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劉蔚然似乎在牢裡發生了意外。”
男人皺眉,“什麼意外?”
“好像是的,現在劉蔚然已經不在牢裡了。據說是在牢裡的時候被一個女犯人‘強暴’了,所以使得她精神受到了刺激。劉國軍已經將所有的資產全部變賣爲劉蔚然付了醫藥費,那個女人有時間也會去照顧劉蔚然。”
頓了幾秒,他又說道,“是要等化驗結果出來,還是現在就去跟他們對峙。”
這件事越早清楚越好,畢竟這些事情繼續耽擱下去只會讓喬暮暮受傷。
顧霆宣眯起眼睛,看了眼腕錶,“你把人帶過來,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不想讓暮暮知道。”
“好的,一會見。”
秦文軒說完就掛了電話,顧霆宣坐在書房裡,眼睛狠狠地眯了起來。
大概過了半小時,他去客廳喊喬暮暮和喬暮雨睡覺,卻不想一進客廳就看到喬暮雨手足無措的推着喬暮暮,“媽咪……”
而喬暮暮靠在沙發上閉着雙眼,不停的說着,“我沒有!我沒有!……”
額頭上密佈汗珠,手更是不停的揮舞着。
顧霆宣快步走過去將她抱入懷中,然後從紙巾盒裡抽出紙巾給她擦拭額頭,低低的在她耳畔說道,“暮暮,什麼都沒有。我在這裡,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輕柔的聲音讓人心安,“我陪着你,別怕。”
十幾分鍾之後,她果然安靜了下來,整個人蜷到她懷中。
顧霆宣揉揉喬暮雨的腦袋,低聲說道,“小雨,你自己去睡覺可以嗎?”
“嗯,好,”喬暮雨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喬暮暮說道,“爸比,媽咪沒事吧?”
“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先去睡覺,好嗎?”
“好。爸比晚安。”
顧霆宣看着喬暮雨進入臥室之後,他抱着喬暮暮進了主臥室,剛剛有把她往牀上放的姿勢,女人就又開始了掙扎。
他皺眉,低聲說道,“別怕,我陪你睡。”
一句話讓她又安靜了下來,只是抱住了他的手臂,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抱着她躺在牀上,親了親她的臉頰,低眸看着她。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電話屏幕亮了起來,他用空閒的手回給了秦文軒,“等我一下。”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顧霆宣才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套房隔壁的房間,同樣的佈局卻沒有旁邊那種安靜的舒適感,反而透出一種緊繃。裡面有秦文軒,還有陳媽。
光線明亮,卻讓人心慌不已。
安靜的套房裡幾乎沒有任何的聲息,秦文軒看他進來、指了指旁邊的兩位,“等的我要睡着了,你快點問吧。”
秦文軒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根菸,突出青白色的煙霧,瞥了一眼臉色慘白的陳媽,視線又從劉國軍面上掃過,“我當時給過你機會,你卻偏偏一意孤行。不過你當年能見劉氏經營的那麼大,自然也不是個愚笨的人。”
劉國軍一世梟雄,風浪見識多了,只是最近的事情讓他老態盡顯,不過語氣依然很淡,“劉氏已經被你們毀掉了,我不知道你現在爲什麼要這樣做。”
“那就說點你知道的事情吧。”
“她嗎?”
明亮的房間裡每一個人的面色都看的無比清楚,“你妻子,你女兒。”
劉國軍低眸看了一眼身邊前妻,面上一片冷色,冷哼一聲說道,“薇然因爲你們的原因被送入了監獄,意外發生她被強暴了,這使得她精神狀態很糟糕,時好時壞,但是大多時候都是抱着布娃娃一個人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那你身邊這位呢?”
“在薇然出生不久,她就走了。直到前段時間,她突然回來找薇然,我雖然厭惡她、也不想妨礙薇然對母親的依戀。她們母女間私底下是否有什麼聯繫我不清楚,只是薇然出事後、她一直照顧着。”
以他如今的身份確實已經請不起專業的看護,何況再專業的看護也不如母親貼心。畢竟這段時間他也看得出來她對劉蔚然是真心了,也就成了默許的態度。
秦文軒低低的笑了一聲,“劉老,你說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太敷衍了?雖說劉氏倒閉了,但是他們並沒有趕盡殺絕,你名下的產業還有不少吧?前妻自然是不能養的,但是她看護劉蔚然,總該給她開份薪水吧?爲什麼讓她出去工作,還是在喬暮暮身邊?”
劉國軍沉默了一會兒,“我只知道她做家政,並不知道她在哪裡,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薇然出事之後,我已經無心關心別的事情了。另外我跟她早已沒有了感情,她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着她。”
對於前妻的感情,早在她離開的時候被磨平了。縱然二十多年過去,沒有什麼恨意了,卻也沒有任何愛意了。
秦文軒低眸看一眼那低着頭的夫人,涼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女兒跟你一樣狼心狗肺。如果不是喬暮暮,你們只怕早就被顧霆宣撕碎了……”
“和他們沒有關係,全是我一個人做的,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陳媽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可是如果不是喬暮暮,我的薇然怎麼會變成這樣子!憑什麼她有丈夫有兒子、被人寵着,我家薇然卻只能瘋瘋癲癲的過日子!”
顧霆宣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菸蒂蒽熄在菸灰缸裡,墨色的眼眸看向站在那裡的婦人,神色冷到了極致,“你聽到劉國軍怎麼說的了?”
“不可能!如果不是喬暮暮,薇然根本不會坐牢,還被女人強暴!”
顧霆宣坐在那裡,比婦人矮了半頭,卻依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身上那種無言的氣勢,使得人在他面前無端就覺得矮了半截。
他冷笑一聲,“你的女兒算什麼?值得我的女人對牢裡的她下手?何況她對暮暮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讓人髮指!如果我們真的要報復,你以爲她還能坐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