽說到底和秦家沒有絲毫的關係,她想她媽媽也一定不喜歡呆在秦家的陵園裡,而且也沒必要佔着秦家的陵園那一塊地方!
秦嶺的眸光一縮,“不要!不要挪走你媽媽,那是她該呆的地方!”
此時,所有的人更震驚了,對於一個和別人偷情的女人來說,怎麼可能還被允許呆在婆家的陵園裡!
貝麗的臉色蒼白着,她連忙打斷了秦嶺的話,“你瘋了嗎?讓喬娜在秦家的陵園?別忘了,她是背叛你的!”
“是嗎?到底是誰背叛了誰還不一定吧?”一道男人的聲音,從法院的大門傳了出來。
大家轉眸看過去,便看見司馬滄瀾走進法庭。
“司馬滄瀾,你什麼意思?”貝麗問道。,
“我什麼意思,我看你和秦嶺最清楚,其實不應該叫你秦嶺對不對?”司馬滄瀾大喇喇的問道。
他平靜的話,卻驚了貝麗的神經。
“你說什麼?秦嶺就是秦嶺!”她說道!
司馬滄瀾輕哼了一聲,“秦嶺自然就是秦嶺,而不是秦嶺的人,就算裝一輩子秦嶺也不是秦嶺!我手上有化驗單,可以做爲呈堂證供。”
他說着把文件交給法官。
“裡面有新的驗血報告,女人的DNA和秋苒的母女關係,而男人的DNA和秋苒是父女關係!不過,和秋苒是父女關係的人,不在法庭上!
我請法院,去孤兒院的檔案樓,把二樓房間裡的死屍,讓法醫檢測一下!二樓上的死屍纔是真的秦嶺和喬娜!”
司馬滄瀾的話,讓全場震驚到了驚呼,沒人能想到,秦嶺竟然不是秦嶺!
貝麗的臉上驚得沒有一絲血色,“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就算有人和秋苒驗出是父女關係,那也不說秦嶺,是秋澤,就是他和喬娜偷情的!”
司馬滄瀾冷勾了一下脣角,“你不是聽不懂嗎?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秋澤?貝麗,你知道的還不少吧?”
貝麗的心緊張的忘了跳動,“我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反正我身邊的人就是秦嶺,秋苒的父親就是秋澤!”
司馬滄瀾又拿出一張化驗單,“這張化驗單上顯示的秦嶺的血型是AB型,這是在他被燒住院的時候,出具的化驗單,大家可以看一下這裡的日期!
而這張化驗單,是前天化驗的,但是這裡的顯示的血型是A型!
大家都知道血型是不會變的,不可能過了二十年,秦嶺的血型從AB自己變成了A吧?
還有,醫生已經和給那具死屍做了檢測,那具死屍和這張老化
驗單上的檢測是吻合的!也就是說,那具死屍纔是秦嶺!”
貝麗的手無助自己的嘴,全身都在顫抖着,“你胡說。你胡說!都二十年了,你怎麼會有秦嶺當年的化驗單?那些單據都毀了!”
她當初親手毀的東西,怎麼會見鬼般的又出來了?
“貝麗夫人,你現在承認,這個老化驗單纔是秦嶺的化驗吧?還承認,是那些單據都毀了!”司馬滄瀾抓住了關鍵的點。
貝麗的手抓住自己心臟位置上的衣襟,只覺得自己的喘不過氣來!
“不是,我只是說,只是說……”她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當然不會知道,張院長刻意留下了這個證件。只是你派去找證據的人沒找到,這麼珍貴的東西被我找到了!”司馬滄瀾拿着東西要遞給法官。
貝麗瘋了一般的衝過來,一把搶過司馬滄瀾手裡的東西,把那紙塞進嘴裡,吞進肚子裡。
“哈哈哈,現在你沒證據了,你沒證據了!”
司馬滄瀾冷勾着脣角,“你想毀掉我的證據嗎?有點難啊。這麼重要的證據,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拿出來?這些都是複印件,你喜歡吃的話,繼續吃!”
他說着擡手把一疊複印件扔到貝麗的臉上,把真正的原件交給了法官。
貝麗像是傻了一樣,癱坐在地上,再說不出一個字。
秋苒深望着司馬滄瀾,“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只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根本反應不過來司馬滄瀾的話!
“孤兒院的樓上有一間房間裡,有兩具屍體。我當初去偷的檔案無意中發現的,當時我也不知道那就是秦嶺和喬娜,我只是發現你就是秦苒!
後來檢查出你的血型和現在的秦嶺不是父女,我就發現秦嶺的化驗和我在孤兒院找到秦嶺的血型完全不一樣!
於是我就有了大膽的假設,如果秦嶺不是秦嶺,那麼秦嶺在哪?
我想到那兩具屍體,就帶着醫生深夜去檢測,結果就發現了這個真相!你就是秦嶺的女兒,你媽媽喬娜也沒背叛過你的父親,只是現在的秦嶺不是秦嶺!”
司馬滄瀾將整件事,大概說了一下。
法庭裡靜到可以聽見一根針掉落到地上的聲音,這個一直在海國的秦嶺,竟然不是秦嶺!
秋苒總算聽明白整件事,她的眸光看向對面的秦嶺,怪不得她看見這個人,覺得很眼熟,卻對這個人沒有半點的親切感!
原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父親!
“你不是我爸爸,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你霸佔着他的名字,霸佔着我的家?當年他們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紛亂的腦子,雖然想不明白當年的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個人一定和她父母的死有關!
站在被告席上的秦嶺,痛苦的合了一下的眸子,深色的眸低,泛着誰也看不懂哀傷!
他的脣顫了顫,才暗啞的說出自己聲音,“你就是秦嶺和喬娜的女兒,你長得很像喬娜,至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