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不充點能量,否則晚上沒力氣繼續!";
聽見這低沉性*感的聲線再次回道耳畔,莫桐驚地睡意瞬間消散地蕩然無存,彈起身子將被單裹在身上,怒目而視向薄遠封道:";你,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休想再靠近我!";
薄遠封從容起身,將服務生送進來的乾淨衣衫披在身上,回眸看了眼依然裹着被單縮在牀頭莫桐,淺聲道:";你能不能有點創意?每次醒來都是這幅德行!";
莫桐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望着前胸背後被種下的大大小小的";草莓";,憤憤然道:";還不都是你!";
薄遠封卻一臉無辜道:";天地良心,昨天可不是我主動出手的!";
莫桐雖然昨天被灌下了藥酒,但意識卻是清醒的,被人家當場指責這種事,只得用被單蒙着臉裝鴕鳥狀溜進衛生間。
片刻後,將衛生間的門被稍稍拉開一道縫隙,只露出雙眼的莫桐看了眼長身坐在沙發上的薄遠封,叫道:";喂,幫忙把我的T恤遞過來下。";
薄遠封側目瞟了眼牀邊揉成一團的T恤,伸手拎起來走向洗手間,莫桐趁機一把奪過自己的T恤,順手將門死死扛住,驚叫道:";你不許進來,我可受不了你再次獸性大發!";
薄遠封聞言,想起之前在浴室裡的一幕,淡淡笑靨始終勾在脣角,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莫桐雖然生過了孩子,身材卻比幾年前更有質感,摟着也睡更舒服。
有了兒子,老婆依然如此,這算不算意外福利呢?薄遠封淺笑着如是想。
莫桐洗過了澡,穿着牛仔T恤從洗手間出來,卻是一臉怒容。
薄遠封去了條幹毛巾覆蓋在莫桐的溼法上,大手溫柔地輕輕揉着:";怎麼?還不滿足嗎?怎麼還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
莫桐一把推開薄遠封的手,憤憤然將頭髮上的毛巾扯下來往牀上一丟,指着自己的脖子叫道:";你看看,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出門?";
薄遠封看了莫桐露在外面的柔白頸項上深深淺淺的玫紅色印跡,雲淡風輕道:";你跟我關在房內二十四小時,你覺得別人會以爲我們在裡面玩躲貓貓嗎?腦子什麼質量啊!";
莫桐被數落地臉一陣紅一陣白,不過仔細想想,就算他們沒做什麼,別人也肯定不會這麼認爲,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出去了,總不能一直縮在房裡吧。
莫桐跟薄遠封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值晚飯時間,餐廳裡幾乎聚集了所有的劇組同事。
莫桐低垂着頭,用散落下來的碎髮遮蓋住臉,目光只盯着自己的腳尖往前走,即便如此,她也依然能感受到周圍四射過來的獵奇目光。
";唔……";突然撞在一堵";肉牆";上,莫桐擡起頭不悅道:";喂,遵守點交規好不好,急剎車也不說一聲!";
薄遠封迴轉過身,淡淡道:";前面是餐檯,你要繼續嗎?";
莫桐抻脖子看了一眼,原來已經走到了自助餐的餐檯前,看着眼前的各色小炒,煎炸食物,莫桐端着餐盤一時也不確定想吃什麼。
";沒胃口?";薄遠封側目看了她空空的餐盤一眼問道。
莫桐幾乎沒思考,習慣性點了下頭。
薄遠封放下手裡的餐碟,伸手牽住莫桐的手轉身往外走。
";喂,還沒吃飯呢,你要去哪……";
薄遠封卻絲毫不理會莫桐的叫囂,在衆目睽睽外帶交頭接耳之下將莫桐拖出賓館大門,塞進門口的勞斯萊斯里。
";喂,我還沒吃飯呢,就算要上斷頭臺還給頓好吃的呢,你……";
";閉嘴!";
薄遠封不耐煩打斷莫桐的話,威脅道:";不想車震,就給我安靜點!";
此言一出,莫桐果然立刻識相地閉上嘴巴,只一雙大眼睛小心翼翼望着開車的薄遠封。
片刻後,莫桐突然想起什麼,晃了晃薄遠封的胳膊,跟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在看到薄遠封首肯後,莫桐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對了,老沈的事怎麼辦了?";
薄遠封斜睨了莫桐一眼,表情意思是:你總算想起老沈了!
