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心心的過完春節,吃完了餃子,衆人對流年的好感再次上升,因爲她做飯再次虜獲了衆人的心。
就連楊爍,都對她讚不絕口。
流年深刻的認爲,以後自己如果沒有活路,去做廚師是個不錯的選擇,高收入,低風險的職業啊。
晚上流年奉上熱牛奶,安穩的當着任慕遲的抱枕,等任慕遲洗完澡出來,立刻說道,“老大,牛奶。”
任慕遲淡淡應了聲。
“老大,我幫你擦。”流年說着就要拿他的毛巾,幫他擦頭髮,這幾乎是她每晚都做得事。
任慕遲看了她的胳膊,輕易躲開了,“多管閒事。”
“這怎麼是多管閒事啊。”流年親密的上前,“這不是我分內之事麼?我的胳膊已經沒事,楊醫生覺得我做的餃子很好吃,所以給上了一種很棒的藥,我現在已經不疼了,而且本來也沒什麼。”
“乖乖坐着。”任慕遲冷冽的說道,語氣中也多了種寵溺。
看着他那麼堅硬的態度她也不會犯傻去冒犯了,乖乖坐在牀上,“老大,我們來吉薩就是因爲布萊希在這裡吧,你擔心他做對你不利的事所以纔來阻止,那我們阻止完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想回去。”任慕遲冷漠的洞悉了她的想法。
流年點點頭,“這裡是很好啊,認識的人少,又不用去做什麼,我都覺得這幾天活的快活極了。”
“還有。”
流年乾笑着,“果然上面都瞞不過你,還有就是濡枱啊,我剛找到她,不想那麼快離開,可是我知道,她自己的想法一定不是想進龍門的,她本來就不喜歡這些東西。”
“要不是我,她可能早就離開Z了,我拖累她很久了,現在她又失憶了,想想都知道,失憶的人安全感一定很少,說不定現在Z組織的人以爲她已經死了,如果是這個結果,濡枱現在就是安全的,可是跟着我,好像又成了不安全的。”
“老大,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猶豫,很反覆,亂七八槽想些東西,可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呀……”
“我知道了。”任慕遲聲音柔和了許多,大牀又是一陷,任慕遲就躺倒她身邊。
“她身邊那個男人不錯。”
流年挑眉,“你說那顆香菇?”
任慕遲眉頭威壓,“流年,我喜歡你給別的男人起外號。”
流年心裡忽然一緊,這麼強勢又充滿佔有慾的聲音,“可你還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喜歡專一的女人,你最好專一一些,別忘了你說過,你很喜歡我。”任慕遲輕挑起她的下巴,“拿出你的專一,我纔會更喜歡你。”
流年雙頰泛紅,一雙桃花眼明媚的盯着他,“任慕遲,我的老大,你真的好自戀。”
“既然你能這樣威脅我,那好,我也要說一句。”流年櫻脣像染上了蜜汁,“在我還很喜歡你時,把你那些雜情都斷了,等我對你的愛耗盡,你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任慕遲一愣,呆呆的看着她,像是沒有聽懂她剛纔的意思,“你是說,你會不愛我!”
“我是說過愛你,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會一直愛你。”流年拿起牛奶,還有溫度,“尤其是,很久不能定心的男人。”
“我是真的會放棄。”
任慕遲陰霾的看着她,雙眸泛着陰狠,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你要是該放棄,你就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得不到的就毀滅,是他一向原則。
流年輕笑着,“喝牛奶吧,那都是以後的事情,誰能保證呢,首先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好好睡一覺。”
任慕遲雖然盛怒,卻拿她沒有辦法,而且看着她拿着牛奶的樣子,他不忍拒絕。
快速喝完,攬着流年的腰身入睡。
過了很久才聽到任慕遲的聲音,“流年,既然決定了,那就沒有機會離開了。”
流年笑了,隱藏在黑暗中,隱約泛着淚光,她之所以那樣說,有一部分是因爲那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可更多的卻是因爲她看到林盈發來的短信。
任慕遲的手機就在牀頭櫃上,她離得不遠,在短信發來的一瞬間,她的目光一瞥,就看到了上面的提示。
只有短短的幾個字。
【慕遲,我也愛你。】
很簡單,卻不需要解釋了,不管用什麼理由解釋這條短信,它都是存在的,而且是以無法打破的堅不可摧的信念。
