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抽了一口煙,霄若炎想到冰修哲在昨天對自己的無理,心底的那把火焰就一下子躥騰起來。
其實,按照他如今的力量,是大可將他一槍給解決掉的,只不過,自己跟錢柔總還是有交情在,殺了冰修哲必然多一個敵人,可放了冰修哲,卻是多一個朋友,這樣的利弊關係,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如今霄若炎所擔心的,倒不是冰修哲會不會在日後給自己使絆子,他自信溫寧不會那麼沒有水準,連故意陷害這種事情都看不穿。他所擔心的大事,就是冰飲決在這次事情上到底會表現出什麼反應。
若是說他會不在乎自己做了些什麼,那是不可能的。這麼長的時間裡,冰飲決已經不止一次想要至霄家於死地,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機會,他勢必會跟自己正面交手。
玩明的,自然是誰都不會差。但是,霄若炎如今有了太多的牽掛,就怕冰飲決跟從前一樣,來一招陰的,那就不好收拾了。
狠狠的掐滅香菸,霄若炎覺得既然溫寧已經有了跟自己在一起的決心,就應該跟着家人一起去城堡,在那裡,他們的安全問題至少可以得到解決。冰飲決固然狠辣,可也不會貿然的派人前來霄家,畢竟這太不明智了。
“怎麼了?”
溫寧爲霄若炎披上外套,詢問他爲什麼從晚飯過後就一直一個人躲在房間裡不出來,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自己是否能幫得上忙。
手臂一把將溫寧攬入了臂彎,霄若炎憐愛的用指腹在她的臉上一圈一圈的劃過,眼底的不捨讓溫寧有些羞赧:“別這樣。”
“跟我回城堡住好不好?”
聽到霄若炎這麼說,溫寧顯然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你嫌棄我家?”
“不可能的。”
霄若炎告訴溫寧在這兒他覺得很溫暖,溫爸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跟他在一起,自己可以得到很多父愛的感覺。只是,在這兒,他沒辦法時刻保護溫寧,只怕冰飲決會牽扯到溫家,到時候就不能收場了。
知道他的擔憂後,溫寧捏了捏他的臉,表明自己絕不會讓家人有事,而且若說冰飲決真的想要對付她的話,應該老早就動手了,畢竟當初冰飲決跟冰修哲撕破臉的時候自己可是幫着冰修哲的。
溫寧的話讓霄若炎鬆了口氣,也覺得冰飲決應該不會冒着犯衆怒的危險出手。
“好了啦。”
溫寧揉了揉霄若炎的臉,對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有你在,我也不會有事,你說呢?”
霄若炎想了想,覺得也是,笑着貼着她的額頭,跟她這樣親密的靠在一起。
“都準備好了麼?”
黑夜之中,葛家宅院裡,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鏡對着手下的死士安排了自己的任務:“往死裡整,許家只有倒了江城,纔有可能把許氏集團連根拔起。”
“是,謹遵少爺指令!”
望着手下四散離開,男人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墨鏡:許江城,敢如此對我的阿寧,我必然不饒了你。
夜色之中,路燈的閃爍下,幾個打扮怪異的男人神色匆匆的沿着監控攝像無法察覺到的角落進入醫院,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剪斷了電纜的分線,趁着黑漆漆一片,潛入許江城所在的房間,將一支不明的藥物注入了他輸液的瓶子裡。
做完這一切後,這羣人手腳麻利的擦掉了輸液瓶上的痕跡,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病房。寂靜的夜,看着好像沒什麼兩樣,但實際上,卻暗潮洶涌,某些事情,即將爆發……
“醫生,醫生,快來啊。”
趙嘉悅在看到許江城顫抖個不停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急匆匆的趕出去叫喚:“我,我先生出事了。”
聽到她的聲音,醫院的醫生立刻衝了過去,在看到許江城整個人口吐白沫的抖動時,立刻將病牀推到了手術室裡。
望着醫生跟許江城進入手術室,趙嘉悅也想進去,卻被那一道門給無情的阻絕在了外頭。緊張的咬住手指,趙嘉悅使勁的搖頭:不能有事,你絕對不能有事。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你不能這樣說話不算數,知道嗎?
