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抹亮光閃了一下,貓眼大小的監視器那頭,華拓緊抿着薄脣,一張俊臉非常嚴肅。
站在他身後的邢書不禁爲那個皇甫旭感到可憐,竟然敢一直挑釁他家少爺的極限。等他說出華金少爺的消息之後,下場恐怕會很難看。就算不能真殺了他,但扮女人被賣到窯子裡還是可能的。
刀疤男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一沓照片上,眼底還有驚豔。一個男人長得那麼美,也算是極品了。
“額,好,我答應。那第二個呢?”條件奇怪了些,但簡單的出奇,她當然不會拒絕。
而皇甫旭見她答應了,嘴角一揚,面具下的臉蕩起傾城的笑容,若面具摘下,恐怕會讓當場的人都感到驚豔!喉結滾動了下,他激動地說:“那先叫一聲來聽聽?”
華睿淵眉頭猛地一皺!監視器那頭的華拓驀然轉身,離開了監控室。
“皇甫……旭。”
男人眼皮一耷拉:“怎麼多倆字?你要是沒誠意,我就……”
“汪汪……汪汪!”
一條龐大的犬突然推門而入,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頓時讓皇甫旭的嘴巴變成“o”形,整個人傻在原地。
而看到它,安千寵剛要制止,就見華賽猙獰的撲上男子,把他壓在身子底下,兩人的姿勢詭異到讓人心潮澎湃。至少安千寵是。
因爲華賽這一撞,硬是把男子的面具撞掉,露出那張驚恐萬分的美人臉,活生生的美女與野獸現實版!
看到皇甫旭的臉,安千寵愣了,第一反應是她女扮男裝。想到一個大美人被華賽嚇成這樣,趕緊撲上狗背:“華賽,下來,你嚇到她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兇獰的華賽在看到皇甫旭的臉時,表情一度木訥,隨即兩眼放光,突然伸出舌頭不斷舔着他的臉,身體一動一動,壓根不搭理安千寵。
“這是……什麼情況?”還以爲它要傷害皇甫旭,誰料?
看到華賽那麼“熱情”,安千寵放開了它,不明所以地站在一邊。詫異它怎麼會突然跑進來的?
而華睿淵眉頭皺了下,立馬相通了某件事,嘴角嗪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讓你佔我媽咪豆腐!
“救……救命……”被壓着許久,震驚過後的皇甫旭才後知後覺地虛弱求救。他的臉快被這條瘋犬的口水淹沒了,怎麼沒人告訴他,狗也喜歡漂亮臉的!
聽到他的呼救聲,安千寵忙牽住華賽脖子上的鏈子喊:“快下來!”
門口的光緊接着被一道傲岸的身軀遮擋住,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華拓悄不可查的露出一抹笑意,舉步慢慢走向被華賽壓在身子底下的男人。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告訴我,華金在哪兒。不然我不介意拍下你被一條藏獒強上的照片,發佈到網上去。相信那些垂涎你美色的男女看到,也得害怕被傳染狂犬病,就不會再糾纏你了。”
被舔得一臉口水的皇甫旭根本沒有時間說話,狗的舌苔本來就粗糙,弄得他皮膚生疼,直想飆淚。
太陰了,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被陰兩次絕對是蠢到家。嬸嬸,快來救我啊……
沒有人聽得到男子心裡的哭號,見他好像要斷氣了的模樣,安千寵忙道:“拓,你讓華賽下來吧,要是他出事,阿金的消息怎麼辦?”她知道只有這麼說,那個男人才會聽見去。
而完全不知道華拓性格的皇甫旭:……
聽到她的話,高貴男子皺了皺眉,把她從沙發上拉向自己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向被狗壓住的皇甫旭:“如果你不想後面發生人間慘劇,最好別再給我耍花樣,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
面目全非的皇甫旭拼命點頭,一邊飆淚,一邊在心底罵他。
聽到命令的華賽似乎還不願意下來,但是他更不敢違背主人的命令,只能意猶未盡地又重重地舔了男子一下,然後跳下沙發,衝着他搖尾巴。
藏獒犬的討好並沒有讓皇甫旭感到一一絲好感,反而嚇得捧住自己的臉,縮到沙發角落去:“我說,我馬上說,你讓它先出去!”
天,太恐怖了,他現在完完全全體會到這個男人的可怕性!什麼初戀情人,暗戀十幾年都是浮雲,還是生命更值錢啊,先保住命再說。
一個手勢,華賽不情不願地耷拉着腦袋走向門口,末了還回頭衝皇甫旭露出舌頭,在空中顫抖着,眼睛亮的比晚間的霓虹的還要迷人。可惜縮在沙發上的男人只覺得肛門一緊,動彈不得,深怕他發情般再衝過來。
華賽走了之後,他趕緊抽出桌上的紙擦臉,一陣撕心裂肺的火辣感頓時襲來,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臉發生了什麼悲劇。
摟着妻子男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他只是讓華賽嚇唬皇甫旭而已,誰料它一眼就看上了他。只能怪皇甫旭自己長了一張妖孽的臉,連狗都不放過。
“說吧,華金在哪兒?”
