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東和餘式微的故事還在繼續,這個城市的上空另一個故事也在悄然上演。
此刻已是夜深人靜,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之中,長遠醫院的走廊上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男人來勢洶洶的朝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走去。
查房的醫生想要上前攔住問個明白卻被一把掀開。
人羣分成兩排,一個穿着白色西裝胸前佩戴着新郎胸花的男人緩步走來,眼裡卻是蓄積已久的狂狷怒氣。
一看這陣勢就是來者不善,醫生戰戰兢兢地問到:“你……你們想幹什麼?”
男人根本不屑回答。
一個有着淺綠色眸子的男人在他耳畔低語了一句什麼,醫生的臉色頓時變得比身上的白大褂還白,哆哆嗦嗦的縮在一邊再沒了二話。
男人臉色陰沉的盯着門板,神色莫測。幾秒鐘之後他突然猛地擡腳一踹,病房的門哐噹一聲撞到了牆上。
病牀上的人似乎料到會是如此,所以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慢慢轉過頭來一動不動的盯着男人,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你好像……不應該在這裡吧?”
她雙眼紅腫,黑色長髮稍嫌凌亂的披散在肩頭更襯的她面容蒼白如紙。
北堂御擡步走近,居高臨下的盯着她,那刻骨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釘死在十字架上:“……孩子呢?”
“沒了。”肖唯閉上雙眼拼命壓抑自己想要再次放聲痛哭的衝動,身下的牀單被狠狠揪住。
原以爲說出來有多艱難,沒想到只要在這個男人面前,多狠絕的話都能說出口。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心血,再沒力氣去掩飾悲傷。
“沒了?你就一句沒了?不打算再解釋一下?”他終於失去理智將她狠狠的從牀上提起,微紅的眼眶深處依稀有淚光閃爍。
肖唯急促的呼吸着,她剛剛流產,身子虛弱到極點,她哆嗦着沒有半點血色的脣佯裝兇狠的說到:“我不想要,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是你逼我留下他的!因爲他,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裡,痛苦的恨不得馬上死掉。”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痛?”他沒有識破她的僞裝反倒信以爲真,憤怒的舉起手想要狠狠扇她一耳光,可是看着她的眼淚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只能猛地握拳捶向牆壁。
那一拳打得很重,厚實的牆壁發出轟的一聲悶響,手背鮮血涌出,可那些痛都抵不上心裡那種錐心刺骨的痛。
“所以,放了我吧,不要再糾纏了。”她側過臉低垂着眼簾死死盯住地面,“這樣大家都不必再那麼痛苦。”
北堂御高大的身軀頓時僵住,許久之後才扶着牆慢慢坐到牀沿上,耳朵嗡嗡作響:“那你愛過我嗎?”
肖唯背對着他躺下,默然不語。
“喜歡呢?連喜歡都沒有過嗎?”身爲寰宇集團的總裁,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這樣卑微的對過別人?
肖唯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那好吧。”北堂御忽然輕笑一聲,黑眸像是一道無邊無際的深淵緊緊吸住肖唯,彷彿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那我只好繼續把你鎖在身邊,直到我們……共赴黃泉!”
肖唯猛地轉頭,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三年前A市肖家別墅。
“來,再喝一杯。”一個女人幫北堂御倒了一杯紅酒,透明的高腳杯在她手中慢慢變成鮮紅色,指甲蓋上新貼的粉鑽分外耀眼。
這個女人是肖唯同父異母的妹妹肖雪兒。
“不喝了,有點醉。”北堂御伸手擋住,“待會兒還要開車回去。”
肖雪兒不滿的嘟起嘴,粉嫩的臉龐也鼓成了一個小包子,她軟軟的倒進北堂御的懷中,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兒:“醉了怕什麼,我這又不是沒地方給你睡。”
北堂御微微挑眉,雖然兩個人馬上就要結婚了,但他從來沒在這裡留宿過。
“喝啊。”肖雪兒又催促了一遍,因爲心虛她避開了北堂御的目光。
北堂御只好喝了。
“你累不累,那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吧。”見他喝完肖雪兒立刻站起身,做出一副要給北堂御引路的樣子。
北堂御動作一僵,他明顯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蠢蠢欲動,狐疑的目光落在剛剛的酒杯上,難道是她想玩什麼花樣?
“快點兒啊。”肖雪兒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隨後轉身上樓。
北堂御只好強忍住身體內翻騰的慾望,跟着肖雪兒到了樓上一間房間。
“真難想象,你的房間竟然這麼簡樸。”房間有點小,所以只放了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張梳妝檯。
“哎呀,難道你以爲人家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生嗎?”肖雪兒僵硬的笑了笑,“親愛的你先去洗個澡,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開燈,要不然人家會生氣的。”
北堂御正覺得熱,便同意了。
確認北堂御開始洗澡之後肖雪兒飛快的在房間內點燃了一種**薰香,一切安排好之後看了看時間,她也差不多快到了。
聽到門鈴響肖雪兒飛快的衝下樓,略帶討好的看着門外的女人:“姐,你來了?”
