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聞言,皺眉道:";洛陽路上好像只有一座私人莊園,其他再沒居民區了。";
";就,就是那兒!";薄遠封比劃着手含糊說道。
司機略顯驚詫地轉頭看了薄遠封一眼,調轉方向盤向着洛陽路方向駛去。
一路上薄遠封還算老實,在車上一次也沒吐,只歪在莫桐身上昏昏欲睡,直至出租車在碧綺莊園門口停下。
莊園門口的保安走至出租車旁正欲開口盤問,一眼瞧見後坐上的薄遠封,立刻對司機囑咐道:";請您將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保安話落時,莊園的古典式雕花鐵門已經緩緩拉昇起來。
出租車一直將薄遠封和莫桐送至別墅門口,管家和衆僕人幫着莫桐將薄遠封從車內挽扶出來攙進別墅。
管家付了車費順帶給司機高額小費後將車子打發走,回頭看薄遠封已經歪倒在了沙發上。
莫桐見薄遠封已經順利到家,本打算打道回府,手臂卻始終被薄遠封死死拽住。
";別走,求你,別離開我……我不讓你再離開我!";
薄遠封嘴裡嘟囔的含糊不清,莫桐一時也聽不懂他說些什麼,只覺手臂被攥地生疼,卻怎麼也掰不開他如鐵鉗般的手。
老管家見此情形,好言勸莫桐道:";既然您送薄先生回來,就好人做到底,送他回房間吧,他此刻醉着神志不清,等一會兒睡着了自然也就放開手了,到那時如果您方便,我幫你安排這裡的客房歇息,如果您想回去,我可以派車送您。";
莫桐聞言,思及眼下也只得如此安排,便隨着一衆僕人將薄遠封扶回主臥房。
躺在舒適度堪稱世界頂級的Hstens品牌大牀上,薄遠封的手依然死死握着莫桐的手臂。
僕人們見此情景,猜不出眼前這女人跟總裁到底什麼關係,但衆人很識相地紛紛悄然退了出去,最後順帶關上主臥的房門。
寬敞靜寧的主臥內,最終只剩下莫桐和薄遠封倆個人。
莫桐無奈地抽了幾次手,卻每次都被握地更緊幾分,無奈看了眼腕錶,已將近十一點,再不回去莫銘天恐怕要擔心了。
想起莫銘天,莫桐抓起牀頭櫃的座機電話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半,莫銘天就接了起來。
“媽咪,你在哪?怎麼還不回家?”莫銘天先前接到過龍墨的電話,知道莫桐沒跟他在一起,因此顯得有些擔心。
“媽咪在外面辦點事,回去晚一點,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莫桐叮囑完,將電話掛斷,再回首時,卻見薄遠封斜倚在牀頭,一雙星子般的雙眸凝着她。
“薄總,您醒了?”莫桐見他總算清醒過來,脣角彎出如釋重負的淺笑,垂目看了眼自己被握着的手,意思再明顯不過。
薄遠封卻似未接收到她表情意思,蹙着劍眉,凝了莫桐片刻,沉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桐聽他語氣中居然帶着質問,瞠大雙眸愣了片刻,表情無辜解釋道:“我回家時候在小區附近撿到酒醉的你,然後就打車把你送回這裡來啦。”
莫桐話還沒說完,薄遠封手臂稍稍用力,將莫桐翻身壓在柔軟的牀墊上,薄脣與她的近在咫尺,鼻息相聞。
“你爲什麼又出現在我的世界裡,說!你是不是故意的!”薄遠封氣息裡濃重的酒氣撲在莫桐臉頰上,令她下意識將臉別向旁邊。
薄遠封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將她的一雙手固定在頭頂,空出的一隻手勾住莫桐的下巴,將她的臉強行轉向自己。
“爲什麼!”薄遠封沉聲詢問着,溫熱的氣息亦是一下下撲在莫桐臉上。
“我剛在說過了,看到你喝多了,我打車送你回……”
莫桐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話已經被薄遠封突然強壓下來的脣含入口中。
此刻的莫桐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酒醉後的薄遠封力氣大的驚人,莫桐的身子被壓地深深陷如牀墊內,吻亦如密雨般落遍了莫桐的脣,頰,頸,甚至是被撕扯開衣襟的雪白的肩膀……
“不要,求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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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桐的身子無力反抗,聲線喊得已顯嘶啞,卻再沒旁人出現,絕望的無助感由心底蔓生而出,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身處在薄遠封的地盤,無論她叫多大聲,都不可能有人來。
感受到她身子輕微的顫動,薄遠封緩緩鬆了鬆手,莫桐趁機掙脫雙手緊緊護住胸前的衣襟。
這一刻在薄遠封的腦子裡格外熟悉,彷彿多年之前的拉斯維加斯……
雙臂撐在莫桐身體的兩側,將她的整個人圈禁在自己懷內,見她眼底汪着的晶瑩水霧,薄遠封緩緩俯下身,溫柔地輕吻着。
“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宿醉?”
