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地下密室,流年跟着赫風慢慢走着,這裡她只進來過幾次,但每次都都覺得毛骨悚然,這些密室沒有血跡斑斑,沒有死屍遍地,但就是讓人心裡忍不住一緊。
流年抿了抿脣,語氣貌似輕鬆地問着走在前面的赫風,“澤叫去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澤的事一向不和我們說的。”赫風聳聳肩,笑的一臉妖嬈。
流年挑眉,幽暗的環境看不出表情如何,“可你和澤是關係是最好的,我一直覺得你和他,比我們和他要親密很多。”
“有麼?”赫風貌似苦笑一聲,俊美的臉上顯出一絲落寞。
流年聞言擡頭看着他,“怎麼?你們發生什麼事了麼?澤他,不看重你了還是怎麼了。”
“沒有,只是有些事,開始,慢慢放在心裡了。”赫風的話裡聽不出語氣,只是能感受的到,他的失落。
流年雙眼看向別處,他們都變了太多,都有了屬於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秘密如果被挖掘,可能是致命的!
密室一共有34間,他們踱步到第35間,那就是澤的辦公室,同樣的陰暗和嗜血。
一般沒人來澤的辦公室,有什麼事都是由赫風來傳達的。就是她也纔來過幾次而已。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爲什麼一個人,要住在這麼陰森恐怖的地方,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因爲對那個人來說,這根本算不上恐怖,他本身就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個體,又怎麼會怕這些存放過死人的地方。
赫風敲了門,裡面傳來冰冷的聲音,和記憶中澤的聲音相差無幾。
流年跟着進去,裡面很大,應有盡有不想外面那麼陰暗,倒是一片光明。
“流年,好久不見。”一個30歲左右,長相冷硬,極爲硬漢的形象忽然站到流年身後。
流年一驚卻還是裝作平淡地轉身,“澤,你還是喜歡裝神弄鬼呀,不過我可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女孩了,想嚇我可沒那麼容易了。”
澤的五官很正,表情很冷,但還是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錯,“我沒想到你還願意回來。”
“我一直都沒走,哪有回來一說。”流年梨渦印在臉上,笑的一派坦然。
澤貌似冷哼一聲,“你和濡枱一起到那個替身公司不就是爲了躲避Z,你是喜歡把別人當傻子還是喜歡自己裝傻子!”
僅僅幾句話,流年都能感受到他的氣場,那麼強勢具有壓迫感,ZHE這個人……以後可能真的會和任慕遲成爲對手!
流年也冷了眸子,“就算我和濡枱出去接任務,可Z的任務我們同樣沒少接,並且每一件都完成的極其漂亮!怎麼?就因爲我們是Z的人,我們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空間麼?澤,你未免太古板,如果我們要走,我現在何必要站在這裡。”
“何必要站在這裡?”澤反問,然後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你說何必!”
流年咬牙,眉頭不舒服地皺在一起,“難道你以爲我現在還在乎自己的生命麼,不過是一條命,不過是一條已經被毀的慘不忍睹的命!你真以爲你的辦法能困住我?”
“聽你的口氣,是不想活了?”澤黑眸猛地刺向她。
流年冷哼一聲,“我就是不想活,也用不着你殺我!澤,既然你如此,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她說着就往外走。
澤給了赫風一個眼神,赫風立刻笑眯眯地攔住流年,“流年,有話好好說,用不這麼生氣。”
流年也不說話,直接和赫風動手。
兩人大動干戈,誰都沒有手下留情,赫風看起來妖嬈溫和,下手卻刁鑽狠辣,專挑軟肋。
流年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硬碰硬不是他的對手,但加上暗器和狡猾的打法,赫風也落到一點好處。
整個房間只能聽到不停打鬥的聲音,澤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喝着,是不是擡眸看一眼,“好了。”
聲音不大,卻讓兩人瞬間收了手。
赫風按着胳膊出的劃傷,眉頭好看的皺着,如果這暗器上有毒,他確實是躲不過的。
流年強忍着胸腹的翻騰,嘴角慢慢滲出一絲血液,赫風下手太狠,每一拳都打向小腹,還是一個地方,這實在是頂不住。
“打也打過了,流年你消氣了吧。”澤冷漠地說道,“從以前你就不讓別人說你,我不過是語氣重了點,怎麼?你就要開始造反了?”