敢怒不敢言,皇甫旭無比委屈地捧着自己的臉,那副表情甭說多委屈了。再配上那張傾城容貌,讓安千寵身爲女人都爲之心疼,不知道自家老公怎麼能如此淡定?
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皇甫旭只能從實招來:“嬸嬸拜託我調查了七八年,前陣子手下剛跟我說,三年前,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英國去往那個小鎮。我就去那調查了一下,發現他和照片上小時候的華金十分相似,只不過……”
見他把話停住,安千寵黛眉一蹙,忙問:“只不過什麼?那個小鎮在哪兒?”
在男人銳利目光下的皇甫旭趕緊回答:“只不過我和那個孩子見過面,他完全不相信我說的話,而且十分堅信現在收養她的那個女人是她的媽媽。”
“你確認過了?那個女人只是他的養母?”
面對華拓的尖銳問題,他撇了撇嘴,才說:“那當然。我千辛萬苦弄到他們倆的血型比對,交給茼蒿……哦,那個孩子現在的名字叫茼蒿,一個很俗的菜名。當然,他現在不止名字俗,等你們見到他的時候,一定會大吃一驚。”想到話題偏了,他又說到血型:“我把化驗單交給茼蒿,你猜他說什麼?”
華睿淵眉頭狠狠一擰:“他不會說自己不識字吧?”
皇甫旭露出你好聰明的表情,樂的猛拍大腿:“華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竟然十六歲了還不識字,當時別說多震驚了!”
“收起你的笑容。”突然聽到冷聲警告,男子驀地住嘴,氣焰蔫兒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這裡還有一隻色犬。
知道華金真的活着,安千寵根本不在乎他識字不識字,只想馬上把他帶回家裡來。她激動地揪住男人的領子,興奮的表情無法壓抑:“拓,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好不好?現在就去!”
華拓皺起眉頭,斂眸沉思,片刻後安撫她:“去是一定要去,但不是現在。如果你真想去,那就必須先到樓下去吃點粥,不然我就不帶你去了。還有睿淵,你也是。”
母子倆懨懨低頭,就算再沒有食慾,也乖乖地下樓吃粥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一臉欣羨地看着華拓,特佩服他的手段。心想自己怎麼就沒那腦子,不然現在也不會狼狽到被一條狗非禮。
華雲錚回家時,那一臉搓紅了皮的男子立馬撲進她的懷裡,把自己的委屈全部訴說了一遍,滿心希望他嬸能爲他出氣。沒想到華雲錚會說:“不是告訴你別惹我兒子了?吃虧了吧?”
“嬸嬸,你看我俊美的臉,不會得狂犬病吧?”
華雲錚心裡剛也有點着急,就看到邁克醫生突然出現在華家,溫和的五官雖然平凡,卻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他柔聲問:“是誰被狗咬了?”
嬸侄倆無語嘴角抽搐。
幫皇甫旭的臉上完藥過後,交代玩注意事項,邁克醫生冷不丁拿出一支五十米毫升的針筒,嚇得皇甫旭臉色煞白,整個人從客廳沙發上彈跳起來,蘭花指比向他:“你你你想拿它對我做什麼?”那是給豬打的吧!
長着一張嚴肅、剛正的臉的邁克醫生詫異了下,道:“對不起,剛給一戶人家的豬看完病,拿錯了。”說完,淡然自諾地重新拿出一支五毫米的針頭。
皇甫旭突然覺得風中繚亂,這個華家上下都好危險!
屁股紮了一針之後,他有氣無力問:“打了之後,我不會得狂犬病了吧?”
邁克醫生再次露出詫異的表情:“華少爺讓我打的是止瀉藥啊!”
“白天家裡的蛋糕壞了,才讓你腸胃不舒服,所以我特地讓邁克醫生給你打一針,算是道歉。”黑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掩藏在狹長的睫毛陰影下。華拓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道。
什麼叫做睜眼說瞎話,眼前這位絕對是鼻祖!不過看在他爲自己打止瀉藥的份上,怒氣可以抵消一些。
到最後他都不知道,那針藥竟然是他便秘了一個禮拜罪魁禍首,讓他在洗手間聲嘶力竭、渾身虛脫了好幾天。
已經十分了解父親的華睿淵看了眼邁克醫生不動聲色的臉,再次爲皇甫旭感到悲哀。
而沒想到侄子在華家受了那麼多罪,華雲錚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阿旭,晚上留在家裡吃飯吧,嬸嬸親自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