莫桐羞愧地訕訕垂下臉,露出一副類似討好的笑靨,突然想起什麼,伸手從口袋裡取出手機道:";我昨天手機一直在錄音,已經把李慕揚,呃……方少聰說得那些話全部都錄音了,這樣就可以證明老沈清白了吧?";
莫桐說話時一臉得意,以爲薄遠封會誇她聰明,卻沒想到當頭遭了一記狠狠的爆慄。
";哎呦!好疼……";莫桐揉着被敲痛的前額,不解地凝着薄遠封。
";你寧可自己親身涉險也不給我打電話,做這麼愚蠢的事還敢拿出來炫耀!";薄遠封怒斥道。
莫桐的表情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低垂着眉睫喃喃道:";以後不了……";
";你還敢有以後";薄遠封低吼的聲線不自覺提升了幾分貝。
莫桐卻始終低垂着眼簾,眼角脣邊淡出一絲委屈,低語道:";給你打了電話有什麼用?又找不到你的人……";
聽見莫桐這句話,原本還滿腔義憤的薄遠封幾乎在瞬間斂去所有怒焰,她是在抱怨嗎?爲什麼這口吻聽上去像極了留守在家的小妻抱怨晚歸的丈夫。
不過這樣的情緒聽進薄遠封耳朵裡感覺卻是……該死的爽到極點!
雖然心內的怒火已被盡數熄滅,但語調卻習慣性冰冷道:";這次老沈的事你打過我的電話嗎?";
莫桐再次地垂下眉睫,無言以對。
";你連試都沒試怎麼知道沒用?你都想到往公司的財務室打電話,都不懂得給我打個電話,蠢女人!";薄遠封忍不住再次冷斥。
莫桐靜靜地聽着薄遠封的數落,突然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總是笨笨的,把所有原本簡單的事情弄糟,在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特別沒自信……
車子拐過了幾個山黝後,停在一處清幽的竹屋前,薄遠封鎖好車子準備開門的時候,見莫桐仍縮在座位上沒動地方,知道昨天的事依然在她心裡存着陰影。
";放心啦,該做的我都跟你做過了,該看的也看夠了,現在我對你沒興趣!";說話時翻着白眼徑自向竹屋走去。
莫桐聽他說得如此明目張膽,臉頓時漲的通紅。抱着手包推開車門跑了過去,屁顛屁顛跟在薄遠封身後。
莫桐心裡卻在暗暗數落自己真是不長記性,昨天跟着個男人跑到那種豬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結果被騙,今天又是如此,長點心好不好!
薄遠封剛踏上竹屋的臺階,立面立刻迎出來一個身着古典斜襟花襯衫的小姑娘,笑盈盈站在門口道:";薄總怎麼突然來了?真是稀客,快裡邊請!";
薄遠封禮貌地微微頷首,挑了張靠窗邊的桌子坐下。
小姑娘正欲迴轉身倒茶的時候,纔看見後面跟進來的莫桐。
";請問洗手間怎麼走?";莫桐對小姑娘甜甜一笑,問道。
";前面右拐直走,最裡面就是!";小姑娘也對着莫桐笑了笑,熱情說道。
看着莫桐活潑潑的背影,小姑娘將新沏好的茶端上了薄遠封坐的餐桌,笑道:";薄總換秘書了?這一個之前的比洛秘書性子活潑呢!";
薄遠封提起竹製的提樑壺緩緩倒了杯茶,淺呷一口清茶,神情自然從容道:";她是我老婆!";
小姑娘聞言微微一愣,側目看向已經回來的莫桐,隱去眼底的豔羨,只是意外像薄遠封這樣的男人,身邊居然會娶外表看上去如此簡單普通的女孩做老婆。
莫桐在薄遠封對面坐下,掏出手機道:";我剛纔聽了一下,裡面的錄音很清晰,應該可以證明老沈被誣陷。";
薄遠封點完了菜,一邊品着香茶一邊欣賞窗外的景緻,就是不理會眼前的莫桐。
";喂,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老沈也算是爲你效力的吧,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莫桐不悅道。
薄遠封看了眼莫桐,哂道:";我管不管是我的事,你急什麼?";
莫桐辯道:";當然急啦,沒了老沈劇組還怎麼做事?大家這裡乾耗也不是辦法呀!";
薄遠封勾了勾脣道:";沒想到你還挺有集體意識!";
莫桐俏着櫻脣道:";那當然,我可是責任心很想的!";
聽見她大言不慚地自誇,薄遠封涼諷道:";哼!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拍戲認真可是劇組公認的!";莫桐據理力爭。
";那爲什麼這麼久不來上班?";薄遠封蹙眉反駁。
";可是我已經寫了辭職信!";
";我有同意你辭職嗎?";
";同意與否那是你的事!";
";莫桐,你故意跟我反着來是不是?";薄遠封斜睨着桌子對面振振有詞的莫桐,語氣中驟然充滿危險氣息。
莫桐突然才後知後覺,自己與這個危險的男人正獨處一室,惹此刻惱了他,保不齊將自己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剩。
訕訕喝口茶,莫桐四下打量,嗯哼!此處山高林密,正是殺人滅跡的風水寶地!
此時,小姑娘將薄遠封點好的菜品一一擺上桌,方纔這兩人的聊天多多少少聽進她耳朵裡一點,不禁暗笑,這個丫頭居然說話如此放肆隨意,明擺就是被薄遠封寵地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