流年不語,澤上前看着她的眼睛,“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事說的。”
流年在心裡悱惻,有事不早說,白白打了這麼一架,還弄得一身傷!怎麼都這麼喜歡試探。
澤拿過一份文件,“這個你看看。”
流年擡眸看了他一眼,“你剛纔不是不信我嗎。”
“不信你就不會讓赫風帶你過來,我只是看看你的本事小了沒。”他擡眸,動了動手裡的文件,“看看吧,你會感興趣的。”
流年挑眉,拿過翻看幾頁,目瞪口呆,吃驚地看着他,“這……”
“這是你現在的僱主對麼?”
流年心裡一緊,看着上面任慕遲的名字,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是。”
“這個男人和你簽訂了合同,你要幫他拿下全部的SZ是麼?”
流年手心出汗,卻不能表現出對這件事的過分在乎,“是。”
“這個男人,據我所知並不簡單。”澤喝着咖啡,赫風已經衝煮新咖啡。
流年看着他,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什麼,“他怎麼不簡單了?不就是一個SZ的總裁麼。”
“你認爲他僅僅是一個總裁那麼簡單?你沒有從他的生活中發現什麼?”
流年皺眉想了很久,“他有潔癖,有很多東西不讓我接觸,而且我也翻過他的電腦,除了很有錢,沒發現不簡單的東西。”
“你翻他電腦幹什麼。”澤輕易抓住她話裡的漏洞。
流年一頓,很快接話,“當然是爲了抓他的把柄,等任務結束後可以多要一筆錢,哪想到什麼都沒有,連個緋聞有激情的照片都沒有,我都對他失望了。”
“流年你也收斂些,這些事一個女孩子做的那麼順手。”赫風出來就聽到流年的話,不由失笑。
澤接過赫風新煮的咖啡,“味道不錯。”
“我都給你煮了多少次,味道怎麼可能差。”赫風不客氣地說道。
澤又和流年說,“你就一直跟在任慕遲身邊,如果發現蛛絲馬跡立刻和我說,我用盡各種方法都查不到他的另一個身份。”
“那你怎麼確定他肯定有另一種身份呢?”流年反問。
澤看着她,露出一絲輕笑,“直覺。強者之間的直覺。”
流年無話可說,“如果有發現我會聯繫赫風的,放心吧,我不會鬆懈的。”
澤對她的態度很滿意,“你近些年的表現我都一直看在眼裡,確實大有長進,我不會虧待你的。”
流年垂眸想了很久,才淡淡開口,“澤,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告訴我。”
“說。”
“濡枱是不是剛接了你派的任務?”流年目光凌厲。
澤微微挑眉,目光迷離似乎在回想,“是,那天正巧碰到她,就給了她任務,怎麼?”
“她還沒有回來。”流年表情更冷,想在澤的表情裡看出什麼,可是除了冷漠就是冷漠,再無其他。
“哦?還沒有回來,濡枱的能力可是大不如前了。”
流年想笑,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濡枱人雖然冷,但從不會做的這麼絕!
“我想知道,濡枱接的什麼任務,我……”流年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澤好笑地看着她,“你想去幫她?”說完自己先笑了,“自保的能力也沒有,那完成任務遇到危險也是活該,如果所有人都在遇到危險時等着別人去救,那大概沒有一個人會努力了。”
“流年,你不能因爲你們關係好,你們時常作爲夥伴出任務就感情用事,我現在準備重用你,你要看清形勢,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無所謂的,你要丟棄那些無用的情感。”
流年冷笑地看着他,“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怪物,沒有感情沒有心,只顧自己的死活,只顧自己的生死那不是我,我傅流年不管如何都不會成了那樣的一個人!”
“澤,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想法和做法,會給你身邊的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流年的話剛說完,赫風的臉色就白了幾分。
“哦?我身邊的人會受到什麼傷害。”澤好笑地問道,似乎並沒有看到身邊站着的赫風。
流年冷冷一笑,“但願你永遠都不知道。”
“流年!”赫風急促地叫了她一聲。
流年看了他一眼,“我有事,先走了。”
“流年,成大事者必須要斬斷自己的情感。”澤給出最後一條警示。
“不用,我有自己的想法,你管不着我。”說完就走了,這個骯髒的地方她是再也呆不下去的。
澤目送她離開,依舊是面無表情,“赫風,你是我最看重的人,千萬不要像流年那樣感情用事,千萬不要辜負我對你期望。”
赫風慘白着臉目光卻極其堅定,“我不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