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瀰漫着濃烈的酒精味道,舞池裡扭動着的年輕的身體,曖昧的燈光,震耳的音樂。
如果不是因爲南灣的位置是在最角落裡,恐怕是聽不到他的聲音的。
“去什麼醫院,回家啊。”
病人是看不完的,醫院沒有她又不會倒閉,當然是回家更有意思。
陸離擡手,在半空中截住被南灣拋起來的骰子,加大了嗓音,“那在這種地方鬼混什麼?我送你回去。”
隱隱中有些莫名的怒氣。
話剛說完,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震動聲隔着布料,很清晰的傳到了他的神經。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後,眸裡蓄着很明顯的煩躁。
“你待着別動,我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接個電話,敢去招惹那些不入流的男人,我就掐死你。”
這種威脅他已經說過n+1遍了,南灣也就聽聽而已,點了點頭,繼續玩兒着桌面上的另一個骰子。
南灣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很無語,來這種地方還帶着保鏢的人,可能是有病吧。
想到這,南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們可不就是有病嗎?
陸離接完電話回去的時候,順手脫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南灣肩上,握着她的手腕,“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有事就先走,我自己回去,”南灣撥開了他的手,趴在吧檯上,嗓音清淡,“把你的保鏢也帶走,別杵在這兒礙我的眼。”
陸離閉了閉眼,努力的忍耐着,很耐心的說,“南灣,你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別找自己的不痛快行嗎?”
周圍那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眼神,簡直是噁心。
南灣不領情,皺着眉直直的看着他,“我爲了你連名聲都不要了,沒讓你斷條胳膊給我,也沒讓你爲我上刀山下火海,讓你滾蛋怎麼都這麼多廢話?”
時間不夠,現在回家多浪費下午的那場戲,得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醞釀,纔對得起自己的演技。
“南灣......”陸離剛一開口,握在手裡的電話就再一次震動了起來,打斷了他剩下的話。
南灣衝他擺了擺手,催促道,“行了行了,我待一會兒就回家,你趕緊走吧。”
......
直到那抹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的時候,南灣纔回過神。
隨意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漫不經心的搖晃着裡面的液體,眸色清淡疏離。
陸離和那健壯的保鏢一走,周圍那些早就蠢蠢欲動的男人們開始行動了起來。
南灣來者不拒,桌面上的酒很快都見了底。
蘇正於見南灣軟噠噠的趴在吧檯上,就知道她已經醉的不清了,大手攀上了她的肩,湊到他耳邊,故意把熱氣吹進她的耳蝸裡,“南小姐,這麼晚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