肖唯皺眉到:“不是你說有急事叫我趕快過來一趟嗎?”
“額,是啊是啊,姐你渴不渴,先喝杯飲料吧。”肖雪兒努力忍住內心的怒氣,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因大失小。
“你有朋友在?”看着茶几上的酒杯肖唯下意識的往樓上去看。
“已經走了。”怕被看出破綻,肖雪兒急忙回答。
肖唯看了眼她,心中感到非常奇怪,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平時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跟她說話也是用鼻孔回答,爲了避免家庭矛盾她乾脆搬到外面去住,只有週末纔回來看一下爸爸。
可是今天突然接到妹妹電話,讓她在這個時候過來一趟,說有要事商量。
“哦,那到底是什麼事?”
“其實是這樣的,你看我不是馬上要結婚了嗎,我覺得好緊張,姐,姐?肖唯?”
看來是藥起作用了,肖雪兒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別說我不顧姐妹親情,給你用的可是最好的迷藥,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讓你在無力反抗的同時又能清晰的享受到其中的樂趣。
“雪兒,你在嗎?”北堂御洗完澡出來,屋內漆黑一片。
“親愛的,我在呢。”肖雪兒暗暗驚歎好險,幸虧動作夠快,及時把肖唯搬上了牀,要不然就得穿幫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北堂御總覺得越洗澡身上就越熱,身體所有的感知都聚到腰部下三寸的地方,又熱又燙。
肖雪兒故意引誘道:“親愛的你到牀這邊來,記得要閉着眼睛,人家害羞。”
北堂御挑了挑眉,上牀之後他暗暗平復身體的激動,卻越壓制越燥熱。
身邊卻沒了動靜,他伸手一摸就觸碰到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難道是肖雪兒?
他還想再繼續思考,身體深處傳來的熾熱卻讓他的思緒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順着本能,他吻上那嬌豔的芳脣,霸道而溫柔。薄脣貼上她豐潤的小嘴,意外的契合。
她無助的迴應着,動作遲鈍而又笨拙,幾乎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可卻讓他幾乎立刻喪失理智。
肖唯被壓的幾乎無法呼吸,偏偏又有什麼東西刺溜一下鑽進了她的嘴巴里,這讓她更加的難受。
肖唯好想動一動,因爲身體裡面的熱量一股股的噴薄而出卻根本找不到出口,她無法剋制那些騷動在體內集體造反,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她只是在心底深處無聲的吶喊。
清醒頭腦根本無法抵擋住身體的渴望,只能讓自己更加清晰的感覺到慾望的走向,而慾望又隨着身上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改變行動方向。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一夜糾纏。
勞碌了大半夜的兩人是被一陣踹門聲吵醒的,在門被撞開之前北堂御已經警覺的從牀上坐起身,並且在那些人進來前的瞬間用被子蓋住躺在他身邊的女人。
門被撞開,緊跟着涌進了一羣人,肖先生,肖太太,還有他們家保姆,明明都是熟悉的人,可那一刻北堂御卻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他們一個個橫眉豎目吵吵嚷嚷的是在幹什麼,還有肖太太怎麼看着像是要衝上來打人?
北堂御本來一臉困惑,可是看着慢慢走到最前面的那個女人之後他的眉心便狠狠的擰在了一起。
“雪兒,你怎麼在這兒?那這個女人是誰?”他一臉的陰霾的掀開半邊被子,一張猶帶淚痕的蒼白臉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肖唯?”
“小唯?”衆人都忍不住尖叫起來。
但肖雪兒和她媽媽實際上卻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小唯?”肖先生氣的差點發病,他的大女兒竟然和他的小女婿赤身裸體的躺在同一張牀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爸。”肖唯卷着被子往裡縮了縮,她的聲音沙啞的像個破鑼,但那一瞬間足夠所有人看清她露在外面的鎖骨上的激烈的痕跡。
“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勾引自己的妹夫,你怎麼跟你那個死去的媽一樣不要臉啊。”肖太太厲聲怒罵伸出爪子就要撲上來撓人,肖老頭下意識的就去攔着,一時之間場面就有點不受控制。
肖唯目露兇光,好幾次想要坐起身來反駁她,但無奈身無寸縷只能矮人半截的躺着:“你說話給我注意點,不準侮辱我媽。”
“哈,難道我說錯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幅德行,和自己的妹夫搞在一起不是下賤不要臉嗎?”肖太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肖唯的鼻子大罵,“有本事你起來,躺着算什麼本事。”
肖唯想吐血,有本事你別站着,你躺下試試。
“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絕對不準侮辱我媽,所以,你立刻馬上給我道歉。”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媽媽,特別是這個搶走她爸爸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