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降下車窗應了一聲,而喬暮暮卻沒有想太多,直接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原本晴好的天氣也飄起了雨絲,她站在雨裡,單薄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摔倒在地。可是作爲一個母親,她卻什麼都顧不得,風吹雨打不算什麼,她只是不能讓她的孩子出事!
“站住!這裡是你能亂闖的嗎!”
可是堪堪邁了一步,已經被方纔那個保鏢直接從後面拽住了衣領。
“你放開我!”她奮力掙扎着。
實在是太過擔心喬暮雨的安危,她的力道很是蠻橫。可是縱然使盡全身的力氣,也不敵一個明顯是練過的成年男性。
那人直接將她拎住,然後順勢扔了出去,她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滾了幾圈。夏天穿的單薄,在地上這麼一滾、很容易就被小石子碾的負了傷,尤其是臉上出現了一道道的擦傷,“這裡也是你能撒潑的地方?趕緊離開!”
“你讓我進去,求求你!我的孩子在裡面!”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甚至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她擡手就走過從她面前走過的男人、極力哀求。
可是對方顯然覺得她只是個鬧事的瘋女人,根本不曾理會,一腳就將她踹開了。
……
雨越下越大,喬暮暮的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她不知道喬暮雨在經歷什麼,整個人心如刀絞。
而宅子裡卻是格外的舒適,甚至是溫情的。
茶几上放滿了各種零食,地上還有一些新添置的玩具,明顯是給喬暮雨準備的。
他一出現,顧家二老就拉着他噓寒問暖。
“爺爺奶奶,好久不見了。”喬暮雨笑嘻嘻的打着招呼,一點都沒有認生的意思。
“乖,”柳玉桂本來還擔心回去之後顧霆宣說什麼,再見喬暮雨就會生分。即使沒有,也怕小孩子再見總有個熟悉的階段,卻想不到這些情況完全沒有發生,於是假裝哀怨的說道,“只是這麼久你也不來看看爺爺奶奶。要不是你爺爺派人去接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喬暮雨乖巧的爬上柳玉桂的膝頭,小手摸着她的臉,“奶奶,別難過,這段時間爸比太忙了,所以沒有帶小雨過來。”
“嗯,你爸爸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公司事情太多了。”柳玉桂面上滿是寵溺,被那一口一個奶奶哄得樂的合不攏嘴,她轉身又對管家說道,“把準備好的點心端上來。”
說完又對喬暮雨說道,“小雨,奶奶給你做了山楂糕,嚐嚐看喜歡不喜歡。”
柳玉桂拿起勺子舀了一塊山楂糕送到了喬暮雨口中。
他吃的津津有味,小臉上充滿了歡喜,“好吃,奶奶做的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一點。”
柳玉桂看着他的樣子,一臉的褶子都笑了出來。
只是吃着吃着,喬暮雨好似想到什麼似的、突然仰頭問道,“奶奶,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當然可以,但是你要給誰打電話?”柳玉桂問着,已經拿起自己在身邊的手機遞了過去。
喬暮雨接過手機說道,“要給媽咪打電話啊。司機叔叔沒有接到我,媽咪要被嚇到的!”
他說着,低頭就去按手機。
柳玉桂擡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笑眯眯的看着喬暮雨的顧夏峰,彼此眼中交換着某種信息。
這個孩子真的是懂事又貼心,真的是讓人真真喜歡。可是對於喬暮暮這個人,又有點說不清楚的感覺。
顧夏峰沒有見過喬暮暮,單純覺得喬蓀那樣的人是養不出什麼好女兒的。所以一想到要和喬蓀結親家,他就覺得不舒服。
柳玉桂見過喬暮暮,但是每一次見面都算不得什麼愉快。另外,她有點擔心喬暮暮的存在會威脅到她在顧家的地位,所以一直心存忌憚。
雖說兩個人想的都是喬暮暮的問題,但是也是各懷心思。
“哎,爲什麼媽咪不接電話呢?”喬暮雨聽着裡面僵硬女聲的無人接聽,小眉頭皺了起來。
可是她聯繫撥打了三次,卻都沒有人接聽。
是他不知道,現在喬暮暮依然站在雨中,根本聽不到、也無心去注意包裡的手機。
顧夏峰看到喬暮雨不開心的樣子,開口說道,“現在下雨,可能是信號不太好,等到一會再打吧,總能接通的。”
就在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管家接了以後發現是門禁的保鏢打過來的,聽了之後他走了過去。
顧夏峰擡眼看過去,“怎麼了?”
管家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到正在糾結電話爲什麼打不通的喬暮雨。
顧夏峰站起身走到了旁邊的角落裡,管家纔開口說道,“門禁說外面有個女人在鬧事,一直在拍門吵吵嚷嚷的。”
“女人?誰敢在這裡鬧事?”顧夏峰的臉一下子就撂了下來,誰這麼大膽子在顧家門口鬧事,這簡直是打他的臉,讓他很是惱火。
“保鏢說是詢問過了,那個人說她叫喬暮暮,然後問您怎麼處理。”
喬暮暮?
顧夏峰想到這個女人,眉頭微微的挑了起來。果然是喬蓀的女兒,除了撒潑都不會做點正經事情。
他冷淡的說道,“讓門禁告訴她,孩子在裡面、但是不許他進來,讓她趕緊走。”
另一邊。
顧霆宣一邊向機場外走去,一邊打開手機看,喬暮暮給他打過電話?
還沒有回電話,接機人員已經迎了上來,“顧總,今天下午有位先生給您打過電話?”
“什麼事情?”
“他說是您家裡的司機,說有事情要跟您說,但是聽到您不在就沒有跟我說具體的事情。只是讓我在見到您之後,務必告訴您他打過電話。”
家裡的司機?
顧霆宣眉頭皺了起來,家裡有兩個司機,一個是喬暮雨的專門司機,一個是隨時待命的。只是他們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只怕不是處了什麼事情,應該不會專門打到公司的。
另外,喬暮暮也給他打過電話,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