一個‘也’字,說明了多少東西,打破了多少東西。
她愛着,可以,她不愛,也可以。
但卻不能以這種方式,共享式的愛着。
他愛她,她接受,他不愛,她同樣接受。
但卻不能以這種有第三者的情況下說愛她。
拒絕她,和別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祝福,而且更有可能繼續喜歡着他,可是,明明已經說了喜歡她,明明已經說了對她有感覺,但是……
和別的女人說着愛情。
她平復着呼吸,卻不能阻止淚水的滑下,這個新年禮物,實在太沉重了。
過了一會,感覺身後的男人睡着了,她輕輕起身,卻又被勒住,她輕聲道,“我去衛生間。”
那隻手就鬆開了,如果那個男人是醒着的,又怎麼會發不出她聲音中的顫抖,那是不正常的。
流年苦笑,在夢中都記得抓緊她,爲什麼在現實裡卻不知道。
到了一樓,拿了瓶紅酒,看着像是很貴的一種。
等她到了天台時,卻發現那裡已經有人搶了地方。
皓月當空,星羅滿布。
“你也睡不着?”莫相顧輕聲問道,金絲框已經放到一邊,露出那雙極爲睿智的眸子,瞬間也清秀了不少。
流年笑了,一襲純白的睡衣,被清風吹起小角,她把袖子高高挽起,一副大幹一場的樣子,“什麼都別說了,來了這裡還有不懂的,可能只有我們睡不着了。”
“看着任慕遲和你挺好的,沒想到只是表面功夫啊。”莫相顧不客氣的嘲諷道。
流年奸笑的看着他,也不生氣,“你別囂張啊,告訴你,要是惹了我,濡枱的秘密我就什麼都不說了,也不幫你了。”
莫相顧果斷閉口了。
流年舉杯,“走一個!”大口喝着,“反正也不是我們的,隨便喝又不用掏錢。”
“我不缺這些錢。”
“你真對濡枱好吧。”流年忽然改變語調,“我已經顧不了我自己了,更別說濡枱了,你要是真對她好,就帶她走遠點,讓Z以爲她死了,剩下的讓我來做。”
“不是應該一起承擔的麼。”莫相顧皺着眉。
流年笑了,輕蔑的看着他,“別給我裝!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一定是,終於有人能出來當替罪羊了。”
“我沒有,我有能力……”
“噓……”流年魅惑的嘟着脣,“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真的不用,我完全有能力保護好她,我就算做不到別的,這一件事也能做到,真的,我欠濡枱好多。”
流年有喝了一大口,眼中泛着淚光,“我可不是想死的人,我也不喜歡輕生,我更看不慣自暴自棄的人,我只過讓自己變成更有價值的人,讓我的生命更有價值,可是你知道讓我生命變得更有價值的方法是什麼麼。”
莫相顧搖頭。
“就是保護好身邊的人啊。”流年笑着,眼淚卻流下來,“所以我一定一定一定要保護好濡枱!一定要給她報仇。”
相比任慕遲,莫相顧實在很紳士,他伸出自己的胳膊,“不用客氣。”
“去你的!”流年一巴掌拍開,“濡枱如果能恢復記憶,那就恢復,如果不能,那就不用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我想濡枱一定很想記起你們之間的事情。”
“就像你說的,我的名字代表就是不吉利,和我多接觸真的沒什麼好處的,很無奈啊,濡枱就跟我勾搭上了。”
莫相顧有些歉意,“其實名字的事……”
“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不用多解釋什麼,我都知道啊。”流年大口吞嚥着紅酒,“走一個!”
莫相顧也大口喝着,不過同樣的方式,他卻好看很多。
“那個男人不愛你麼?”
流年一愣,酒順着下巴流的到處都是,她用胳膊隨意擦着,“可能愛也可能不愛。”
“那你爲什麼還要愛。”莫相顧問的很輕,像是自問,又像是問她。
不過流年卻沒有想很多,“我愛他並不是因爲他愛我,因爲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就愛了,很簡單是不是?我愛我的,他愛不愛……我可以暫時無所謂。”
莫相顧輕輕一笑,“聽你口氣,他似乎還愛着他的前女友?”
流年舉起大拇指,“這都能猜中。”
“我聽過過一句話,如果一個人能同時愛着兩個人,那就後一個,因爲如果深愛的前者,又怎會對後者產生感情。”
流年愣了愣,端着紅酒動也不動,“可如果不對下一個人產生感情,又怎麼能確定自己對前者的感情。”
“兩者感情取其重,不是麼?”流年眼角掛着淚水,臉上還有淚痕,純白的衣服上又是紅酒又是眼淚,實在邋遢。
可面對她的疑問,莫相顧卻說不反駁的理由。
這樣一個女孩子,這麼直率,卻看到不同面。
但是,如此,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