薄遠封的口吻十分溫柔,幾乎像是乖哄着幼小嬰孩一般,如鵝毛般的細問點點滴滴落在莫桐眼睫,眉梢,彷彿懷中的是世間最珍惜的瑰寶。
莫桐因輕啜而微微顫抖着肩膀,聲若嚶嚀:“請你,放我離開……”
薄遠封原本輕撫她雪白柔頸的手,在聽到這句話時頓了頓,褐色深眸凝着莫桐睫毛上掛着的細小水珠兒,片刻,緩緩撐起身。
下了牀,薄遠封褪下身上的襯衫順勢滑落在長絨地毯上,款步向浴室走的同時,淡淡丟出一句話:“讓管家派車送你回去。”
說完,整個人進了浴室,繼而關上門,裡面緊接着傳出來稀里嘩啦的水聲。
莫桐坐起身,慌亂地整理着自己身上被撕扯開的衣襟,光着腳站起身,見鞋子踢掉在距離牀幾米遠的地毯上。
走過去蹲下身將鞋子穿好,再站起身時,莫桐卻被眼前所看到的驚地呆立在當地……
薄遠封從浴室裡出來,微溼的發尖掛着水珠,有幾顆滴落下來,沿着小麥色的緊實胸肌緩緩向下流,腰下裹着雪白的浴巾。
從浴室裡出來的薄遠封看見莫桐仍站在臥室裡沒走,神情並沒顯得驚訝,反而從容自然地走至牀邊,輕輕按了下對講:“送杯咖啡過來!”
對面有人輕聲應答後對講掛斷,薄遠封徑自走向沙發,目光再沒多看莫桐一眼。
莫桐卻始終呆立在原地,緩步走至牆壁前,伸出手,輕輕觸碰在略顯粗糙的畫布上,清晰的觸感提醒着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並非虛幻。
良久,緩緩轉過身,莫桐望着沙發上啜飲咖啡的薄遠封,輕聲道:“這幅《梅林女孩》爲什麼在你這裡?”
薄遠封嚥下口中的咖啡,神情自然道:“它自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屬於我!”
莫桐咬着脣,回眸望着畫卷上幾乎與自己同比例且容貌一模一樣的女子,再次開口問道:“這畫上的女子爲什麼跟我一樣?你……到底是誰?”
薄遠封將剛送來的熱咖啡輕輕放在歐式象牙白的鏤空雕花茶几上,擡起的眸光中卸去了方纔的灼熱,轉而覆了一層凌霜。
似乎懶得再開口,薄遠封再次按下對講,片刻後,管家走了進來。
“薄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安排車子送莫小姐回去!”薄遠封冷聲吩咐道。
管家迴轉身,正欲開口,目光怔愣地停在莫桐的臉上,這一刻他才發現,眼前的女子竟然跟畫中人一模一樣,不!應該說就是同一個人!
愣了數秒,管家方纔回過神,聲線和氣說道:“小姐,請吧。”
莫桐的目光始終停在薄遠封冷漠的俊彥上,見他眼簾深垂,知道此刻他已不打算再多說一個字,無奈,莫桐回身再次看了那副畫卷一眼,隨着管家緩步走出了薄遠封的房間。
管家悉心爲莫桐安排了車輛並小心叮囑司機後,注視着莫桐乘坐的車子緩緩駛離莊園,最終連車燈都消失在深沉夜色中。
這一刻,管家心中不禁暗道:莫非她就是傳說中的薄太太……
目光不自覺飄向斜上方,管家驚訝地發現,主臥的露臺上,薄遠封亦站在那裡,目光同樣凝着剛纔車子消失的方向。
正在愣神的空檔,男僕走至管家近前,低聲道:“李伯,剛纔接到北海道來電,讓薄先生回電。”
李伯點頭:“我知道了!”
男僕退下,李伯再次看了眼主臥的露臺,已經沒了薄遠封的人影,李伯不禁慨嘆:“讓薄先生如此惦念,這女人必定不簡單!”
李伯再次來到主臥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面傳出薄遠封深沉的聲線。
“薄先生,剛纔北海道打來電話,說讓您回個電話。”
“替我回電,就說我明天就回北海道!”
李伯應聲,悄然從房間內退出去,緩緩關上房門的時候,薄遠封依然倚在沙發上,手指夾着跟深棕色的雪茄,紅色的光點忽明忽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來碧綺莊園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薄遠封吸菸……
接下來的日子,莫桐依舊整日隨着劇組緊張的拍攝進程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