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溼的長髮略微有些凌亂的散在肩後,幾縷粘在臉龐上,反倒襯托出了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
被水霧浸溼的眸水光盈盈,很容易引人犯罪,兩條細長白皙的腿,晃的他眼睛有點疼。
坐着沒有動,黑眸裡掀起一股小火苗,嗓音暗啞至極,“過來。”
南灣的呼吸一滯,握着浴巾的手指又緊了緊。
細白的牙齒輕咬着下脣瓣,而後,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原本往裡間走去的腳步轉了方向。
在男人面前一步遠處停了下來,微微俯身,從他手中拿過酒杯,送到脣邊抿了一口。
擡眸對上男人灼熱的視線,探出舌尖輕輕舔舐着脣角,笑語嫣然,“慕先生,如果這方面不注意個人衛生,搞不好會得病的。”
媚眼如絲的誘惑中透着幾分清新,很勾人。
慕瑾桓的腦海裡,忽然想起霍亦寒對她的評價:媚而不騷。
短短四個字,就很精準。
黑眸似笑非笑的凝着那張刻意端着風情的臉蛋,擡手扣住了女人的手腕,一拉一拽之間,人便被他壓在了身下。
紅酒杯掉落在地毯上,發出了很輕微的聲響,液體傾流,空氣裡的香醇更加濃郁。
“南醫生這麼懂,經驗很豐富?”
低啞的嗓音,繾綣曖昧。
南灣從那股天旋地轉的失重感醒過神來時,男人放大的俊臉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皮膚上,掀起一陣陣戰慄。
略帶薄繭的大手順着腿彎探了上來,一寸一寸,緩緩慢慢,像是刻意挑戰她的神經。
有點缺氧......
“還好,一般般吧。”
鼻尖相觸後,慕瑾桓削薄的嘴脣幾乎是貼在她嘴角,黑邃的眸仁流涌動,“看來是不用我教了。”
大手悄無聲息的往上爬,探入了浴巾。
南灣幾乎是本能的就按住了那隻手,阻止着男人慾進一步的動作。
碰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後,不自然的躲閃着,“你先去洗澡吧,我吹個頭發。”
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推了推,結果紋絲不動。
下一秒,手腕就被扣住,絞在了頭頂,是一種臣服的姿勢。
不等她反應,男人的另一隻手就直接探到了最私密的地方。
浴巾裡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穿的。
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竄進大腦,身體不受控制的抗拒着他,本就貼的極近的身體互相摩擦着。
慕瑾桓黑邃的眸仁暗流涌動,薄脣在精緻的鎖骨上下游移,慢條斯理的逗弄,像是在品嚐一道最美味的甜點,“不想?”
低低沉沉的兩個字,緩緩敲打在南灣的心臟上。
放鬆了身體,不再掙扎,臉龐漾出淺淺的笑,“是誰不想?”
然後,整個房間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慕瑾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薄脣微抿,俊臉繃得極爲陰晦。
窗外的雪沒有絲毫減小的勢頭,玻璃上起了薄薄的一層水霧。
南灣不知道這個對彼此都是煎熬的動作持續了多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從她身上撤離,走進了浴室。
顯然,是她的話掃了他的興。
可現在這個情況,是幾個意思......
只是暫時沒了性趣,還是等他洗完澡了再戰?
起身,在房間裡找了條幹淨的毛巾,坐在地毯上擦着頭髮。
面對着的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視野極好,從這裡看去,萬家燈火皆收入眼底。
南灣第一次看到青城這樣的夜晚,雪花一片片落下,遠處的燈火是很小的光斑,像是成千上萬只螢火蟲,將黑夜點綴成夢幻般童話鎮。
門鈴聲響起。
南灣怔了片刻後,站起身。
因爲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沒有穿拖鞋,所以只能赤着腳走到門口。
開門後,看到的是一個似乎剛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身上穿着酒店的制服,應該是工作人員。
南灣身體藏在門後,只探了個頭出去,“有事嗎?”
工作人員愣住了神。
乾淨清新的臉蛋,長髮傾瀉而下,以他的角度,隱約能看到圓潤的肩頭。
南灣蹙眉,重新問了一邊,只是這次的嗓音透着絲絲冷意,“有事嗎?”
工作人員驟然醒神,頓時耳根變得通紅,連忙移開視線,慌亂地將手裡的東西雙手遞過去,“南小姐,這是慕總要的感冒藥。”
感冒藥......
南灣的視線落在面前的藥盒上,伸手接過,淡淡的道了聲,“謝謝。”
關上門之後,轉身,猝不及防的對上男人流淌着暗色的眸。
俊臉面無表情,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完美的腹肌盡顯,短髮還滴着水,是赤果果的男色誘惑。
眉宇都快皺成一個‘川’字了。
然後,她聽見他這麼問,“南灣,你幾歲?”
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26啊,怎麼了?”
很好。
慕瑾桓半眯着黑眸,潭底的幽色更加隱晦,“3歲小孩都知道住酒店不能隨隨便便給陌生人開門,你比她們多活了9圈,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安全意識?”
南灣被他堵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低垂着腦袋,鼓了股腮幫,低聲嘟囔着,“這不是有你在嗎......”
雖然她的音調很低,卻足夠傳進慕瑾桓的耳蝸。
看着那顆像是小學生犯錯後耷拉着的腦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怒氣竟悄無聲息的散去。
黑眸裡的暗色被柔和取代,邁開長腿,走到女人面前後,將手裡的毛巾蓋在她的頭上,順手揉了揉,“記住了?”
他一靠近,南灣就感覺到,兩人身上同一款沐浴露的香味交纏在了一起,營造出了一種曖昧的氛圍。
和他去洗澡之前的氣氛完全不同。
沒有穿高跟鞋的南灣,又低着頭,站在身材高大的慕瑾桓面前,有種小鳥依人的既視感。
南灣的視線無處安放,又不好直視男人的胸肌,只好四處亂轉着,悶聲應了一個音節,“嗯。”
————
南灣吹乾頭髮,換上睡袍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門口放着一雙棉拖鞋。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又不是她自己拿的,自然是他。
胸口好像沒那麼堵了......
慕瑾桓也換上了深色的睡袍,面對着落地窗站着,聽到聲響後,轉過身,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水杯和藥片,走到她面前,“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