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我他媽的還能怎麼做。”祁慕寒轉過身來,滿臉的狂躁之色,“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完全不知道有我這樣一個老公存在。我還能做些什麼?你沒有聽到嗎?她都很明白的說清楚了,她對我已經沒有感覺了,她非常的憎恨討厭我。我他媽的再死皮賴臉地貼上去幹什麼。”
“你也知道她現在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說的這些話你還要往心裡去嗎?”李景安拍了拍祁慕寒的肩膀,“沁沁之前是怎麼對你這個老公的,我們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你現在爲她稍微委屈一下不行嗎?你告訴我,你還愛不愛沁沁?”
他愛不愛她?
可笑的問題。
當然是不愛了,他娶她無非是掩人耳目,韜光養晦,好實施自己的復仇計劃罷了。
她不過是自己的一顆棋子而已,他怎麼可能會對一顆棋子有感覺了。
簡婕問過這個問題,霍焰也問過這個問題,現在李景安還來問。
不愛她是他意識裡最先的認知,可是現在這個認知,已經慢慢地在動搖了。
如果不愛這個女人,她跟別的男人怎麼好,他幹嘛要有那麼大的反應,他幹嘛要發那麼大的火。
她李沁雪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跟他祁慕寒有什麼關係。
報仇,這個字眼再一次在腦海裡閃現出來。
他現在會這麼不受控制,是因爲這個女人脫離了他的掌控,不再受他的擺佈,所以他纔會失控,會生氣的。
他的不理智和反常與愛情無關。
對,他不愛這個女人,不愛這個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女人。
“好了,我現在有些累,不想再談這些。我先回去了,沁雪這陣子就勞煩你們多多照顧了。”祁慕寒有些苦楚地笑了笑,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跟着上了車,驅車離開了李家莊園。
星月酒吧。
高級包間房裡,三個出衆風流的男人夜店買醉。
茶几上,各色的酒品擺着,彰顯着上層社會的富貴奢靡。
祁慕寒直接拿起一瓶拉菲,擰開酒蓋,喝水一樣地倒進了嘴裡。
喝完,祁慕寒又想拿起另一瓶拉菲過來喝。
一隻漂亮瑩白的大手搶先一步奪過了拉菲,性感戲謔的聲音在耳畔邊響了起來:“夠了,好酒了,是需要慢慢品嚐的。你這個喝法,十足的暴殄天物。”
“給我。”祁慕寒眼神有些迷離,語氣暴躁。
“就是讓你求而不得。”精緻性感的男人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微微地眯了眯桃花眼,喝了一聲,漂亮修長的手掌一鬆,啪地一聲,酒瓶發出碎裂的聲響,名貴奢侈的拉菲紅酒流了一地,豔麗刺眼。
祁慕寒目光呆滯地看着那流了一地的拉菲紅酒,嗤笑了一聲,緩緩地吐了口氣,一邊衝着對面豔麗而精緻的性感男人豎起了大拇指,笑道:“夠意思啊,易少。”
“一瓶酒而已,碎了就碎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易司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以爲然地輕佻一笑,“女人罷了,值得咱們男人這麼爲她們勞師動衆嗎?有了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了。霍
焰,你說了?是不是?”
一邊說着,易司桀又碰了碰坐在旁邊的霍焰的胳膊,笑得妖冶而撩人。
霍焰卻是沉默不言,目光深沉地看着祁慕寒,想要從他的表情裡捕捉到什麼信息一般。
“這就要看個人的口味了,有的人,可能就只偏愛一種酒,其他的酒都看不上眼。就比如我,我只喝威士忌。”霍焰抿脣一笑,端起盛滿威士忌的酒杯,細細地品嚐着,漫不經心地看着祁慕寒問道,“風,你呢?是愛喝威士忌多一點,還是現在的拉菲?”
祁慕寒抿脣一笑,看着擺在桌上的酒品,跟着又端起了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只要是酒,我都能喝。”
“very good。”易司桀鼓了鼓手掌,跟着吆喝起來,隨手又倒了一杯拉菲,“不錯哦,有進步。男人嘛,就得博愛。太過鍾情專一的男人能有什麼好下場。不錯,真漢子一個,來,哥們我再跟你碰一杯。”
“好,幹。”祁慕寒一臉豪爽地看着易司桀,舉起酒杯,便要和他碰杯。
“霍焰,不喝一杯?”易司桀皺了皺眉,身子搖搖晃晃,顯得性感而迷人,一邊眨了眨桃花眼,“喝什麼威士忌啊,還是別人喝剩下的,換種口味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呀,就是太一本正經了,所以到現在都……”一邊說着,易司桀抿着脣,偷偷地笑了起來。
霍焰的面色有些微微的僵硬,彷彿被易司桀戳穿了心事,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跟着起身:“你們兩聊着,我先回家了。”
言畢,霍焰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匆匆地走出了高級包間。
易司桀自失地笑了笑,一邊搖了搖頭,緩緩地吐了口氣:“真沒意思,自欺欺人的人啊。”
“什麼自欺欺人?”祁慕寒喝得已經有些迷糊了,一邊打了個酒嗝,有些費解地看着易司桀。
“喜歡某個女人卻不敢承認咯。”易司桀眼帶桃花,對着酒瓶吹了起來,“跟你一樣,明明已經陷下去了還硬撐。”
“我怎麼不敢承認了。”祁慕寒嗤笑了一聲,死不承認地道,“你覺得我會對那個戲子有意思,真好笑。她不過就是我的一顆棋子而已,我怎麼可能會對一顆棋子有意思。娛樂圈的女人,有幾個是乾淨的,你覺得我稀罕碰?”