就在趙嘉悅緊張的等待的時候,一個人影悄悄的閃身進入了病房,悄悄的把趙嘉悅服用的調理身體的維他命C換成了容易產生幻覺的藥物,然後再度轉身離開。
走到角落後,男子輕哼着看了手裡攥着的一大把維生素C看了一眼:趙嘉悅,你沒想到吧,你也會有被人算計的一天!我等到現在,只是爲了看你們落魄的時刻。縱然如今的我狼狽不堪,可是,你們馬上就會比我更加的悽慘,我就睜着眼看這一天。
一點點的將藥物扔到垃圾桶,男人匆忙的離開了醫院,在差不多要接近葛家別墅的時候,他慢慢的走到樹林裡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慢慢的把醫護人員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然後整個人儼然換了一副模樣,像個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沒錯,葛飛宇並沒有瘋掉,也沒有失去智商。這些不過都是他爲了更方便行事而做的籌劃。
即便沒有霄若炎襲擊自己,他也會找個機會讓自己受傷,這次不過剛好是有人幫了自己一把而已。
不過,他也慶幸在這段自己沒辦法出面的時間裡,霄若炎愛上了溫寧,幫自己開始復仇的計劃爭取了相當多的時間。
雙眼微微眯了眯,葛飛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霄若炎,你這個朋友,我早晚都要認識。你放心,你擔心的事情,絕不會發生。如今的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所在乎的妹妹的。
經過這些日子跟艾麗的相處,葛飛宇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傻乎乎的丫頭,願意放下對溫寧的執念。
不過,其實在很久之前,自己對溫寧的執念已經差不多沒有了,現在他只是把溫寧當做自己的朋友來看待,一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妹妹。
雖
然艾麗之前把溫寧的號碼刪除了,可葛飛宇也能理解,畢竟在艾麗心底,自己纔是最重要的人,跟自己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相提並論。
“飛宇,你幹嘛站在這兒啊?”
艾麗奇怪的看了一眼葛飛宇,覺得他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糟了!
葛飛宇猛地回過神,再度擺出一副拽拽的樣子朝着艾麗勾勾手指:“女僕姐姐,給我過來。”
望着葛飛宇孩子氣的樣子,艾麗無奈的搖頭:瞧我,怎麼會覺得他已經康復了呢?若是他已經好了,怎麼會不讓我知道,還是一副傻瓜的樣子?
上前拉住了葛飛宇的手,艾麗含着淚開口:“回家吧。”
其實,葛飛宇好多次都想要告訴艾麗自己沒有智障這件事情,可是,想到她的脾氣,他除了隱瞞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
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纔可以伸手去觸摸自己心愛女人的臉,去給她一個吻。
很多時候,葛飛宇都想給自己一個巴掌,因爲他覺得爲了自己的目的而毀了心愛人的幸福實在是太自私了。
可是在看到溫寧一路上遇到的這些磨難,他又實在是放心不下,幾經掙扎下,他終究是選擇了對不起艾麗一次,對不起她這最後一次。
不過,葛飛宇也給自己發下承諾,從此以後,不管艾麗有什麼要求,自己都會答應,並且以後都不會再讓她落淚。
當然,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對那些手底下的兄弟也沒有如實的講清事實,只是要他們盡力配合自己演戲,而且對艾麗的指示必須完全的服從。
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在看到一個女人下跪之後馬上就願意爲了她而自告奮勇的留下?人都是自私的,若非有把握,即便別人請求,也不會做出那麼的犧牲。
得意的擺弄着手裡的玩具,葛飛宇知道馬上許江城家就要爆發一場巨大的風暴了:許江城,你沒想到自己會落得行動不便吧?二十幾歲就中風,這樣的結果,應該是對你最殘忍的結果吧?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慢慢的折磨你,反正後面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之間的遊戲,應該能玩一段時間吧。
只是,這場遊戲裡,葛飛宇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溫寧在知道葛飛宇中風以後會有什麼反應:是跟他重修舊好呢,還是會戲弄他,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算了,不管怎麼抉擇,許江城中風這件事情是不可更改的,沒有人可以阻攔自己的計劃,也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裡讓許江城康復,這場遊戲的主宰,只可能是自己。
用力的折斷了手中的一個木條,葛飛宇的心再度堅定了:我要毀掉的不只是許江城,還有趙嘉悅以及趙嘉悅那個老不死的父親。趙崢,不廢了你的手腳,我誓不爲人。你以爲就你能一手遮天嗎?你錯了,在這個世上,真正有能力的人,永遠也不會像你一樣聒噪的叫嚷,你,不過是一條狗,已過垂暮之年的老狗!
(本章完)