“切。”易司桀搖了搖手指,“我又沒指名道姓,你這麼急着辯解什麼啊。喂,不過我挺好奇的,老實說,那女人有被潛規則過沒?”
“不知道。”祁慕寒有些煩躁地回了一句,腦海裡閃現的都是展煜和太平在一起的畫面。
噗地一聲,嘴裡的酒被吐了出來,易司桀一臉詫異驚愕地看着祁慕寒:“什麼是不知道,她是你老婆,你不會一直都沒有碰過她吧?哈哈,那你比霍焰更加厲害了,身邊抱着一個美人都能無動於衷,我真是服你。”
祁慕寒臉色臭臭的,陰冷地瞅了易司桀一眼,連着又開了幾瓶酒進肚。
“喂喂喂,別喝了。再喝下去的話真的要出事了。”易司桀搶過了祁慕寒手中的酒瓶,一邊勸說起來,看着酩酊大醉的祁慕寒,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管我,讓我喝。”祁慕寒冷冷地吼着,忽
然間抱住了頭,“我以爲自己可以無動於衷的,我以爲我對她是不會有感覺的。可是你知道嗎?現在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他媽的居然想揍人。從前我不是這樣的,她跟那麼多的男明星合作,我都沒有計較,你說,爲什麼這一次我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以前的那些男人算個屁,值得你費什麼心啊。不過這次的對手有些強大,是書記家的公子哥,高幹子弟,而且各方面都跟你不相伯仲。好像比你還長得帥了那麼一點。”易司桀慢條斯理地笑了笑,一臉的老不正經。
“喂,是不是兄弟啊,敢這麼損我。”祁慕寒瞪他一眼,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會比姓展的差勁嗎?哼,他要是不仗着有個當官的老爹,李志國那老狐狸能讓那小子進他們李家?”
“陳述事實而已,這麼激動什麼。你不是一向不屑跟人比的嗎?怎麼,這次還真的來勁,和別人槓上了。”易司桀搖了搖頭,一邊嘆了口氣,“你真是讓我失望,明明是一齣戲,演着演着就入戲出不來了。比李沁雪漂亮的女明星多得去了,娛樂圈一抓一大把。新上位的那個誰,柳依依最近勢頭不錯,要不要我引薦給你?”
“那木頭美人?”祁慕寒打了個酒嗝,一邊揮了揮手,“不行,雙眼無神,演技太差,演什麼都是一個表情。沒有我老婆的演技好,沒我老婆有靈氣,也沒有我老婆漂亮。”
易司桀睨着祁慕寒,嘖嘖一聲:“一口一個老婆,真認準那女人了?”
“你有意見?怎麼,要跟我搶是不是?來啊,姓展的,咱們單挑,看我不卸了你的腿。趁着我老婆犯病什麼都不記得,趁虛而入你算什麼男人。”祁慕寒意識明顯地渙散模糊起來,眼前的那一張桃花臉也變成了展煜那一張小人得志的面容。
祁慕寒踉蹌着站起身來,揮起拳頭,向着對面的易司桀砸了過去。
易司桀身子往側一讓,祁慕寒身子一個趔趄,人已經栽倒在沙發上,胡亂地掙扎了幾下,嘴裡不停地嘟囔着:“搶我的女人,揍死你,我要整死你,整死你啊。”
易司桀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祁慕寒,撇撇嘴,搖了搖頭,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玩玩而已,叫你不要太認真的。男人太專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咯,就是一個好例子。前車之鑑擺在這裡,還往前面撞,真是找死。”
一邊說着,易司桀已經將祁慕寒扶了起來,扛在肩膀上,三步兩搖晃地走出了包間。
祁宅。
“怎麼會醉成這樣的,司桀,你們這是到哪裡去了,慕寒怎麼會這樣?他出什麼事情了?”孟芙看着醉得一塌糊塗的兒子,招呼着鍾姐和其他的傭人將兒子扶到了沙發上。
易司桀吐了口氣,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揉了揉額頭,蹙了蹙眉:“沒事,就是多喝了幾瓶而已。那個,那個你們給他醒醒酒吧。我就不多留了,我,我先回去了。”
一邊說着,易司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一般,跟着打了個酒嗝,風情妖冶地笑了笑。
“哎,司桀你也醉了,你乾脆留下來休息吧。你這樣子怎麼回去。”孟芙一把拉住易司桀的手,勸說他留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